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以巨炮堅守,當真是易守難攻!海港雖是草創,但各類設施皆有雛形,還有那說不出來的工事,也看不大懂!此港又是許為“遠征”,當真是大氣魄,當初聽聞這里大帥有三萬精銳大軍,本還不信,如今看來,只怕還算謙虛!
此行”,莫不是山窮水盡之事,化為柳暗花明?
二人自是各想各的,但最終還是左全智想起來了兩人,告知了李書屺其中原由。李書屺隨即叫人來請,并沒有因為是個倆位“少爺”而慢待!
啊!大王是說我們嗎?黃文祥驚訝著說道!感情我倆還有如此大名!連這瓊州飛地都曉得了?黃文祥如是想到!
好告知李大王!我兩本是商賈之子,當不得江浙“青年才俊”之名,此次前來,皆是江浙各大東家聯名要求我兩來與大王接觸!“以備來日合作無間”!
當是了不得的緣分啊!
來人,給江浙倆位少東家搬個凳子。
思恩''此次一去半載,可曾與故地“家人”團聚?
回大王!此行一去半年之久,卻是終日繁忙,只有匿名修書一封,告知老父,其余之事,未作他想。一心只想為大王辦好差事!倒是老父遣人來問,說是想念“家子”,已經“思勞成疾”!
思恩為何不早說?我與思恩一念如故,如今叫的老人家如此哀勞,可是如何是好?
李元杰!
屬下在!
你速速尋得可靠水手,我再安排一人,前往溫州府,尋得老大人。定要請他過來與左大人一家團聚!
思恩,你便勞苦一番,寫一封家書,作為信物吧?
...........大王!
唉!思恩不必如此,自是我應該做的!
左全智心中悲苦,“自己忍辱負重”,為李書屺立下如此功勞,如今只不過提一提心中所愿,將二子其中一人送往溫州左家!萬一瓊州覆滅,也好存續香火,可這李書屺油鹽不進,不念功勞、苦勞!便直接威脅,著實讓人悲憤!但又如之奈何?只能算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大王安排便好!但是我那老父家中亦有“兒女”,又年歲已大,怕是不便、不會過來!
思恩說笑了!你且不知我安排那人是誰,便如此否定!豈不是寒了我那飛魚軍營官“左澤元”之心?
啊?大王!此話當真?
你可是嚇煞卑職了!左全智情緒一時難以自控,都快掉下眼淚來!
思恩,可是何意,莫非以為本帥不愿意乎?非也,思恩老父,也當得起我的敬重,本帥又如何會使這背棄人倫之事!
非是大王想的。只不過卑職一時想念老父罷了,如今也是思勞成疾!
思恩還是忍忍,如今鎮海軍可離不開你!
............
如今咱們鎮海軍也算的上是五臟俱全了,下一步該如何,便取決于你二人此行,可有何重要情報?
好告知大王!如今再次入得大明,才曉得大王所說井底之蛙,天翻地覆為何物,當真是如大王所言,時不待我也!
沒錯!大帥,世間早已大亂,可真是良機,可我等身處瓊州,可是如何是好?
仔細說來!不要落下,我自有決斷!元杰你先說!
大帥!李元杰看了一看許應崧!
無妨!
是!如今我等大敵,最是熟悉者莫過于“鄭賊”,但其最近兩年與我等了解的無二,只不過前些日子戰敗海口劉香,而那劉香本與紅毛夷勾結共敵鄭一官,卻于前年被鄭賊打敗,如今更是覆滅!如此東南海域鄭賊當是無敵手了!便是紅毛夷怕也得在他褲襠里面過日子!
如此,怕是紅毛夷如今膽戰心驚?
大王!正是如此!
與之接觸如何?
屬下自派人送得左大人與徐兄弟至杭州,便去大人所說“臺灣”尋得紅毛夷,期間遇見鄭一官的海船十艘,便交了三千兩船旗銀!
屬下便與之打聽,說是怕紅毛夷壞事,變向他們打聽哪里得小心夷寇!
