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論認慫,誰都沒眠姐快[一萬字章]
火鍋的熱氣慢慢的冒著,水咕嘟咕嘟的響著,棠眠吃了兩口,就被拿走了碗和筷子。
一套養生餐放到了她的面前。
還沒開口就收到了男人如刀的視線。
只好默默的喝著粥,吃著沒有味兒的魚。
聚會聚到十一點,孟夕抱了抱棠眠,才跟著謝遇走。
應闕拉住她,淡淡道:“去哪里,我送你們,喝酒了,不許開車。”
孟夕點頭。
兩人上了車,謝遇還沒上車,車門就被摔上。
他默默的上了后面的黑車。
兩輛汽車飛馳。
孟夕吹著冷風,消散著酒意。
應闕按了車窗鍵,隔絕了她所有的視線。
孟夕轉頭看他,猝不及防的就被男人抱到了腿上,“要嗎?”
孟夕愣了一秒,趕忙搖頭。
“那你幫幫我,我忍了一下午。”
孟夕怔了片刻,喝了酒思緒不怎么清明,她抽著自己的手,應闕低笑一聲圈住她的人靠到她的肩頭吐了口氣。
孟夕眨著眼睛,小臉兒紅撲撲的,一被欺負大眼就水汪汪的,眼角都蒙上了濕潤。
應闕親了下她的眼睛,低聲喃道:“別怕。”
“應闕,我不會。”
應闕勾唇,喝醉了就是可愛。
“夕夕,別怕,我教你。”
孟夕抬眼,朦朧的看他,被欺負的眼淚直掉,汽車圍著西山別墅繞了一圈又開了回來。
應闕抱著女孩輸了密碼。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寂靜無聲的別墅里,孟夕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上的二樓。
人被欺負慘了,自然脾氣就大。
她趴在被子瞪著一旁的男人,應闕摸了摸她的腦袋,“不嚷著減肥嗎?幫你出汗。”
孟夕哼了一聲,“你嫌我胖?”
“沒有”應闕捏了捏她的臉,“很可愛。”
孟夕懵了。
如雷貫耳!
可愛?
她估計有二十年都沒聽過這個詞了。
他是不是眼瞎。
孟夕支起頭,打著哈欠閉了閉眼睛,“應家遲早都是你的,就算隨便找個人結婚,為什么要找我,找個可控的,不比我好的多?”
應闕躺回被子里,摟過她的身子,摩挲著她的指甲,沒說什么。
隨便?
他什么時候隨便了。
……
另一邊。
棠眠坐在浴缸里,抬著右臂,無奈的忽略身上的感覺。
他是不是太盡心了。
秦霄巳給她擦干身子抱著她躺到床上,棠眠踹了他一腳,“睡你自己房間去。”
秦霄巳搖頭,親著她的指尖。
“我伺候你,小祖宗。”
“滾……”
嗓音拐了個彎,秦霄巳低低笑著。
多活的十年真不是白活的。
棠眠服服帖帖的躺在枕頭上,拋卻了所有的思緒。
秦霄巳抱著她給她念書,低聲在她耳邊說:“寶寶,你真甜。”
棠眠深吸了幾口氣,把頭埋進了枕頭里,拒絕他的所有聲音。
“你看那天,看那墻,看那秋海棠,今天還是星期一……”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給她念《百年孤獨》了,她能睡得異常的好。
次日。
不速之客上門。
棠眠正在喝粥,百里嬋娟就帶著百里嬋熹進來。
手里還拎著禮物。
“眠眠,你的事真是對不住,人已經處理掉了,我平常忙,手下的人傷了你,對不起。”
百里嬋娟溫柔的說。
棠眠沒說話,靜靜的喝著粥。
秦霄巳從樓上下來,百里嬋熹朝他鞠了個躬,“巳爺好。”
京城人人都不敢逾越的輩分,只有她姐姐不一樣。
秦霄巳沒應,坐到了棠眠身旁給她剝了個雞蛋。
“霄巳,我給眠眠帶了很多補品。”
“秦溟,送客。”
百里嬋娟愣了一秒,臉上的笑容僵著。
“霄巳……”
秦霄巳打斷她的話,“百里小姐,按輩分來講,我大你一輩,直呼長輩的名字,沒有規矩。”
聲音冷淡低沉。
“我…”
秦霄巳俯身親了一下棠眠的臉,揉了揉她的腦袋,“去曬太陽。”
棠眠看了他一眼,起身往后花園走。
秦溟趕忙端著牛奶跟上。
百里嬋娟怔住了,幾秒后恢復如常,壓著心里的狠意,“叨擾了。”
她轉身離開,百里嬋熹趕忙跟上她的腳步。
門外。
百里嬋娟坐到車上,閉了閉眼睛,“給我宰了她!”
