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是地府的。
冥界的氣息。
他眼珠轉動森然的盯了我一眼。
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直至頭頂。
他的眼神仿佛在說你逃的了嗎?
為了復活小道士,那個被我親手了結的小道士,我偷了結海燈,從地府上的陰魂卷上勾去了他的名字。
是的,我確實有能力復活一個人。
借尸還魂,再簡單的手法不過了。
除此之外我需湊齊他的殘魂,他的三魂在戚硯身上,眼睛在小太子容平處,既現在的璉王,只是若要湊齊他的生魂,他們都得死。
我偷了海燈如此一來便是闖了大禍,此事驚動天庭,是冥界失職是以冥界到處在追捕我。
我原來是鬼王的靈寵,妖界有妖王,鬼界有鬼王。
萬鬼之王,萬鬼朝供,他在絕境之上,魔尊重樓與他關系匪淺,三界俱畏,邪劍仙亦在他之下。
因和天界簽訂協議,所以相合過百年。
和神官不同,神官修煉靠香火,鬼王?只要強就可以了。
他說:“那結海燈,我的靈寵借來玩玩罷了,過段時間便還給你們了。”
冥界無法,天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人敢管,誰敢管啊?沒人想被燒神廟。
鬼王花大人,千年前一夜間燒33官神廟,大家都有目共睹。
于是冥界為了尋回結海燈只能開出高額賞金在安鬼街尋惡靈囚我。
“你叫什么名字?”我用妖瞳盯著他的臉問了那個唯一生還的少年。
“宋襄。”他咧嘴一笑,迎上目光。
宋襄是鐘馗大人座下的。
是他啊。
我松了口氣,鐘馗雖聽命閻王吃為禍人間的小鬼,但他也是有把柄在花大人手上的。
不過還是確認一下好。
“誰讓你來的。”
“花大人。”他粲然一笑。
這個答案倒是在我意料之外。
花大人是只畫皮鬼。
他的皮千年不損,但是脫下的皮的他只有森森白骨。
“人我帶走了。這50兩黃金璉王府來出。”我說到。
璉王身旁的侍者遞出一個沉墊墊的錢袋。
北辰王則冷眼看著這一切。
他隨我們回了府。
說真的有些情愛總比沒有的好,鬼王寵我,我是念著他的情的。
是夜
我去見了宋襄。
他牽著我的手走在庭院。
月涼如水,庭院深深深幾許。
竹影搖曳,穿過九曲回廊是水榭樓臺。
月光映在湖心碎了一池,隱隱綽綽。
“花大人說你想做什么盡管去吧,在他那你不必感到抱歉。”
“他……真的這么想嗎?”
宋襄點點頭。
我知道的,在很早的時候,花大人還不是鬼王的時候,他有一個很愛的人,他沒能力去保護他,那種感覺我也知道的。
現在他在盡可能的保護他身邊的人。
我很感激。
我盯著湖面,眼中波光瀲滟。
“你對那個小道士是感激還是愛?”宋襄問道。
“愛吧。”
“因為他救了你?”宋襄的聲音有些沉重。
“也不完全是。”我漠然答到。
“湄,感激不是愛……”
我已經好久沒聽到有人這么叫我了。
像是某些沉重的東西從心底某處被揪起,一點點撕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