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聲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發出,而現在的怪物在閃爍的燈中爆發出恐怖的速度。
幾乎是瞬間,兩只帶著巨力的手就要將銀丹草的腦袋捏碎。
“邦!”兩只水手從門框上延伸而出,交叉著擋住了恐怖的夾擊。
“噗?!弊钃鹾翢o用處,水手不到兩秒就被砸回成了兩潭毫無波瀾的水。
“沒用。”銀丹草看著散落的水手,她感覺到死亡離自己僅有一線之隔。
巨力攜帶的壓力帶動著周圍的空氣吹拂在她的臉上,宣告著結果:
“會死的。如果被正面砸中,一定會死的。”
她能做的只能用手里的東西去擋在面前。
那是畫板,一只握在手里充當地圖的畫板。
“砰!”
僅僅只是一瞬間,從畫板,到雙手,到雙臂。非人的力道摧枯拉朽的破壞著身體,讓銀丹草覺得自己的雙臂痛到不屬于自己。
“呃啊啊啊??!”
銀丹草痛苦的嘶啞和怪物的吼聲重疊在一起,在閃爍的燈下構成了及其荒誕的畫面。
“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p> 為什么門會被反鎖?
為什么我會和這種怪物戰斗?
為什么我會來到這里?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
疑問像是病毒一般感染了她所有的思緒,劇烈的疼痛在摧毀了她雙臂的同時,也摧毀了她的精神。
隱約的,她好像看到了什么。
她也曾發瘋般的因為自己的哭喊。
“為什么?”
她也曾像這樣用畫板擋住什么。
“為什么要讓我想起來?’
她也曾……
……
極端的痛苦后,是麻木。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視野變得模糊,眼前的一切開始產生荒謬的陌生感。
她明白,這只是巧合。
只是,無聊的,巧合。
“我不理解。”
銀丹草在心中默默的說著。
怪物高大的身影依然在眼前,但他沒有攻擊,似乎剛才那一擊已經徹底擊敗了獵物。
銀丹草自嘲的笑了一下,沉默的閉上眼睛,相比起現在這種狀態,她更想快點結束這一切。
疼痛像是正弦函數一般周期性的刺激著她的神經,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手已經沒辦法再活動了。
她沉默的閉上眼,周圍的燈光在怪物高大身軀的遮擋下投射出黑色的陰影。
但她卻遲遲沒有等到最后的攻擊。
“是想要折磨我嗎?連給老娘個痛快都不行?”
就在銀丹草想要抬頭完成自己人生最后一口國罵之前,她聽到了兩聲踩水的聲音。
她茫然地抬起頭,眼前的怪物似乎退后了一下。
不,不是一些,他的全身上下都顫抖著,不住的遠離她。
“他在,害怕?”
詭異的轉折讓銀丹草混亂的思緒連成了一條線,她開始瘋狂的會想起之前的資料。
【當人的精神狀態達到極端,就會產生異常】【異常會獲得超自然的特殊能力】【異常特性十分唯心,難以被科學解釋】【每一種異常都具有相應的負面效應】
“等等,負面效應?!?p> 銀丹草就像是考試睡著但是及時醒來的考生,感覺到了絕處逢生的希望。
“對啊,這家伙強的變態,應該也會有很像是副作用的負面效應?!?p> “他是在害怕,準確的說,他的負面效應決定了他必須去害怕?!?p> “只要能找到害怕什么,那就相當于找到了他的——弱點。”
銀丹草微微抬起頭,看著眼前不斷發抖后退的身影。
“明明都已經放棄了不是嗎?!?p> 她小聲的呢喃著,隨后擺出了一個苦笑。
“真是的。”身旁的水流朝著她匯聚而去,順著她的身體流動,去往那個她沒有嘗試過的終點。
“我還沒有在有希望的情況下放棄的習慣??!”她像是肯定自己一樣大吼著。
隨著她的聲音,水流在她的手臂上慢慢覆蓋,迅速囊括了整條手臂。
她將水手套在了自己因疼痛無法行動的手上。
“可以動了呢?!?p> 銀丹草的手依然不能自主活動,但是她可以通過給水手下達指令的方式,讓水手“帶”著手進行移動。
就好像是為某些殘疾人制作的義肢一樣。
沒有去管自己如何狼狽,銀丹草此時心里只有一件事情想做。
她高高的抬起了手,在心里下達了一個指令:
“給我揍這個家伙!”
砰!水手狠狠的砸到了還在因為恐懼沒法閃避的怪物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