殺意滿滿。
一個十九歲,什么都沒有的小丫頭,也配跟她爭!
……
花園。
秦溟站在棠眠身旁,放下手里的早餐,“小姐,再吃點吧。”
棠眠看了他一眼,“你家爺是不是瘋了,勸著點。”
平靜而淡定的情緒,不像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是。”
“我手機在哪里。”
棠眠小聲問。
秦溟頓了兩秒,低聲道:“啊…小姐,我早上把青瓷雕花的瓷瓶摔了,我先去收拾。”
說完就跑了。
棠眠挑了下眉。
往樓上書房走去。
……
秦霄巳進書房的時候就看見單手玩著手機的女孩兒。
“丫頭。”聲音有幾分不悅。
“巳爺,別總拂人家的面子。”她低著頭,手上還不停的按著。
“一個月,去趟C國,會想我嗎?”秦霄巳勾著她的頭發問
棠眠抬頭看他。
秦霄巳擰住她的耳朵,“別動歪心思。”
他已經能抵住她這樣看他。
“疼…”棠眠皺眉說。
秦霄巳輕輕的給她揉了揉。
“我也有事。”棠眠關了手機,認真的說。
“什么事?”
棠眠挑了挑眉,側身親了他一下。
“不告訴你,拜拜。”人往外走著,“對了,午飯不陪你吃了,再見。”
秦霄巳怔了一秒,起身把人圈回來,“這是給慣壞了?直接通知我。”
棠眠挑了下他的喉結,抬頭輕咬了一口,“回見。”
“咬個明顯點兒的。”
棠眠勾唇,歪了歪頭,慢慢咬著他的鎖骨。
幾分鐘后,棠眠揉了一下自己的側頸,牽著人往外走去。
別墅門外。
馮源的車停在那里。
他拉開門,棠眠坐了上去。
汽車飛馳而出。
秦溟站到秦霄巳的身后,“爺,秦啟說跟凈世的人杠上了,凈世放話說我們一定后悔。”
秦霄巳冷哼一聲。
“抓,把幽冥引出來。”
“是!”秦溟鞠躬道
直升飛機上。
棠眠看著手機上閃爍的紅點,光芒越來越弱。
眉頭緊皺。
“老大,凈老大的心腹被抓了。”
馮源接完電話后說。
棠眠嘖了一聲。
“給小醒打電話,讓她處理。”
“老大,二小姐剛進天院,封閉了,聯系不上。”馮源說。
五人小群。
云燭:【老大,什么破男人,有病吧。】
棠眠:【說事!】
云燭:【清剿】
凈世:【炮都轟到我后腳跟了!】
云燭:【我們現在只能接受上門。】
棠眠揉了揉眉心。
“阿野也聯系不上嗎?”
“格伊賣場那邊太忙,傅奉先生親自跟著他走流程,見各國貴胄,挪不開身子。”馮源說。
棠眠拍了拍腦門,摸過手機,在腿上敲著。
好一會兒才點了秦霄巳的電話。
電話接通,棠眠輕咳了一下。
“說個事。”聲音平淡。
“嗯”
棠眠又輕咳了兩聲,“你身旁有人嗎?”
“沒有。”
棠眠默了幾分鐘,深吸了口氣。
“你把凈世的人放了。”
——————————
長達十分鐘的沉默。
棠眠正準備掛電話,就聽那頭低笑一聲,“回來自己受著。”
棠眠又輕咳了兩聲。
“那個…我忙…今年就不回來,拜拜。”
電話掛斷。
她這輩子最慫的時候,就是在他床上的時候。
—
西山別墅。
秦霄巳捏著手機笑了很久。
秦溟都覺得他家爺是不是瘋了。
“讓秦啟把凈世的人放了,停止清剿。”
“啊?”秦溟愣了一秒,“爺,這……”
秦霄巳勾了勾唇。
他怎么能沒想到呢,她給易歡設計槍的時候,他怎么就沒看出來呢!
