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醫生,本該救死扶傷,匡扶正義,但是卻犯下了該死的錯誤。
第一次見到張梓琳的時候,還是在她大一的時候。那天是開學不到一個月的時候,她穿著一身不合身的藍色粗布衣服,上面甚至還打著不定。說實話,要不然親眼所見,我還真的不敢相信現在讀書的學生還有這么困難的。
我聽見敲門聲,便讓外面的人進來,進來的便是張梓琳。
她很局促不安,就站在我的桌子前面。我還沒有問什么,她便開口道:“我是做錯了?”
我是做錯了什么?這句話之后在我的生活里存在了很久,導致我我犯下錯誤。
“你沒做錯什么,你坐。”我指了一下旁邊的沙發,然后我也起身做了另外一端。“你知道,為什么叫你來嗎?”
“不知道。”
“我剛剛看了你入學的心理問卷,感覺你可能需要幫助。”我小心翼翼的看著對方,如果她有抗拒的表現,我就立刻換一個話題。
“嗯,我也不太確定。”
“你現在可能生活中讓你比較難過的是什么?父母?工作?學習還是什么呢?”
“父母吧,這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不定因素。”
“你和父母關系好嗎?”我已經做好了她情緒波動的準備,但是她沒有都沒有表示。
“不好,他們重男輕女,不喜歡我,只喜歡弟弟。”
“嗯,有些父母就是這樣。他們可能不配做父母。”
灰撲撲的女孩,第一次釋放出美好的意思。她抬起頭看著我,“真的嗎?”
“有不配當兒女的孩子,也有不配做父母的父母。”
“但是其它人都不是這樣說的。”女孩像是找到了知音,“他們反駁我,說天下沒有不愛孩子的父母,說我不知足。”
“沒有,當你感覺難過的時候,你的生存可能就受到威脅,所以你的感覺才是感覺。別人的感覺只是虛假的,是他們幻想出來的。”
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針不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都可以高高在上的指點別人。
因為他們不會痛,或者說他們就會是像加害方一樣的人。共情加害人的人可能就是像加害人一樣的人。
“可是那么多人都說錯了嗎?”女孩抓著自己的袖子,想要說什么,但是又沒有說。那些欲言又止的話,可能就是那些夜深人靜自言自語的話語吧。
“可是那么多人在意你嗎?”
不在意吧!他們可能在意是不是可以從我這拿走一些豬草,或者在意是不是可以從媽媽羞辱我時候看看戲。
女孩仿佛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飛出太多太多的魔鬼,最后的會師天使嗎?
從小時候弟弟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媽媽給自己做的小人。
到村長拉著臉和父母說,不上學是犯法的。
到初中,爸媽出去打工,自己轉學費照顧弟弟。
到高中,撕破臉,老師帶著她去讀書。
到現在,19歲了,花一樣的年齡,卻沒有花一樣的美麗。
我們約好之后每周聊一次,但是之后再沒有見過她。
她好像忘記了,也好像因為那天治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