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最擅長替身
來人是日向千夏,大大的眼睛和一頭黑色秀發,清純可愛中透著些許俏麗。她穿著漁網裝上衣和寬松的中褲,上面沾了不少灰塵,想必也是在刻苦修煉。
“真巧啊。”晴明主動打招呼。
“是啊,好巧。”千夏的視線投到標靶和忍具上,眨巴著純凈的白色眼睛,“你在這里鍛煉忍具投擲術嗎?”
“隨便練練,我的能力不太行,只能用勤奮來彌補差距了。”
“晴明君太謙虛了。”千夏溫柔地笑笑。
簡單的對話,既客氣又禮貌。
但往往說話越客氣越禮貌,就越有距離感。
很快,兩人便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他們之間的交流并不多,雖說同是第十班的隊員,但平時主要靠草野凪插科打諢,活躍氣氛。一旦沒了關鍵第三人,想要找話題就變得困難起來。
終于,還是千夏打破了尷尬。
“那個……既然你也在修煉,要不要一起?我們可以切磋一下體術。”
“誒?”
“放心好了,我不用白眼。”
千夏補充說明。
她以為晴明面露詫異的神色是因為害怕被她輕松打敗,于是趕緊表態。作為優等生的她并非自傲,反倒是一種善意的提醒。
晴明看著千夏,心思暗轉。
日向一族的柔拳法是體術的巔峰之一,如果不搭配白眼就無法發揮真正的威力。見識不到這招,交手的意義大打折扣。
不過,趁機摸摸她的底也不錯。
“那就請多多指教了。”晴明笑道。
“嗯……請多多指教。”
兩個人既然語言溝通不到位,只有通過動作深入交流一番了。
千夏擺開架勢,純白的雙眸盯住了晴明的身姿,雖然沒有開啟全方位掃描功能,但細致的洞察力還是超越常人。
一舉一動,都映在她的眼中。
她沒有著急動手,等待著晴明率先攻擊,試探對方的套路招式,再做出反饋與回應,這是日向最擅長的打法。
不使用白眼的情況下,柔拳八卦掌、點穴等招數也就失去了作用。
只能通過單純的搏斗技巧分勝負。
嚓——
晴明腳步挪動,踩到了落葉,這也是他發動攻擊的前兆。
既然對方想讓我先攻,那就先攻好了。
迎面沖去,縱身躍起,然后是直來直往的一拳!
“就這么來了嗎?”千夏微感驚訝。
她洞悉一切般看到了晴明攻擊的軌跡,微微向外側偏身,以巧妙的角度躲過了蓄勢滿滿的飛拳。
偏身的同時,一手架住晴明的肘部,一掌推出拍向肋部!
一陣悶響。
嘭!
被擊中的晴明忽然炸開團團白煙,化作半截木樁被拍飛出去,撞在樹干上,又彈飛回來,哐啷啷落地。
“替身術?”千夏低呼。
好直接又不做作的忍術。
這是忍校最基礎的課程之一,簡單易學,幾乎是個忍者就會。但在晴明掌握的所有術中,替身術是最強的。
從最常見以木頭、動物為媒介的低端替身,到以蛇分身、土分身為媒介的中級替身,他都有所涉獵,將來肯定也要把大蛇丸流替身術拿到手。
只需消耗微量查克拉,就能夠躲避敵人成噸的傷害,有什么不好呢?
當然,替身術也有限制。
它說到底只是一種障眼法,并不是隨時發動的,需要提前準備替身的物體,而且需要提前預判發動時機,替換距離一般不能很遠。
重點在于“提前”。
千鈞一發之際,往往來不及使用替身。
替身的用法,更多是在交戰時,利用假象迷惑對手,借以規避危險、攻擊破綻;或者準備隱藏蹤跡的時候,借以逃脫追擊。
和天手力、伊邪那岐這種逆轉現實的術,完全不同。
晴明很了解替身術發動的時機,所以在沖向千夏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打算,這一掌剛剛好打在了木樁上,而他已經潛伏在了樹端。
“看上去挺柔弱的女孩子,出手這么重啊,嘖嘖。”
略微感慨一句,晴明跳躍下來,雙腿風車似的擺動,擰轉腰胯,如同小旋風一般的腿勁劈頭蓋臉砸去。
“在這里!”千夏猛然凝神。
她第一時間發現了晴明,反應速度和反制速度都驚人得快,雙手從下往上順著晴明的腿勁方向畫弧!
仿佛太極般,撥開晴明的腿,順勢轉動,化去力量。
最后,雙掌齊推,把晴明掀飛到了遠處,蹭著地面滑行了足足二十米。
嘭!
這個“晴明”也炸了。
倒地的身軀變成了許多條糾纏在一起的白色小蛇,四散而去。
“蛇分身?”
“沒錯,這個術我剛掌握不久呢。”身后,晴明一拳打來。
千夏果斷轉身,撩腿橫掃。
好白!
哦,不,好快!
盡管十歲左右的孩子再厲害,力量也不會大到哪里去,但日向一族的家傳底蘊,和普通忍者就是不一樣。
觀察、判斷、反擊,一氣呵成。
晴明拳到半空,干脆又是一道替身。
然后,他與千夏拉開了距離,笑道:“我只有躲閃的余地呢,完全不是對手。”
千夏很意外,看似每次交手都占了上風,實際上她卻沒有明顯的優勢。
對方太能躲了。
“你除了躲閃,還有其他擅長的招數嗎?光憑替身術,可是戰勝不了對手的。”
“我最擅長的就是替身了,其他的么……忍具投擲算不算?”
“那你用忍具好了。”千夏也拿出苦無,“我來幫你看看有哪些問題可以糾正。”
完全是一副優等生輔導差生的樣子啊~
晴明苦惱,掏出數枚手里劍,捏在手中,就怕表現得比她還好。
“那我來了。”提前告知一聲,晴明甩動手臂。
金屬割裂空氣,發出了尖利的嘶鳴。
很快啊!
千夏心頭跳動,不由得認真起來。
手里劍以不同的角度飛旋而出,拉出優美的曲線,歸聚于一點!而苦無也在這時候揮舞起來。
當啷——
第一枚手里劍被擊飛。
緊跟著,叮叮叮叮——破空飛旋的手里劍如同被打斷翅膀的鳥兒,一個個倒栽下去,尖利的鋒刃戳破泥土,散布在千夏四周。
然而,最刺耳的撞擊聲讓晴明和千夏都愣住了。
一枚手里劍從正面落地,隨之而落的是千夏的忍者護額,帶著木葉標記的一面摔在地上,露出了光潔的前額,以及——
籠中鳥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