驚喜,太驚喜了。
小丫頭,真是厲害。
“回來多跟小姐請教一下。”他頓了幾秒,“等她回來,求她收了你。”
秦溟懵了。
他家爺就接了個電話,就把自己拋棄了?
“爺,那個……”
秦霄巳拂手,“今年龍組的考核等小姐回來讓她定,她不答應就跪著跟她哭。”
幽冥。
詭匠的師父。
有意思。
夢工廠的影子。
永遠藏于暗處,永遠致命一擊。
研究了第一款也是唯一一款子彈內含神經毒素的槍械改裝天才,手下的人寧死不屈,忠心度極高,類似死士。
他家小東西有一套啊!
……
C國。
秦啟拎著凈世的心腹,兩隊人持槍對峙,他怎么都沒想明白。
為什么要放!
他連飯都沒吃,上趕著好不容易抓的!
凈世冷哼一聲,吹了吹額前的金發,用槍指著秦啟說:“懵逼了吧,后悔了吧,大爺告訴你,大爺有王牌,你趕緊把人給大爺放開!”
秦啟咬著牙把人往他身前一砸,“你小心點,小心剛上車就被炸的粉身碎骨!”
“喲,小白臉,還威脅大爺,來來來,大爺教你做人。”
秦啟哼了一聲,冷眼看著他,“趕緊滾!”
“哎,大爺這脾氣,你信不信,總有一天你還得給大爺敬茶!”凈世叉著腰罵道
“你再嗶嗶,我不介意請你進去坐坐!”秦啟抬手,一隊人沖了出來,包圍住了所有的人。
“臥槽!”凈世抬手,“我們走。”
……
S洲。
棠眠下飛機,云至的電話就打來。
“到了?”
棠眠淡淡嗯了一聲。
“去白家?”
“嗯。”
棠眠剛走出停機坪,云至的車就停在路邊。
上車后,云至打量了一眼她的胳膊,冷著聲音道:“很好,不如剁了好了。”
“哥,意外。”棠眠淡聲說。
“回去怎么解釋!”云至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皇家美術協會的比賽,怎么辦!”
“無妨,還早,我就回來看看外公。”棠眠輕聲道。
云至揉了揉眉心,“要不咱倆結婚吧,何必費這個勁兒,結完婚,那邊的事我去處理。”
棠眠打量了他一眼,又白了他一眼,“你這叫第三者插足,道德會審判你。”
云至拍了一下她的后腦勺,“不瞞我嗎?再說了!誰是第三者!我尼瑪放你出去才多久!我是第三者?”
他說的輕松,還帶著玩味。
棠眠癟了癟嘴,坐車撐著頭看著外面,“他有優勢。”
云至哼了一聲。
白家。
白老爺子正抱著小白湯圓坐在沙發里,見棠眠進來,率先看到了她的手。
眉頭皺了皺。
“這才回去多久!手玩兒斷一只?下次回來,是不是把命玩兒沒了讓外公也好跟著走!”
棠眠扯了扯嘴角,恭敬的鞠了一躬,“外公。”
白老爺子哼了一聲,把白湯圓遞給傭人,“我聽說小云說你在那邊找了個男人?”
棠眠咬了咬牙,睨了云至一眼。
“眠眠!”白老爺子拍了一下沙發的扶手,“我S洲拒絕外來家族和親!”
“外公,還沒到那個份上。”
白老爺子哼了一聲,抬手,管家送上文件,“皇家美術協會的比賽定在了今年八月底,也就是三個月的時間,你這手,能恢復嗎?”
棠眠點頭。
她翻著文件夾,看著這次的參賽者的名單和資料。
“顧家顧爾嵐”棠眠敲著那個名字,回想了幾分鐘,“是小時候跟我打架的那個嗎?”
