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1米8的身板一離開,陽光就打在蕭柔臉上,剛才沒有看清楚蕭柔樣子的人這時也看清了。
球場上的齊邵宇一愣,腦神經(jīng)瞬間短路。他剛才剛好經(jīng)過這邊,看見五個女生堵在一個女生前面。其中有一個外號叫“叫春雞”的他是認識的,因為經(jīng)常會在溫紫圓的身邊看到她。他的印象中,她總是一副安靜乖巧的模樣,不想竟是這樣的角色。他瞧不上這種女生,計上心來,就想捉弄一下叫春雞順便出出風(fēng)頭,有觀眾的地方他就忍不住想秀一下,萬眾矚目的感覺令他十分享受。只是,沒想到,剛才蹲在地上被欺負的人竟然是蕭柔。他真后悔,剛才怎么沒朝蕭柔多看一眼,沒準就能把她認出來,然后他再給予稍許溫柔,蕭柔成為他的女人便是早晚的事。
英雄救美,自古以來都會成就一段佳話。蕭柔剛剛被人欺負,他這個時候過去散播溫暖的陽光,再合適不過。在他的認知觀里,女生就是這么容易感動。雖然錯過了最佳時機,但這個時候也不遲。齊邵宇帶著天使的笑容,奔著美好的愿景胸有成竹地朝蕭柔走去,一個籃球像是瞅準了時機不偏不倚地砸過來正中他的屁股。
齊邵宇氣急敗壞地轉(zhuǎn)過身,雙目似火,緊繃著臉,和轉(zhuǎn)身前判若兩人。他的隊友都識相地退到了兩邊,雙手貼在大腿兩側(cè),嚴陣以待,摒緊呼吸,不敢看他。中間說巧不巧地空出一塊地來,直直地通向?qū)γ媲驁觥γ媲驁龅娜舜虻谜龤g,對這邊的情況毫不知情。齊邵宇氣勢洶洶地走過去就要挨個單挑,對面球場上的人都莫名其妙,但為了面子不得不接受挑戰(zhàn)。
等到齊邵宇過去之后,大家都覷著眼睛看著肇事者,只見他一臉風(fēng)平浪靜,好像剛才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他的目光向蕭柔方向看去,蕭柔正慢慢地擦著操場上的血跡。她就像一顆流星,喜歡悄無聲息地做自己的事,卻很難不被人發(fā)現(xiàn)。好幾個目睹了全程的男生放下籃球,主動過來幫蕭柔的忙。他們在想眼前的女生究竟是有多堅強,才會在受辱之后還留在原地清洗血跡。君黎的心里也不由地生出一絲驚訝和一種莫名的感覺,這種感覺促使他堅持了有生以來最長的注目禮。
齊邵宇是一時氣昏了頭,他只要用腦子想一想就能知道,這個世界上,敢用籃球砸他的除了君合集團的大少爺君黎外還能有誰。小時候就被砸過一次,不長記性,老天爺也愛莫能助。君黎砸他的理由很簡單——擋住了他觀看的視線。
君黎的余光不經(jīng)意地掃過大家的臉,從剛才齊邵宇轉(zhuǎn)過身那刻起,大家就不停地偷看他。
籃球在三分線上有節(jié)奏地跳躍著,忽然一下,猛地停住,吸在某人的掌心深處。在籃球以優(yōu)美的弧線拋向籃筐時,君黎用認真的語氣輕飄飄地說:“你們這樣盯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隨著籃球“咚”地一聲落地,眾人嚇得腿直哆嗦,面部肌肉痙攣,各種表情都有。從君黎的語氣里,大家沒聽出一點不好意思。在心臟好不容易恢復(fù)正常的節(jié)律后,大家神智歸位,心照不宣地對著君黎說心里話。
“你還好意思說不好意思?”
“呵呵,小學(xué)老師有沒有教過你‘不好意思’是什么意思?”
“他媽的,老子好想揍人啊!”
……
要是有人能夠聽見這群人心里的咆哮,估計耳朵不聾也要耳鳴幾天。
平時大家覺得君黎話少有些高冷傲慢不易接近,這個時候大家一致認為君黎少爺少言少語簡直就是在造福蒼生積善行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