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有男有女,吞云吐霧,各個臉上都透出享受至極的表情。
“你那弟弟真會過來?”其中一名穿著黑衣的男子嘴里吐出一口煙,轉頭看著一旁正在接吻的男女。
于偉放開妹子,喝了一口酒:“放心,過會就來。”于偉說完,輕笑一聲,從懷里拿出一把鑰匙。
于讓來到包廂看到這一幕,就猜到了什么,一把抓起于偉的衣領:“不想活了?敢碰這東西?”
“放手,沒規矩的東西!老爺子沒教你禮節?”于偉一下子沒掙脫開,有些惱羞成怒。
“禮節是給人的,你是嗎?東西還我!該干嘛干嘛去,勸你趁早收手!”于偉已經無可救藥,于讓臉上重歸冷漠一把松開抓著的衣領,于偉一下子摔到沙發上。
“想要東西可以啊。幫哥一個忙。”于偉拿出鑰匙,一臉邪笑的在于讓面前晃了晃。
“還我。”于讓陰沉著臉,伸出手。
于偉看了看四周,眼神示意身邊的男生將于讓包圍住。
“不幫忙,這東西我就丟了,盒子里的小東西我也都復印個千百份的,哈哈哈。”于偉拿起酒,給自己倒了杯,又給酒里加了些粉末狀的東西。
“爸媽送你出國,就是讓你吸毒的?再說一遍,還我。”于讓向前踏出一步。
“你看看,你都寫了什么,鬼怪之談?哈哈哈,瘋了吧,于讓!”于偉收起鑰匙,嘲諷地看著自己憤怒的弟弟。
于讓掄起拳頭沖向于偉,其他幾個男生合力制住。
“給老子打,打到他服為止。”于偉狠戾的指使其余幾人朝于讓身上招呼。
于讓腹背受敵,終究是一拳難敵四手,很快被壓在地上。
“乖乖幫我抵罪,東西都還你,如何?于偉蹲下,拿著鑰匙拍了拍于讓的臉。
于讓眼里透著冷漠,:“你做了什么?”
“一不小心失手打了人,不過放心,那人沒死,進醫院救過來了,最多醒來下半身癱瘓而已。你替我頂罪,最多判個幾年就出來了,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很難吧?”于偉眼神有些閃躲。
于偉前兩天回國,晚上跟狐朋狗友磕了藥,失手將一名酒吧服務員打傷,服務員被及時送往醫院,但卻落了個下半身癱瘓的結果。傷者家屬要求高額賠償,威脅不給錢就報警。于偉沒敢告訴家里人,只好想出讓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弟弟于讓頂罪,自己順勢躲國外去,過個幾年再回來。
看著自己相似的臉,嘴里說著狠毒的話,于讓心里的憤怒加大,語氣依舊冷淡的說:“從小到大,沒少替你背鍋。這件事你想都別想,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
“敬酒不吃吃罰酒?”于偉拿起桌上的酒,威脅的看著于讓:“這杯東西喝下去,你猜會怎么樣?”
“滾!”于讓自然知道酒里是什么,瘋狂的掙扎起來,力氣大的幾個男生差點沒有抓住。
于偉有些慌亂,手里的酒對著于讓的嘴里灌下去。
于讓掙扎著,但酒差不多有一半進了肚子。幾個男生見狀,手下稍微一松,給了于讓掙脫的機會。
于讓一掙脫,感覺有些暈厥,最前面的男生沖上來一把就被于讓一拳干倒,于讓腳步踉蹌朝門外跑去。
“傻逼啊!快追!幾個人都讓他跑了,廢物!”于偉踹了一腳最近的男生,幾人慌忙追去。
于讓覺得自己渾身都快燒起來,好不容易跑到外面,卻發現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半分沒有熄滅于讓的火氣。
于讓看著身后沒有追來的人,腳步放慢,撐著身體喘氣。
汽車的排氣響起,一道刺眼的光照射過來,于讓抬手擋住光芒,下意識朝后退了一步。
“砰”的一聲,車子撞上于讓,于讓的身子倒飛了出去幾米,血液混合著雨水淌流在地上。
車上走下幾名青年,為首的正是于偉。
于讓想要起身,卻發現身子不聽使喚,張開嘴吐出幾口鮮血,直勾勾看著自己的至親。
“大,大哥,死了!死人了!”幾名青年說到底也才剛成年,一時慌了手腳。
于偉也沒想到最終失手殺了人,心慌的只能對著小弟破口大罵:“廢物玩意!快,抬上車!去海邊!快點!愣著做什么!等著坐牢?!”
