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那次見面,她就又多了一份工作,成了這位所謂穆總的私人養生醫生,簽了合約,合約為一年。
雖然非科班出身,但是養生還是沒問題的,畢竟自己還有一個段位超級高的師傅,還可以求助他嘛。想著這樣可以還錢,原來,她爸爸的醫療費就是這位穆總付的。
作為一個自立的女孩,她當然不想欠人情。三人各懷小九九的就結束了這次談話。
穆染很欣賞朝婉的不卑不亢和自信,朝婉也很開心這份突如其來的工作,小李很震驚這位小姐看到總裁竟然如此淡定從容,以前那些女人見了他都是巴不得將眼珠子放在他身上,為了博得一笑不惜用盡渾身力氣,可惜他從來不輕易理會。這個女人挺有意思,竟然如此淡定。
其實這樣一張帥臉,誰看了都會心動啊,朝婉平日就喜歡帥哥,面前這么一尊大神坐著,早就內心小鹿亂撞,只是她學會隱藏而已,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喜歡過一個男生,但是自己隱藏的太好了,發展成了兄弟。可能是平日喜歡一個人看書的原因,讓她對什么事都表現得很沉穩。
后來,由于考試臨近,她一周來為他做一次保養。兩個月碩士畢業后,她在本市的一個高校當了一名老師,穆染以方便上下班和人身安全為由,讓她住了進來。她想也沒想,天真的覺得自己省了大筆房租,對他感恩戴德。
她發現穆染有胃病,作為家庭醫生的她自然責任感爆棚,去找她師傅拿了治胃病的我中藥,那個藥效果極好,自己就是那個受益者。還每天早中晚提醒他吃飯,雖然她并不會做飯,但是提醒還是可以的。
她沒有時間做飯,也不會做飯,家里都嫌棄她的飯菜難以下咽,還是不要拿出來丟人了。
作為一個租客,她沒有逾越自己的本分,對他的生活其實也沒有多大興趣,更多的是注重自己的事情,畢竟還要賺錢養家。
當時穆染為什么會讓她住進來呢?一方面自己確實經常睡眠不好,另一方面是了解了她的情況,想要幫助她。當然,這個理由他自然不會說,因為他自己也很不解自己什么時候這么好心了。
這個房子有了生氣,竟然像一個家了。多了她,不再是自己一個人吃飯,好像多了一份快樂,穆染每次回到家都是這種感覺,甚至有一些期盼。
這兩天晚上回到家,沒有她的聲音,一陣煩悶,竟然不經過老板的同意就私自走了,太過分了,還不回短信。簡直挑戰自己的權威。
“穆總,朝婉小姐這兩天就在學校上課,哪里也沒有去,昨天下午和朋友去了游樂場。”小李隔著電話給總裁這位臭著臉的男人匯報。
看著照片,朝婉和一名男子在吃飯,好像還談笑風生的樣子。一股無名火竄了上來,在惱怒什么呢?對,竟然這么開心,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身份,又是什么身份呢?
接下來幾天,他都收到小李發來的照片,朝婉吃得好玩的好過得好,一通短信也沒有發過來。自己在這憤憤不平,她卻在那邊過的那么風生水起。
次日下午,小李帶著總裁來了A校高中。還好這是一所有錢人的高中,他停放的豪車并沒有引起轟動。在車窗里看著朝婉從學校出來,旁邊還有一個學生在向她請教問題,她很耐心的邊走邊講,到了校門口還停留了一會。
她今天穿的是一條米白色v領半長裙,齊肩的微卷發散落著,淡淡的妝容,尤其是那抹口紅讓她提亮了不少。
從學校畢業出來都快一年了,穆染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她竟然變化了這么多,從女孩變成了女人了。青澀中有些成熟,可愛中有些妖嬈,不禁讓穆染也一怔。朝夕相處還沒注意到她變了,比以前更漂亮了。
他甩掉腦中這樣的想法,嗯,應該只是好久沒見了而已。不斷這樣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看到她這么近和男生站一起,雖然還是一個學生,可是這個年紀的男生最是容易想入非非的時候,偏偏她還微笑得那么迷人。他全然不知這種想法是有一股酸酸的醋味。
