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遲道,“時機成熟,自然可以。”
剛要問他沒有按時吃解藥,毒發會不會很痛苦,話還沒說,聽見門外一陣鈴聲。
是我的手機鈴聲。
這兩天心情不好,也沒碰幾下手機。記得剛進家門的時候,就隨手把手機放門口的架子上了。
又看了一眼殷遲,我的話被電話鈴聲堵了回去,沒再說下去,跑出香室去接電話了。
看備注是林桑可打來的。
“喂。”
“白霽……你在附近嗎?”
電話里林桑可的語氣很喪。
之前學校出了趙子京的事情就放假了,這會兒林桑可是問我在不在學校附近,記得她家離學校也不遠。
我先是回應她,“恩,我在。”然后又問,“桑可,你怎么了?”
林桑可嗤笑一聲,“也沒什么,就是失戀了。”
失戀了?
這幾天自己身上發生的事也不少,我腦子里的記憶迅速過了一圈。
半個月以前。
林桑可激動的跟我說,“白霽,胡景清約我吃飯,他說等我下課以后來接我。”
—
我想起來了,是胡景清。
是之前林桑可跟我提過的高富帥。
我問,“這么快?他跟你分手了?”
“恩…你能來看看我嗎?你一個人來,我現在很難過。”
“好,你在哪,我去找你。”
林桑可有氣無力的答了句,“在家。”
電話還沒放下,一轉身我就去擰門把手,“我馬上到。”
出門的時候,天已經開始陰了。
這幾天不時就會下雨,這樣的天氣總是讓我心里有種莫名的不舒服,就好像預示著會有什么不好的事發生一樣。
林桑可的家是在學校附近的一個高檔小區,與奕嗔租的房子是反方向,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去的。
到了林桑可住的小區門口,邊往里走邊回憶路線。
林桑可的家我只來過一次,她跟她爸媽住在一起,聽林桑可說她媽媽脾氣不好,喜歡喝酒打麻將,輸了錢還會動手打她。
林桑可的爸爸是個生意人,對林桑可跟她媽媽都不關心,只不過她爹很有錢,每個月都會拿一筆不小的數目供她們娘倆生活。
即便家庭不夠圓滿,出眾的外形與金錢的鋪墊,也還是讓林桑可這個女孩變得大方活潑。
至于我跟林桑可,算起來這都是我跟她認識的第五年了。林桑可一個系花級的存在,我從沒見過她談戀愛,而這個初戀,跟她交往的時間居然還這么短。
“小姐,到了,車費十五。”
聽到出租車師傅講話我才回過神。
“哦,好。”我從口袋里拿出錢遞了過去,“謝謝師傅。”
進了小區,憑著上次來時的記憶,我找到了林桑可的家門。
她家是密碼鎖,密碼還是林桑可的生日,但也不知道她爸媽在不在家,我還是敲了敲門。
哐哐。
又等了一會,聽著屋里沒有動靜,我輸了密碼鎖的密碼進了門。
屋內沒有開燈,借著月光打量了一圈,目光所及之處沒有人影。
“林桑可?”我走了兩步試探性問道。
距離四五步,房間門被打開,從屋里滲出燭火光,光源是從地上來的,能看到光亮輕微動蕩。林桑可靜靜地靠在門前,身上掛著一條單薄的紅色睡裙,頭發凌亂的散在身上,她一手背了過去,像是后背藏了什么東西,“白霽……”
意識到事情不妙,“林桑可,你瘋了?你在干什么?!”出于身體本能,我小步上前,剛邁了一步就打住了,眼前的林桑可在此時讓我有了強烈的危機感!
林桑可一臉陰冷,笑謔聲道,“哈哈哈,白霽,你怕我?”
“桑可……你到底怎么了?究竟發生了什么……”
她把頭低了下去,笑聲中帶著幾分哭腔,哀凄滲人。在我驚訝的注視中,林桑可從背后掏出一把水果刀,她仰頭,那把刀直直的抵在了脖子上。
此時,林桑可的臉看的更清了,她眼珠血絲遍布,眼睛泣紅,淚水順著臉頰滴在刀子上。
一時間我瞪大了雙眼,還沒等我開口,她道,“白霽,我到底是哪里不如你?”
我看她的眼神暗了下來,問她,“你說……什么?”
林桑可架在脖子上的刀已經扎進了肉里,從脖子上流出一道血,她不覺疼痛般,仍死死架著那把刀,“我說,我哪里不如你?我喜歡趙子京,可他卻喜歡你!最可笑的是,他對我不聞不問,卻對你窮追猛打了四年!”
心里說不出的酸澀,難道男女之情,別人的喜歡,是我能控制的嗎?“桑可,你別沖動好不好?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情緒這么激動,你把刀子放下,有什么誤會我們好好談……”
話沒說完,林桑可一聲怒斥打住了我,“閉嘴!”她臉色一變,滿腔怒意道,“我們有什么好談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身上背著仙兒!我看趙子京的死跟你也脫不了關系。”
我眉頭一皺,我身上有仙兒的事從來沒跟林桑可說過,她怎么知道的?來不及思考這些,我只能繼續勸,“桑可,這件事牽扯的太多了,我不想給自己辯解什么,但是我能做的都做了,也已經為趙子京報了仇。我不管你現在懷著什么心思舉著這把刀,你現在都必須把刀放下,不要做出傻事。”
“晚了……晚了!白霽,我所遭受的人間煉獄,要拉你一起下!我要讓你夜不能寐,死無葬身之地!”
話落,一道雷聲驚然落下。
轟!
隆!
隨著雷聲同步,林桑可攥著刀子猛的扎進了脖子。
“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