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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名之輩

有名之輩

知言少語 著

  • 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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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8-06上架
  • 30866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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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茶與故事

有名之輩 知言少語 4621 2021-08-06 14:30:47

  故事往往源于閑的慌的人開口,閑得慌的人傾聽。他們一個說一個聽,彼此之間形成了一種奇怪的默契。

  這種默契有點類似精神之間的零距離,實際卻又身隔萬里,是一種另類的感同身受。

  但是在這種晚風里,顯然不適合在外閑談來表述雙方感情上的你儂我儂。因為按照往年的習慣,入了深秋,便該是圍爐貼膘的日子。

  這不,云中酒樓里,茶博士正在給圍爐的人斟茶。

  一張四方的桌子上,正坐著四個人。桌中央火爐內的炭旺著,肉和濃湯正上下翻滾著泡沫。這肉下鍋也沒多久,一旁的人便用筷子夾起肉裹了料放入嘴里。

  要是忽吃到肥油多的肉,便仰頭吃下一口清茶,很是提神開胃。

  倒不是說這些圍爐的人不能吃酒,而是他們得醒著,醒著才能聽故事。

  一位說書人拿著板子,坐在一旁連手帶袖的比劃著。“說到十殿轉輪王,那可真是殺神啊。傳說他投身地獄前,乃朝中駙馬,位極人臣...”

  在一旁的絡腮胡漢子卻奪下話語權,“轉輪王的故事聽了都多少回了?換一個換一個。”

  “啊?好。那就...話說到那個道教教主...”

  “道教這會兒都沒影多少年了,說什么?換一個,挑一個我朝近年來的趣事說一說。”

  說書人聽見這話一頓,些許垮了臉賠著笑,“客官,倒不是沒有別的故事可說,只是您這連著聽了幾天了,小人這點故事已經被您聽得七七八八啦。”

  “怕不是嫌銀子少了?我多給你些便是。”絡腮胡子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哥幾個這幾天在這無趣,今天偏生又得等著。只要你說出讓哥幾個滿意的故事,這銀子便是你的了。”

  說書人看著在爐火下反射光芒的銀子,眼里也生出璀璨。只是他很快收了心神苦笑著,他倒是想掙這錠大銀子,不過他實在沒什么故事可說了。

  他以往說的故事,均源自于一個少年。他們兩個算是長期的合作伙伴,少年賣他故事,而他照著故事給錢。

  但是,這少年已經連著許多天沒來了。

  術業有專攻,他只是個說書的,哪兒懂得寫故事?這一時半會兒讓他想故事,他想是想的出來,但是哪兒能出彩。

  但這桌上貴人均一身白衣,想必不是儒家人便是朝中大人。他哪兒得罪的起?

  說書人苦惱著,而此時從一旁傳來人上樓的聲音。

  一旁,一個身著粗布薄衣少年郎從樓下急急出現在眾人視野里,頭發本是披散在肩上,此時正因為小跑而飄散飛舞著。

  少年郎從懷中掏出一疊紙遞與說書人。

  “你可來了,怎么這些天都見不著你人?算了,先不說這些,這書錢等會兒我結算給你。你且喝杯茶,茶錢我出了。”說書人招呼著茶博士上茶,一向摳嗦的他,此時被解了燃眉之急,欣喜間也忘了自己以往摳門的習慣。

  他急急瞥了瞥最上面的紙張,緊皺的眉頭便徹底舒開。

  “客官,故事有了,且讓我喝杯茶。”說書人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

  圍在桌上的人伸著筷子吃肉等著故事,而一個最為年輕的戴冠白衣書生卻開始打量著少年郎。

  少年郎坐在一旁的桌子上,茶博士剛給他斟的熱茶這會兒正冒著氣,他也不喝,只是提著筆在寫著什么,時而皺眉提筆停頓,時而點點頭接著下筆。

  “喂,那小子,你是哪家人?”這年輕書生從腰中掏出一個牌子,放在桌上。

  火光下,能隱約看見牌子上刻著一個儒字。

  少年既不回頭也沒回應,只是埋頭書寫。

  見少年不說話,年輕書生嘖了一句,準備起身。一旁的絡腮胡子卻按住他,“你跟別人小兄弟計較干什么?給我老實坐著。”

  “大哥,這小子不懂禮數不得教訓一下?見了我們儒家也不行禮就算了,我問他話也不回,好生囂張。”看來這書生確實是儒生,他此時也沒喝酒,只是一臉的張狂掩飾不住,打算抓住立在桌旁的君子之劍,想要出鞘。

  絡腮胡子卻是皺著眉頭,將年輕儒生的手抓住。“別忘了此行來是干什么的,要是壞事我們兄弟幾個都沒活路。本就擔心你壞事所以不讓你們吃酒,這會兒還這么張狂?是不是要我事后稟報家主?”

