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看著他們，恍然想起樹伯伯的話。

　　南城有妖，妖甚多，有百年修為的妖卻極少，千年修為的妖更是鳳毛麟角。蛇良不久前就渡過第一劫升為虺。毒性更強，妖力更盛。但是，他從北城回來后就變了。“不要去北城。”那是他經常叮囑的話。

　　“停！停！我說！我說！”

　　蛇良狠狠漸漸松力，將蛤蟆精圈起來。

　　“陳悠一家人曾經去過北城。”蛤蟆精喘著氣說。

　　蛇良吐出血紅的信子，“艾薈，你最好實話實說。”

　　這蛤蟆精竟然是艾薈！難怪蛇良大哥一眼就認出了她。蛤蟆族里最丑的一只蛤蟆精，妖力極弱卻被族長收為弟子。莫非，有什么奇事？小小默默地想著。

　　“你知道的，北城的妖可比南城的妖危險，渡劫的時候沒有高強的妖守護就會被其他妖怪吞噬。我渡劫的時候就被一只鱷魚精盯上了。他想等我渡完劫后吞噬我，這樣他的妖力就增強了。”艾薈舔了舔她的手。

　　“我注意到他后就想找機會逃走。我看見一個女孩，她蹲在河邊抓蝌蚪。她的水杯很大，也不是透明的材質。我趁著時機鉆入她的水杯里。然后她把我帶回了家。她很天真，也不嫌棄我長得丑。”

　　艾薈低頭摸了摸身上的囊泡，“她走后，那鱷魚精也不敢上岸。意料之外的是，她把我放生了。我就記住了她。”

　　蛇良一直盯著艾薈的眼，仿佛她膽敢說一句謊話，他就吞了她。

　　“后來我化為人形，四處尋她。卻不知，她不住在北城。冬至時，我在樹洞里閉關修煉，那該死的鱷魚精又找上我了。他丫的，真不知道我倒了多少霉！我和他協商，看他能不能放我一馬。他丫的，就是不行，非要吞了我！”

　　想起往事，倒是腹誹那鱷魚精的精明。“他說，可以交易。他幫我找到陳悠，讓我再見她一面，之后隨他處理。”反正，我長得丑，在家族里也討人厭。她不一樣，她那么好……

　　“那鱷魚精或許覺得我可憐又可笑，反而真幫我找到了陳悠。”

　　小小撿起一根木枝，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地上畫畫。

　　“但等我到竹樓的時候。陳悠卻被火燒得奄奄一息了。好大的火，我都快被燒焦了，還好那鱷魚精化為人形用妖力將我裹著。”

　　“我聽見陳悠在說話。對！那個時候，她還是有一些意識的。她說，要是能見一面崔北北多好……”但是，我不知道崔北北是誰啊……如果不是她的家人，應該是很在乎的人吧。

　　“我問鱷魚精，能不能帶我去見崔北北？那鱷魚精說我太多事兒了，吞我的時候肯定把我的嘴縫上。他丫的……”

　　小小抬起頭，開玩笑地說：“你不是還活著嗎？”

　　“那…那是后來！后來，蛤蟆族長指明讓我做他的弟子，跟鱷魚精做了交易，才救了我。不然，我怎么會化為人形？多虧了族長……”

　　艾薈低著頭，也不說話了。

　　“你說了這么多，還是沒說，你為什么接近崔北北……”

　　蛇良很有耐心地聽完艾薈的苦情，想來，那夜竹樓燒毀時，空氣中游動的妖氣，就是那妖力甚強的鱷魚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