當她走過來的時候,他下車徑直走到她面前。
她剛剛低頭點開手機,就撞上一堵墻,她連忙說道“sorry,不好意思。”抬頭一看,瞪大了眼睛,靠,穆總。
“走路不看路的嗎?”他表情淡淡的,看著她那睜大的眼睛,語氣中有些責怪和說不出來的想笑。
“誰叫你在這里擋著?這條路是你家開的?”她小聲地嘟囔著,輕哼了一聲。
穆染聽到了這個嘟囔聲,還真是符合她那慫的不得了的性格。剛剛準備質問她,就聽到她說話了。
“你來干嘛?”揉了揉被撞到的額頭警惕的看著前面這個男人。
“看病,我這兩天沒睡好,需要針灸。”他一副理所當然地說道。
“哦,今天不是我的上班時間,明天才是周六。”她馬上擠出一個職業微笑,說完就要走。
“朝婉小姐,你就給回去幫穆總扎個針吧,穆總這兩天睡不好,工作的時候也會頭痛。”小李見二人爭持不下,趕緊出來打圓場,穆總頭痛病犯沒犯他不知道,但是他要為自己的身體著想呀。朝婉走了之后天天加班,都快累成狗了。
穆染給了小李一個贊許的目光,小李現在越來越開竅了。這小子現在越來越上道了呀。
朝婉停住剛剛邁出的腳步,他長期用腦,肯定最近有事飯局+熬夜,不頭疼才怪了。看他確實有點憔悴,唉,怎么就是狠不下心呢。算了,不要和病人計較。心里暗想。
“今天算加班,工資另算”他知道這女人最喜歡錢,從不做虧本買賣。
“走吧,工資另算哈。”再怎么樣不能和錢過不去呀,而且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這樣兩眼放光的想著就同意和他去了。
“嗯。”穆染憋住心里的笑,嘴角稍稍拉出一個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弧度。
于是朝婉非常沒有志氣地上了車,一路上也沒有和他說話。穆染就納悶了,她今天怎么一句話也沒有,他平時可是一個話嘮。
她上了一天的課,困極了,上車沒一會就睡著了,風有點大,她在夢中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他把窗子升高,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搭上。她突然覺得暖和了許多,然后還自覺地攏了攏衣服。
沒多久就到了,一個剎車讓她醒了過來,她下意識地擦擦嘴角,最怕自己流夢口水,因為她經常趴著午睡的時候就會這樣。摸了摸還好沒有,放下心來。
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看見自己身上蓋著穆染的西裝外套,忙取下來遞給他,有些尷尬,自己的睡相會不會很丑,有沒有說夢話,然后還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謝謝啊,老板。”
是真覺得不好意思啊,人家老板的衣服都給你蓋上了。
剛剛睡醒的她眼神有些朦朧,小臉又因為不好意思犯些紅暈。穆染看著這樣一副模樣,心跳漏了兩拍。抬手捏了捏她的臉。真的,他自己也驚到了這個行為。
他雖然很快抽回手,還是讓朝婉原地石化了。這一波捏臉措不及防啊,可是不得不讓她有些心跳加速了。
“臉上有個臟東西。”他眼睛很快別開,不知道為什么看見她這個樣子就想去摸一摸,捏一捏。
“噢噢。”她內心早已波濤洶涌,現在來一個這個,自己白加了那么多戲。對自己的想法有些想找地洞了。沒臉見人了。
又回到熟悉的地方,幾天沒有回來,卻沒有違和感。那是一個三層樓的小洋房,她為他保養的地方在三樓,里面堆了很多醫用器材,艾灸機,刮痧棒,烤燈……
他躺在旁邊屋子的床上,任由朝婉擺弄著,別說,這兩天還真是有點頭疼,緩緩入睡,朝婉一直在旁邊守著,害怕他亂動碰到針,40分鐘后,慢慢將針取下來。
“頭部感覺怎么樣?”
