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人處于一個幽暗的地下溶洞,眼前出現一個白色人影,任誰也是懼怕三分。
白色人影在平臺之上揮著手,就好像在給小風兒打招呼似的,小風兒努力壓制自己的恐慌,靜靜觀察了片刻,感覺到白影似乎并無敵意,便試探的問到。
“你是誰?”
白影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玉劍,慢慢朝他走來,小風兒緊張的盯著白影,身后是洞壁,退無可退。
白影走了過來,將玉劍遞出,示意他執劍。
小風兒伸出雙手接過玉劍,只聽見一個柔和的中性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是這把劍的劍靈,只有你手握玉劍,才可聽到我的聲音。”
聽到此番話語,小風兒大松一口氣,原來是劍靈,并非什么妖魔鬼怪,之前他聽冷大叔提起過,萬物皆有靈,皆可開發靈智,只要天時地利人和,我們所見的動物便可生心智,死物便可生靈魂,這些天地孕養的靈物,一般都是偏純正的,除非長期接觸萬惡,不然一般是不會主動攻擊他人的。
“額,你好。”
小風兒不知道說些什么,尷尬的打了個招呼。
“這把劍,不是誰都可以拔的動的。”
劍靈盤膝坐在地上低聲說到。
“啊?啥意思。”
小風兒不知劍靈何意。
“兩千年前,有一個貂靈來到此處,感悟劍意,試圖取走此劍,雖然它天資聰慧,萬中無一,但還是未得到我的認可。”
劍靈如一尊石像,一動不動,但卻一直發出一種讓人聽起來柔和舒適的聲音。
“后來它心有不甘,在這洞中繼續演練百年,將感悟的劍道刻滿了整個洞壁,最后執念太深,差點走火入魔,我不忍心看它就此隕落,將它喚醒,它才倉皇逃離出去。”
“這密密麻麻的字都是它刻的嗎?”
小風兒驚呼起來,一個人得多么沉的下心才能留下如此遺跡。
“是的,百年之間,他每有感悟,便會刻在石壁上面,但除了那四個字,其他的都是它留下的。”
劍靈肯定到。
“劍道獨尊?”
劍靈白影終于微微的點頭,有了一絲動靜。
雖然小風兒自進洞以來,發現這鋪天蓋地的刻字實為震撼,即便他從未修行過武學,也是能感受到那字里行間蘊含著非常之能,但是最令他吃驚的,還是外面溶洞頂端的四個大字:劍道獨尊。
這四個字竟然能憑空生出異象,攝人心神,無時無刻散發著一種君臨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
“那這四個字是誰寫的?”
小風兒很是好奇,究竟是何種人物,能夠寫出這絕世無雙的四個大字。
“是我的主人寫的,也就是那尊石像。”
劍靈依然平靜柔和的說到。
“那是你的主人?他還在嗎?”
小風兒望向石雕,怎么會有人把自己藏在石雕里的,他趕緊對這石雕拱手拜了拜。
“不,那只是一尊石雕罷了,我的主人去辦一件大事去了,可是去了就沒再回來。”
劍靈說著悲傷的話題,卻是靜如止水,仿佛是在敘述別人的事情。
“哦,那你主人是叫什么名,我之前看那石雕上的署名好像被人刻意的劃掉了。”
小風兒對這等強者很是感興趣,他已經暗暗決定,以后一定要打開武修這扇大門,好好的研究研究。
“我不能告訴你。”
劍靈回到。
“啊?為什么不能告訴我,告訴我了會怎樣,我就算知道你主人的名字,我也不能將他怎么樣吧,他那么強。”
小風兒是一個純粹的話嘮,什么東西都要問到底,一而再,再而三的詢問。
“萬年前,主人離去的時候已經叮囑過了,不能告訴你。”
劍靈不厭其煩,仍然平和的回答到。
“吹牛!你主人萬年前怎知今日之事,我來此處純屬一個意外罷了,昨天我自己都不知道今日會來此處,你也太能吹了。”
小風兒當然不會相信如此荒唐的事情,拿著玉劍開始四處打量刻紋。
“我主人早有留言,你先開平臺上那塊石板自己看吧。”
劍靈伸出手指,指向一塊石板,只見石板下面還真藏有一張古樸發黃的紙張,小風兒疑惑的將其展開閱讀起來。
“小風兒,從你來到此處,你便踏上了這條路,這條路很艱難,但請你無論何時都不要退縮,不要妥協。
對于劍道,我也無需對你指點什么,我走的是我的道,我的劍道也只屬于我,你的得自己去找,切記要清心靜氣,心神合一,感悟世間百態,悟出自己追尋的東西……”
小風兒此刻已經驚的目瞪口呆,半晌呆若木雞一般,杵在原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個萬年以前的人給我寫了一封信?假若真是這樣,莫不是世間一切都是早已注定的?那這個世界還有什么意義。”
小風兒震撼的自言自語。
“你所考慮的這些,目前的你無法接觸,想要看清真相,那就踏上道,自己去尋找。”
劍靈說到。
小風胸口起伏,好一會才平靜下來,他一直對武道挺有興趣的,本來還打算觀摩觀摩這石壁上的刻紋,了解一下先輩對劍的感悟,但萬年前的那一位好似一直強調要注重自悟,這也就打消了他這個念頭。
“好了,我來了也大半天了,肚子早就餓扁了,先回去了。”
小風兒覺得該探索的也都探索了,也是時候回去了。說完便將劍放下,雙手插兜,吹著口哨準備離去。
“等等!”
