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五湖四海的相聚
所謂的大學,不過是千里赴約,從過去的一無所知,再到相識和相知。
張非將行李箱,直接扔在了他占據的床位上,隨后將背包放在柜子里,并從包里拿出一包紙巾,準備擦拭書桌。
正在這時,走進來了一個年輕人和一個中年婦女。年輕人年紀和張非不相上下,很明顯,中年婦女就是年輕人的母親。
“你看,已經有同學先到了?!敝心陭D女道。
“是啊,以為我們來的還早一點,結果有人早來了。”年輕人道。
“小伙子,你也是這個宿舍吧!來的有很早哦!”中年婦女主動開口說道。
“嗯嗯,我也是這個宿舍的!”張非回應。
“這是我兒子,王武,我是他媽媽,你老家是哪里的?。拷惺裁囱??”中年婦女問道。
“王媽媽,您好,我叫張非,家住新城古口縣!”張非客氣道。
“你一個人來的嗎?”
“是啊,一個人過來的。你們是從哪里來的?。俊?p> “那你很厲害,王武,你看看你這位同學,一個人過來報到,以后你也要學會獨立,知道吧!”王武媽媽夸贊完,直接對著王武說道。
一旁的王武默不作聲。
張非隨即回應:“沒有,沒有,家里人比較忙,我就一個人過來了,也沒什么?!?p> 他瞬間想起了這似曾相似的畫面,三年前的夏天,正值他的母親吳華陪著他兩個人一起去古口一中報到,走進宿舍的門,那時的龐鵬,也是一個人。
只不過三年后的他,就是那時候的他。
張非看著眼前的一幕,陷入了沉思,一動不動。
王武的母親打破了寧靜,客氣的說道:“小張,你先安心收拾東西吧,一會兒我們收拾完了,一起去吃個飯吧!”
張非回過神,結結巴巴急忙說道:“不...用了,不用了,謝謝阿姨,我不餓,我一會兒還要去領被子呢!”
“需不需要幫忙,我們幫你拿一下!”王武的母親說道。
“不用了,謝謝啦。阿姨,你們忙你們自己的就好了?!?p> “好,你們是室友,我們家王武年紀比較小,以后還望你們多多照顧一下他!”王武母親微笑著看著張非說道。
“大家一個宿舍的,相互照顧應該的!”說完張非就停止了收拾行李,匆匆忙忙的往外走。
俗話說的好,未經他人苦,莫笑他人窮。
走在路上的張非,邊走邊回想著那些點滴,他才深刻的領悟到,三年前的龐鵬,內心有多么的強大。有些孩子,早早的獨立起來,承受了本不該在他們這個年齡應該承受的東西。
他也明白了,年齡這個東西,并不等價于成熟。唯有經歷,才能凸顯和判斷一個人是否成熟。
張非領完被子后,慢慢吞吞的抱到了宿舍里,還沒進門,就聽到了宿舍里聊的火熱朝天。
張非進了屋,環視了一圈,笑了笑,說道:“你們繼續。我聽著!”
通過掃了一眼,張非注意到,除了王武之外,還有三個人,一個是長相痞氣頭發偏分的瘦高個,另一個則是一副小眼睛,長得像極了豬頭三,還有一個長相比較清秀帥氣。
痞氣的小伙率先開口道:“我叫趙忠,來自于曹州!”
“你是曹州的啊,我也是曹州的,我叫錢華,大家都叫我,有錢花!”豬頭三錢華笑道,眼睛瞇成了一條線。
“這么巧啊,緣分啊!老鄉,老鄉!”痞氣小伙說完,朝其他人看去,又說:“兄弟們,你們都來自哪里呢?”
“我來自新城古口縣,張非?!睆埛锹氏日f。
“張非,你該不會是水滸傳里的張飛吧?”錢華笑著說道。
“是三國演義,大哥!”長相清秀帥氣的青年說道。
“我逗你們玩呢!誰不知道張飛是三國的名將!”錢華臉色有些發紅,急忙解釋道。
“我是非常的非,不是飛翔的飛。”張非一臉尷尬的解釋道。
趙忠看著旁邊帥氣的年輕小伙道:“你叫啥,還不知道你來自哪里呢?”
