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歌看見了他,對沈卿塵說道:“行了,你跟父皇去說吧,皇姐有些事要做。”
“那皇姐好好休息。”
說完,他便走了。
“酒樓的事情辦妥了?”沈月歌問到。
“辦妥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為什么非要這個酒樓?”“”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矜貴之氣漸顯。
“有一些好東西,不過還不能告訴你。”頓了頓,似乎又想起什么東西。“你一心想要謀取皇位,就不知道顧懷逸背后的情報網嗎?”
她本來沒有打算問的,但是轉念一想又必須要問,這個顧辭遠,比顧懷逸心思還要深,手段更加狠辣。
顧懷逸狠到可以不顧情義,隨隨便便就滅了天璃皇室,那么顧辭遠,只能更甚。
就他的心機謀略,不會沒有想到,就算沒有想到,也早該查到了。
“知道,還沒有動手,恐操之過急。他為人狠辣,你沒殺他,實屬婦人之仁。”他沒等對方反駁,接著說:“但你同時也做了一個很好的決定,就是留著他。”
“你留著他找到為他做事的人,很明智,但你漏掉了一個問題。你能想到的計謀,又憑什么認為顧懷逸想不到呢?”
他的這一問,著實讓沈月歌明白了。
她自以為自己是掌控者,殊不知,自己才是被動的,一直被耍的團團轉。
要怪,只怪顧懷逸太狡詐。
“那怎么做?”沈月歌問他。
“你為什么覺得我會告訴你?”安靜了一會兒,他又說到:“算了,我原本就沒打算把他當做對手,他手里的情報網叫夜行,全員以夜開頭,昨天被我滅門了。”
他說的很輕松,但沈月歌笑了:“顧辭遠,你是第一個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幫我的人,你這樣,我又欠你一個人情。”
“不急,慢慢還。”
這糟心事,自己都數不清欠了對方多少人情,還有一個沈卿塵的心愿。
“那留著顧懷逸還有什么用?”
是啊,她要的是徹底毀了他,如今,倒也快了,實在不需要留著那條命了。
“沒用。”
——
按照沈月歌的記憶,上一世她這一年九月就去了古月國嫁給了顧懷逸,隨后顧懷逸便弒君奪位。次年初,顧懷逸滅了天璃國,廢后。
但如果顧懷逸死了,后面的這些事就不會發生,但剩下的所有事情都不受她的控制,只能聽天由命。
殺,還是不殺。
她選擇了前者。
但這也不能避免一些必要發生的,她的父皇在八月將會駕崩,而現在是五月……
早朝時,古月國大軍壓境,太子請命跟隨二殿下前去前線,陛下允了。
沈月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有些慌。
還有三個月,但太子絕對不可能回來,二殿下同樣,那只剩一個沈卿塵,她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不會冒這個險。
但如果說要自己去前線,別說他父皇不答應了,滿朝文武更是沒一個答應的。
她從小被賦予福星的稱號,如果去戰場,刀劍無眼,她父皇一萬個不同意。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
酒樓
“婻蕪姑娘,您來了。”一個微胖的女人一臉諂媚的笑到。
“這里不錯。”
沈月歌顯然沒將她放在心上。
她叫上鐘毓去了后院。
“鐘毓,你知道嗎?這個水有大用。”她說著,扔給對方一個鐵鏟。
“挖吧。”
鐘毓二話不說就下井了,順著繩子再爬上來,將方才挖到的裝進袖口的石頭倒了出來。在光下一看,這哪是什么石頭啊。
是金棗。
形似“棗”的金塊,越像棗,純度越大,價值越高。
難怪上一世顧懷逸能豢養那么多死士呢!這不,錢都在這呢!
“公主……”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鐘毓看到這金燦燦的一片都不淡定了。
沈月歌嘴唇微勾:“繼續挖。”
沈月歌坐在井沿。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上一世自己只知道靈泉,并不知道泉下的黃金。
怪不得呢,上一世顧懷逸在那之后,產業越做越大,情報網越來越大。
看來,前世顧懷逸當真是開了掛啊。
但,如果不是自己做那么蠢的事,就算顧懷逸開了掛。但顧辭遠的心思計謀也遠高于他,如果自己沒有看錯人,那最終輸得一定是顧懷逸。
鐘毓上來了三四趟,把地下全部的金子運上來后,沈月歌問道:“來水了嗎?”
鐘毓搖頭回答道:“沒有,下面有一塊大石頭堵住了泉眼,屬下搬不動。”
井底的空間很大,沈月歌看到了鐘毓說的那塊石頭,果然很大,材質也不像是普通的石頭,于是對他說:“你往旁邊退了一退。”
鐘毓不知道沈月歌要做什么,只見她拔出了劍。
他并不覺得沈月歌能把塊石頭劈碎,因為他剛才已經在底下試過了,他的佩劍尚為鋒利,都拿這塊頑石沒有辦法,更何況公主呢。
就算公主殺伐決斷,心狠手辣,但他可沒有親眼見過公主殺人,自然也不了解她的實力。
下一秒,只聽見一聲巨響。
電光石火間,石頭四分五裂。
沈月歌撣了撣身上的灰,把劍插回了劍鞘里。
鐘毓看她的眼神不對。
沈月歌開口:“不用懷疑,我的武藝在你之上。”
既然比他好,為什么還要找他?
“搬吧。”
搬走碎石之后,汩汩的泉水涌了出來,為了防止濕鞋,她拉著鐘毓,一拽井繩,便運著輕功上了井。
隨后,鐘毓連忙收了手。
時刻與沈月歌保持距離。
但沈月歌是個不拘小節的人,也沒多在乎剛才的事。
沈月歌拍了拍手說:“走吧,按照這個速度,明天來,這個井水里的水,就應該流滿了。”
回宮的這一路上,鐘毓一直在回味剛才的觸感。
光滑,軟。
似乎沒有一個詞能形容剛才的觸感。
沈月歌看著發呆的他,問道:“怎么了,第一次見你發呆。”
鐘毓回過神來,“殿下恕罪。”
“想什么呢?不會是剛才……”她沒有直接說出來,想來也是為了給對方一個臺階下,不會把氛圍搞得那么尷尬。
“呃……”
沈月歌看他緊張那樣,就明白了。
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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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些自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