劍靈一手將他攔下。
“你就想這樣走了?”
小風兒有些疑惑的回到。
“是啊,還有什么事嗎?”
“你不把劍帶走的嗎?”
劍靈終于失去了平靜柔和,有些激憤的說到。
“你要跟我走?你的主人是天大的人物,想必你也不凡吧,剛剛看到異象里,那把劍想必就是你吧,那可真是一劍定乾坤啊,你跟著我一個連舞劍都不會的人干啥?”
小風兒義正言辭的說到。
劍靈白影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好似緩了一緩自己的情緒,然后說到。
“你是傻子嗎?”
小風兒抓抓腦袋。
“此話怎講?”
“我是世上絕世無雙的利器,原生時代,上古時期不知有多少當世英杰為了得到我,與主人大戰,即便身隕道消也在所不惜,怎么到了你這我還得求著你是吧?”
劍靈感覺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無情的踐踏,即便整把劍身散發著刺骨寒氣,此刻它也感到一股怒火在心中燒起。
“對呀,你自己不是知道其中原由,還要我說?我若帶著你,只怕出了這溶洞,便會招來天大的災禍,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小風兒一番打量,覺得還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懦夫!”
劍靈脫口而出,然后又感覺到自己有些過激了,剛想道歉,小風兒卻以開口說到。
“懦夫就懦夫吧,反著性命要緊,我可不想英年早逝,若是你真的想跟我,那就在這等著吧,如果是日后我在武學上有一番造詣,再來把你取走。”
“你怎如此惜命,天大的機緣在眼前你都不把握,愚蠢至極。”
劍靈爭論到。
“命都沒了,要劍何用,我先溜了,拜拜了您嘞。”
小風兒腳底抹油直接就快速溜走。
“鏘!”
劍刃出竅,寒光一閃,劍尖直接點到了小風兒喉嚨處。
“你不是惜命嗎?兩條路,一條帶我出去,我認你做主。第二條,我一劍封了你的喉,再等一萬年。”
森寒的語氣是整個溶洞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分。
“嘿嘿嘿,有話好好說嘛,何必動刀動槍的呢?”
小風兒笑嘻嘻的說到,額頭流下一滴老汗。
“選吧!”
劍靈干脆利落的回了兩個字。
“嗯,我帶,我帶行了吧,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性命攸關,傻子才會選擇死路了。
“什么條件?你說。”
劍靈問到。
“收起你的神光閃爍,收斂你的寒意逼人,假裝成一把普普通通的劍,這樣我才愿意帶你出去,不然帶出去也是死,不如在這把我結果了一了百了。”
小風兒閉目說到,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其實心中早已不安分的砰砰亂跳。
劍靈沉思片刻,最終還是妥協了。
“好吧,我不再顯露不凡之處,其實我之能量已被主人在臨走之時封印住了,即便想顯露也顯露不出來啥。”
“這不就對了,沒有相應的實力,如何能裝不對等的格調,這不是找死么?”
一人一劍達成共識,劍靈鉆入玉劍之中,玉劍光芒暗淡,寒意消散,看上去雖然高貴華麗,但卻只讓人覺得這是一個貴族的裝飾品,而非殺人之利器。
小風兒將玉劍鞘綁在自己背上,對于他來說劍身還是太長了,感覺根本拔不出劍刃,畢竟現在他也才十來歲,個子還沒達標。
“對了,你有名字嗎?”
小風兒問到。
“既然我認你為新主了,你就給我起一個吧。”
玉劍又恢復到之前那一種平靜柔和的狀態。
“好吧,你同體泛白,看上去純潔無瑕,就叫你大白吧。”
小風兒認真的思索一番說到。
“呸,誰要叫大白,這不是狗的名字嗎?你當我是狗?”
玉劍一整抖動,發出劍鳴。本來劍靈聽著他前半句夸自己純潔無瑕,心中還有些欣喜,沒想到后來卻猝不及防的來了個大白,好心情全被抹沒了。
“不喜歡啊,我覺得挺好的。”
小風兒認真的說到。
“我不接受!你就不能文雅一點嗎?沒讀過書?”
劍靈抗議到。
“只是個代號罷了,好吧,就給你文雅一點。”
小風兒雙眉緊皺,似乎在苦思冥想,但是即便一個便秘的人,也不會露出這副痛苦的表情吧。劍靈看著這副表情,都擔心將他腦子逼壞了,正準備勸說,只聽見一聲。
“有了!看你白如雪,冷如霜的樣子,劍身又被一道道寒氣纏繞,讓人一看便冰寒徹骨,不如就稱作霜花劍吧。”
小風兒自覺霜花劍這個名字還是很不錯的,自豪的點頭笑了起來。
“霜花劍,霜花劍,那就叫霜花劍吧,雖然還是有些俗氣,但至少比那什么破大白好,既然已經認你當主了,也就不難為你了,本來水平也不高,憋也憋不出啥好東西出來,別把腦子憋壞了才是。”
劍靈小聲嘀咕起來。
“啥?你這樣說,有把我當成主人嗎?”
小風兒無語到,但也沒過多計較,本來就是十來歲的孩子,也不看中這些面子不面子的,他心中到是覺得,犯不著和一把劍過不去,即便生了靈智,也就是一把劍罷了。
若是劍靈洞悉了小風兒所想,可能會其的吐出一口老血吧,雖然它沒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