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柯稷深沉地看了最后一眼王都,一只手牽起易梓程的小手,大步跨上了去往石嶺城的車駕。
石嶺城坐落與冀國西南邊境,城西就是鴻蒙森林,由于土地條件惡劣都是亂石,所以建城后起名就為石嶺城。
這個人口萬余的小城,每年的稅收只有一點點,論戰略價值也如同雞肋般可有可無,易柯稷也是看中了這小城的偏遠,才想到此遠離世外紛爭。
自易柯稷破荊軍后,冀王就把這個小城分封給了他,然而明眼人都知道,石嶺城這個封地,無非是王上的一種利益捆綁罷了。
“父親,石嶺城是軍隊的新駐地嗎?”易梓程捏著貝利的耳朵,他孩童的聲音卻帶著些成熟,道:“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不。”易柯稷看著邊上的兒子,微笑道:“今后父親不再打仗了,以后我們就在石嶺城生活。”
“不再打仗了?”易梓程聽到父親的話反倒是不太相信了。
“唔!唔!”
車駕突然停下,劇烈的振動晃得易梓程差點把腦袋碰到車頂。
“宋丞相有令,特派奴才前來送別常威大將軍!”車廂外一陣高昂的聲音傳來。
車夫從外面探進頭來:“老爺。”
易柯稷摸了摸易梓程的小腦袋,道:“程兒你好好待在車里。”說罷,便翻開車廂簾,走了出去。
“易大人,別來無恙啊。”眼前,男子一身華貴的金邊紫官服,騎著高頭金龍馬,身后還跟著五個隨從。
易柯稷知道他是宋德手下的人,此行到來絕對不懷好意,不過現在未出王都,他們難不成還敢在這動手不成?
“怎么?有勞宋德派你來送我了。”易柯稷淡然道:“宋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請回吧。”
那男子好像并不善罷甘休,他其實并不是受了宋德的命令,只是因為易柯稷之前曾羞辱過他,所以想來找回面子。
“哎,易柯稷。”男子直呼道:“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嗎?我告訴你,你現在什么都不是!”
“諸位,你看我這身是幾品官服啊”
“二品!”隨從恭維地說道。
“那么平民見了二品大員該怎么辦?”紫官服男子說道。他剛剛被宋德提拔了,現在正是得意之時。
“行跪拜禮!”男子的隨從們哄笑道。
紫官服男子得意地看向易柯稷,昔日被易柯稷羞辱的事,今日可算是還回來了。
易柯稷對于男子的話并沒有惱怒,他的聲音很平靜:“我想起來了,你小子是我府下的一個奴才。”
“大人還記得小人,真是萬幸呀。”紫服男子訕笑道:“只可惜現在今非昔比了哦!”
“哦?你想怎么辦?”易柯稷注視著紫服男子,他充滿戾氣的眼神倒是令那男子不自在了。
“很簡單,平民怎么見二品大員的你就怎么辦。”男子說道。
“哼。”易柯稷冷笑一聲,頓時靈力暴起,男子的隨從們一下子緊張起來,紛紛發動靈力準備動手。
然而下一秒他們就全被易柯稷一道轟擊打得人仰馬翻,紫服男子還沒反應過來,易柯稷冰冷的手掌已經按住了他的脖子。
“我若想殺你,輕而易舉。”易柯稷充滿殺意的眼神冷冰冰地盯著他,“你知道我在戰場都怎么殺人嗎?你若再來找事,我決不留手。”
易柯稷的手掌松開,紫服男子喘著氣,驚恐的雙眼睜得老大,他看著身后剛剛爬起的隨從們,此刻才反應過來:易柯稷雖不是常威將軍了,但他的實力仍然是許多人無法逾越的巔峰,只需一個小小的靈技就能悄無聲息地殺死六階的靈者。
“滾吧!給你主子報個信,就說易柯稷已經遠離王都,若再步步相逼,小心他的狗命!”
紫服男子連滾帶爬地上了馬,也不管身后的隨從,灰溜溜地走了。
十日之后,易柯稷帶著兒子正式安居在了石嶺城。
易柯稷雖然是石嶺城真正意義上的城主,但從來沒有以城主自居,他住著和平民一樣的房子,與他們同吃同勞作。
“程兒”易柯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此刻他正在與居民一同開荒拓城。
“來了來了。”易梓程小跑而來。
“來搭把手,這就像我在軍隊叫你筑造防御工事一樣。”
“好!”易梓程笑道。
“貝利,你能不能有點用啊,去拉石頭去。”易梓程把腳邊的貝利抱到一旁道。
小靈獸貝利看了看拉石頭的三角牛,那高大的體型幾乎頂十幾個它那么大。
哞……三角牛拉著一車石頭經過,粗壯的腳踝差點踩到它的尾巴,貝利一驚,毛都豎了起來,一溜煙不知道躲哪偷懶去了。
石嶺城不適合種植,所以易柯稷就帶領他們大力發展狩獵,開采靈石,這樣一來居民的收入多了不少。
兩年之后,在易柯稷的帶領下,石嶺城的面貌大為改觀,人口、經濟也好了不少,現在已經是一個頗具規模的小城了。
易梓程在今天迎來了他的十二歲生日,今日父親沒有再留戀城中的瑣事,早早歸來,給他準備了一桌子好吃的,還有一把精致的匕首。
那匕首名曰月鋒,是他與梁國大戰中的戰利品。易梓程得了這匕首很是喜歡,他在軍中耳濡目染下,對兵器有獨特的喜好。
正當父子二人其樂融融地吃飯時,一名城中的居民也不敲門,匆忙地沖了進來:“不好了,易城主!”
那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道:“今日我們的十二號狩獵隊進森林,沒想到遭遇了靈獸地瘋狂襲擊,全隊只有兩個人逃了出來。”
這時又一個人也擠了進來:“最新通報,七號隊也遭遇了襲擊,全隊死傷過半。”
“走,我去看看”易柯稷面色凝重地道,也顧不上易梓程,說罷,就隨那兩人往城門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