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檀和雀兒兩人一人提著一大籃子洗好的桃子,跟著趙琰去了蕭尋和部下們商議軍事的地方。
趙琰敲了敲門,“我進來了。”
屋里一群男人,見三個女人進來都動了動身體,顯得有些不自在。
“我是來給大家送些桃子解解乏的。”趙琰笑著在蕭尋身邊坐下,“也想聽聽你們的計策。”
蕭尋溫柔一笑,“剛剛左先生正分析了梁州的局勢,梁州裴家內部不和,離間計和反間計好用。”
趙琰隨蕭尋的目光,看到了左三影,點頭問候。
“夫人有何高見?”左三影問。
趙琰笑笑,“先生是軍師,您說。”趙琰沒什么意見,血緣關系雖然不可磨滅,但是會越來越遠,會分親疏遠近,加之人性自私,他說的離間計肯定能發揮大作用。
只是要如何離間呢?這是重中之重,裴家也不是傻的,外人挑撥離間自然是很容易看出來的。
“我們先取梁州,趁卓俊也應付魏志遠之時從背后打,腹背受敵,自然是抵擋不住,然后就是和朝廷決戰的時候了。”
“眼下還是要先討論討論看如何取得梁州。”
“離間計可,只是要找準離間的點,要準確戳中痛處。”
討論持續了兩個時辰,計策大致已經定下,擇日就會開始行動。
“將軍,急報,朝廷書信。”
魏志遠在營中打開信,不過都是些譴責之語,拿到蠟燭上點著了,將士們拼死拼活,這信的內容他們沒必要知道。
只是他們必須打贏幾場勝戰,鼓舞鼓舞全軍上下的士氣。
但眼下八月天氣過于炎熱,到了為期一月的休戰期,將士們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重新整頓一番。
夕陽西下,染紅了大半邊天空,魏志遠和屬下魏龍,在軍營外邊走邊交談。
連日來的勞累和壓力讓魏志遠變得滄桑了許多。
“我們是不是需要一個厲害些的軍師?”魏志遠問。
“將軍,我們確實需要能人相助。”魏龍這樣說,可是能人要去哪里尋呢?他們最多還有月余時間。
魏志遠想到令狐宇,他們身手不凡,潛入敵營,取得叛軍主帥首級應該不在話下,但是雇傭他們的傭金實在是高,特別是與朝廷相關的事,更是幾倍不止,他請不起。
難道要這樣打下去?本來梁州或許是一個突破口,上次西征,梁州大溪郡和太康郡都已在他手中,但是他回京復命之后,裴溯又派人奪回了太康,獨留離明州近的大溪沒有奪回,這讓魏志遠覺得就是一個陷阱,去不得。
若真只能在城門前叫陣,與叛軍廝殺,那勝算又是多少?
“駕!”魏志遠上了馬,縱馬狂奔,風在耳邊呼嘯,魏志遠覺得放松了不少。
“吁!”他下了馬,準備牽著馬走回營地。
“你干什么!”
有女人說話的聲音,就在不遠處,魏志遠停了下來,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一個女人出現在他的視野里,“我自己走,別挨著我。”
她身后是一個年輕男人,兩人都穿著粗糙的麻布衣服,背著包裹,像是趕路人。
徐鈺先是注意到了那皮毛色光滑的紅棕馬,然后才看到了魏志遠。
她笑著走過去,“這位官爺,您在看什么呢?”癡癡地樣子,莫不是對她一見鐘情了?
是自己恍惚了,一點兒也不像,魏志遠說:“官爺?姑娘在叫我?”
“當然!這匹紅棕馬,如此雄壯,普通老百姓可養不好。”徐鈺臉上掛著笑,周從遇此番就是要投軍去的,離朝廷軍營沒多遠了,這不難猜。
“官爺,小人周從遇,正打算去投軍,沒想到就遇見了您。”蘇少杰說。
“投軍還帶個女人?”
“官爺,我和他沒關系。”徐鈺趕忙解釋,“我的哥哥,服徭役從了軍,他一走家里無依無靠,爹娘也病死了,村里二麻子想要強占我,我只好逃了出來,找我哥哥,好在路上遇見了蘇大哥,兩人也有個照應。”
周從遇點了點頭,順著她的話說下去,“是這樣的,徐姑娘是尋哥哥來的,我看她一個弱女子,就結伴而行,有個照應。”
“既然如此,我們邊走邊說。”魏志遠牽起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