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吧，五年”小北語氣平淡

　　“你早戀？“友人八卦

　　“早戀？我一直想不通，是誰發明了這么混蛋的詞，情竇初開多美好。再說，我哪有時間.....”

　　“也是，你那點精力都花在數學身上了，天天跟數學泡在一起，跟別人根本沒可能啊。”我打趣她

　　小北苦笑

　　“我喜歡過一個很悶騷的男生，他和我很像”

　　與其說像.......

　　沉默片刻，小北再次開口

　　“這份感情，太純粹了，純而不雜，過分理智”

　　就像兩個近視的孩子四目相對，不問來處，不知歸途

　　甚至，根本不知道對方

　　“方式也幼稚”

　　“我們從不正面交流，卻又分外在意對方的想法，太想知道了，就故意制造偶遇，通過和身邊“朋友”交談，好讓他知道你此時此刻又產生怎樣的遠見，天馬行空，什么都可以，只要不關于我們。”

　　“像諜戰片”我不禁吐槽

　　“誰說的，我們無話不談。”她反駁

　　小北無法解釋明白什么是喜歡，不管是向她自己還是向我

　　但如果允許舉例論證的話，大概就是我想告訴你全部

　　誰沒幼稚過

　　小北大部分的感情都在最青春的那五年透支完了

　　時隔多年，早就忘記當初說了些什么，又有哪些話猶猶豫豫走到劇終都沒能說出口

　　“小北？你說有沒有一段感情值得奉陪到底？”

　　“你知道我不相信愛情，我們討論過的”

　　“我只知道，你相信世界上有愛情”

　　“這個世界不夠好，不值得我花全部的力氣去愛”

　　“只是你沒遇到”

　　“隨便吧，至少我現在覺得，感情是有保質期的。就像再動情的文章，再悠揚的歌曲，看多了會膩，聽久了會煩，膩到只要不是這篇就成，煩到除了這首是哪首都可以

　　創作者可能為了留住你，還偷偷把配方升個級，為文章潤個色，給歌曲修個音，但于你而言，就是沒感覺了

　　什么也沒變，什么都沒錯，感情有時候很難站在道德層面去考量”

　　“你在懷疑？”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很多時候人們明明知道選錯了，做錯了，就是不回頭，不是不能回頭，而是不愿回頭，他們明明知道錯誤不會因為堅持而有所改變”

　　“況且，我也不確定自己是否具備愛與被愛的能力，我害怕別人的關心，也討厭熱鬧”

　　我們沉默了

　　“你有沒有過一邊慶幸錯過了機會且并非出于本意，一邊又為自己的膽小懦弱可惜？”小北問我

　　“自然，我們一樣啊”

　　我們在交流

　　記憶不斷磨損、丟失、卡帶

　　和小北在一起時

　　我偶爾會想起路燈灑下微醺的光暈，我在時光里的獨自表白

　　一次次偶遇中的東張西望

　　一場場畢業典禮

　　一句句后會無期，永不相遇

　　過去，現實，未來

　　無數次交織在一起

　　我躲在時間的縫隙，用著同樣的姿勢，偷看臺上臺下人潮洶涌，人走茶涼

　　臨了臨了，感謝完全體演員，官宣過劇場落幕，那個時候，想了很久，還是想讓他看到

　　還好，小北很理智，涂抹修改了無數次，過了無數次，最終什么也沒留下

　　生日那天，只道蛋糕配感恩，平靜地像每一個生日

　　確實什么也沒發生

　　什么也沒發生過

　　要是我可以和你站上同一個舞臺，看同樣的風景，那你會不會注意到我，會不會喜歡我

　　要是我有能力找到你曾經去過的舞臺，站在同樣的位置，那錯位時空里我們算不算相擁

　　要是........

　　我打斷小北的思緒，追問他是誰

　　“小北”

　　“小北？”

　　“小北！”

　　小北，小北.......

　　滴滴滴滴滴

　　“酒精中毒？別逗了小北，我買的是零度的”

　　酒醒時分，房間里的味道陌生又安心

　　隱隱約約，我聽到她說“greed is good ”

　　我知道，只要她不想說，誰也逼不了她

　　或許那個人，就是小北

　　當生命黯淡時，我們會很擅長創造形形色色的人物，化作一束束光亮照在我們心上

　　“真看不出你不愛說話啊”

　　我們在交談

　　“其實我還真是”

　　她故作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