“是是是”白老爺子點著頭,“那小子剛接了顧家,雷厲風行的,手段嘛,比你差點兒。”
棠眠挑眉,“外公,您說的可真委婉。”
白老爺子喝著紅茶,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怎么你也是我練出來的號,自然該隨我。”
棠眠挑眉。
老頭子最近肯定追劇了。
“外公,讓她休息吧。”云至開口。
白老爺子點頭,“你陪她,讓傭人再鋪層地毯,門框門角什么的讓傭人都包起來,讓白鳳從醫院推個輪椅回來……”
棠眠自動屏蔽,往樓上走去。
這架勢比去年還嚇人。
云至跟著她上樓。
房間里。
棠眠躺在躺椅上,云至坐在鋼琴前給她彈琴。
琴聲溫柔委婉,棠眠盤腿看了他一會兒,閉上了眼睛。
秦霄巳半路殺出,她沒有辦法,而且,她不適合他。
她的命太臟,配不上他的溫潤如玉,舉世無雙。
樓下。
白老爺子接過傭人懷里的白湯圓,揉了揉腦袋,收了眸中的情緒,“查清楚是哪個狗男人了嗎?”
聲音冷了很多。
管家把文件夾放到白老爺子手邊,恭敬的說:“老爺,是京城秦家的長子,秦霄巳。”
白老爺子瞇著眼睛看著那照片,幾分鐘后,沉著聲音說:“宰了!”
“老爺。”管家無奈。
“眠眠不需要!宰了!”
他家小祖宗眼光真差!
“是”管家鞠了鞠躬,轉身出了客廳。
……
C國。
秦霄巳剛到龍組。
砰的一聲。
子彈從他的左肩滑過。
“保護主子。”秦啟的聲音響起。
子彈聲驟起。
死傷各半,秦霄巳被人擁著進入隱藏在深山密林里的龍組基地。
“巳爺,你這仇家還挺多。”辛盡寒擋在他身后說。
秦霄巳收了手里的槍,大步往龍組里走去,“這次龍組的訓練計劃都做完了嗎?”
辛盡寒嘖了一聲,收了手里的槍,屏蔽他的話,“秦啟,我餓了。”
“辛少,稍等。”秦刻恭敬的說。
“辛盡寒,應闕都結婚了,沒人幫你擋災了。”
“哈…哈…哈…,秦啟,你主子最近犯相思病,離他遠點。”
辛盡寒默默的往秦啟身旁挪了挪。
“哼……我還有得犯,你有嗎?”
辛盡寒:“……”
他那脖子上明晃晃的牙印就是為了炫耀嗎?
幼稚!
—
會議室。
秦霄巳靠在沙發里,玩兒著手里的黑金打火機。
辛盡寒看了一眼那個打火機,嘖了幾聲。
“巳爺,別顯擺。”
秦霄巳轉了一圈打火機,火苗順著他的指尖舞動。
辛盡寒立刻閉上了嘴。
只是目光還是往火機上那個字母看,有女朋友這么美嗎?
應闕也不理他了。
有異性沒人性的兩人。
應闕大步走進來,坐到辛盡寒身旁的沙發上,“查清楚了,S洲白家,二十年前隱退,現在歸屬到了云家。”
他停頓了幾秒,“巳爺,棠小眠跟云至還有婚約,據說……婚期定在了她二十歲生日那天。”
咔噠。
打火機的蓋子合上。
沒想到居然是云至,難怪說比他年輕,能力不比他差。
“巳爺,云至……”應闕擰眉道,“恐怕不好對付。”
“不用對付,直接搶。”秦霄巳說的淡然。
有什么可對付的,他的人自然是他的,婚約不作數。
辛盡寒笑出聲。
狐貍精當成棠眠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巳爺,還有……”辛盡寒掰著手指數了數,“還有四個多月呢,你加油,奉子成婚也是可以的。”
秦霄巳睨了他一眼。
奉子成婚?太小了。
秦啟走進來,朝著秦霄巳鞠了一躬道:“爺,出發去S洲嗎?”
“去。”秦霄巳道,“聯系老二,讓他在S洲等我。”
“是!”秦啟鞠躬出了會議室。
秦溟轉身跟出去,沒過五分鐘,又走進來。
“爺,二爺他……跑了。”
秦霄巳擰了下眉,掏出手機直接撥通牧南溟的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
被無情的掛斷。
又被無情的扔進黑名單。
秦霄巳點開微信,一條微信過去,隔了半小時,牧南溟才回復:“不去,就不去,威脅我也不去!”