一人慌忙抬著尸體上車,開往最近的海邊。
“咔擦”幾道閃電劃過天際,開車的青年慌亂的差點撞到路邊。
“廢物!”于偉稍微鎮定了些,抬手就是一巴掌。
周彤看到于讓被撞的一刻,想要央求周屹救人,周屹并沒回應,只是冷冷的注視著開遠的車。
“有時候人比鬼可怕。”周屹看著車開遠,拉著眼淚鼻涕一大把的周彤走:“幻象快結束了,走吧。”
于偉幾人到了海邊隨意找了石頭綁在于讓尸體上,下了雨,海水漲潮,很快尸體就消失了蹤影。
“嘀嘀嘀。”坐在車上的幾人聽到后備箱手機鈴聲,瞬間炸毛。
“瞧把你們幾個慫的!去,拿過來!”于偉這時徹底安心了,自在的吩咐小弟將后備箱的手機拿了過來。
彎彎來電。
于偉不知道這是誰,吩咐小弟將手機砸了,全丟海里。
“大哥,我們接下來怎么辦?”小弟顫抖的問。
“記住,人是于讓打傷的,于讓磕了藥,我們去規勸他,結果動起了手,于讓跑了,我們也就各回各家了,懂?這件事誰敢說出去,就等死。”于偉眼里含著毒,看向每個人。
小弟們紛紛點頭,隨后各自回家。
到了家的于偉就看到自己的父母坐在客廳等他。
“爸媽,怎么還不睡?”于偉有些心虛。
“去哪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去花天酒地!”于父摔了茶盞。
于偉知道這件事必須讓父母出面配合,只好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于母驚的看著自己疼愛的大兒子,“帕”的一個耳光甩過去,這是從小到大第一次打他,于母的手都在顫抖:“他是你的弟弟!”
“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于偉慌了,急忙解釋道。
于父從剛開始的生氣到現在的平靜,只經過了幾分鐘,心里過了一遍前幾天于老爺子電話里的內容,眼神泛起一絲陰暗。
于讓死了,老爺子的財產就是自己的了。
“好了!孽子!這事過后滾去國外!”于父說完就去了書房打電話,安排人處理此事。
周屹給周彤開了讀心,聽到于父的心里話震驚的看著三人遲遲不語。
幻象慢慢消失,最終變成了一片漆黑,漆黑的光源處于讓的魂魄出現:“你看,這就是我的至親。兩位看的可滿意?”
“戲結束了,該走了,于讓。”周屹抬手就破了漆黑的幻象。
“做個交換。”于讓走到周屹面前,周屹的強大讓于讓知道他可以幫助自己。
“你有什么資格?拿什么可以交換?”周屹看都不看于讓一眼,處理之前的撞擊幻象的妖孽。一個抬手,被符咒捆綁的妖孽灰飛煙滅。
“供你驅使,永生永世。夠不夠?我也只有自己可以作為交換。”于讓雙手微微顫抖。
“想要什么?”周屹平靜的看著于讓,這人天生感知超強,留下也并非不可。
“讓我能自由守著一個人,直到她死亡。剩下的時間隨你驅使。”于讓的神情稍微柔和了一些。
“呵,我以為你要復仇。感情是個情種。永生永世,你確定?”周屹早知道答案,心里想著這人該放何處。
“他們不配。”于讓沒有絲毫復仇的心思,對他來說,死了這些都沒用,只想靜靜守著齊灣。
“可。從今以后,你便是我手下的執法者。給你五十年時間。”齊灣壽命還余五十年,這時間對于周屹來說,彈指一揮間罷了。周屹說完,化出一個暗紅色面具,面具與其他執法者的稍微有所不同,刻畫著復雜的符文。“戴上,我等你來報道。”
“好。”
彎彎。
彎彎......
齊灣夢里睡得并不安穩,最后驚醒便打了個電話給于讓,“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往后幾日,還是聯系不上,齊灣心里開始慌起來。
過了一個月,齊灣鼓起勇氣來到了于讓的學校。
“你找誰?”門衛大爺有點耳背。
“于讓,他在嗎?我聯系不上他。”
“死了,聽說跳海了......”
死了,不會的!怎么會死了!
“您肯定聽錯了,您知道他家在哪嘛?”齊灣難以置信,紅了眼眶。
“我哪里知道,走走走。”門衛大爺正欲趕走了齊灣。
“你是于讓的?”中年男子的聲音傳來。
“陳老師啊,這女娃娃找你們班的于讓啊。”
“你好,我是于讓的老師。你找他什么事?”陳老師提起于讓一臉的遺憾。
“于讓在哪?他沒事的對不對?”齊灣期望能從陳老師嘴里聽出“對,他很好,在家里”
“他一個月前......跳海畏罪自殺了。”陳老師說完,嘆了口氣。
“畏罪自殺?!什么意思,什么叫畏罪自殺?他馬上就要高考了,怎么會畏罪自殺!”齊灣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難以置信。一開始以為于讓不喜歡自己了,再到后來想著是不是出事了,最后下了決心來到他的城市,卻得知他死了......
剩下的話不斷重復在齊灣腦海里。
齊灣來到陳老師給的地址,是于讓爺爺的家。
老宅掛著白燈籠,一看就是不久前剛辦了喪事。
齊灣終于控制不住自己,捂著心臟蹲下,嘴里念著:“于讓......”
“我在,彎彎。”于讓的話,齊灣聽不見。
彎彎,別哭......
彎彎,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