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鵬問爺爺:“袁天真修行成功以后,去了哪里呢?”
爺爺說,“他去了尼泊爾穆古,遇到弟子佛馱跋陀,去了不丹高哈迪,遇到弟子丹增,去了XZ那曲,遇到弟子桑吉,去了XJ昆萁布拉克,遇到弟子庫爾班-熱合曼,去了甘肅漳縣,遇到弟子曲常華,去了寧夏吳忠,遇到弟子廖尚功、端木彥信、杜伯時……”
有一次,他云游路過XJ和田時,一位善心人士給當地人施粥,不曾想當時一下子來了五百多人,而這位善心人士只準備了三百人份的粥食,這讓他感到十分憂心,擔心所準備的食物不夠吃。
但袁天真卻胸有成竹的對他說道:“放心吧,肯定夠吃。”沒想到,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齋食源源不斷地端到食客面前,而桶里的粥卻一直都有,連舀粥的師傅都說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最后,來吃粥的人都高高興興地走了。
孝鵬又問,“他一直都在到處云游嗎?”
“最后呀,他回到了SX省眉縣,就是白起廟那個地方。”
“他為什么要去那?”
“那里有太多的往事,需要做一個了結。”
“他到那里干什么呢?”
“他在白起廟看望了廟祝師傅。隨后,他在瓦罕走廊隱居下來,給附近的村民治病。”
瓦罕走廊位于XJ和阿富汗的接壤處。瓦罕走廊全長400公里,其中在阿富汗境內長約300公里,中國境內約100公里。這條長長的走廊曾是中國古代絲綢之路通往南亞、中亞和西亞的重要通道,玄奘去天竺取經就是走的瓦罕走廊。
瓦罕走廊共有居民約一萬多人,主要居民為塔吉克人,信奉***教,屬于游牧部落。居民多用瓦罕語。
瓦罕走廊大部分地區都是干旱缺水的沙漠,僅有極少量的耕地,居民基本靠天吃飯。瓦罕走廊南部的山麓地帶零星分布著一些高山牧場,雨季時易遭山洪襲擊。整個瓦罕走廊是阿富汗最為貧瘠的地區,居民面臨著貧困、缺乏糧食、醫療和教育等一系列問題。
何安心說,“他看到許多人得了肺部疾病,有哮喘的、肺氣腫的、肺心病的、慢阻肺的,整天咳嗽不止,身心都很痛苦,于是,他教授給當地居民一些簡單的吐納方法,改善身體氣血循環,提高自身免疫能力。由于方法簡單,見效迅速,很快,許多看不起病的窮人都有了明顯的改善,一些人堅持練習,最終都擺脫了肺部疾病的困擾,恢復了身體健康。”
孝鵬問道,“爺爺,你怎么認識他的啊?”
“爺爺也是聽人介紹,不遠千里趕過去拜訪他。”
“在幾次交流中,袁天真的品德和醫術得到了當地人的一致認可和尊重。這其中,當地的一名巫醫對袁天真還存在偏見。”
這位巫醫名叫曲加力多。他用巫術和自己制的草藥幫助當地人治病,賺取較高的診費。當他見到袁天真后,表面上表示恭敬,實際是內心比較輕視,總認為袁天真是個不入流的江湖人士。他幾次在眾人交流之前,故意向袁天真提出許多難題,想使他當堂出丑,但總未成功。
于是,曲加力多就拿了一本流傳已久的古醫書,放在袁天真的面前說:“袁老師,您能不能把這本書的內容逐字講解一下,給我們解答疑問?”
袁天真說:“論典的語義,你也許都能逐句講解,但是真正的意義,是克服世間的欲望和降伏我執,擯棄自己認識上面的執著,才能靠近事實真相。除此之外,那些教人如何問如何答的論辯之學,根本沒有什么大用處,所以我沒有學過,更是不懂。如果亦曾學過,或是曾經了解過,現在也早已忘記了。
曲加力多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說:“像你們這樣專門修行的人,當然是用這一套話來回答。但是我們講學理的,依著邏輯的道理來思辯,你說的這些話,全不合大眾認識的邏輯,讓我們怎么能夠接受呢?”他嘴里嘮嘮叨叨地還在講。
袁天真說,“我所講的道理都是經過親身證悟所認識到的,而不是書本上的別人的經驗。”他一邊說一邊揮起左手,從旁邊的墻壁里劃進去又劃出來,問曲加力多,“你說,這是有呢,還是無呢?”
曲加力多瞪大了眼睛,僵直地站在那里,他從來沒看過這樣的事情,一下子就啞口無言。
曲加力多親自見到這一場不可思議的場景,心里頓時生起了強烈的懺悔心。
他漲紅了臉,連忙低頭鞠躬說道:“袁老師!袁老師!我誠心的懺悔了!求您寬恕我吧。”
袁天真看見他是真心懺悔,非常高興,他把曲加力多攙扶起來說,“這種情況都是非常正常的,我們所學習的知識,有時候也是我們開發智慧的障礙,以后你就會慢慢認識到了。”
曲加力多紅著臉,為袁天真倒了一杯水,雙手恭恭敬敬地端到他面前。
袁天真接過茶杯,說道:“曲加力多,我打個比方,比如我們對待周圍的人和事物,都有一個先入為主的成見,如果別人再告訴我們另外一種見解和看法,我們就很難接受,很容易本能的去排斥、反駁對方,而不去探求事物的本質,這就是因執著我見所造成的障礙。”
“正是因為我們太執著了。我們體察不到萬事萬物的客觀本質,執著于我們看到、聽到、感觸到的一切事相,并因此產生了強烈的主觀見解,產生了更多錯誤的認識。這些錯誤的見解和認識,反過來又障礙了我們體察宇宙的客觀本質,這就成了一種障礙。”
曲加力多一向博學廣聞,經袁天真這么提示,一下子明白了許多,頓時感覺大腦里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輕松喜悅之感。
孝鵬聽著爺爺何安心的話,禁不住鼓起掌來,“好厲害,好厲害啊!”
“爺爺,能不能帶我去見見袁老師?”
“孝鵬,袁老師已經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奧,真遺憾。他還回來嗎?”
“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
此時,窗外夜幕深沉,星光閃爍。
何安心主任仰望蒼穹,陷入袁天真臨別前告別的回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