“還行,還有一點暈。”他起來搖了搖頭。
“自己按一下太陽穴。”她收拾好針就準備走。
“你幫我按。萬一我下手重了或者按錯位置了怎么辦,這可是人命。”他一本正經地說道,眼底一抹說不出的得意一轉即逝。
朝婉撇了撇嘴,忍了忍自己的怒氣,誰讓他是自己的老板呢。按了十分鐘之后,咬牙切齒地說“可以了吧,大老板,我要回去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可是付工資的。”他將她的表情全部收納眼底。
“沒有呀,我很樂意呀,老板。”她馬上堆出一臉的微笑,特意加重了老板這個語氣。
“以防今天晚上又失眠頭痛,你還是在這里住下。”他緩緩睜開眼,其實頭早就不痛了。
“今晚應該不會痛了,不要熬夜就好。我還要回去備課。”她可是有骨氣的女人,怎么可能任人擺布。哼。
“頭痛是我,我自己知道,你的床是干凈的,有人打掃。”他不知道她為什么非要出去,但是他必須留下她,他才能好睡。
她沒有說話,越想越委屈。然后不知道是做戲,還是真的是有感而發,說道:“呼,穆總,當初你都叫我出去的呢。”她一口無辜綠茶的語氣,顯得楚楚可憐,又帶著一些怨憤的味道。
他可算是明白了好好的,她為什么非要搬走。原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不過隨口說了一句,如此較真,還真是小瞧她了。
其實他哪里知道朝婉這種小人物在社會中必須要學會察言觀色,內心有多敏感。
想到這個事情她就來氣加上憋屈,不過是在書房找資料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一本書里面的照片,好吧,還有一封女人給她寫的情書,他看見了之后就呵斥了一聲“出去”。聲音不大,威力無窮,她永遠都記得他當時發怒的樣子,眼神冰冷,都不聽她解釋就直接給她判了死刑。雖然平時他也是高冷總裁,可這次真的不同,仿佛自己犯了彌天大錯一般。
她自然是沒有解釋就出來了,她出來的時候非常平靜,仿佛是不需要安慰一樣。看見他撿起照片看了好久放了回去。可能那時她和他女朋友或者前女友的照片吧,那個女人很有氣質,和他挺配。
人在郁悶的時候就容易emo,想到今天的怒吼和平時的呼來喝去,頓時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關鍵是萬一人家的白月光回來了豈不是尷尬,于是越想越不對勁,第二天就趕緊搬出去了。
他那天確實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氣,只是那些記憶一直沒有被人打開,突然她就打開了,她習慣性的就吼了一句。他以為自己看到那些東西會很心痛,結果只是很平靜。他放好東西之后就后悔得不得了,可是又不想拉下面子來道歉,想著買點東西彌補一下就好了,畢竟她平時真的沒有什么脾氣,看起來就是好好先生的樣子。
“那我現在叫你回來。”穆染眼神閃了一閃,沒有想到她還在生氣,自己第二天準備請她出去吃飯,結果還沒來得及行動她就走了。
聽到這句話,她頓時火冒三丈,憑什么所有事情都要按照他的做。“穆總,我們只是合約關系,又不是簽的賣身契,不是你的奴隸,我住在哪里是我的自由吧。”她差點沒抽過去,話都抖不清楚,她從小就不擅長和人吵架,所以每次都把自己氣得半死。
看到她暴跳如雷的樣子,不自覺地有些想笑,心情也舒暢了起來。
“抱歉,我那天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氣。”他不自覺低聲說出了這句話,自己還沒怎么道過歉,這一次真是又刷新了對自己的認識。
朝婉在氣頭上耳朵不太好使,隱約聽到他說了什么,“你說什么?”她習慣性的反問了一句,好像聽見他說“抱歉”了?
穆染眼神飄忽,咳了咳說“還沒人敢亂翻我的東西,看到你站在書房翻東西,就下意識地吼了一句。而且我是叫你出書房外面去,不是從房子里面出去。”言外之意就是對她還很仁慈了,她應該知足了。
“那我謝謝你沒有把我丟出去。”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嗯,不用謝。你回來住吧,方便一點。”頓了頓又說“下次不會這樣吼你了。”這句話說完他自己都驚了,這算解釋嗎。他可是沒有對誰解釋過,哪怕是自己的前女友,就是照片上那個人。嗯,不算,就是想讓她留下了方便針灸而已,自我安慰了一番才說服自己。
“在合約沒有到期之前,我還是你的病人,萬一我要是出個什么事可就不好了。”他見朝婉有點猶豫,不給她思考的機會繼續說道。
真是服了這個人,捉鬼放鬼都是自己,理由還這么冠冕堂皇。算了,反正沒多久合約就到期了,到時候就兩清了。
哎,誰讓他爸爸媽媽從小教育她要做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呢,這次如果不是他,爸爸確實還不知道怎么辦呢,想到這里便慫了下去。就當是社會的毒打吧。反正自己從小也不是沒被人訓斥過,就當是被狗兇了。
回來一定要六根清凈,不能再受美色誘惑,人家可都是有喜歡的人了。她暗自這樣做著心理建設。她知道她應該對他是有一些好感的,比較孤男寡女,天天共處一室,關鍵是還這么帥,這么厲害,誰能不心動啊。唉,“可惜了,你沒有那個命啊”,她在心里長長嘆了一口氣。
就這樣,她又搬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