秦霄巳:【秦溟剛往水牢里養了幾條蛇。】
這次只隔了一分鐘。
【我去!兄弟如手足。】
【我不需要第三只手。】
【您是大哥,你說的都對。】
一天一夜后。
S洲。
棠眠正陪白老爺子吃晚飯。
手機振動。
她瞥了一眼,按了掛斷。
他怕不是來找死。
白老爺子哼了一聲,“沒百億,別踏我白家的門。”
棠眠舔了舔嘴唇,喝了口湯,“好的。”
手機不停的震動,棠眠放下筷子,點了接聽,開了擴音。
“好好說話。”她淡淡說。
“手還好嗎?”男人聲音啞,帶著關心。
“嗯。”
“好好吃飯,別挑食。”
“嗯。掛了。”
電話掛斷。
棠眠繼續吃著飯,白老爺子抱過白湯圓,冷著聲音說:“不同意。”
棠眠笑了一聲,“知道了。”
—
飯后。
棠眠攏了攏外套,云至給她拉上拉鏈,“陪我下棋?”
“我還有事,改天。”
話落,她往門外走,云至看著她的背影皺眉。
狗男人就不能別追的這么緊?
白家庭院門外。
普通的黑車停在那里。
秦霄巳靠在車門邊低頭看著手機,感覺到她的身影,立即抬頭,四目相對。
他勾了勾唇,給她拉開門。
棠眠坐了上去,辛盡寒朝她挑了下眉。
棠眠點點頭。
“小十二,暮暮很想你,有空給她打個電話唄。”辛盡寒笑著說。
“嗯。”棠眠應了聲。
秦霄巳坐到她的身旁,辛盡寒按了一下隔板鍵。
秦霄巳把人抱到自己的腿上,從后托著她的右手,蹭了蹭她的側頸。
“想我嗎?”秦霄巳抵著她的耳廓問,呼吸溜進她的耳朵。
“才三天而已。”棠眠無奈地說。
秦霄巳嗯了聲,大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偏頭,輕輕地吻住她。
吻的溫柔如水,卻又強勢霸道。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他第一次感受到。
“什么時候比賽?”秦霄巳捏著她的左手,驅散著她手心的涼意。
“還早。”棠眠看了一眼他的左肩,“受傷了?”
“子彈擦了一下。”
棠眠撩了一下他的風衣,挑了襯衣的的扣子,手指鉆了進去。
輕輕探了一下他傷口的范圍才抽出了手。
“在這里待多久。”棠眠問。
“陪你,你什么時候回,我就什么時候走。”
棠眠挑眉。
他們就不能距離產生美嗎?
黑車停在了一棟別墅前。
棠眠笑著問:“巳爺,你有多少財產。”
秦霄巳牽著她進去,拉著她上樓,把她抵在門邊才說:“惦記我財產?”
“研究一下夠不夠踏進白家的門。”
秦霄巳挑眉,“比完賽告訴你,我讓秦戟點一下。”
棠眠勾唇,“我洗個澡,你出去。”
老男人屏蔽信號,拉著她往浴室走,“我幫你。”
棠眠被抱著出來的時候,四肢發軟,整個脖子都是紫紅色的痕跡。
她靠在他懷里聽他念書。
聽得犯困就閉上了眼睛。
臨睡前,她捏了下他的手,“你不問我跟白家是什么關系嗎?”
“嗯?”秦霄巳挑眉,“不重要。”
棠眠閉著眼往他懷里挪了挪,“白瀾,是我母親。”
秦霄巳握著她的手一頓,繼而俯身親了下她的額頭,“寶寶,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里。”
白瀾啊,他的啟蒙老師。
棠周和白瀾……
難怪他從未見過他的夫人……
他擁有了他兩個老師的女兒。
緣分妙不可言。
棠眠對他的吻沒什么特殊反應,只是以為眾人都崇敬白瀾,便沒有多想。
—
次日。
棠眠坐在別墅的客廳里看著來人,笑僵在臉上。
云至瞥了她一眼:“怎么,我不能來看看我的未!婚!妻!?”
棠眠:“哥……”
云至哼了聲,看了眼從樓上下來的秦霄巳,不屑地道:“廢物!”
連個他的人都護不住!
