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種入侵蘭斯羅特的戰役中,堅持到最后的并不是那人數眾多的皇城熱西提,而是初代王和血魔鎮守的奧西埃爾防線,而這段合作的經歷,使得這個組織,形成了后來克利威倫帝國的雛形。
——凱撒.奧古斯汀《初代王研究札記》
“老怪物,方才那咒術可是天雷劫?”克利威倫身為初階的魔法吟唱者,自然對這種存在于上古時代的超階咒術有所耳聞,但在真正見識了貨真價實的超階咒術后,還是為它的威力感到吃驚。
“小家伙懂得還挺多,”血魔輕輕地收起戰斗的架勢,又恢復了那副處變不驚的神色,血紅色的細眸微瞇,對著那魔種的尸體來了興趣。
“我那親愛的弟弟可真是下了不少心思。”血魔微動意念,將那野豬的尸體肢解開來,之間那斷肢殘骸間彌散出一股濃厚的黑氣,強大的腐蝕能力幾乎將空氣都融成黑水。
“這便是惡靈神的神力?”笠娜注視著那幾乎要彌漫到他們身邊來的邪惡氣息,不由得有些頭皮發麻。
“不錯,我那弟弟最擅長的就是激發生物根植在內心深處的欲望,而這野豬的欲望剛好成為了神力滋生的養分,我弟弟便由內而外地改變了這畜生的身體結構。”血魔在一旁耐心地解釋道。
“好一個陰險狡詐的惡靈神,借助大陸生物的手肆意屠殺人類,兵不血刃地維護自己的統治。”克利威倫現在對那位正在神座上觀察著人間的神王恨之入骨。
“作為帝王,這等狠手段反而是維持自己統治的必要措施,不得不為我那弟弟感到佩服,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成長為此等心狠手辣的角色。”血魔神色凝重地道。
“若不是我當初對自己的實力過于自信,又有著那天生的傲骨,怎會察覺不到他的那些小動作,如今落得如此下場,倒也是種報應。”
克利威倫被血魔所說的話所觸動,在他的印象中,神明至高無上又高傲過人,從不會對自己的行為有半分的懷疑和后悔,作為曾經的眾神之王,血魔卻能夠放下自己心中的那份驕傲,忍氣吞聲假死,隱姓埋名只為一天重現人間,甚至會對自己的對手感到欽佩,的確是眾多神祇中難得的清醒者。
“老怪物,不必對過去的事情感到懊悔,著眼當下吧。”克利威倫望了望方才被魔種突襲嚇得四處逃竄的圍觀群眾和那些方才整好隊的騎士,不由得發了愁。
“大部隊的撤離是不可避免的了,現在只有靠自己了。”克利威倫望望隱匿在隊伍另一側,穿著長袍默不作聲的魔法吟唱者們,在觀賞了血魔的一場精彩戰斗后,臉上的表情可謂有趣。
其中一位老者甚至留下了激動的淚水,興致勃勃地與其他的魔法吟唱者們談論著方才的天雷劫。
“也許這是個機會。”克利威倫將眼神放到正閉目養神的血魔,心中有了算盤。
“小家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血魔微微抬抬眼皮,輕聲道。
“說起來我也是個不稱職的神王,虧欠了這凡間的人類許多,這次我會幫助你們守住這里,不過那皇城會遭遇大部隊的襲擊,我便無法出手了。”
“嗯,在那之前,可能要利用一下你方才建立起來的名聲。”克利威倫望了望那正討論得熱火朝天的魔法吟唱者們。
待大部隊陸續前往皇城后,中間的道路終于空了出來,克笠一行緩緩走到那堆神秘的魔法吟唱者的隊伍之中,徑直奔向那為首的老者。
那老者見到身后紅發焰眸的血魔,兩眼瞬間放了光芒,笑著迎上來,道。
“這位可是方才施展出那天雷劫的小友?”
血魔嘴角微微勾起,淡淡道:
“小伎倆罷了,那玩意隨手就能捏出來。”
這話在克笠二人聽來倒是毫無波瀾,但可把那魔法吟唱者的老者嚇得不輕。
“天哪,那天雷劫可是超階咒術,小友竟然隨手就能施展,真是天賦非凡啊。”
血魔擺了擺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別小友小友的叫本座,我叱咤大陸的時候你還不知道是不是人類呢。”
那老者的表情可謂精彩,隨著那血魔輕松的話語變換著,一會被嚇得不輕,一會又流露出些許崇拜。
“原來這位朋友有駐顏的方法,怪不得在咒術領域造詣如此之深,那歲月看起來都未曾在你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啊。”
血魔來了興趣,油嘴滑舌道。
“說起來本座化作人身的日子還未必有你這老東西活的時間長,倒也算不上歲月無傷,不過我那本體可是隨著歲月滄桑了不少,要不要讓你見識見識?”
那老者見血魔道出這番話語,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
“好啦,老家伙,不要嚇到別人。”克利威倫朝著血魔使了使眼色,又擺出一副和煦的微笑,向著那老者道。
“不知老先生名諱?”
老者見面前的少年頗有禮貌地給了自己臺階下,也露出一副和藹的笑容,輕聲道。
“老夫是這奧西埃爾魔法吟唱協會的會長阿列克謝·布倫特。”
克利威倫見自己所猜不錯,便繼續向著自己想要的方向引導著。
“老先生應該清楚我們奧西埃爾現在的處境,我正與這位老朋友籌劃著組建一道保衛此地的大防線,不知老先生能不能隨那協會一同加入?”
“小娃娃挺有想法,不過那魔法吟唱協會也不是老夫一人說了算,倒是協會中那些老不死的心高氣傲不肯出手啊。”老者聞言,不由得面露難色。
“這個大可以放心,這防線的總指揮,我可有了一個可以封住所有吟唱者嘴巴的人選。”克利威倫說著,便將那目光投向了正在自己身后皮笑肉不笑的血魔。
老者眼中閃過一道光,瞬間便會了克利威倫的意,有些興奮地道。
“若是這位朋友肯出手立威,憑借那霸道的超階咒術,倒也不難。”
血魔微笑著點點頭,又旋即將話鋒一轉,笑道。
“不過我恐怕不能直接在戰場上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