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親敞開心扉后柳玉鵬也釋懷了,但一股壓力又不自覺冒上了他的心頭,他決定做點什么,想要做點什么,他就得先知道明天到底會怎么樣,想要知道明天會怎么樣,他就要想出八句話的含義,可直到他快想破了頭,還是沒法知道這簡簡單單的話代表什么意思,他又開始腹誹。
人家云天暗靠自己一個人就給人類留下了一段故事,這些精英商量了半天卻只給人類問出三個簡單的問題,真是一群酒囊飯袋。
蜀地的蚊子實在多,柳玉鵬趟在竹椅上喂了半天的蚊子,聽著這些蚊子沒完沒了的在他峨邊嚷著要進化,他拿出手機開始計時,緩緩躺下了控制意識界面,他要更換技能,他需要“神游”的幫助。
柳玉鵬控制意識點開了“神游”下面的更換技能,把“擴散思維”更換到“一心三用”的位置后,立刻使用了“神游”,使用“神游”后,他的精神力提高到了30點,一切的感官都變得不一樣了,好像他的一切都更靈活了,上次的奇異感覺也出現了。
柳玉鵬重新想到八句話,原本普通的八句話立刻有了很多的信息,八句話在他腦中如同八顆發芽的種子,開始不斷擴散交集。思維在時間中碰撞著,結論在意識中交集著......
“你們是來干什么的?”
“幫助你們進化的。”
“你們想要什么?”
“現在還沒有。”
“進化空間和進化游戲是什么關系?”
“進化空間就是進化游戲,進化游戲不是進化空間。”
“我們如何相信你。”
“你們早已選擇。”
……現在還沒有?現在?還沒有?……
……幫助你們進化的?進化?……
……游戲不是空間,空間卻是游戲?……
……進化游戲?進化空間?……
v博士平靜的語氣,機械姬的嬌笑。
我們很快會見面?
最多還剩三分鐘?
……
……
柳玉鵬分析著每一個他熟悉的字,腦海里也開始回想起星球會議的一幕幕,那些畫面他早就看了無數遍,當他的思維能如電腦一樣聽話后,無數容易被他忽視的細節也開始一一浮現出來。
v博士那自信笑容中忽然出現的局促感。
a博士簡單的問題背后埋藏著的那些細膩。
t博士聽見第四句話時,為何如此平靜?
飛禽類的憤怒,走獸類的淡漠,爬行類的閃避。這一切的一切對人類而言代表著什么?
巨劍惡魔的默不作聲,機械姬的嬉笑蔑視意味著什么?
在那猩紅血瞳孔下的敵意隱含著什么?
那靈動的機械之眼里只剩下玩味嗎?
就在柳玉鵬腦中不斷思考時感覺到了不對勁,當他不斷思考時意識里的靜寂深淵,又開始試圖把他拉入那神秘之地。
他這樣做有什么用?
他這樣的小人物應該操心這種事情嗎?
那些大人物又在干嘛?
……
人類對地球意味著什么?
宇宙對人類又意味著什么?
……
每一個生命體都是神奇的,越神奇就越不聽話,人類的大腦是最不聽話的,所以人類發明了聽話的電腦,還發現了神奇的網絡。
這些痛苦的,掙扎的思想開始侵襲著著柳玉鵬的思想,還好他早有準備立刻關閉了“神游”,痛苦的思潮立刻如同被束縛的野馬,縱然不甘也只能乖乖回到自己的巢穴中。
柳玉鵬如同旁觀者一般體會著這一切,這時他才確定進化游戲也是宇宙中那些不可思議的一份子,他沒想到第一次主動使用“神游”精神力又增加了2點,這時他的精神力上限已經有22點了,剩余的精神力卻只剩下了10點。
他看了一眼手機的計時,現在離他開啟技能已經過去了7分多鐘,深淵出現的時間應該是在5分鐘左右,當他精神力下降到15點以后意識深淵就出現了。
柳玉鵬依然躺在竹椅上,一是為了消化剛才想到的東西,二是他也需要休息一會兒把精神力恢復滿,正當柳玉鵬閉目養神之時就聽見了廠區里面大吵大鬧的,他本來不想管的,但還是忍不住睜開眼睛看過去。
廠區里面鬧翻了天,帶頭的正是張鵬。
張鵬已經25歲了,年輕時也是心比天高,也曾有過理想,也曾年少輕狂,但最后還是被現實打擊到體無完膚,最后他想通了,理想不能當飯吃,也明白了為什么心比天高的下一句是命比紙薄。
他開始沉淪于生活,信仰于金錢,他出賣了尊嚴,出賣了靈魂,但隨著他的日子一天天變好,他更加確定在社會上想要混出頭就是看誰能把自己賣的最徹底。
如果不是這次危機的忽然出現,他還在贊揚著這個被他罵的狗血淋頭的老東西,當進化游戲出現后,他不弱的反應神經立刻意識到要出大事,他也迷茫過,彷徨過,但望著廠區里面叫罵不斷卻始終留在廠區的工人。
張鵬發現其實這就是他一直等待的好機會。