“我叫李英,來自蘭豐!”年輕小伙笑著說道。
“我叫王武,來自新豐!”王武最后一個說。
“好像還差一個人沒來,來齊了就更加熱鬧了?!壁w忠看了看幾個人后說道。
五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相互的聊著天。
有人說男人與男人之間相處起來會比較融洽,張非在入住宿舍之前,也不知道會遇到什么樣的人,相處會不會愉快,事實證明,是他多慮了。
正當所有人都聊的火熱之余,宿舍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表情凝重的人,拎著兩大包行李,說道:“同志們,你們好,火車在路上拋錨了,所以來的有點晚,請見諒!”
目不轉睛的錢華,一聽火車拋錨了,瞬間就起勁兒:“火車也能拋錨,你在誑我們吧!”
“真的,不騙你們!”門口的年輕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就等你了,先自我介紹一下吧!”趙忠道。
“我叫孫永,來自陸川!”孫永摸著腮幫笑著說道。
“在哪兒啊,距離咱們這有多遠?。??”錢華問道。
“一千多公里吧,也沒多遠。”孫永淡淡的說道。
“那看來我們這,就你是最遠的了!”
“是啊,以后請各位多多包涵!”
趙忠率先說道:“大家伙兒不遠千里相聚在這里,就是緣分,又在一個宿舍里,以后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p> 忽然場面有些尷尬,不知道下一個該誰發言。
“那我說幾句吧,很高興認識大家,我就只知道新城市古口縣,其他很多地方都不太了解,以后有許多還需要向大家學習和請教的,請多多指教和包涵?!睆埛蔷o張的說道。
“剛才趙忠說的,就是我想說的!”錢華想了想,說道。
其他幾個人,皆不再說話,趙忠繼續說道:“對了,咱們報一下自己的年紀和出生年月,我們根據年齡來排一個序,選一個寢室長吧!你們意下如何?”
“可以!”
“沒問題!”
趙忠繼續說:“那我先自報一下,按照農歷,我今年20歲,一月份的生日?!?p> “我19歲,3月份生日。”錢華接著說道。
“那我第三個來,我是19歲,9月份生日。應該沒有比我大的了吧?!睂O永說道。
“不好意思,我好像比你大一些,我四月份生日?!睆埛敲摽诙?,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是18歲,5月份生日?!蓖跷涞?。
“那我是最小的了,我18歲,11月份生日?!崩钣⒌馈?p> “那經過溝通,我記了一下順序,你們看看,有沒有什么意見?”說完,趙忠將宿舍里除了他的每個人的生日都記了一遍,隨后輪流給其他人看了看。
“我們都沒什么意見!”其他人說道。
“那就由我來當這個寢室長,你們看看,意下如何?”趙忠試探性的問道。
“我沒什么意見!”張非首先說道。
“我也沒有!”孫永接著說道。
趙忠環顧了四周,只有有錢華保持著沉默,趙忠看向錢華,問道:“錢華,你什么意見?”
