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成佛吧？出家人不打妄語哦。”

　　如來永遠忘不了那天他坐在菩提樹下，一個低垂下來的枝頭里綻放出來的女人的臉，小而極致，卻也帶著一絲嫵媚，不少的黑發已經紛紛垂落。

　　美麗而恐怖，恐怖的美麗。

　　“想。”如來也許是被恐懼沖開了大腦，脫口而出。

　　“你認為自己是佛嗎？”

　　“不是。”

　　“不對，你這悟性不行。”菩提樹故作深沉。其實她聽六祖辯法多年，從來沒聽明白，卻又生出許多感想念頭，她不清楚自己最后成為妖精和這些有沒有關聯，反正現在她是最有佛法慧根的妖怪，點化個把過路的和尚簡直易如反掌。

　　“不是嗎？”如來開始懷疑自己，而這于菩提樹來說是點化時機到了。

　　“如你來為佛，則生如來心法，萬法歸一。”張口就能編出禪機是菩提耳濡目染的本事。

　　原來不是佛，原來只是佛，如果把自己完全當成佛，相信自己是佛，自己又何嘗不是佛？

　　如來全身震顫住了，他發現自己發現的理論居然如此之完美，自己想要成佛，但自己原來就是佛，既然原本是佛，何須成佛？

　　“如來是佛，不需成佛，今日拜謝菩提點化。”如來臉上的恐懼情緒都消失了，看著長頭發的菩提樹，露出大歡喜相。

　　菩提一時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