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紗簾灑在床榻,林晚晚在陌生的檀香氣息中醒來。身側的位置早已涼透,只余凌亂的床單上殘留著淡淡的雪松味。床頭柜上擺著杯溫好的蜂蜜水,旁邊壓著張便簽,顧沉舟遒勁的字跡力透紙背:「早餐在廚房,敢吃外賣就把你綁回來。」
她捏著便簽輕笑,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昨夜被顧沉舟握過的手腕。記憶如潮水涌來——露臺的月光、滾燙的吻,還有那些塵封十年的往事。正出神時,手機突然震動,是條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
照片里,她和顧沉舟在露臺擁吻的畫面被拍得一清二楚,下方附著一行猩紅字體:「林小姐以為抓住林正遠就高枕無憂了?」
林晚晚猛地坐起,寒意順著脊背竄上后頸。對方不僅掌握著她和顧沉舟的一舉一動,更可怕的是,照片角度顯示拍攝者當時就在別墅附近。她迅速下床翻出藏在行李箱夾層的筆記本電腦,鍵盤敲擊聲中,黑客程序開始追蹤IP地址。
與此同時,顧氏集團頂樓,顧沉舟將一份文件甩在辦公桌上,冷冽的目光掃過會議室眾人:「徹查所有與林正遠有往來的賬戶,尤其是三天前那筆五百萬的境外轉賬。」他扯松領帶,鎖骨處隱約露出昨夜被林晚晚抓傷的痕跡。
李明謙遞上平板電腦,屏幕上顯示著最新追蹤結果:「總裁,匿名IP指向城郊的廢棄工廠,但......」他頓了頓,「信號源出現了我們研發的量子加密波動。」
顧沉舟的瞳孔驟然收縮。這種加密技術只有顧氏核心成員掌握,意味著內鬼等級超乎想象。他想起昨夜林晚晚提起油畫時的眼神,喉結滾動著撥通她的號碼:「待在別墅別出門,我馬上......」
「顧總這是在命令未婚妻?」林晚晚的聲音帶著笑意,卻掩不住緊繃,「不如先來看看這個?」視頻通話接通,她將電腦屏幕轉向鏡頭——追蹤程序定位到的廢棄工廠,正是十年前母親車禍現場的鄰街。
電話兩端陷入死寂。顧沉舟抓起西裝外套沖向電梯,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急迫:「等我。」
兩小時后,林晚晚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站在銹跡斑斑的工廠鐵門前。手機震動,是顧沉舟的消息:「等我五分鐘。」她咬了咬唇,推開吱呀作響的鐵門。腐木與鐵銹的氣息撲面而來,走廊盡頭的房間透出詭異的藍光。
當她靠近時,墻面突然亮起全息投影。畫面里,年輕的母親正在作畫,模特竟是戴著珍珠耳環的少女。更令人震驚的是,畫布右下角赫然簽著「顧沉舟母親」的名字——原來那幅油畫,竟是顧母的遺作!
「很意外?」陰惻惻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晚晚猛地轉身,只見戴著珍珠耳環的女人舉著槍緩緩走出陰影。月光照亮對方的臉,她瞳孔驟縮——那是顧沉舟的姑姑,顧氏集團的財務總監顧婉清!
「當年你母親發現了顧家的秘密,」顧婉清把玩著珍珠耳環,槍口對準林晚晚眉心,「她以為藏起那幅畫就能保護你,卻不知道......」她突然狂笑,「顧沉舟的父親,正是為了這幅畫才被我推下懸崖!」
林晚晚感覺血液瞬間凝固。記憶中父親臨終前攥著的翡翠項鏈,母親反復叮囑的「別相信戴珍珠的人」,此刻如利劍刺穿心臟。她強迫自己冷靜,余光瞥見墻角閃爍的紅點——是顧沉舟偷偷安裝在她項鏈上的定位器!
「所以你偽造了車禍,又利用林正遠搞垮帝豪?」她故意拖延時間,一步步后退,「可你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
顧婉清逼近,眼中閃過瘋狂:「因為我要看著你像你母親一樣,在絕望中死去!」她扣動扳機的剎那,一道黑影破窗而入。顧沉舟的西裝被劃破,手臂替林晚晚擋下子彈,鮮血濺在墻上的全息投影上,將母親的笑容染成猩紅。
「晚晚閉眼!」他將人護在身下,另一只手掏出電擊槍。混亂中,林晚晚摸到顧婉清掉落的珍珠耳環,突然想起母親畫作里的細節——耳環背面刻著微型芯片。她迅速用發卡撬開,里面竟是顧氏集團的核心機密文件。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顧婉清已被制伏。顧沉舟捂住流血的手臂,卻仍緊緊摟著懷中的人:「我說過別亂跑。」他的聲音沙啞,額頭抵著她的,「下次再冒險,我就用戒指把你銬在身邊。」
林晚晚舉起珍珠耳環里的芯片,眼淚突然砸在他手背上:「顧沉舟,我們好像找到了扳倒整個顧家的證據。」她抬頭,眼尾的淚痣在血色中格外艷麗,「這次,換我保護你。」
晨光再次灑落時,兩人相擁的身影倒映在廢棄工廠的破鏡中。破碎的鏡片里,十年前的秘密與此刻的承諾重疊,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暗處還有雙眼睛正注視著這一切——帝豪集團新任CEO的辦公室內,林正遠的助理將監控畫面永久刪除,嘴角勾起與顧婉清如出一轍的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