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靜賢和崔思也沒有去商會現場,躺在家里看實況轉播。崔思也收了幾個蘑菇,看到秦凱在鏡頭里一閃而過,問:“秦凱去了,你怎么不去?”
楊靜賢正好救了秦凱幾個蘑菇,說:“永安來的那幾個人住的是他家的酒店,他不能不去啊。”
“你不是開酒店的嗎?怎么讓一個買車的搶了單?”
“他那一家酒店是‘百年老店’了,我哪里還比得過。”
“對了。”崔思也坐起來,“劉先生要結婚了,你知道了嗎?”
“那我怎么能不知道。網上鋪天蓋地全是這個消息。可新娘是誰啊?”
“不知道,劉先生背后的勢力深不可測,有人說他是永安任先生的心腹,還有人說他是任先生的兒子,黑白通吃。這劉夫人,得是個什么樣的人啊。”
“還跟任先生扯到一起了。”楊靜賢不以為意,“跟劉先生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他最起碼是個什么人,咱們還是知道的。”
“那他為什么不露面,還要用花店老板的身份擋著?還有,最近他又讓我解開‘我愛種蘑菇’的青少年模式,畫面上變了不少,充的錢也比之前多了好多。”
楊靜賢剛想說什么,聽見外面安姨在喊:“李老板,李老板,那個不丟的。”
楊靜賢起身去看,是李靳正抱著自己隨手放在一旁的一個仿古花瓶,沒打算扔,也沒打算要。
李靳看到楊靜賢正在看她,連忙放下花瓶說:“對不起,我就是看它好看,我就拿起來看了看,我真的不是要帶走它。”
“沒事,那就是給你的。我在店里看到它,就覺得你會喜歡它,就買回來了,我打開包裝看了看,有事忙忘了它了,就放在那了。”
“真的?!”李靳抱起花瓶,“謝謝楊總。”
李靳抱著花瓶轉身,臉上笑意全無看了一眼安姨,安姨覺得后背發涼,抖了個哆嗦。
劉印白在家里從下午等到凌晨任先生也沒有來,甚至手底下的人也沒有來,劉印白這顆心就吊在了嗓子眼,出也出不來,下也下不去。寸步不敢離,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活了幾十年的命就這么沒了。
李靳那兒也沒有消息,意思是讓他等著,一直等到他來。
帝都和永安的面見完后,黃萱要派人把他們送回酒店任謙和那個健全的董事說了幾句就要走。黃萱知道他們要去市里玩,執意要讓人跟著他們。
任謙看著強扯著笑的江謠說:“不用了,我這學生怕生,有別人在,他玩不開,這帝都不就白來了嘛。”黃萱這才制止住自己。
“老師,咱們先去哪兒?”江謠看著黃萱走了,笑著問,“去昨天說好的那兒,行嗎?”
“好啊。”
兩人一路嬉戲打鬧著到了火鍋店,店里人很少,兩人趕緊占了個好位子。
一位小姐從他們身旁經過,行色匆匆,手機掉了都不知道。
江謠撿起手機,喊住了她:“小姐,你的手機掉了。”
李靳折回來拿過手機,說了句“謝謝”,可抬頭看見那張掛著笑的臉時,后半個“謝”字咬在嘴里說不出來了。
江謠朝她拋了個媚眼,說:“小姐,不至于,帝都的先生能比得過我。”
“可這也太帥了。”李靳小聲說。
“那我呢?”李靳看過去,任謙拋了個比江謠還含情的媚眼。
“你比不上他。”李靳看呆了。
“哈哈哈哈哈哈……”江謠笑的肚子疼,“老師……您……您……還是沒比過我呀。”
“小姐剛才走的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任謙依舊笑著問。
“是,是,謝謝兩位先生了。”
火鍋好了,任謙吃了一塊鴨血,細細嘗著,說:“變了,味道變了。”又加了塊毛肚,嚼了嚼放下了筷子,吐出來毛肚,“嚼都嚼不動了。”
老板正好來上菜,江謠說:“老板,你這火鍋味道不錯啊,去永安開個分店吧,我以后走了,就再也吃不到這么好吃的火鍋了。下次再來,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也可能這就是最后一次了。”
“當然,有人喜歡就行。”
劉印白的電話終于打通了李靳不等他開口問,就說出來了:“我看見他了,我看見他了,我在永安的時候在任先生的身邊看見過他,只有他知道任先生是誰。”
“在哪兒?”
“就在——不對,不對,你不能出來,你等著他,繼續等著,等著他去找你。”
任謙和江謠吃完火鍋后趴在“留白花店”的玻璃門上朝里面看。
“老師,這里面的花可真好看,為什么沒有開門?”
“我喜歡里面那束深紅色的。”
江謠仔細看了看,發現那就只是束普通的玫瑰,說:“老師不是喜歡雛菊嗎?怎么會喜歡玫瑰了?”
“雛菊是本命,玫瑰是墻頭。”
“老師!那兒有糖人!”江謠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任謙就跑過去了。
孫郁彤回家后,傭人告訴她楊靜賢和崔思也在客廳里等她。
崔思也和楊靜賢剛給蘑菇買完肥料,孫郁彤就進來了。楊靜賢問:“談的怎么樣?”
“還行,兩位董事說話密不透風,滴水不漏。”
“我倆說話怎么密不透風了?不是千瘡百孔嗎?”崔思也給蘑菇施著肥。
孫郁彤沒理她,繼續說:“他們我倒不覺得有什么,倒是那對師生,讓我感覺有點不對勁。”
“怎么不對?”
“我也說不出來怎么不對,我也不知道哪里不對,就是感覺他們怪怪的。”
“人家是國際上出了名的,是要光輝照耀史冊的,當然不一樣了。”崔思也說,“劉先生要辦一個宴會。”
“什么時候?”
“不知道,還沒定,好像只有單著的才可以去。”
孫郁彤想到了什么,傭人來告訴她們晚飯好了,楊靜賢和崔思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就讓傭人準備開飯了。
小黑屋里,人已經睡著了,門被撬開,唯一的光照在他身上,在他身后拖成一個長長的影子。
這人走到床前,推了推熟睡的人,說:“怎么還睡的著呢?”還是賤兮兮的聲音。
床上的人聽到這個賤兮兮的聲音立馬驚醒,因為嗓子干,只發出來“嗬——咳——”的聲音。
“你不用說話,聽我說就行。”那人急忙點頭,“劉印白野心太大,想吞掉先生,先生想舍了這枚棋子。先生在給他找夫人,讓他娶個普通人家的姑娘,或是辦了那些圍在他身旁給他出謀劃策的人。你選一個,辦成了,上次的事,先生就當沒發生過,以后帝都劉印白的位子,就是你的,你也清楚,上次的事,你讓先生多生氣。”
“我一定不會讓先生失望。”
“最好是這樣。”再抬頭,門又被重新鎖上了,像個夢一樣,就好像他從來沒來過一樣。
劉印白依舊在戰戰兢兢地等著任先生。李靳伸手去拿一個垃圾袋,被碎玻璃扎破了手指,嚎啕大哭。
“以前老板被扳手砸到腳都沒事,這是怎么了?”
“可能是痛感積分積滿了吧。”

傅望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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