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一個月過去了,西陵軍府沒找到那張紙條上所提到的神秘人馬,秦天也沒有夢到半山腰楚家宅院的爆炸,而神箭營最后的選拔已然到來。
這日,神箭營集結于城外訓練場地,第九軍府的總督李將軍和專門負責各城神箭營的林將軍出現在了校場檢閱臺上。他們二人身后還站著一位黑袍黑甲的將領,正是之前與冉義天有過爭吵的黑鷹衛校尉顧勇。冉義天看到兩位主將過來,心中本是歡喜,可看到顧勇后,他立即板起了臉。冉義天一向對自己所負責的軍務充滿信心,他自認神箭營的演練與選拔能夠讓兩位主將滿意,在非戰爭時期,這就是自己的軍功,但他們身邊站了個搶人的家伙,難免苦惱!
“冉將軍,聽說這屆新兵中你們西陵有幾個不錯的苗子,單是神箭營就有兩個可比百夫長的存在,這次演練,想必是難不倒你們吧!”
第九軍府總督李將軍笑言,冉義天點了點頭,如果沒有顧勇在,他可能挺著胸脯應話了,但顧勇在這,他既希望自己的屬下表現得好點,又希望他們······差也不行,差就是打自己,打西陵軍府的臉,總之很矛盾。
李將軍見冉義天沒有回話,甚至低著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他扭頭看了一眼身后顧勇,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嘴角笑笑,說道:“不耽擱了,開始吧!”
“是!”冉義天和云箭立即應聲,云箭走到檢閱臺前,一揮旗幟,神箭營老兵便開始演練。雖然此次集結是以選拔新兵為主,但神箭營的傳統就是如此,新兵正式入隊前,神箭營老兵會先秀一手,一來是讓高層將領檢閱戰力,二來是讓那些新兵知道他們的厲害,算是立下馬威了,三來也有緩解新兵緊張的作用,老兵先打個樣,新兵隨后再上!
神箭營分為三營,每營都得上,先上場的是陣箭營,他們派出了一支三百人的隊伍,各種弓弩設備都有,排在最前面的一百人瞄著遠處作為標靶的山頭先是一陣箭雨壓制,而他們身后的另一百人在前面隊伍的箭即將覆蓋山頭的時候立即搭箭拉弦,后面一百人接前面一百人的班。他們每射出一支箭就會向前一大步,箭雨不僅沒有間歇,還會步步前進,以求擴大射殺鎮壓范圍,片刻功夫,遠處靶山就插滿了飛箭,遠遠看出就像是個巨大的刺猬。
“陣箭追求的是遠與密集,陣中士兵大多以力士居多,其實陣箭比較適合平原或者針對某個特定山頭進行猛攻,聽我爹說,面對地形以丘陵密林為多的陳國并不太好用,當年打先鋒的是巨箭營,巨箭可平山摧木,然后再箭雨壓制,讓陳國士兵無處藏身。”
在校場觀戰的張境小聲跟秦天說了一句,秦天問道:“那我們精箭營了?”
“呵呵,打人家的巨箭以及人家的首領。”
或是聽到了他們說話的聲音,曹揚扭頭看來,秦天張境趕緊閉嘴,陣箭營的演練并未結束,三百人射完,五百人上,這次他們前進是用跑的,能夠更快的讓箭雨蔓延,除此之外還有騎射,一樣是箭雨壓制,馬上顛簸,在精箭營這倒練得少。
陣箭營演練完,李將軍和林將軍拍手叫好,顧勇面無表情,緊接著就是巨箭營了,秦天雖然見過巨箭營士兵,也見過他們的在西陵城進行一些基礎的訓練,比如力量和刀法槍法拳法之類的,但巨箭遠射他還沒見過,這個只有城外才能看到!
巨箭營士兵先是推出了一輛大車,那家伙,秦天感覺都快比舅舅的屋子大了。幾名士兵將折疊好的弩臂張開固定,然后有人拉著底下一個羅盤似的東西搖啊搖啊搖,弩臂上揚升高,直指高空,弓弦并非細線,秦天走過去,估計都能把自己的臉擋住。緊接著那些士兵合力抬出了一根長木,雖然頭是尖的,但中間尾部粗細真的就是根木頭,秦天都看傻了眼。
長木抵住弓弦,一名士兵將一長勾釘在了長木尾部的一個小孔里,然后五十號人馬合力拉鉤以求將弓弦拉到最大限度,一名大力士走到長木尾部,他蹲身瞄準,最后將長勾彎角取出。嘭的一聲,弓弦將長木射出,拉弦的士兵人仰馬翻,秦天覺得這玩意實在太費勁了,到了戰場上,敵人會給你這么多時間嗎?
就在他搖頭這時,轟的一聲巨響,長木刺入了那座已是刺猬的山頭,秦天立即扭頭看出,卻再次聽到驚天聲浪,接著塵土飛揚,漫天箭雨亂飛。秦天不禁瞠目結舌,甚至身體一震,好好的一座山竟然被打成了平地,要是真有敵人藏于山上,怕是死無全尸。這玩意所需要的準備時間是長,但······威力平山啊!
“呵呵,這就是巨箭,軍府最大的殺傷武器,剛剛那個還是小的,演練所用,大的啊,能把那山打成一個湖!”
張境再次開口,秦天面色蒼白,自己軍府有這玩意是好,但敵人是不是也有這玩意啊,要是遇到了,那還活得了嗎?
“精箭營,準備!”
云箭的聲音傳來,秦天張境走出隊伍,精箭營要求就是快速精準,沒有什么大陣仗,此次演練的就只有他們倆。秦天抬頭看了看檢閱臺,不禁有些緊張,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怕是會被冉義天活吞,而且前面兩營表現得那么好,無形之中壓力不小。算了,就當是舅舅在上面,就當是在清水鎮和李平打獵!
“開始!”
云箭一聲令下,秦天張境立即向弓射場出發,按照安排,他們先射短弩,在摸到短弩的那一瞬間,原本緊張的心卻是穩了,因為自己練了許多,最熟悉的就是這些弓弩,秦天心里一下想不到許多,沉浸其中。
蹲姿,站姿,平躺,俯身,短弩,中弩,長弩,各種標靶,秦天眼神堅定,在演練場上按照平時所練平穩前進,標靶無一不是命中。很快就到了最后的奔跑急停長弩射箭,秦天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看向了旁邊的張境,張境對他微微點頭。
令旗揮下,秦天緊握長弩快速奔跑,繞過木樁,跨過泥坑,跑過獨木,奔上山頭,轉身蹲下,膝蓋抵住長弩,搭箭拉弦,望山鏡瞄準,放!
嘣,雖未命中靶心,但箭在靶上,不太靠中,也不太偏!秦天扭頭,張境靶上箭在靶心,二人相視一笑,令旗揚起,演練結束!
檢閱臺上,李將軍扭頭看向了旁邊香爐,林將軍也看了一眼,開口道:“三炷香,這兩個新兵完成了所有射箭項目!”
李將軍嘴角微微上揚,完成所有射箭項目,五炷香既是入門,四炷香算是不錯,三炷香已是優秀,二炷香必是頂尖,一炷香便是傳說!兩個新兵三炷香完成,還能有什么要求了?冉義天松了一口氣,卻又立即皺起了眉頭,他扭頭看向顧勇,那家伙兩眼放光。
“這兩個新兵叫什么名字?”
“回將軍,一位張境,一位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