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箭營的正式成員演練完,就該輪到新兵參加選拔演練了,他們才是今天的主角。秦天和張境回到了自己的隊伍里,顧勇聽到秦天名字時一下來了精神,但他沒問哪個是秦天,因為他兩個都想要!
新兵演練相對比較簡單,他們人數不多,陣箭練習規模不大,巨箭更沒法接觸,基本上是展示個人能力。彎弓射箭,刀法劈砍,循序漸進,他們雖是今天的主角,但他們的選拔對于整個演練場而言,并不算重頭戲,沒有老兵熟練,沒有老兵的裝備,遠遠不夠老兵震撼。但他們自己內心緊張不已,能不能留下就看今天了。
秦天自然最為關注文順表現,但看著看著秦天就皺起了眉頭,文順的箭依然不是很準,雖不再是十丈脫靶,但個人最好的成績也不過是三十丈偏左,放在整個隊伍里算差的,甚至是最差。演練刀法時,他還是較為生疏,明顯跟旁邊其他人脫節,這是吃了在三山烽火臺偷懶的虧,這樣下去,他真的不太可能留下來啊!
秦天嘆了口氣,心想自己與文順不太可能再待在一支隊伍里了。演練逐漸接近尾聲,觀戰的顧勇打起了哈欠,冉義天見此頗為不爽,低聲道:“新兵演練自然不入黑鷹衛的眼了,顧勇校尉若是沒興趣再看,您可以自行離開,沒人會說你攔你。”
顧勇笑笑,不以為然,他身體微微前傾,低聲說道:“冉將軍這么急著趕我走啊,唉,也是,我確實看中了那兩個苗子,早晚會帶他們走的。不過冉將軍現在還不用那么緊張,我們會先看看他們在西陵軍府的表現,若是沒有忠誠度,若是光有資質卻無殺敵勇氣,黑鷹衛萬萬不會要得,冉將軍,他們前期的培養可就靠你了!”
冉義天氣不打一處來,怎么聽著有種自己為他做事的感覺。顧勇笑笑,旁邊李將軍林將軍二人微微扭頭,面帶笑意,未對他們爭吵表示什么意見。顧勇坐直,接著說道:“不過我這次來不只是看新兵演練,聽說西陵軍府最近在邊境線上有任務。唉,也不知道我們黑鷹衛打聽到的一些消息管不管用?”
冉義天一怔,心里又開始有點想罵娘了,這家伙先是告訴自己他會搶人,然后又故意吊胃口,實在可恨!冉義天拉不下面子,但又想知道黑鷹衛到底打聽到了什么,邊境安危不容輕視,糾結之下他給了旁邊馬大致一個眼神。馬大致立即明白,靠近顧勇,說道:“最近我們的任務是秦天得到了線報,這小子不愧是李大勇的外孫,厲害得很,這次任務也有他,出去好幾次了!”
顧勇聽言,隨即明白了馬大致的意思,自己老大哥的外孫在執行任務,自己有那任務的相關信息,若是瞞著就有點對不住自己的老大哥了!
“你說秦天,剛才那個精箭營士兵是李大勇的外孫?”
不等顧勇回答,之前比較沉默的李將軍開口,馬大致連忙點頭回道:“啟稟將軍,秦天確實是李大勇的外孫。”
“李大勇不是有兒子嗎,怎么他外孫來了,難道他家親戚之前也上過戰場,也在西陵軍府?”
李將軍趕緊問道,好像擔心李大勇吃了虧似的!馬大致立即回答:“秦天用的就是李大勇的軍府令,我們已經查過,確實是李大勇自愿給他的,好像是這孩子吃過丹藥,有一定基礎,而且他兒子李平準備考學府,所以來的是他外孫。”
“考學府費用很貴啊。”李將軍深呼吸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回去之后給夫人寫封信,讓家里給李大勇資助點!
第九軍府的總督如此上心李大勇的事,顧勇也不好再吊胃口,他看了冉義天一眼,說道:“西陵軍府是在查一幫偷偷過境的私販吧,我們打聽到前段時間對面陳國抓了一批貨,攜帶了重貨,據說有小型的巨箭。”
聽言,檢閱臺上眾將領都深呼吸了一口氣,若這消息是真,那這幫人馬來頭不小,絕非普通私販,涉及牽連許多。無論是陳國還是唐國,民間都不得打造巨箭,也不知所擒獲的這些人是從哪買來的巨箭,想要賣給誰?
秦天所得到的線報是從陳國傳來的,陳國先抓到那幫人也正常,就是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線報傳來!
日落黃昏,新兵演練結束,檢閱臺上的將領會根據他們的綜合成績決定他們留下與否。隨大隊人馬過來的廚子做了不少好菜,讓這些神箭營士兵吃好喝好,老兵純屬犒勞,新兵有人會留下,有人會離開,所有的鼓勵與惋惜,以及這段時間相處下來的同袍之情皆在酒里。
文順自知成績不好,表情郁悶,他一連喝了好幾杯酒,后悔不甘。但他懊惱的不是舍不得神箭營,而是沒有留下來就意味著自己以后很難見到秦天了,在其他軍營,或許就自己孤零零一個人,沒有熟人。
秦天猜到他心情不好,早早過來敬酒,孟雨靜是秦天搭檔,為了躲那幫笑嘻嘻的男兵,她緊跟著秦天,也一同過來敬酒。
“文順,咱倆喝一杯,來,我敬你。”秦天面帶笑容,并不是因為自己有多開心,而是不想讓文順更傷感。文順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卻無多言。
“猜到你就在這,來,文順,相識一場,我也敬你一杯!”
張境也來了,旁邊其他新兵齊齊眨眼愣神,秦天張境剛才作為神箭營苗子演練過,他們見過這兩人,也自然知曉這兩個將是神箭營重點培養的對象。兩大王牌特意過來給文順敬酒,神箭營唯一的女兵也過來了,這面子,不是誰想有就能有的啊!
“我謝謝你們!”文順不敢再置氣,立即起身,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這時顧勇過來了,他本想跟秦天張境說說話,結果還沒能開口,冉義天走過來,一把將他推開,筆墨紙硯往桌上一放,說道:“文順,你畫畫不錯是吧,來,給這黑臉黑袍黑甲的玩意畫張像,快點啊!”
“額!”文順雖不知冉義天目的,但人將軍都發話了,他哪敢不從。顧勇無語,本想反駁自己哪黑了,冉義天又拉了他一把,說道:“走,過去,這是給這新兵另外的測試,不能讓他太容易,咱倆離他遠點,你在這不動啊!”
最后一句是沖文順說的,一句話沒說上的顧勇莫名其妙的就被冉義天拉走了,文順看著筆墨紙硯傻眼,不知這到底怎么回事,秦天眼珠子一轉,突然明白有戲,連忙拿走文順的酒杯,沖他嚷道:“快點快點,喝啥酒啊,趕緊畫像,這可是你最后的機會了!”
文順還是不懂,但秦天這么一說,他不再耽擱拿起了毛筆,旁邊張境幾人也趕緊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