  年輕儒生一頓,悻悻收回手,不再提教訓的事情,但是仍盯著正在提筆的少年,將他面貌記在心里。

  “咳咳,客官,可以開始了吧?”說書人在一旁笑著,想要趕緊說故事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剛才年輕儒生想要動手,他便想阻止,但是他只是一個說書人。

  當那年輕儒生承認他自己是儒家人,他便連勸饒的話都說不出了。

  他說故事只是為了賺錢糊口,并不想惹上禍事。雖然少年與他近來交往甚密,但是并不值得他得罪儒家的人。

  畢竟,沒有本事,就沒有話語權,與其說了無用,倒不如閉嘴明哲保身。

  說書人見絡腮胡子有心阻止年輕儒生胡鬧,當下也想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他將少年給與他的紙張擺在桌上,拍了下板子,開始說書。

  “話說,幾年前,在朝都,就發生件讓人捉摸不透的事情...”說書人變換著口氣,開始營造氣氛。

  “那會兒正是圣上壽誕,而我朝威服四海,周邊國家皆以使臣來拜,儒教教主陳然獻上傳說中的祥瑞-麒麟,驚絕全場,引得圣上連連贊嘆,當即賜予儒教教主為朝內護國大國柱。而佛教雖然已呈敗頹之勢,卻獻上佛蓮一朵。傳說,這佛蓮千年一開,而吃上一朵,無論人仙神佛魔妖,均可延壽十年。”

  說書人說到這里,不免心中激動,他也曾聽過佛蓮,這里面的故事怕是根據事實改編而來,而根據事實改變的故事,往往是最能吸引人的。

  他悄悄看了看正在圍爐的那幾位白衣貴人,他們此時果然正出神盯著自己,好似已經沉浸入故事中。

  “看來,這錠銀子是賺到了。”

  說書人心里暗暗竊喜,拍了下板子,又繼續搖頭晃腦,“圣上龍顏大悅,當即賜佛教教主如來為西天護國柱,并賜領地為雷音寺,鎮守西邊。可不曾想,后來那如來叛出雷音寺,自己成立派別,喚作不法寺。這事兒且按下不表,圣上壽誕那日晚上竟發生一件驚天怪事,當日...那日...”說書人手開始抖動,將手中的紙放下,而后不停的換著紙張。

  他想要找別的故事越過這段。

  “當日?那日?怎么了?你接著說啊。”正在吃肉的幾人早已放下筷子,年輕儒生更是冷笑連連看著說書人,而絡腮胡子卻轉頭望向一旁仍在提筆的少年郎。

  說書人拎著袖子擦著冷汗,汗卻依舊止不住從額頭滴落,汗水一滴接一滴落在紙上,將其完全浸濕。

  他哪兒敢繼續說?

  這上面的事全是當年秘辛。當年的事兒就該隨風去,沒成想這少年寫的如此紀實,前面的話頭還好,到了正文里面的描寫居然如同現場一般,上面一詞一句,皆如畫家工筆般寫實,不僅將時間,地點,環境,前因后果,所涉及的人一一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更是在文尾落下了款。

  “當日晚上,圣上已登仙,是朝內護國柱儒教教主陳然所致,而當今理政的太子,亦是陳然一手冊立...”寫字的少年郎將說書人未敢說完的話給續了完整。

  而此話頭一出,說書人臉色變得慘白,從凳上跌落下去。

  “住口!”圍爐的幾人忽地站立起來,剛才那白衣儒生更是直接拔劍出鞘,“你是什么人?”

  少年郎將筆放下,而后回頭看著這幾人,面無表情。“我是小么。”

  “什么?”

  “大小的小,怎么的么。小么。”

  年輕儒生長笑,“我當是哪個家系賊心不死敢挑釁儒家,看來是個連名字都沒有的雜種。你要找死就成全你!”

  “慢。”絡腮胡子將年輕儒生的劍按下,“小兄弟,此事皆是謠傳,你是從何得知的?你是哪家人?”

  “小說家。”少年郎站起身,將剛寫好的故事揣進懷里,而后從袖中滑出一黑條物。

  哦?居然是把尺。

  桌邊幾人聽見少年郎的回答放聲狂笑,“我還以為是墨家狗膽,還是道家找死。沒想到是個不入流的雜種。”

  絡腮胡子走到一旁桌上,將寫滿黑字的紙拿起。上面的描述讓他心驚,看到后面更是冷汗連連,這白字黑字上正描述當年發生事件的真相。

  雖然他也不敢確定這上面是真是假,但是時間地名人物寫的如此確鑿,必定不是憑空捏造。

  要是這張紙流傳出去,他們這些人都別想活了,但是如果知道這知情人是誰...他們將情況上報家里,說不定可更上一層樓。

  絡腮胡子意味深長看了看持尺的少年郎,“小兄弟,你是小說家寫故事混口飯吃無可厚非,但是你妄論朝事,更是侮辱當今儒教教主兼護國國柱,這可是死罪。要不這樣,你且把提供你信息的人告訴我,我保證你平安無事。這種事情,可不是你一個小說家就能瞎寫出來的。”

  少年郎歪歪頭,從腰間掏出一塊牌子丟了出去,“昨日因,今天果。一殿確判無誤,十殿即刻執行。”

  “什么?!”

