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豆子的異樣讓炭治郎陷入了久久的糾結中。
身邊的我妻善逸幾人或是扮鬼臉,或是講笑話,拼命地逗禰豆子笑。
但不論幾人這么做,禰豆子在一直躲在炭治郎身后,嬌小的身體瑟瑟發抖,無法從那巨大的恐懼中脫身。
幾位柱正在遠處陪著鬼殺隊的主公,一起接見蘇青云,沒有人會將注意力放在這里。
唯有產屋敷耀哉,這位鬼殺隊的主公。
那雙即將失明的雙眼,不經意間朝著禰豆子方向看了一眼。
產屋敷的神情愣了一下,目光中有一閃而逝的驚駭,而后又迅速掩藏起來,繼續向著蘇青云的方向走去。
“醫圣一脈已有數百年未曾現世,今日能一見,咳、真是耀哉的榮幸。”
產屋敷耀哉咳嗽著,在妻子的攙扶下,來到了蘇青云的面前,走了幾步,便已經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產屋敷一族代代相傳的疾病,使得這一族的男子很少有活過二十五歲的,產屋敷耀哉如今雖然還年輕,但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已經快要到了。
在人生走向終點之前,產屋敷耀哉有一件事,無論如何也想要確認一下,一個,困擾了他祖祖輩輩,直至今日的疑團。
“耀哉閣下,要不讓我先替您看一看?”蘇青云語氣溫和地道,面容一如既往地平和慈祥。
“求之不得!”“勞煩您了!”
耀哉還沒有回答,在一旁的風柱不死川實彌幾人,已經忍不住替耀哉說道。
耀哉的身體狀況惡化到了什么樣子,鬼殺隊的柱都清楚,幾乎每日都在咳血,看了無數名醫,都不見一絲奏效。
“我的病,不急,我想讓蘇青云閣下,先替一位孩子看一下。”
產屋敷耀哉說道,而后,目光看向了遠處的炭治郎幾人,朝著炭治郎他們揮了揮手。
“你們幾個,磨蹭什么!快點過來!”風柱不死川實彌對遠處的炭治郎幾人吼道。
“主公在喊我們了!”
我妻善逸說道,他們幾人今日本不會出現在這里,鬼殺隊會見醫圣后人、制定滅鬼戰略這樣的場合,他們這些普通隊員是沒有資格出席的。
但主公產屋敷耀哉說,醫圣后人,可能有辦法能讓禰豆子變回人類,于是魄力讓他們帶著禰豆子,今天也一并出席。
“禰豆子,抓著哥哥的手,待會千萬保持冷靜,知道嗎?”
炭治郎抓著妹妹的手,往主公以及蘇青云方向走去。
他的心情一路忐忑,生怕待會妹妹又做出什么讓人誤會的舉動。
他心中雖然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但所有的這些全部都只是他個人的胡思亂想。
沒有任何證據污蔑他人,這不是炭治郎會做的事情,他只能祈禱,待會禰豆子一定要保持冷靜。
“來,過來一點,讓蘇先生看看。”
產屋敷耀哉朝著炭治郎再次招手,目光平靜地看著禰豆子,尤其留意禰豆子那不停發顫的雙手。
“禰豆子這孩子,今天有點不對勁啊。”
戀柱甘露寺蜜璃說道,她與禰豆子并不熟,但也有過幾面之緣,這個女孩子只要有哥哥在身邊,一直都是個很乖巧的女孩子,很少,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大概是怕生吧。”
產屋敷耀哉向蘇青云介紹到,“這個女孩灶門禰豆子,被鬼舞辻無慘變成了鬼,但是和其他的鬼不同,她沒有喪失人類的理智,甚至還選擇了站在人類這一方。”
“我想,以醫圣一脈的醫術,是否有辦法拯救這個孩子?”
產屋敷耀哉的面容沒有任何起伏。
據稱蘇青云還是從他的目光中,讀出了些許“謊言”的味道。
產屋敷耀哉是一個交際領域的天才,他懂得怎樣完美控制自己的表情,掩蓋自己的情緒。
但是,在活了漫長歲月的蘇青云面前,他的所有的演技都是沒有用的,蘇青云的經驗,可比他多得多。
“耀哉閣下當真是舍己為人。”
蘇青云微笑著,說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話,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產屋敷耀哉。
蘇青云不知道產屋敷耀哉處于何種目的這樣做,也懶得去追查前因后果了。
他既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那必然已經做好了承擔一切后果的打算,蘇青云倒要看看,待會他怎么應付。
“手伸過來。”
蘇青云微笑著說道,看向了近在咫尺的禰豆子。
“不。”
禰豆子抓著哥哥炭治郎的手,聲音細微地拒絕道,額間,已經滿是汗水。
“禰豆子,不要怕,這是很厲害的醫生,他會治好你的。”
炭治郎說道,不停地給禰豆子打氣,將禰豆子的手,遞到了蘇青云面前。
然而。
在蘇青云抓住禰豆子手腕,把脈的那一瞬。
禰豆子的神情從緊張,化作了極度的驚恐,整個人的精神都陷入了崩潰之中。
“不、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
產屋敷耀哉看著這一幕,面色已經完全煞白,他沒想到,這個最可怕最不可能的猜想,居然成為了現實。
在場的柱也都是聰明之人,在看到禰豆子,唯獨對蘇青云會有如此達到反應后,也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個醫圣后人了。
性格暴躁的風柱,甚至已經將手按在了劍柄上,護在產屋敷耀哉身前,他已經做好了與眼前這個所謂醫圣后人交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