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迷途知返
在敵軍的層層搜捕下,軍師的兵士一個接一個的少去。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除了軍師在內的幾人之外的所有戰士都被圍困捕殺了。這座本就殘破的空城又只剩下了寂靜。
“他也是高階神邸,并且具有他們一族的獨特戰力,僅憑你我是不可能抓住的,不如勸他投降吧。”敵軍的一位將軍看向另外兩位。
“只怕更是困難啊,這白澤一族的骨頭真是又臭又硬。”又是一位將軍開口道
“不用管他們,他們無援軍,我們物資充足不必擔憂”另一位將軍望了望天氣,指揮著士官準備駐扎,在戰線維護的狀態下,他們有著安全的補給和后備支援,相戰于孤立無援的敵人,仁慈就是最大的忌諱如若斬草,必要除根。
“用不用向總部報信?”最先開口的將軍望著帳內的另兩人,作為參戰協議員,他不希望這遠道而來的戰役功虧一簣,“謹慎一點我們不會吃虧。”
“不必了,這反倒會讓敵軍有機會混進來,給我們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回答的是一位滿頭白發的將軍,正是這次突襲的前方總指揮。
“不必這么膽小吧?”接話的是一個青年,他面色陰冷,“不知道家族是怎么想的,讓我和這么幾個怕死鬼共事?”青年的話惹得老者有些不悅,但看在他背后的家族,老者有些不屑的搖搖頭,“年輕氣盛是好事,但作為年輕人,還欠缺閱歷,做事情還是謹慎些好,不然都不知道自己腦袋會丟在哪里。”
“都謹慎一些點,外敵還沒消滅就起內訌,傳出去真是個笑話,我們各族聯軍可不像那白澤一族一般的龐然大物,我們的機會僅此一次,千載難逢,若是因此貽誤了戰機,我們都是吃不了兜著走。”,中年將軍無奈的看向不對頭的兩人出聲干預道。他也不想得罪兩位身后的族群。
“前輩說的有道理,我們是遠道而來,雖然敵人邊關也有諸多名將并未歸來,但是因為他們是遠道而來,不可能持久戰斗,必須盡可能謹慎。”中間將軍調解道。
他不想看到己方軍隊因為內訌而分崩離析,若是這樣,回去會被人看做是個笑話的。
三人知道夜晚是敵人襲擊的絕佳時機,所以加強了戒備,雖然他們都是神邸,有敏銳的神識,但一般士兵大多是凡人沒有他們這般敏銳。
遠處城郊。八道人影聚在一起,為首的正是白澤一族軍師。
“軍師,我方除了我們八人以外都陣亡了。”開口的是一名俊朗的青年,鋒芒畢露,如一桿挺拔的長槍,一身的白袍更襯出他的修長身材,只是此刻他的衣袍上沾滿了血跡,那是鏖戰的痕跡。
“武凌,你快回去稟告王上,天幕城已經淪陷了。”軍師望著俊朗青年。
“是,師傅。”雖然此刻二人是上下關系,但曾經二人卻是師徒。
“黨于,南宮羽,北辰,去北方據點,不要輕舉妄動,注意敵軍總部的動向,一旦有異動就立刻用神印傳音。”軍事看了看剩下的幾人分析作戰計劃,“幽雨,北虻去南方據點,掩護武凌報信。刑翼隨我拖住敵軍的先遣部隊。”
天將拂曉,武凌到了皇宮之外,面對守衛的兵士他出示了王令,便被引見到一位男子面前。
“武凌,前方戰況如何?軍師他們呢?”男子看著俊朗青年,迫切問道。
“王上,對方此行是四族的組合軍隊,規模空前,主力是墨鴉族,羽蛇族其次是蛟族和黑角晰一族。”武凌看著男子,面露難色。
“師傅還說,希望王上做好準備。”武凌略做思考后又開口道,“敵軍中有三位高級神邸。”
“武凌,你辛苦了,暫且先歇歇吧”男子面色威嚴。
“臣不必了,謝王上。”聽罷武凌便轉身,剛欲退去便發現門已鎖緊。
“武凌,我真沒想到竟然是你。”男子見武凌駭然的回過身,緩緩開口。
武凌沉默不語,他回想著自己嫁禍于人的過程,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
男子并沒有直接擊殺武凌,只是將他禁錮了他。
“王上,為什么?”武凌驚訝的望著男子。
男子站起來,目光深邃的看向武凌:“武凌,你還記得剛加入神衛軍的時候嗎?”
