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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王姬傳

十八 毒莖不及人心

長河王姬傳 步南宮BNG 4939 2021-11-27 11:46:35

  南平夫人還在舊地歇著,元容和競陶此時如常出來陪客,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心不在焉。

  忽然有宮人來稟,說張思戚駕到,這讓元容和競陶頓時有些心虛,讓她們措手不及。而南平夫人倒不在乎。

  不多時,張思戚風(fēng)塵仆仆,元容競陶接駕相迎,但他視而不見,只自顧自坐在南平夫人身邊寒暄問候。然后曲玫,劉葆,慎慧怡和紈美人都聞風(fēng)趕來請安,張思戚也只略點下頭,直到寶芳一臉慌張地回來,突見皇帝,心虛的差點撞倒身邊的紈美人。

  張思戚對她沒有什么感情,見她神色不對衣著不整,心中不免嫌棄,揮揮手連話都沒說。

  曲玫倒不放過這奚落的機會道:“寶娘娘這是怎么了?如此唐突,真是沒有規(guī)矩。”

  哪知寶芳忙跪下:“皇上恕罪,嬪妾是突然聽到皇上來,趕得急了所以......”

  張思戚連聽都不想聽,不耐煩道:“行了行了,沒什么重要的就不要說了。”

  寶芳羞得臉通紅,怯懦的樣子跟剛才大相徑庭。

  元容剛要替她遮掩,哪知曲玫插話道:“皇上,您匆忙回宮,想是一定渴了,這兒有嬪妾新釀的橘子酒,清甜可口,您嘗嘗。”

  劉葆也不甘落后,也呈上自己宮里的酒,跟曲玫較著勁。這時南平夫人說話:“今天的果酒倒還真是別有滋味,皇上是該品嘗品嘗。”

  張思戚不好撥她的面,喝下幾口,面色方緩和下來,看著眾人忽然對元容道:“今日是你錦繡宮擺宴,朕不請自來,昭儀不會介意吧。”

  元容立即回道:“嬪妾不敢,陛下駕臨是錦繡宮的福氣。”

  張思戚又看向競陶:“姌兒,今日你母親擺宴,長河翁主怎么不在啊?”

  競陶還沉浸在張姮已死的喜悅里,還沒想好怎么回話,只敷衍道:“父皇明察,兒臣一直陪著母親和夫人,旁人的事女兒不知道。”

  張思戚轉(zhuǎn)頭看向南平夫人,對方先說道:“這孩子是挺孝順,陪著老身一陣,不過許是果酒也飲得多了,和長河翁主都去醒酒了吧。”

  元容見南平夫人出面維護(hù),立即道:“是,嬪妾和競陶一直陪著夫人的。”

  可南平夫人又道:“皇上是有福的,單單是后宮妃子的心細(xì),就叫人羨慕。方才寶貴華進(jìn)獻(xiàn)的一碗鮮湯十分美味,老身現(xiàn)在還意猶未盡。蘭溪,你將那碗還未動過的也拿來。”

  競陶和寶芳一怔,那碗是單獨給張姮的,里面下了木菊花粉,雖然只會將人弄得昏迷,可南平夫人是什么人,萬一她有個閃失,皇帝第一個就不饒不。

  寶芳立即阻止道:“夫、夫人,這湯已經(jīng)涼了,如果夫人喜歡,那嬪妾再去叫人熬些新的來。”

  但蘭溪只聽命南平夫人,當(dāng)著她的面就將玉瓣花碗送到主子面前。南平夫人作勢就要假抿一勺,看得人是心驚肉跳。不過另有人及時出現(xiàn),幫寶芳成功制止了她:“夫人且慢,這湯原是長河的,您可不能搶小輩的吃食啊。”

  來人正是張姮,不過裙子有些粘塵,發(fā)髻也歪了幾分,競陶一驚,仿佛見了鬼,話不經(jīng)思考直接怪叫道:“你,你怎么會在這兒?!”

  此言一出,張思戚立即將疑惑的目光轉(zhuǎn)向競陶,元容臉色煞白,忙幫襯道:“是,是啊,翁主怎么在這兒?是不是覺得屋里太悶了,哎呀你這孩子,怎么也不和你姑姑說一聲,害她多擔(dān)心。”

  競陶立馬改口道:“是,是啊,真是沒規(guī)矩!”

