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
翌日,天還沒大亮,透過窗依稀透著光,起碼是睡了個好覺,沒什么人事打擾。
我沒起來,就這么躺著,連日來實在是承受不住這些,我只想靜靜的躺著,就這么落著清凈。
可就這么躺著,不自覺的腦子自己浮現(xiàn)出來,那畫面感實在強(qiáng)烈,我閉上眼睛,卻發(fā)現(xiàn)無濟(jì)于事,雖相較于昨天,今天算是輕了許多,至少頭還沒那般疼得要命。
“醒了?”
向著聲音看去,奕嗔抵在房門口,不知是什么時候開的門。
我輕聲道,“送我回去吧。”
奕嗔皺眉,隨后舒緩開來,淡淡一笑,“好。”
這柳家,待不得了。
再待下去,真的就要瘋了。
回家的路上,車子正在行駛,我看著車窗外的風(fēng)景,略顯隨意的問他,“奕嗔,你原本打算用什么樣的方法復(fù)活陶嫣。”
“……”一時沒聽到奕嗔的答復(fù),我也沒轉(zhuǎn)過他去看他。沉默片刻,奕嗔開口,“你不需要知道。”
“恩。”
瞞我吧,利用我吧。
在我還對你抱有一絲念想的時候,徹底將我的心思擊垮。
—
約摸兩個小時的路程,我跟奕嗔到了家。剛出電梯,一個穿著黑西裝的影子閃了過去,我看了一眼那人跑過去的方向,是往樓梯方向跑了,這會兒已經(jīng)跑沒影了。
我扭頭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奕嗔,他臉上一如既往的淡然,看不出一點表情。
也不知道奕嗔發(fā)現(xiàn)沒有。
不過這盛家大小姐……可真夠執(zhí)著。
進(jìn)了屋,我直奔香室,奕嗔沒有跟過來。我從香室的儲物柜里拿出一個新的牌位。剛拿到手,我想了想,又拿出一個。
把兩塊牌位放在香案上,我在兩張紙上分別寫下。
白水縣河神殷遲
黃茂生
立好牌位,又上了香。香案前出現(xiàn)兩股煙氣,殷遲跟黃茂生雙雙出現(xiàn)。
黃茂生人身還沒恢復(fù),現(xiàn)了身還是黃鼠狼的樣子,殷遲則風(fēng)度翩翩的站在那里,手里還拿著一把折扇。
一神,一狼,身高相差明顯,黃茂生看著就跟殷遲養(yǎng)的寵物似的。
我看了看殷遲,他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我,對視一眼過后,我心虛的把目光從他身上挪走。
短暫的一瞬間,我腦子里想了很多。
黃茂生倒是沒什么,只是殷遲,我怎么覺得我像是他的走狗。
如今我跟奕嗔走到這一步,自己的處境就跟明擺著的唐僧肉一樣,這以后,又該怎么辦?
黃鼠狼扭著尖腦袋看了一圈,最后目光鎖定在它自己的牌位上,一句話也沒說,就鉆進(jìn)去了。
見殷遲還不走,本來想催他也走。可剛要開口就想到了自己服了毒的事。
我弱弱問了一句,“解藥,什么時候給?”
殷遲拿折扇的手托起了下巴,戲弄般看我,“每個月來月事,找我拿一次解藥。”
腦子壓根沒轉(zhuǎn),直接又問殷遲,“為什么非要來那個才給?”
“你總得讓你這具身體沾點毒性吧,不然那條臭蛇下點功夫,你就不怕他給你解了?不過這解藥吃太勤了,容易讓你產(chǎn)生抗體。女子來月事時,身子弱,給你吃也是怕你扛不住。”
殷遲這一通話下來,聽著倒也可信,就是不信,我又有什么辦法?
“如果哪天,我想一次性把毒給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