秦霄巳坐到棠眠的左側握住她的手道:“別怕。”
云至哼了聲,“我倆可有婚約!你只能算個養在外面,見不得光的。”
棠眠臉上的笑難看了幾分,她已經好多年沒感受過他的暴風攻擊了。
秦霄巳淡然的看著云至道:“她跟我睡睡得很好。”
云至一巴掌拍到了木椅扶手上,冷嗤道:“棠眠!”
嘖!
惹毛了!
“哥,有些失態,沒規矩。”棠眠輕聲道。
云至冷哼一聲,“誰沒規矩!”
棠眠:“……”
她真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美色誤國!
秦霄巳輕笑一聲,靠到沙發里圈住棠眠的腰,十分大方地看向云至道:“世家要有世家的風范,強人所難不是世家子弟的作為,戀愛自由,云少悉心教導多年,以后就不勞煩你教她,你能教的我也能,她開心最重要,不是嗎?”
云至冷著臉沉默了幾分鐘,哼了聲后把一個木檀盒子砸到了秦霄巳懷里,“我受的教育自然不比秦少差,我也不會用婚約困住她,看她自己!”
話落,他轉身離去。
秦霄巳拿著木檀盒挑了下眉,等著云至的身影走遠后,親了下棠眠的臉。
“你倆好和諧啊。”棠眠淡然道。
秦霄巳彎唇,“他并沒有那么想要,我看得起他,也認可他的能力和為人,自然不會用武力解決。”
他沒有告訴她,云至是怕她為難。
人是個好人,但終生大事上,能自私一點就自私一點吧。
他的小丫頭只能是他的。
棠眠拿過他手里的木檀盒,打開后拿出里面的紅紙金字婚書,認真的看了兩秒后道:“這也沒寫我啊,白家女兒,白家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女兒,收好了,別毀了,我有用。”
秦霄巳挑眉,“有妹妹?”
棠眠扯了下嘴角,“走啦,回國了,我就回來看看外公。”
“不帶我去嗎?”秦霄巳期待的問。
棠眠輕咳一聲,低聲道:“肩膀還疼嗎?不疼的話,也可以去,到時候我自己回國,你自己養傷。”
秦霄巳怔了秒,爾后笑出聲,“你賠我。”
棠眠掙扎著從他懷里出去,秦霄巳緊了緊胳膊,棠眠皺眉,輕輕“嘶”了聲,“手疼。”
秦霄巳立即松開她的腰,托過她的手輕輕吹了吹,“晚上再走吧,白家進不去,我見見你的弟弟和妹妹總行吧。”
“你怎么知道還有個弟弟。”棠眠瞇著眸子問。
“是百里家壽宴上的那個,對嗎?”秦霄巳扶著她起身問,又道:“你倆很像,就算臉不一樣,但是眼睛很像,我那天沒太注意,忽略了,細細想想,是真的像。”
棠眠嘖了聲。
這眼珠子挖出來好了,這么好使。
“晚上就在這里吃吧。”棠眠道。
秦霄巳點頭,“行,我安排。”
棠眠掰著手指算了算,“十個人吧,謝遇和夕姐都來。”
秦霄巳點頭,扶著她去了花園,“是不是閑的難受?”
棠眠眨著眼睛眼巴巴的望著他。
秦霄巳接過秦溟遞過來的平板電腦道:“看你畫了不少,曬著太陽畫吧。”
棠眠彎唇點頭,伸手拿平板,秦霄巳抬了抬手。
棠眠挑眉,“給我。”
“為什么沒我?我看你第一張畫的是秦溟。”秦霄巳略微吃味的問。
“手疼。”棠眠踮腳夠著平板道,“給我啊,你忙你的去。”
“說。”秦霄巳擒住她的腰問,“說了就給你。”
棠眠抬頭親了一下他的下巴道:“無從下手,畫不出來。”
秦霄巳嗯了聲,低頭吻住她,捏了下她的臉才把平板遞給她。
棠眠坐到花園的躺椅里道:“你去吧,去忙你的,我這不用人守著。”
秦霄巳揉了下她的頭發,“那你乖乖的,秦溟陪著你。”
棠眠嗯了聲,拂了拂手。
秦霄巳走后,秦溟端著牛奶立到棠眠身旁。
“他在S洲也有產業嗎?”棠眠問。
“有一點,這邊守舊,很難進來,用了好多年。”秦溟道。
棠眠畫著畫點頭,“給我收集一些人物像,給你們畫微信頭像啊。”
聲音多了些鮮活的人氣。
秦溟點頭,摸出手機在私密文件夾找了張照片發給她。
棠眠點開微信看了眼,支著下巴道:“你們幾個都是最早跟著他的?”