望著男子武凌陷入了回憶。
“陵兒,快些過來。”習武場中一位中年男子看著武凌,此時后者正在練習吞納法力,天賦一般的普通人,沒有家族的資源,沒有師長的調教,雖然他比別人要慢一些但延長些時間終歸是趕了上來。
“是,師傅。”,武凌邁著小步跑向中年人。雖說人是小了點,但尊師重道,勤學苦練的為學之道卻記得清清楚楚。
“陵兒,這是為師我伴駕王上南行路上得來之物,為師給你帶了一只吊墜,是由寒玉鐵鑄造的,有維持體內法力紊亂的效果。”,中年人從懷中取出一塊吊墜,色澤晶瑩到不像是金屬所制。
“師傅,徒兒受不起這種禮物。”寒玉鐵,來自千丈深的礦藏之下,而且出產寒玉鐵的只有南方重鎮千丈窟。而且此礦是皇家寶礦。既然是師傅所看上的那一定不是凡品。
“呵呵,小家伙眼光倒不差,這吊墜是買不來的。這本是王上賞賜給我的。但這對我而言充其量只是個飾品,但對像你這樣正在接引天地法力的修煉者而言卻是大有用處。”中年人看著武凌,快戴上試試。
“謝謝師傅。”武凌立刻向中年拜叩。隨后方才雙手接過玉墜。
“陵兒,拜天拜地拜父母,明白嗎?”中年連忙制止。
“不,師傅,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武凌并未停頓,這一舉動讓中年人很是欣慰。
三日后,習武場。
“武凌,你憑什么說這個吊墜是你的?上面刻了你名字了?”一名干瘦少年手中攥著寒玉墜,其中充盈著法力,使人神清氣爽。
“王毅,把你那臟手拿開。”武凌望著王毅眸子里要噴出火來。
“呵呵,是吧?”王毅臉龐上閃過一絲陰狠,“廢物不配使用這種寶物,老子收下了,從現在起它是我的了。”
“不過,你要是想要拿回去,那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能在我手手中撐下三個回合,我便賞給你,哈哈哈,不知道你這奴隸的身份,敢不敢挑戰主人呢?”
“好,這是你說的!”武凌怒吼道,“你可以侮辱我,但我不允許你詆毀師傅送給我的東西。”
“哦?師傅?”,王毅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個奴隸,也配認軍師大人做師傅,也不知道那個老家伙是不是吃錯了藥,我這等天賦異稟的弟子不收,卻是收了你這個廢物,還賜予你這寒玉吊墜。真是昏了頭了。”
習武場內人數眾多,即便不滿王毅囂張至極,可是礙于他王家的地位和背景,人敢過來幫忙,只是遠遠的望著,嘆一聲倒霉便是散開了。
“你可以侮辱我,我絕不接受你侮辱我師傅!”在王毅詆毀之時,武凌怒火中燒。拳腳向著王毅而去。
“既然你執意找死,那我成全你!”王毅怒笑道,“今日我若是不能把你打服,我就不是王家的人!今日我便讓你明白,奴隸就是奴隸,不要妄想挑戰主人的權威!”
