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小哥……”
“誰?!”阿萊突然感到有人在拍他的肩膀,等他回過神才發現,原來他還坐在昏暗的供桌旁,順著昏暗的光線,他看清了身旁的面孔,是那個腰近乎九十度的老人!
老人的臉湊的很近,阿萊清楚地看到老人的雙眼在昏暗中泛著幽幽的黃光,細長的瞳孔像貓一樣,而里面倒映著的人影一臉驚恐。
“你睡著了,天氣不好就是容易犯困,來喝點茶提提神。”
老人臉上帶著笑,卻不是慈祥的,反而讓人覺得很詭異。阿萊趕忙接過茶杯,不再看他,直到老人轉身給菜菜、小星送茶去,他才抬頭想要再次打量這個老人。
送完茶老人再回到座位上,阿萊已經精神了許多,手中的茶水穩穩地端在手里,一口也沒有喝。
“你們知道為什么這個村子這么信奉狐仙嗎?”
老人又摸出了煙槍,在供桌的桌腿上磕了磕煙斗里的灰燼,見三人呆呆地沒有反應,不禁哈哈笑了起來。
“因為沒有人能強過狐仙”
“沒人強過狐仙?爺爺,什么意思啊?”菜菜坐在對面,手里端著的茶水同樣沒有喝。
“說遠了,咱們繼續剛才的故事吧……”老人重新捏了些煙絲,從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將煙絲重新點燃后好像突然失去了興趣,將還在閃著火星的煙斗直接放到了一旁的供桌上。
“怎么了?您不抽煙了?”菜菜忍不住好奇脫口問到。
“茶,都喝了么?”老人的眼神在三個人臉上一一掃過,確認都沒喝過,他繼續開口講起了故事。
突然的狂風大作,村里的人們似乎害怕極了,開始四處逃竄,偶爾聽到什么人嘴里念叨著“不關我的事,都是這個胡三惹得禍,不關我得事……”,也有人跪地磕頭求狐仙放過。
沒想到只消一會兒風就停了,村長一臉陰沉,沖著還躲在樹后屋里的人喊到“沒時間了,還不快把貢品擺好,狐仙馬上就來了!”
只這么一吼,院子中本來驚恐慌亂的村民馬上振作了起來。神婆趕快將手中的狐貍擺在阿萊的眼前,有人不知在什么地方拿出了幾個蘋果梨子放在了狐貍旁邊,甚至有人拿出了香爐擺在最前面,香爐里還插了點燃的香。
阿萊有些懵,這么個搞法是要把他做祭品?!
“村長,你不是說只要告訴你狐貍在哪就放我一馬的嗎?做村長的說話不算數不太好吧?”不對,我怎么還在這個夢里面?!
“阿萊哥!”
“阿萊哥!”
是菜菜和小星的聲音?阿萊順著聲音看到菜菜和小星正被人綁著帶進院子。
“你們怎么也被綁著?”
“阿萊哥,我們是被抓來做祭品的……”小星欲哭無淚,臉上的淤青有些駭人。
“什么意思,你被誰打了?”
“阿萊哥,這根本不是你的夢,咱們是被那個老爺爺帶到這里做祭品的”菜菜的聲音抖得厲害,眼淚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還沒等他們繼續,兩個人就被壓著按到了阿萊的身邊跪下,菜菜干脆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怎么回事,你說!”阿萊問小星。
小星吸了吸鼻子,“剛才我們一直在屋子里,不過不知道什么時候屋子門就大開著了,外面也沒再下雨,你和那個老頭兒都沒了影。菜菜想出去看看,順便找找你,我就想拿出機器看看有沒有什么素材可以拍攝。
我調試機器偶然發現供桌后的墻上好像畫著什么,我拿著機器想把它拍下來,那個老頭子突然回來了,還用木棍敲暈了我!之后我醒來就發現自己被綁了……”
“那你呢菜菜,你來找我的時候說這都不是夢,你知道什么了?”阿萊想起之前菜菜來找過他。
“是我看到外面天氣很好,想著出去找找你,順便可以轉轉這個村子,我正想看看手機在這能不能收到信號,就聽見有人在說話,他們說時間到了,再晚怕是狐仙要怪罪了,只是三個普通人直接咬死送給狐仙就好了什么的。我聽著不對,就想看看是誰在說這些奇怪的話,等我看過去,發現是屋子里那個老爺爺,還有另外一個老爺爺和老婆婆。還有他們都長得一樣嚇人……嗚嗚”說著說著菜菜又哭了起來,“后來我聽見聲音就跑來找你了,你讓我去找小星哥,回去我也被抓了”。
“這么說這一切都不是夢?這里的人還想把我們當祭品祭了?!”阿萊一臉的不可置信。
等到一切都準備好,村子里的人陸陸續續都擠進了院子,大家一致地跪在院子的兩側,腦袋垂得很低,幾乎要扎進泥里,一動不動。
“村長,我們是抱著誠心來采訪臥嶺村的記者,你們卻要把我們當祭品,這似乎不太合乎情理吧?
你們一直生存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迷信些我能理解,可是你們真的以為有什么狐仙嗎?”
阿萊剛說完,就看到地上跪著的人向他投來了惡意的目光,嚇得他頓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