“嗯,從左邊開始,第一個叫秦戟,管著海外產業,我管Z國這邊,秦刻管F國那一片,秦啟管著C國那邊,最后一個叫秦非,他比較閑,到處竄。”秦溟蹲下緩緩道,說完直接坐在了棠眠身旁的小臺階上。
棠眠點頭,“行,那就先畫你們幾個。”
秦溟嗯了聲,默了幾分鐘,鼓起勇氣道:“那個……小姐……有個事……”
“直說。”棠眠畫著畫道。
“咳……咳……”秦霄巳清了清嗓子,彎出一個他自認為還不錯的笑,“那個聽說您是夢工廠的幽冥哈……”
“聽誰說的。”棠眠沒抬頭。
“爺說的。”秦溟毫不猶豫的道。
“他騙我。”棠眠開口。
“啊?”秦溟怔了一秒,“沒有吧,爺從來不騙小姐。”
棠眠無所謂的拂手,“你說,什么事。”
“那個龍組,您知道吧。”
“怎么,讓我想法宰了他家老大,我跟他應該沒仇,他倆有仇嗎,回來我派人炸了他老巢。”棠眠抬頭,轉了轉脖子說。
秦溟:“……”
“那個……那個……龍組啊,是爺的……”
聲音漸漸放低,最后一個字比蚊子聲還小。
棠眠怔了幾秒,端過牛奶喝了兩口道:“知道了。”
“爺說讓我求一下小姐,龍組今年考核的方案……”
“行,知道了。這次不收他錢。”棠眠爽快的道。
秦溟猛地抬頭,“那以后我能跟著小姐嗎?”
“你不一直都跟著我嗎?”棠眠畫著秦戟的頭像道,“貼身跟著也可以,但是跟了我,就是我的人了,嗯?”
秦溟使勁點點頭,“小姐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棠眠挑眉,嗯了聲,低聲道:“他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去給我點碗麻辣燙,加辣,我就吃兩口。”
秦溟:“……”
他就是用來背鍋的嗎?
“清湯的吧,我跟易歡小姐學了一種秘制辣醬,我去做。”秦溟面無表情的道。
棠眠拂拂手,嘆了口氣,“去去去,去吧,都一個德性。”
秦溟點頭,跑去了廚房。
棠眠嘆了口氣,老男人心思細,只能慣著了。
—
臨近五點。
棠眠被蓋毯子的動作打擾,緩緩睜眼,就看到眉頭擰著的男人。
她抬手揉了下他的眉心,“不多疼,沒感覺了,別皺眉,會長皺紋的。”
秦霄巳在她的手背落在一吻,輕聲道:“謝遇和孟夕來了,應闕他們也來了。”
棠眠起身圈住他的腰,抬了抬下巴道:“回來不該先親我嗎?”
幾道打趣的咦從客廳傳來。
秦霄巳彎唇,俯身啄了下她的紅唇,隨后咬了下她的鼻尖,笑著低聲道:“一點兒規矩沒有……”
“巳爺,你耳朵紅了。”棠眠靠在他風衣里道,“我喜歡光明正大的親你。”
秦霄巳揉了揉她的頭發,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孟夕還等著你了。”
棠眠嗯了聲,也沒動,在他風衣里窩了好一會兒才往客廳走去。
剛坐到孟夕身旁就被孟夕掛住肩膀道:“你倆就不能收斂點?”