  張姮對這對母女的無恥嘴臉惡心透頂,想到她們在屋里對人命的漠視,話語譏諷道:“娘娘和姑姑還真是心有靈犀,不過這還真是錯怪長河了。長河醉倒的時候,姑姑分明還在相夫人敬酒,長河哪知道姑姑也不勝酒力,另去別處醒酒了?”

  元容母女尷尬不語,張姮視而不見對張思戚請安道:“長河恭請皇祖父福綏,長河醉酒貪睡,還請皇祖父恕罪。”

  張思戚讓她起身,見她一身塵土,不悅道:“就說是睡了會兒,怎么弄成這樣?”

  張姮回道:“是,長河喝了幾杯醉倒后,狐疑被迎香和書賢架到不知錦繡宮哪里,醒來身處陌生地難免害怕,就連......”她故意拉長聲,競陶眼睛幾欲冒火,才慢悠悠接著道:“就連今天的繡花披風(fēng)也不見了,心急如焚,就自作主張在院里一間屋一間屋地找,這才弄得這么狼狽。”

  張思戚皺眉道:“不過是件披子,丟也就丟了,下回不許再這樣魯莽。”

  元容也應(yīng)和道:“是啊,殿下身在東宮,什么好東西沒有,為了件披風(fēng)傷了貴體可不好啊。”

  張姮忽然眼角泛起霧氣,可憐兮兮道:“長河不敢瞞皇祖父,那披風(fēng)是長河的奶娘生前親自繡的,雖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貴重物,可奶娘對長河的一番恩情......”

  話說得越來越小聲,慎慧怡這時說道:“殿下之心倒叫嬪妾也有感觸,如此飽含寓意的東西確實不該忘懷。”

  紈美人也搭腔:“是啊皇上,嬪妾一直珍視著娘親的帕子,那染了一小塊還哭得不成樣子,難為小殿下有這般心性。”

  張思戚見此也不好在苛責(zé),對著元容訓(xùn)斥:“昭儀,你宮里這些下人也太放肆了!怎么將翁主隨便留在屋里,連個照顧的都沒有。如今長河又在你宮里丟了東西,你說怎么辦?!。”

  元容剛跪下,競陶就不忿地回嗆道:“父皇,母親要籌備宴席忙得腳不沾地,一件破衣服值得您對母親發(fā)脾氣嗎?要說也是長河自己不好,既然她如此看重,就該好好保管,憑什么自己弄丟東西還牽累別人。”

  張姮故作擦淚,低聲說道:“是,長河謹(jǐn)遵姑姑教誨。”

  樣子楚楚可憐,劉葆這時看不過眼道:“競陶殿下這話可太傷人了,翁主又沒說她的東西不見是因為娘娘,她一個孩子懂得什么?丟了東西自然要尋,也沒跟殿下你哭鬧啊。”

  曲玫也說:“是啊皇上,您聽得清楚,嬪妾也聽得清楚,翁主是被人架到不知哪里的房間,醒來就不見了外披。要嬪妾說,翁主尋不到愛物怕是被人私藏,她也是不知情才急得亂了分寸。不過翁主可確實沒說是元娘娘的責(zé)任,帝姬縱然維護(hù)自己的母親,可也不能這樣蠻不講理吧。”

  “你說誰蠻不講理?!”競陶大怒,她和曲玫互看不順眼已久,眼下氣急連尊稱也不顧,果然張思戚大喝道:“競陶,你不要太放肆了!”

  競陶被他這么一吼,眼睛立即紅了,委屈地咬著唇。

  元容不希望事情鬧大,趕緊賠罪:“是,皇上教訓(xùn)的是,是嬪妾宮里的人太沒規(guī)矩了,嬪妾一定嚴(yán)加懲處。至于那外披,嬪妾也會趕快尋找,若真是丟了,也一定加倍補償,還請翁主見諒。”

  “現(xiàn)在就去找!”張思戚語氣生硬,也是當(dāng)著南平夫人,不想失去威嚴(yán),話沒半點留情。

  元容只得趕緊吩咐人去尋,可她都心知肚明,那外披就在那滿是毒液的房間里,這可不能取來交差。不過這不是她最頭痛的問題,還有那碗摻了木菊花粉的湯呢。

  張姮待她走后,故作舔唇示意口渴,對南平夫人道:“夫人,這碗湯原是寶娘娘給長河的,左右都涼了,長河也覺得口渴,不如先讓長河解解渴吧。”

