那一晚發生的事,班主任肯定得知道的,是趙婧,當時她是文娛委員,也負責班服,她找上班長跟班主任說個明白。
本來大家覺得班主任是一定得知道,誰跟班主任說也無所謂,可是朱佩妮可就不買賬了。
“誰叫你跟班主任說的?這件事跟你有什么關系嗎?”朱佩妮問趙婧。
趙婧無話可說。
“有些人真是多管閑事,什么都要管,什么都不管她事,還真是無語。”
葉思樂知道朱佩妮語言暴力趙婧,那時候就發消息給她:“你要是敢對趙婧怎么樣,你就得死。”
朱佩妮把手機舉起來給趙婧看:“看到了嗎?他叫我不要動你,開心嗎?”
趙婧沒有出聲。
我當時帶著MP3躺在床上聽歌,都聽到她講話的聲音。我的心在砰砰直跳,在替趙婧捏著一把汗。
高三的時間很緊張,方婷都是中午洗的澡,洗完頭就出去吹的頭發,風很大,門被吹動著,門自動鎖上了。
方婷回來的時候她只能敲門,宿舍里的人都有手機,她們都害怕是老師,連忙問了幾聲:“誰啊?”始終沒有人回應。
我走過去開門才知道是方婷。
她們一看到她。
“切,早知道這門就不用開了。”朱佩妮大聲說。
“哼!”莫江穎一聲冷笑。
時隔很久,我依然記得方婷在那個晚上抱著她的朋友痛哭:“她們為什么要這樣,我明明什么都沒有做,為什么她們的嘴上不會閉上。”
我當時剛上樓梯,四目相對,“方婷,你還好嗎?”我伸出手去拍她的肩膀。
“你走開,別碰我,你跟她們都一樣。”方瑤大聲吼我。
我知道她很難受,畢竟她們曾經也這么對待過我,我也曾記得為了合群不惜與她們為伍,可是她們并不會因此看在你我之前的情誼,因為她們的本質就與街巷里無所事事的長舌婦不分伯仲。
葉思樂那時候公然在班群發了一張照片,照片里有一句文字寫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家都懂是什么意思,可是沒有人回復,班里的人不會沒事找事干,我那時就跟葉思遠說了:“你可真勇。”
“那是,我初中就是這么過來的。”葉思樂一點也不含糊地回答。
“不愧是你!”
“謝謝,你在宿舍保護好你自己。”葉思樂提醒我。
“我會假裝與她們為伍掩飾我自己。”我回答著說。
“你身在潮濕又暗的地方我很難救你。”
“我會大聲告訴你我的坐標。”我用手機給他發這條信息。
“好!”他回我。
我們學校是禁止帶飯回宿舍吃的,因為防止學生的飯菜惹來老鼠之類的蛇蟲。
可是朱佩妮她們那一檔人只覺得自己方便。無視學校的規章制度,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宿管阿姨發現了,拍照發上了老師群。
高三的班主任換了個歷史老師,她在班里就發火了,全校僅有我們一個宿舍被抓到。
“七零三宿舍等下來跟我解釋一下。”
我是舍長,不去解釋真的講不過去,而她們帶飯回去的人卻飛奔著去飯堂。
我去面批后,班主任叫我轉告帶飯的同學,叫她們來找她。
我,如實轉告。
“我想知道你是怎樣跟班主任說的。”朱佩妮開口問我。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肯定認為我加鹽加醋地去投訴她們。其實我根本沒有,我根本,也永遠不屑做這種手段。
“就這樣說啊。”我當時無語這種人的腦補想象力,真的時刻上演一部《甄嬛傳》。
“吃飯的是我們,又不是你。關你什么事。”話一出,我就覺得這些人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癥。
“那你們去了嗎?老師說完坐在那,我做舍長的怎么走。”我一直不跟這種人講清楚的,但不講又似乎默認她的腦補。
我依舊記得她的小單眼皮瞪了我一眼。
“我覺得我已經夠給面子她們啦,還認為是我的錯。”我無語地說。
“你幫她們,她們只會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不過這是你,是我的話,我就不會忍這些傻逼了。”上著晚修葉思遠給我分析說。
他又直接抽出一張草稿紙,他畫了兩條橫線,上面那條畫了兩個人頭,“這是你和我在的情商,你的情商比她們更高。你的情商比她們更高,高的情商是很少人的,你沒必要為了合群拉低情商跟她們統一戰線。”
“我好像懂了。”我點點頭。
他緊接著又畫了一個只有三個圓的同心圓。他指著最外面一層跟我說,“我們平時接觸的人看到的是最外層的東西,都是美好的,我們一旦發現了她們的中間層,她們就會用最里面那層對付我們。”
我連忙點頭。
“也就是說,我聰明的發現了她們的中間層,所以用最里層來報復了。”我提問。
“對,就是這樣。”葉思樂放下手中的筆。
“不過,我承認,跟傻逼計較真的好累。”我攤攤手說。
“我十分懷疑你上學期腦子被驢踢了才跟她們選一個宿舍。”葉思樂用鄙視的語氣嘲笑我。
“我那時還不知道她們是這樣的。”我狡辯。
“所以,跟你說多交朋友,多攢人脈是有好處的,一分班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們是什么人了。”葉思樂得意地說。
“事后諸葛亮。”我反駁道。
“你要不就先忍著,要不就像我一樣手撕。不過,以你的性格,你不可能手撕的了。”葉思樂揣測我。
“難說,哈哈哈哈哈,我現在只想搞學習,但是她們太過分的話我會手撕。”我說。
“大家都是情商高的人。信你。”葉思樂漫不經心地說。
我當初跟我們班的丘同學有過爭執,那次差點打起來,還好我忍住怒火,沒有回理他,這件事才沒有發酵。
我那時候生氣,就說過:“我一定會反擊回他”,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沒有留意到莫江穎就在隔壁。在那很長一段的時間,我都沒有跟那個同學說話。
后來我偶然知道丘同學有輕度的精神疾病,我也就釋懷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