棠眠彎唇,在廚房里的幾個男人里尋到秦霄巳的身影低聲道:“不能,還不夠。”
他的童年比她的更爛,送給他全天下的溫柔都不夠把他從黑暗里拉出來,只能用烈火來燃盡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去,溫暖他的心,溫柔內斂這種事,融在今后的歲月里就好了。
“他是秦家長子,從小就被捧在天上,你這樣會慣壞的……”
孟夕道。
棠眠彎唇:“不會。”
孟夕挑眉,面露疑惑。
棠眠彎唇沒再說什么。
她自己挑的人是什么樣的,自然只有她明白,若是人人都明白,那心意相通便不夠珍貴了。
既然都是生命爛透的人,又都是強到自己可以從深淵里掙扎出來的人,那這份感情就不能在平淡,過去的涼意相互驅散,她會把他逝去的年少活得肆意飛揚。
—
六點。
云至帶著白棠醒和白棠野進門。
兩人率先看到棠眠受傷的手,同時快步朝她走過去,一左一右的坐到她的身邊同時開口:“姐!”
棠眠挑眉,揉了下自己的耳朵。
秦霄巳從廚房牽過棠眠的手,看向沙發里的兩人,“好好說話。”
白棠醒和白棠野同時睨視著他哼了聲,“狗男人,真廢物。”
秦霄巳睨視著兩人道:“你倆再說話,就滾出去。”
客廳里的人都懵了。
見自己小姨子和小舅子不該平心靜氣,各種討好嗎?
他們巳爺這是走的什么路線?
白棠醒和白棠野同時抱起胳膊哼了聲,“這是我們的姐!”
秦霄巳把棠眠圈到自己懷里道:“以后我養你倆,按照你倆燒錢的速度,也就我跟的上,她養你倆這么多年,累了!不養了!”
白棠醒、白棠野:“……”他們姐不掌管財政大權嗎?
選的什么破男人!
“姐,男人有錢就變壞。”白棠野拉棠眠的手伸出就被秦霄巳一巴掌拍了回去。
“男女授受不親,你都成年了,不許碰她。”秦霄巳冷著聲音道,“都去餐廳,吃飯!”
云至不屑的哼了聲,拍了下白棠醒的肩膀道:“去,吃飯,問他要紅包。”
眾人:“???”
說好的情敵呢?
這情敵一點兒都不稱職!
云至睨了眾人一眼,“都閉嘴,我S洲我說了算,十分鐘讓你們消失在這里。”
眾人:“???”
清風霽月云至?
傳言都是放屁!
眾人坐到餐廳后,謝遇撞了下孟夕的胳膊道:“你家那個看著好像心情不好。”
孟夕看了眼應闕,掩唇低聲道:“這是被刺激了,別人兩心相印,自己一廂情愿。”
謝遇:“……”
她這個當事人是怎么說的出這句話!
“你不哄哄?”
孟夕捏著眉心道:“不哄,不哄,我只想浪費生命,不想動真感情,我可沒有糖糖勇敢,跟瘋了一樣。”
謝遇嘆了口氣,拍了拍孟夕的肩,“不如離了吧,哥哥娶你,隨你浪費生命。”
孟夕扯出個笑,“馬后炮!”
謝遇挑眉,“突然后悔了,怎么樣?你及時止損,哥哥娶你。”
應闕一把拉過孟夕的胳膊,讓她跟自己換了個位置,睨視著謝遇道:“謝少,撬墻角也得暗里撬,謝少這種明面上撬墻角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謝遇輕哼一聲,沒理他。
孟夕撐著頭看了兩人一眼,撞了下白棠醒的胳膊道:“你怎么樣?訓練出來,有沒有受傷?”
“還好,就被狼咬了一口而已。”白棠醒乖巧地說,溫溫柔柔的,沒一點棠眠的瘋狂樣子。
“你跟你姐真不一樣,溫溫柔柔的。”孟夕笑著說,“阿野像一點,要不是你們三個是一母同胞,我都不相信你們居然是姐妹。”
白棠醒點頭,“她太累了,我跟阿野都長大了,不用她操心了,她可以隨心而為,我們都在她身后。”
孟夕挑眉,這個懂事。
眾人聊著天,直到快十點,秦霄巳才把眾人轟回了自己房間。
棠眠坐在花園里躺著看星星,秦霄巳端了杯牛奶放到她的手邊,抱起人放到自己懷里,還沒說話就聽見花園那邊出來一聲“白棠醒!”
是云至的聲音。
秦霄巳剛想動就被棠眠按住手,“別管,我妹妹,肯定猖狂了些。”
“為了她嗎?”秦霄巳問,“為了她才沒有選云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