  “十殿?”

  “你是地獄門人?”

  剛還在放聲大笑的幾人,聽見面前雜種說的話語,驚叫出聲,臉色更是連連變換。

  而聲言說饒他性命的絡腮胡子將令牌撿起一看,面色瞬間變得慘然。“哈哈哈哈哈。。。”

  年輕儒生看向自己大哥,并不明白他為何此時發出慘笑。“大哥?你?!”

  絡腮胡子一擺手,“不必說了。”

  年輕儒生一愣。

  絡腮胡子從桌旁走到少年郎面前,一把跪下。“還請小兄弟給個痛快。”

  “大哥?你何須如此?!我們儒家在朝內,乃是首位!何必怕這種在野雜門?我們一齊將這雜種殺了,再將這鎮的人給屠個干凈,有誰能知道這里的事?”儒生長袍揮著三尺長蛇,陰惻惻著看著酒樓里的人。

  而說書人聽見這話,更是哆嗦的蹲在桌下不敢言語。茶博士倒是拿著茶壺站在一旁不見有任何動靜,仿佛酒樓此刻發生的事情與他無關。

  絡腮胡子嘆了口氣,“閻王刀,十殿令,地獄不空不成帝。神魔仙佛皆自惘,不如輪回人間去。被十殿盯上,大不了就是一死,若是被其余殿...怕是生不如死。”

  絡腮胡子眼神變得迷離,“昨日因,今日果。昨日因,今日果。昨日因...”他不停的念叨著,而后突然大聲一喝,一掌拍向自己腦門。

  “噗。”絡腮胡子腦袋形同桌上涮著火鍋的醬,剩下的身子癱倒在一旁。

  “?!”

  白衣儒生驚愕在原地,他萬萬沒有想到,在家系中也堪當大任的大哥,如此膽弱,選擇了自盡。

  他大哥在家內摸爬滾打多年,表面憨厚老實,實則是個地地道道的滾刀肉。陰謀陽謀他無所不用,只為了達到目的。

  不曾想,這種梟雄,居然是這種死法。

  但是,他偏不信這一套,“什么狗屁閻王刀,十殿令。”

  他在儒家中的新生代里算是出類拔萃了,這次出行是家系有意栽培。而他才在上個月家內大比拿了名次,更有幸學的內家劍法。

  況且...就算大哥死了,他們仍有仨人,而對面不過是一個小說家系的雜種。

  他強行壓下心中的不安和詫異,同身旁伙伴使了個眼色,而后一起出手。

  “哈!”周圍的幾人均出劍同時向桌旁少年郎殺去,年輕儒生更是為首暴喝助長自己聲勢。

  這一刻,燭火盡滅,而窗外的皎月如同陽光,曬進樓內。空氣中花香四溢,彌漫進每個人的鼻內。

  正是儒家的春秋劍法,此劍法在儒家內也算頂尖劍法,雖然此劍寫意,并不注重招式。但是劍法猶如春秋季節變化蔓延,讓人無法判斷劍落點在哪兒。再加上儒家所謂的浩然正氣功法,其劍招未到,劍氣已至,中劍者多數不知自己是如何死去。

  年輕儒生看著那雜種站在原地,對此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大哥,看來你還是太軟弱,居然被人嚇破了膽,今后你的位子就我來替你坐了。”儒生想著已自盡的絡腮胡子,心中暗喜。

  ......

  不知什么時候,酒樓的吵鬧聲已經全無,只剩下一旁桌中央爐火的燃燒聲。

  “?”說書人猶豫了很久,終于將頭伸出來,望向剛剛那幾人。

  而剛剛那幾人都站在地板上,沒有任何動靜。

  這是什么情況?

  說書人以為他們并未打起來,正要出來打趣兩句緩和下氣氛。“諸位貴人,誰不是出來混口飯吃?以和為貴,以和為貴。哈哈...”

  不曾想下一刻,站著的四人中,有三人人頭落地,身子皆倒向一旁。

  “啊啊啊啊!”見此景象,說書人連忙嚇得低頭,繼續鉆進桌底哆嗦。

  “喂。”

  “...”

  “...不用猜了就是叫的你。”

  說書人不得不將頭伸出來,“大爺,我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不知道,放過我吧,我上有八十老娘,下有三歲孩子。我只是混口飯吃...”

  “不是。小哥,你怕什么?我只是要錢,又不是要你命。”

  嗯?

  說書人睜開眼睛,站在他眼前的正是那個少年郎。

  那個最近一直與他合作,賣故事與他的少年郎。哦不,雖然少年郎沒有名字,但是他也在一旁聽見少年的自稱。

  是叫,小么?

  小么站在他面前,伸出手。

  “你,你干嘛?!”說書人嚇得縮了身子向后退去。

  “小哥,你拿了我的故事,還沒給錢呢。結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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