  寶芳聽她一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可被皇帝一頓呵斥她已不敢再講話,只能瞪著大眼看著張姮。可對方假裝不見,南平夫人也玩心起,只對張姮道:“一碗湯而已,老身還沒吝嗇到不還。只看寶娘娘心急火燎地緊盯著這碗不放,怕也是渴了呢。”

  張姮笑道:“也是,娘娘方才能說會道的,肯定覺得口干。既如此,這碗湯就物歸原主。寶娘娘,酒這東西可是越喝越渴,左右這湯也是你進(jìn)獻(xiàn)的,長河還未動過,就先讓你喝了吧。”

  然后就將湯碗直接端到寶芳面前,她和桂兒臉色都變了,可南平夫人和張姮都要她飲,張思戚也看著,她不敢反抗。張姮看桂兒也一副大氣不敢喘的樣子,陰笑著說:“怎么,桂兒也渴了,不過你就忍忍吧,這材料是誰放的,只能給誰喝。寶娘娘,您說是吧。”

  寶芳險些哭出來,實在無法,最后閉著眼將鮮湯一飲而盡,張姮回身又看向競陶,意有所指道:“姑姑不用急,等新湯熬好了,自然也有你的份。”

  張思戚倒是真對這仙鶴湯好奇了,見眾人都對此神往,對寶芳道:“既然味道鮮美,那貴華你在去熬些來吧。”

  寶芳剛要答是,卻眼前一黑暈倒在地。這也是她自作自受,為了達(dá)到目的,她往湯里放了比蒙汗藥還多幾倍的量,喝下去一會兒的功夫就沖了頭。

  “娘娘!娘娘!”桂兒急得大喊,張姮假裝受驚道:“呀,寶娘娘這是怎么了?不會是中暑了吧。皇祖父,娘娘身子要緊,您宣御醫(yī)來診診脈吧。”

  競陶一聽急了,如果真叫御醫(yī)來,那寶芳下藥的事肯定得捅出來,原本對寶芳是死是活競陶并不在意,只她人膽小怕事,保不齊會連累她;雖然張姮沒死,可在宮里用邪術(shù)是不赦的死罪,不管你是何緣由。急忙建議道:“父皇,貴華向來體弱,這會兒人不禁折騰的。錦繡宮的寢室也多,您不如等貴華醒了再叫人來看看也不遲。書賢,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幫桂兒抬貴華去歇歇,若有閃失,本宮饒不了你們。”

  然后就是一大波人手忙腳亂,張思戚看著鬧哄哄的,也沒了什么興致。

  這時元容折返回來,她是打定主意不能將那秀披交出了,只跪下請罪:“陛下恕罪,這宮里嘈雜紛亂,要找實在得花些時辰,如果翁主不嫌,嬪妾愿意先備下厚禮賠罪,日后尋到在給翁主一個交代。”

  張思戚看向張姮,對方故作謙卑道:“既然娘娘如此說,那長河不敢有異。只還想斗膽說一句,長河在錦繡宮里尋物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宮里連大蜘蛛都有,娘娘是該清理清理宮苑了,否則傷了宮人就罷了,要是傷到皇祖父的貴體,您可擔(dān)待不起啊。”

  “蜘蛛?”張思戚奇怪,宮里這東西已經(jīng)隨處可見了嗎?他剛一疑惑,曲玫就假意驚慌:“殿下看見蜘蛛了?呀,那可不好,這東西喜陰又極易隱藏,若是不仔細(xì)很容易就被蟄咬的。悠兒,快看看本宮身上有沒有。”

  悠兒假意仔細(xì)查看后說:“娘娘無需驚慌,您身上沒有的,想這些骯臟臭蟲只喜歡呆在骯臟處,斷不會您身上的。”

  她們主仆指桑罵槐,叫元容氣得臉發(fā)脹,可蜘蛛就在她宮里她也沒辦法。

  另外除去曲玫,其余后妃也都喜歡看她出糗,劉葆也跟著起哄道:“皇上,雖說這東西小,可是聽御醫(yī)說過,人要是不小心被咬上一口,那可是會中毒的,救治不及更怕有性命之憂,皇上您可得叫人在元娘娘的宮里好好搜查搜查,萬一睡著的時候被這東西爬上榻,那可遭了!”