那鄭一官部下甚是囂張,大言說道:如今這海上還有敢攔我們鄭家保的船?管他紅毛、綠毛皆是向你等一樣,也得老老實實的交銀子。
知道那劉香么?如今那狗頭便掛在我家首領的旗艦上,皮肉皆被那鳥兒吃光了哩!你如果想見一見那紅毛怪,便往琉球南邊去尋一尋,保管不敢動你,但你自己若是被那紅毛、黑皮嚇死了,可別怪爺爺沒提醒你!說完,便給了屬下這面令旗,便驅船離去!
屬下還觀察到,如今鄭氏一隊海船,只有一艘福船,其余船只樣式皆是想那大小佛朗機樣式,速度較之福船、蜈蚣船快上至少五成!船上大炮更加多,較之數年前,更加強悍!
而其后我率船往琉球南部尋找,果然如那鄭賊所言,紅毛見我船上插著鄭旗并未來尋事。
但隨著我方船艦靠近,卻是放了幾炮,我自是打出友好旗語才得以靠近,后來一夷人會說漢語者來領我去找紅毛夷首領科恩,但是對方明顯對我的到來不敢相信,不知是對于出賣劉香后還有大明的人找他合作,還是因為不相信我們的實力,總之沒有談妥,但是也許諾手下會于今年年底會有人來瓊州詳談!
李書屺撫摸著李元杰遞上來的令旗只見其紅邊黃底一面鄭字,一面為阿拉伯數字3000,端是無比霸道!
如此說來,鄭一官威勢在這東南怕是一時無兩!連紅毛夷都低下了頭,我怕是低估了他!
好了說說其他的!
其他的屬下因為都在海上,倒是聽得不多,只知道幾件大事,卻不甚詳細,第一便是那大名東北的女真與去年又來叩關,聽說是無人可擋,掠奪錢糧無數,便是人口也是掠奪,聽說有上百萬!
李將軍說得沒錯!左全智接著道:那建奴乃是正月入關八月出關,后金汗黃臺吉縱兵入上方堡,軍分四路攻掠宣大地區。是時沿邊城堡多失守,被擄掠之百姓之多,諸地商賈估計多達八十萬。被后金軍隊驅趕,如同豬羊,沒入關外,無人追趕!
真是欺我中原無人乎?李書屺大怒,直接一掌拍碎椅子把手,但隨后便默不作聲!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王......!
無事,思恩且繼續說罷!
然大明北地之異賊雖可惡,然中原流賊更是無人道!
自去歲以來,流賊首惡高迎祥,闖將李自成,八大王張獻忠、老回回等流賊四處流竄!官兵或堵或截,導致多地政權異動,南方至北方商路也時常斷絕!
流賊入川攻陷夔州,重慶女總兵秦良玉提兵趕至,“白桿兵“威名之下,那“八大王”蒼惶逃走,秦良玉率軍追擊,與正好回川的兒子馬祥麟前后夾擊!張獻忠敗逃回陜西與李自成、高迎祥等十余家賊首會和一處,威風正盛!
就連洪承疇手下的大將,如艾萬年都被農民軍斬殺,聽說官軍損失慘重。農民軍遂轉而直插河南,自此河南多地無人煙!
流賊無道至此?李元杰無比憤慨!
自是如此!
而隨后流賊被三邊總督洪承疇困在河南,正是一網打盡之時,卻不知道何人提出分兵,一路往東,一路回到陜西!倆路往湖北,官兵顧此失彼,誰也沒有撈到實處!
而東路軍的主力就是那名聲最盛的闖王、闖將、八大王,他們的部隊著實了得,連破河南的固始和安徽的霍丘等州縣,直指明朝的中都鳳陽。
這流賊如此了得?連鳳陽?
正是如大王猜想,那鳳陽在屬下歸來之前,早已經破滅!消息傳到江浙,也是人人驚駭莫名!這也是江浙諸多商賈這般快將船只交于我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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