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貴妃,各位夫人,小姐,拜堂要開始了,諸位可去觀禮?”小丫鬟過來通報。
“好啊!”永安興致很高。
一群人到了前廳,不小的地方滿是人。
“一拜天地!”
鄭銘邛滿臉都是幸福的笑容,周圍的賓客也都在高興地喝彩。
此情此景,趙琰倒是想到了她和蕭尋拜堂的時候,她那個時候一心想著殺掉蕭尋,完全沒有體驗到婚禮的感覺。
“夫妻對拜!”
趙琰又想薇君成婚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般高興呢?
趙琰心里高興不起來,她抬起頭,望見遠處的一個背影,那么熟悉。
趙琰看了看四下沒人注意到她,便出來朝后院追了過去,但是除了幾個下人,沒看見其他人,難道是眼花了?
趙琰有些無力,坐在了廊道上,頭靠著柱子,我這是自作孽,自以為聰明,卻什么都沒有保住……
“這位姑娘好生眼熟。”
趙琰聞聲抬頭,她險些和陌生男子臉貼臉,這個人什么時候過來的,這距離也太近了,她立馬站起來后退幾步。
“小女子從未見過公子。”說完掉頭就走,怎么又遇見熟人了。
“琰妹妹,你是琰妹妹!”太子楊闌高興說到,“聽了聲音我就立馬想起了。”
太子身后的太監眼皮一跳,這莫不是太子的什么風流債,看來要告訴太子妃。
楊闌快步繞到趙琰前方,攔住了她的去路。
“參見太子。”趙琰逃無可逃,只好行禮。
“琰妹妹不想和我相認也是理所應當的,我雖為太子但是也沒有什么權利,之前也無法將琰妹妹救出來。”
趙琰七歲那年被抓時就遇見了楊闌,那時她還沒弄清楚情況。看見有一個大哥哥就拉著一起玩,兩人很快就建立了友誼。
楊闌那時十四歲,很喜歡妹妹,但是永安才兩歲,話都說不利索,根本就沒法和他玩。
某天他家多了個小妹妹,還喜歡聽他說話,和他玩,楊闌很高興。趙琰也是一樣的,她以為楊闌是個好哥哥。
可是后來刀架在脖子上,趙琰才知道原來都是騙子。
失去了哥哥和父親之后,趙琰大病了一場,或許是楊闌的原因,她在楊闌家里多呆了幾天養病,現在趙琰還模模糊糊地記得楊闌守在她的床邊,抓著他的手一聲聲地喊她,“琰妹妹,快醒醒。”
“闌哥哥既已貴為太子,就應一切以大局為重,在此別過,闌哥哥就當趙琰已經死了吧。”說完,趙琰頭也不回地跑開了,留下一臉自責的太子。
趙琰有些疲憊,她強打精神謝過公主,和貴妃一起進了宮。
“說起來還是本宮對不起你,本宮就給你一個承諾,你想要什么?”俞琪揉了揉太陽穴,立馬就有丫鬟上來替她按。
“原來草民母親的性命如此廉價,貴妃您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嗎?你說會好好照顧她。”
“笑話,你是在興師問罪嗎?本宮好生招待她,只是她自己想不開罷了。”
“貴妃娘娘有娘親嗎?”
“我忍著疼痛不顧身體從越州趕回來,也不怕被問罪,就因為心里有個期盼,能夠和母親團聚,可是你卻告訴我她死了,可曾想過如果是你在我的處境,會是何種心情?”趙琰聲音微微顫抖。
“算了,本宮再給你一個承諾,算是彌補了。”俞琪只想打發了她,結束這個爛攤子。
“我娘可有留下什么?”趙琰不稀罕,言而無信的人何來承諾!
“丹朱”俞琪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叫了自己的丫鬟,“把秦夫人的骨灰交給郡主吧。”
丹朱取了拿出來,她有些同情這個女子了,她是知道這一切的,她不明白娘娘都已經得到了這個位置了,為什么要這樣作踐別人的生命,她把骨灰盒放在趙琰手上,安慰地按了按她的手。
趙琰之前還存在幻想,但是手中這個紅色的盒子將一切都打碎了,不是夢啊!趙珠覺得眼睛看見的都是一片白色。
“哎”丹朱看著趙琰搖搖晃晃,她馬上前扶住了盒子,不出所料,趙琰就這樣昏倒在地了。
“扶進去休息吧。”俞琪頓時覺得有些煩躁,好不容易踢走的人怎么又回到她身邊了呢?終究還是自己太心軟。
“這位女官大人,我這是怎么了。”趙琰從床上坐起來,丹朱就坐在床邊。
“姑娘別叫什么女官,奴婢就是一個婢女,你叫奴婢丹朱就行。”
“那好,丹朱,那你就叫我趙琰吧。”
“那可不行,我就叫你趙小姐吧。”
“行,對了,你不是貴妃的貼身婢女嗎?怎么不在貴妃身邊?”
“貴妃出去了,奴婢留下來照顧趙小姐。”
“喔,謝謝你。那貴妃出門都不帶你嗎?”趙琰小心翼翼地問,“在這明月閣里,你總是在她身邊的。”
“我身上有疤,皇上討厭,出門了怕嚇著人。”說完,她取下脖子上的薄紗巾,果然,一條疤痕從而后到頸部,可能還延伸到肩膀,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完全可以說是破相了。
“怎么弄的,還疼嗎?”趙琰看見這么大的疤痕還是驚訝了一下。
“謝趙小姐關心,這個疤都是十幾歲的時候留下的了,已經沒事了。”丹珠八歲被買到俞府做丫鬟,聰明伶俐長得也還端正,后來就被選作了小姐的貼身丫鬟,小姐以前天真活潑,溫柔善良,完全不是現在冷血自私的模樣。
有一次去爬山,小姐失了足,她為了保護小姐,脖子上從礫石上滑過,她以為自己要死了,但是沒有,小姐請大夫醫好了她,還把破相的她帶進宮過好日子,日子是好了,小姐卻一天天變了。
“那你能給我說說嗎?”
“好”丹朱就講了很多以前的事,轉眼都到了傍晚了,她也把心中的事都傾述了,頓覺輕松不少。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壞了,娘娘怎么還沒回來,我去看看。”丹朱著急地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