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劍靠著系統的風險提示范圍,以一里半左右的距離,遠遠的跟在殺手小隊身后。
按道理說,他們一行人該找個岔路逃跑,與殺手錯開。
只是,離開祭魂城的大路只有一條,其余的小道,他們也不熟悉,并且被冰雪覆蓋,行人少至。
走上小道,除了會在雪地上留下清晰的痕跡、容易暴露自身外,那就是在野外遇到猛獸,甚至是異獸的可能性也會陡然飆升。
被殺手發現逃跑留下的痕跡,被追上是遲早的事,以他們這群人低微的武力,若是遇到厲害點的山海異獸,可能瞬間尸骨無存。
遠遠的跟在那殺手小隊后面,這個走鋼絲的危險舉動,倒成了最優的選擇。
行走許久后,殺手小隊去到一個開在村頭的小客棧,直接進去喝酒了。
本不怎么擁擠的小客棧,隨著十幾號人進入里面,小客棧內瞬間變得非常擁擠,大門幾乎被堵上了。
一些不愿意惹事的人,或是回到二樓的客房內休息起來,或是想要起身離開這里。
“各位,我們是追風樓的人,現在正在尋找幾名得罪了追風樓的人。大家先別離開,讓我追風樓確認一番,如若沒有問題,我追風樓不會為難大家,得罪了。”
常莫羽這話聽起來很客氣,但內里卻非常霸道,根本就沒有征求客棧內客人們的意見。
眾多客人,對追風樓的霸道做法很不爽,但礙于追風樓勢力強大,只能默默忍受,讓他們檢查。
“沒有!”
“我這也沒有!”
幾個檢查客人的殺手潦草的檢查一下,很快就上前回復常莫羽。
在一開始時,常莫羽說要檢查這些客人,根本就不是為了找人,而是找一個喝酒后還能搪塞樓主的借口。
回去報告的時候,就說在某某客棧內發現了可疑人物和痕跡,上去檢查一番。
這樣做,手底下的人不告密,沒人知道他們是專門去喝酒的。
上有命令(ZC),下有對策。
人如其名,常莫羽,常摸魚,對摸魚這一事,他有很深的心得。
在村外,吳劍一行人停了下來。
“他們似乎在這村莊內停了下來。”吳劍靠著系統,確認危險范圍,稍微靠近村莊一點,系統就提示有危險。
“接下來怎么辦?”呂秀皺眉問。
“我們不能靠他太近,只能就地等待。”吳劍也沒有什么好辦法。
“這天氣太冷了,剛才被埋在雪里,我的衣服被融化的雪水浸濕了,現在是又冷又餓,急需找一個地方把這身衣服換了,再吃個飯。”方書勒緊了褲腰帶,苦著臉說。
“方書你別說了,大家都好不到哪里去,之前按吳劍所說的做,確實沒有遇到任何危險,接下來就按他說的做吧。”張廣勝已被吳劍折服,現在幫著吳劍說話。
“你和我是同門,還是和他是同門?”方書恨鐵不成鋼。
“和你是同門,但你沒他厲害。”張廣勝笑呵呵的說。
方書被氣得半死,最終撇開頭,生起悶氣來。
一行人在路旁隱匿起來,一藏就是一個多時辰。
這時,吳劍收到了系統的風險提示。
“流鷹正往我們這個方向走來,我們不能在這里藏著,只能進村一搏了。”
吳劍說完,率先從路旁走出來,其余人紛紛跟上。
方書生怕吳劍叫他們繼續躲在野外,就沒有對吳劍這話產生任何的異議,罕見的沉默了。
一行人進村之后,看見了村頭客棧外停著十幾匹良馬。
眾人相互對視一眼,最終全都咬牙,繼續往村內走,此時只能希冀在客棧內喝酒的殺手不要在這個時候走出來。
幾人有驚無險的從客棧門前經過,進入了村莊內。
在走過客棧門前時,方書心生一計,從懷里掏出一把巴豆,運起內力,把巴豆均勻的撒在食槽內,馬兒直接吃了起來。
吳劍看到這一舉動,暗道壞了,這一做法,就明擺著告訴追風樓的人,他們就在附近。
只是現在這個時候不能說話,不能訓斥這個豬隊友,不然會引起有心人注意,只得沉默不語,繼續往前走。
吳劍認真觀察四周環境,看到一處房梁下掛著幾套獸皮大衣,然后開口:“剛才方書扔巴豆這一行為,暴露了我們的位置,現在換上獸皮衣服,假裝是村莊內的村民,打掃屋頂上和大路上的積雪。”
幾人看了一眼方書,沒有說任何話,因為現在這個時候事態緊急,沒有時間責備他。
方書從他們的眼神中便知道他們的不滿,除了感到羞愧外,還對吳劍產生了一絲的恨意。
在吳劍來之前,他方書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對的。
吳劍到來之后,他說的話,做的事,基本都是錯的。
這種落差,他難以接受。
幾個人開始假扮掃雪的本地村民,認真的清理著屋頂和村道上的積雪。
此時,流鷹已經到達了這個村莊,與常莫羽等人會合。
常莫羽對自己喝酒的行為,狡辯了一番后,跟著流鷹繼續追殺吳劍等人,剛要起步的時候,發現馬兒沒力氣了。
一番檢查后,他們發現馬兒都吃了巴豆,現在處于拉稀狀態,根本沒力氣載人。
流鷹看著這一群廢物,沒有多說話,騎著馬走了。
流鷹在村道上邊走邊看,看到了幾個掃雪的‘村民’。
吳劍看著這消瘦的身軀,凹陷的臉頰,銳利如鷹的眼光,知道了這人的身份,他便是流鷹。
此時還生著悶氣的方書,在低著頭掃著道路上的積雪。
他沒有注意到流鷹的到來,掃著掃著就掃到了流鷹的馬腿下方。
方書用掃帚輕輕的拍著馬腿,帶著怨氣說:“讓一下!”