“風吹掌!”王毅單手化掌,勁風而去,與武凌的雙拳對抗。
“給我滾!”只是持續了一刻,武凌便是倒退十數步而去,反觀王毅,身形紋絲未動。
“再來!”武凌再次揮拳,“泰山拳。”
“呵呵!”王毅冷笑道,“你這也配叫泰山拳,真是糟踐了這體學。”
王毅仍是單手截拳,踢腿猛攻武凌要害,絲毫不留手。
“格擋?你個奴隸,居然也能格擋本少的掌法?”王毅驚訝于武凌的格擋和招架之力,并沒有得到他想象的潰敗
但幾次下來,武凌卻是絲毫無法近王毅的身。
冷不丁的,武凌只覺得身邊站著一個人。
“你笑我懦弱嗎?”武凌抬頭打量著身邊的人一身的獸皮衣衫,可他并沒有從來者臉上發現憐憫或是嫌棄的影子。
“你不是懦弱,你只是在忌憚他背后的勢力罷了。”獸衣少年擺了擺手,“很多人都是這樣,在背景和實力面前,只有屈服。”
“這還不叫懦弱嗎?”武凌坐起來,看著獸衣少年。
“去搶回來。”獸衣少年看著武凌像是在命令他。
“我搶不過。”武凌內心在掙扎。
“我幫你。”獸衣少年頭也不回的去追王毅。
“站住。”在離王毅不過幾步遠的時候獸衣少年停了下來,“前面的,把寒玉墜還回去。”
“哦?是叫我嗎?”王毅轉過身看向來者。
“沒錯。”獸衣少年目光平靜的看著王毅
“誒呦,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咱們的九皇子殿下啊。”王毅仍是不以為然的看著少年。
“你知道我是誰,那你自然知道我接下來會怎么做了吧?”被叫做九皇子的少年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白鐸,你別在我面前擺架子,我雖說不是皇族,但我也不是像武凌那樣的奴隸。”王毅看著少年氣焰囂張,的確,王毅系屬王室王族,王氏一族雖沒皇族尊貴,但也是尊貴的貴族,地位崇高,受不少人的巴結。
“王毅,你再說一遍?”聽到王毅的話后白鐸面色陰沉的低聲道。
“我說,武凌是奴......”王毅話還沒說完,便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
而此刻白鐸正騎在王毅背上,拳頭直指他咽喉處。
“你才是奴隸。”少年的眼中像是能迸出火來。
“殿下息怒。”眾人正看著解氣之時,一位青年趕開眾人走到白鐸身邊請示,“殿下,內弟莽撞,沖撞了殿下和殿下的朋友。還請見諒。”
“王旭?”白鐸看著青年放了王毅,背過手輕描淡寫道,“實在抱歉,沒想到你弟弟這么不抗揍。”
見白鐸放了王毅,王旭也不在說什么,上手便是一個耳光:“以后你可要勤加習武,我準你做九皇子殿下的專用陪練,哦,對了。今晚回去三天不許吃飯,以示陪練不佳的懲罰,還有把寒玉墜還給殿下朋友。”
見到青年王毅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王旭雖是他親哥,但他極愛面子,不知道回去后會受什么懲罰。
青年轉身便帶著王毅走了,在和白鐸擦肩而過的時候輕聲說:“殿下如果看得上這種小玩意的話告訴王旭一聲,王旭便差人送上。”隨后便笑著走了。周圍的人也漸漸散去。
“不必了。希望下一次武比,你能讓我有點玩頭。”白鐸輕笑道,“堂堂王爺嫡長子,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
“呵呵,既然九皇子殿下盛情邀約,那吾等做臣子的,必然要遵從。未來的王,自然可以無視我等地位低賤之人”
“你不用給我臉上抹黑,我不會以勢壓人,也不會讓你有說道的機會!”白鐸無所謂的聳聳肩道,“你也不要太有壓力,畢竟你已經蟬聯多次武比的霸主了。”
“皇子殿下過譽了,臣子,永遠是臣子,永遠追隨皇的意志。”王旭不咸不淡的回應到,“倒是皇子殿下,可要勤加習武,若是被我做臣子的比了下去,那可是皇室的恥辱噢。”
“我若輸了,便愿賭服輸,沒有什么可以凌駕于族法之上。”白鐸輕描淡寫道。
“還你。”,白鐸輕輕擦去寒玉墜上的灰塵遞給武凌。
“殿下。”武凌不敢相信面前的人便是九王子,有些不知所措。
“武凌,以后你叫我大哥吧,我比你大呢!”白鐸燦然一笑,向武凌伸出手......
“大哥......”武凌出神了許久,“大哥......”
“武凌,你還記得啊。”白鐸看著武凌,“對不起,你母親他已經......”
“我應該明白的,他們就是禽獸!”武凌淚流不止。
“你母親臨走前說你要好好活下去,他才能安心的走。”白鐸有些猶豫地說。
“是我讓母親蒙羞了,我該死。”武凌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