他當然明白別人為什么會留在廠區,因為他的感覺也是一樣的,這個廠區大部分都是外地工人,當危機到來又沒法回到家鄉后,他們全部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想要離開但又不知道能去那,他們就是啞巴牽引下的瞎子,無臂人牽引著的無腿人,異域他鄉中相互牽引的人捆子。
張鵬感覺他的機會來了,亂世就是他這種聰明人的機會,窮人喜歡亂世,但亂世最苦的也會是窮人。為了不做別人的肥料,張鵬一定得把廠區里的這些肥料利用好。
當超市出事后,大家的憤怒也伴隨著心里的不安一起高漲,張鵬感覺時機已經成熟,當廠長去市里申請到糧食以后,看著這個一臉驚恐早已沒有往日從容的老東西。
聽見老東西一邊做著自己的皇帝夢,卻只讓他張鵬做些雜事,張鵬替自己感到不值,立刻悄悄聯系了他開安保公司的表哥。
張鵬的表哥叫張軍,也是一個走南闖北的老-江湖,混了半輩子最后憑借膽色開了一個安保公司,手下管理了100來人,不大不小的一股力量,危機到來他意識到了情況不對,感受著身邊一股股涌動的暗流,他知道現在能依靠的只有這些手下。
有人欺負人就得有人被欺負,有人管就得有人被管,張軍明白這一點,他不想被欺負,也不想被人管,所以他要管人,可問題是手下這一百來號人實在是不好管,一開始他還可以用錢和空頭支票解決。
可手下漸漸回過味來了。錢在這種時候不就是白紙?
張軍不相信什么道理,他就相信拳頭和錢,拳頭硬就是硬道理,張軍的拳頭夠硬,但他也開始老了,而且他一個人拳頭硬也不夠,要把手下這些人的拳頭也硬才行,只要他能把他們的拳頭變硬,他也就能管理好他們了。
可想要把拳頭變硬又得用上錢,在危機的前夕,錢不是變得不重要了,反而是更重要了,因為你先花足夠多的錢,才能把錢用到對的地方,用到好的地方。
張軍沒想到一輩子的積蓄到了最緊急的時候卻只是杯水車薪,他求爺爺告奶奶,裝孫子晾膀子,花光了所有能花的錢,最后也沒把他的拳頭變多硬,更沒法把手下的拳頭變硬。
聽著城東的東爺,又如何如何的把錢用對了,城西的西爺,又怎樣怎樣的把錢用好了,張軍是急在心里,手下的心也開始活泛了起來,張三說著李四的風聲,李四扯著王五的秘密,王五又有了張三的把柄。
張軍明白手下這些狼是要吃肉的,如果他沒法讓他們吃飽,也就該他被吃了,現在他們還沒出格的行為,完全是因為領頭的幾個人簽訂著他的控制系技能,可是控制系技能并不是萬能的,他也得想點別的辦法了,這時候忽然接到電話聽完了表弟的計劃。
張軍明白果然是天無絕人之路,一切又峰回路轉了。兩萬人不算很多,他能用上的最多也就幾千人。但多不多就看跟誰比,好不好用就看怎么用,張軍二話不說,立刻叫上手下開車趕往郊區的電子廠。
張鵬一邊應付著老東西的命令,一邊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待著表哥,表哥帶人一到廠區門口后,他的眼淚差點流出來……
一腳踹開老東西的辦公室,看老東西和他手下的那些人如同受驚的羔羊一樣東躲西藏,那小眼神里面的驚恐和無助讓張鵬得意的大笑。
廠區領導也不是一點準備沒有,那些被他高薪聘請的管理人員,一遇見張軍手下的這一群狼立刻如同受驚的綿羊一樣,即使是在他“一廠之主”的加持之下,也還是被秋風掃落葉的打倒,沒有人倒戈相向完全是因為都被嚇傻了。
把朱廠長的手下搞定,張鵬一把拽起了朱廠長的領子,望著對方求饒又不知所措的眼神,他狠狠抽了幾個大耳光上去,連拉帶踹的把老東西拽上空地上后,張鵬貼到朱廠長的耳邊說道:“老東西,你以為就你有控制系技能嗎?就你的人能加成嗎?趕緊把我從你的控制名額里面放出來,不然老子對你不客氣。”
朱廠長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張鵬沒想到他還挺硬,要不是張軍的手下出了一個陰損的主意,估計他也沒有這么容易就能擺脫朱廠長的控制系技能,雖然張軍又立刻讓張鵬同意了控制名額的邀請。
但張鵬覺得表哥畢竟是表哥,而且表哥是個粗人,有很多需要他這個文人做的事情,他拿起一個大喇叭,今天就要為廠里的工人兄弟做作主。

胡言狼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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