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尋去見了兵部尚書李沐,李沐看見他覺得有些熟悉,一時也想不起來。
李沐客客氣氣地招待了蕭尋,又一番說如今多么不容易,他若能擊退叛軍,封侯拜相不成問題。
蕭尋只是笑著點頭,說李沐客氣,“李大人,既然形式如此激烈,比如先讓我去見見宋將軍。”
“對,本官正有此意。”
幾人去了宋慶的軍營,宋慶右臂綁著,看來傷得嚴重。
“蕭將軍能夠為我們擊退叛軍,宋慶感激不盡。”宋慶言辭懇切,完全不似李沐。他是真的對蕭尋有惺惺相惜之感。
“李大人,我有些事要單獨和蕭將軍說,大人可否回避一下。”
李沐想了想,走了出去。
看到李沐走了,宋慶才卸下了身上畢恭畢敬的樣子,“蕭將軍,坐。”
蕭尋也不客氣,“宋將軍可否將詳細情形說一遍。”
“裴軍在這個山谷受到重創,但是他們兵力多,有錢又有糧,可能很快就會突襲。”
蕭尋點了點頭,“宋將軍以為如何能攻破?”
“如果能等到魏志遠率軍前來,我們前后夾擊,定能勝,只是現在魏將軍趕回來可能有些晚。”
宋慶接著說,“現在我們是糧食和兵力都不足。”
蕭尋思考了一會兒,下定決心了,“既然如此,看來只能拼一拼了。下戰書正面對決,斬殺主將。”
宋慶吃驚,“蕭將軍可有把握?”
“盡全力。”
宋慶佩服,他大力拆了手上綁著的布,“我這手就沒什么大礙!”
“你想不到吧,我爹前幾天剛得罪了新皇帝,不得已讓我做了個樣子。”
也不算什么大事,傀儡皇帝楊吉貞想要實行一點權利,他也知道自己尷尬的身份,但他不傻,成功利用朝廷大臣斗爭排擠了宋國公。
宋慶因此收到牽連,甚至有風言風語說他抵抗叛軍不力。宋慶只好出此下策,干脆讓了這兵權。
“蕭將軍大義,在下佩服。”
“宋將軍客氣。”蕭尋強烈壓制自己內心回避的想法,其實他極度厭惡戰爭,用白先生的話來說,他有心病。
在頭腦里規劃了仔細的作戰計劃,開口對宋慶說,“帶我出去看看士兵。”
趙琰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誰能想到,又一位新帝登基她竟然也會因此獲得特赦,怎么都覺得好笑,已經是上上個皇帝的事情了,或許對他們不重要了吧。
城西長平街好像和以往差別不大,即便是以前,這里人也不多。
米鋪前的幾個人高聲討論著,“蕭將軍一定會殺死叛軍的!”
“最好是,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這個人看起來是米鋪的伙計。
“哎呦,如果蕭尋沒贏怎么辦啊!”
趙琰聽了一會兒走開了,她有些看不清蕭尋,不是他說厭倦了戰爭嗎?不是他說的會帶她遠走高飛嗎?難道百姓,安定就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嗎?為什么呢?為什么要拯救他們呢?
在街上走了走,趙琰又回到了和蕭尋住的地方,她想到從越州回來時遇見的劫匪,想到記憶里沾著血的鎧甲。
我當然希望他能夠打贏,然后帶我離開這里。
趙琰這樣想著,她舉起手在胸前,閉目就看見了凈慈寺的佛像,佛祖保佑蕭尋平安。
轉眼十天已經過去,趙琰和前幾天一樣,照常在長平街人多的時候上街,照樣在米鋪邊多停留了一會兒,米鋪的老板愛和歇門口的伙計談論戰事。
“我聽說裴溯的副將被打得落花流水。”
“是啊,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和以前一樣,我也能回老家看看親人。”
“唉,以前宋將軍打贏的時候我也這樣想呢。”
“干活兒去了。”
趙琰沒有心思自己做飯,她買了兩個包子,也沒什么胃口。蕭尋肯定有派人在暗中保護自己吧?是付海洋嗎?我好像只見過他一個。
回到住處,趙琰又舉起手在心里祈禱了一會兒。
四月二十這天,蕭尋離開已經十天了,趙琰推開窗戶,望了望安靜的門口,她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