錢華臉色有些發紅,說道:“我沒什么意見。”
“如果你想當,我也可以讓你來當,我的建議是年紀大的來做寢室長,畢竟我之前在學校里當過班長,對社會還是有所了了解?!壁w中解釋道。
“我以前也當過班長?!卞X華說道。
張非這時候也發了言,笑著說:“沒看出來你也當班長了啊,不好意思,我也是?!?p> “看來咱們這宿舍的班長還挺多,我也是?!睂O永笑著說道。
“我看你就不太像是個班長。”張非奸笑著看向孫永。
“我看你也不像?!睂O永懟了回來。
“所以說,到了大學里,你說你是班長,別人又無從考證,但是,當沒當過,自己心里清楚,在某些事情上,也會看的出來。”張非解釋道。
“張非說的很對,咱們言歸正傳,錢華,你想當的話,我就把寢室長讓你來當,不過希望你凡事都能考慮到兄弟們,特別是在某些重要的事情上面,不要僅僅想到自己,還要相當大家伙,你能做到嗎?”趙忠一字一句,說的鏗鏘有力。
錢華這時候臉紅的有些滾燙,像猴子屁股一樣,他,慫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沒想過要當寢室長,我就是說一下,這個光看年齡是不行的?!卞X華解釋道。
“行,那我就說說我以前干過哪些事吧,我高中帶別人逃過課,打過架,和社會上的那些痞子們還一起混過,后來就踏踏實實的學習,努力了一年,考到這里來?!?p> 錢華啞口無言,眾人皆看向趙忠和錢華二人,沉默了十來秒鐘以后,錢華說道:“我沒什么意見,同意趙忠做我們寢室長。”
“其實這個寢室長我不做,你們任何一個人做都可以,只不過,我覺得,大家缺少一些社會的閱歷,在某些事情上面很難去把握,如果讓一個沒有多少社會閱歷的人,做這個寢室長,那后面寢室的關系就會很難相處,到時候大家矛盾會激化,本來大家來這里是干什么的?都是為了讀書,改變自己,而不是為了一些蠅頭小利而勾心斗角,對吧!所以我覺得我年紀畢竟大,又有一定的社會閱歷,才愿意承擔這個責任?!壁w忠說道。
“我同意忠哥!”孫永率先說道。
“你們以為寢室長是什么榮譽,好差事嗎,有多少權力嗎?其實啥也沒有,得罪人不討好的事,權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壁w忠的話,振聾發聵。
“我同意趙忠做寢室長?!睆埛堑诙€說道。
“我們也沒問題。”其他人,隨后一一表態。
“行,那就一致通過,我做這個寢室長。不是說我高你們一等,大家都一樣。只是在某些事情上,我會考慮更多,只有一個宿舍的人團結,積極,咱們以后都會越來越好?!壁w忠說道。
關于寢室長的選取,隨著人員的到齊和表態,就直接劃上了句號。
趙忠過了一會兒,接著問道:“大家都是航海專業的吧?”
“應該沒有人是其他專業的吧?”孫永接著說。
其他人皆默許,趙忠隨后問道:“你們對自己報考的這個專業了解嗎?”
“不了解,就是填報志愿的時候,看到有這么一個專業,也不知道報什么專業,發現這個專業,看起來還行!”錢華說著說著,眼睛又瞇成一條縫。
“看來大家都是稀里糊涂的報的專業嗎?家里沒多少建議嗎?果然還是大家都太年輕了。當然具體的我也不太了解,只能先多了解了解吧?!壁w忠表情嚴肅的說道。
“既然來了,也只能先看看了?!蓖跷涞馈?p> “聽說明天就要軍訓了,好像是兩個星期呢?”一旁的李英,此時插了一句話說道。
“也不知道會不會打靶,但是軍訓,會比較累吧!”王武道。
“我們以前高中的時候軍訓過一周,感覺還蠻有意思的,訓練我們的兵姐姐很漂亮?!睆埛堑馈?p> “老張,你這是軍訓還是看小姐姐呢。”錢華猥瑣的笑道。
“就是訓練,感覺蠻有意思?!睆埛墙忉尩?。
“聽他們往屆的學生講,好像新生軍訓會比較辛苦?!壁w忠看向眾人說道。
李英斜著嘴角,笑著說:“希望不要太累。”
“要不我們大家一起去外面吃頓飯吧,AA制,我們從各個地方過來,能相聚就是緣分。你們覺得怎么樣?”趙忠道。
“我覺得沒問題。”錢華首先應道。
“我覺得也沒啥問題?!睆埛堑?。
“我們幾個也沒啥問題?!绷硗馊水惪谕暣鸬?。
一路上,張非沒有說太多的話,白天里還在猶豫不決的他,到了晚上,心情就放松了許多。
天南海北的人,因為同樣的想法,而相聚在一起。
是否會更好,或是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