  張姮被她說得心里發(fā)毛,看著張思戚的臉色也不佳,忙道:“皇祖父龍體要緊,既然娘娘要處理宮里的事,那長河就不便打擾了。元娘娘,長河告退了。”

  張思戚見她要離去,也是不想多在錦繡宮安坐,對元容說道:“既如此,朕也不便久坐了,成望宮還有不少奏折。不過你之前疏忽,讓宮人伺候的如此怠慢,還弄丟了長河的衣物,你們簡直太放肆了。傳朕旨意,錦繡宮人罰俸三個月,節(jié)例全免,以儆效尤。”

  “是,嬪妾遵旨。”元容沒了辦法,只能認(rèn)栽。張思戚又對南平夫人道:“姨母難得回宮相聚,卻被這些小事攪擾,真是朕的罪過。”

  對方輕笑說:“不妨事,人嘛,哪有一帆風(fēng)順的。不過,老身連日出席,確實覺得匱乏了,日后無事,老身就不擅自進(jìn)宮打擾了,還請皇上恕罪。”

  張思戚不敢多說什么,忙道:“一切以姨母的身子要緊,這些都是小事。”

  張姮見他們聊著,剛想趁機遠(yuǎn)離,哪知南平夫人沖著她道:“前些日子,老身想邀請長河殿下入府陪伴,只是人多,沒來得及機會說,今日當(dāng)著皇上的面,老身算是倚老賣老,想讓長河殿下陪伴幾日,不知陛下可恩準(zhǔn)?”

  張思戚對此倒沒有異議,只競陶來了精神,她還以為南平夫人是向著自己要對付張姮,一改委屈的面孔,幫著她道:“姨祖母能看重,是長河她的福氣,她哪敢有異議。”

  張思戚看向張姮問道:“長河,你意下如何?”

  競陶急道:“父皇您不用問了,長河肯定會答應(yīng)的,能服侍夫人,是她前世修來的福氣,若換了姌兒,巴不得天天陪著夫人。”

  張姮心里撇嘴,只道:“夫人開口,長河是不敢有異議的。只前幾天,夫人想留長河為高祖父抄經(jīng),競陶姑姑說這經(jīng)書不過一件小事就給攔下來了,既然姑姑有意天天陪著夫人,那不如皇祖父遂了她的心愿,長河方才冒失的樣子,恐難讓夫人心悅啊。”

  張思戚立時面露不善,心道競陶怎么如此口無遮攔,喬國公是當(dāng)朝皇帝的外祖父,是先帝倚重的朝臣,并非一般虛銜高位的外戚,更于社稷有功,他的經(jīng)書竟被帝姬一語帶過,真是不孝至極,勃然大怒道:“競陶!你越來越不像話了,怎么能對喬國公如此不敬,你平日讀的圣賢書都讀到哪里去了,你想氣死朕嗎!?”

  “父皇息怒,姌兒只是一時口誤,并非存心冒犯,請父皇息怒。”

  競陶慌忙跪下,元容也連連求情,對南平夫人投去求助的目光,可對方視而不見。一時間母女倆就像是跪在眾人面前磕頭一樣,叫幾個后妃心里暢快至極。

  張姮此時對張思戚道:“皇祖父息怒,就算姑姑真有心冒犯,那天也是為了讓長河留在夫人身邊,慌不擇言罷了,您多管教就是了。”

  競陶心里恨不得活吃了張姮,可面對皇帝她可不敢忤逆,張思戚哼了一聲,怒斥道:“既然長河為你求情,就暫時饒過你,不過你如此教而不善,若再不嚴(yán)加管束只會讓你無法無天。今日起,將你從啟蒙到現(xiàn)在背過的書全給朕抄一遍,什么時候抄完,再進(jìn)宮請安。”

  “父皇!?父皇息怒啊,兒臣知錯了,兒臣真的知錯了。”競陶揪著張思戚的衣袖哭喊,可對方卻大手一揮,毫不留情的離開錦繡宮,然后曲玫等人見此無不幸災(zāi)樂禍,禮都不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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