流鷹稍微看了方書一眼,沒有跟他計較,用馬鞭拍了一下馬屁股,繼續往前走。
待到流鷹走遠之后,吳劍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接著,常莫羽一行人拉著馬,出現吳劍他們的視野中。
這次,吳劍倒是沒有慌張,他們的裝扮,連流鷹都能騙過,這幾個雜魚,不可能發現他們的異常。
正如吳劍所料,常莫羽一行人帶著怨氣,從他們身前經過,都沒正眼看他們一眼。
待到所有的殺手走遠,系統提示周圍沒有任何風險之后,吳劍才完全放松下來,體力耗盡的他,坐在雪地上休息了起來。
“剛才那一群殺手已經過去了,現在這里暫時安全了。”吳劍坐在雪地上對其余四人說到。
“你說的那個流鷹了?你說了他怎么怎么厲害,說了這么久,怎么連個影子都沒見到?”方書此時怨氣很重的說。
“你見到了,剛才阻擋了你掃雪的那個騎馬的人,他便是流鷹。”
“不過如此。”方書差點忍不住手抖,此時死鴨子嘴硬的說出這四個字,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
“還好你表現得非常好,沒有任何破綻。”吳劍說完,身體抖了抖,手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現在這狀態,還是快點去村口客棧里面換身衣物,吃點東西吧。”
眾人點頭,為了躲避追捕,五人分成三組,依次進入客棧內,開了三個房間。
大師姐呂秀丑得太特別,會讓很多人誤以為她是故意化妝扮丑,為了不引起麻煩,眾人沒有讓大師姐呂秀獨自開一間房。
在最初,本是要方書和呂秀扮情侶的,奈何方書不同意,最終只能讓章墨和呂秀扮情侶。
最終,吳劍獨自一人一間房,方書和張廣勝一間房,呂秀和章墨一間。
這鄉野客棧,房間的空間太小,只有簡單的一張大床,無法擺下桌椅,眾人不能在客房內吃東西,只能下到一樓去吃東西。
吳劍點了一碗烈酒,一盤花生米,外加一盤水煮牛肉,開始吃了起來。
在隔壁的桌子,有幾個食客閑聊著關于安魂倒塌的事。
“安魂峰號稱是四海之內最大的墳地,里面安葬著數十萬具尸體。這足足有萬仞之高的安魂峰,因陰氣太重,受到天罰,完全倒塌了。”
“你這消息不靈通啊!我聽說安魂峰倒塌不是受到天罰,而是人為的。”
“哦!”
“安魂峰是一座由萬年玄冰組成的冰山,已經屹立了數萬年之久。無數歲月來,安魂峰遇到比這厲害的天罰的次數多了去了,怎么可能就因這一次天雷而完全倒塌了呢?”這食客說一半就停頓下來,吊人胃口。
“繼續!繼續!”另一人催促到。
“以我聽到的消息,是有人把安魂峰的內部挖得太空了,導致安魂峰承受不住重量,因此倒了下去。”
“安魂峰的挖掘深度,不是有嚴格限制么,誰敢這么大膽挖到安魂峰內部?”
“要是我知道是誰,我現在還用在這里么?”
“也是,安魂峰是四海之內最好且最大的墳地,把安魂峰毀掉就相當于挖了無數人的祖墳。現在關于安魂峰倒塌的原因的懸賞恐怕已經到達天價了。”
“據北天機樓的統計,現在有關于安魂峰這一事件的懸賞金額,已經到達了三千億暗潮幣這恐怖的數字,若是調查出安魂峰倒塌的原因,至少能拿走三分之二的懸賞。”
“兩千億暗潮幣,就先當于二十萬億金幣。這么多的錢,能蓋出一個供幾萬人居住的純金城池了吧。”
吳劍聽著他們的閑聊吹水,頻頻皺眉,他也是從安魂峰內被挖出來的。
安魂峰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或許安魂峰的倒塌,跟他身上的秘密有一定的牽扯。
只是吳劍不知道,他就是安魂峰倒塌的始作俑者,無數人此時想要把他千刀萬剮。
毫無頭緒的吳劍,吃完飯菜后,回到客房內,呼呼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