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心的兩只眼睛瞪的很大,不停的在吞咽口水,眼睛盯著張玉蘭,一字字道:“我說,姐姐……我悅心,不!我張悅心!一輩子只認你們兩個姐姐,一個是你張玉蘭,另一個就是張青梅。這段時間以來,請原諒我對你們的冷漠無情,也請你們不要怪罪,原諒愚昧無知,也原諒我一直記恨著你小時候?qū)ξ宜龅囊磺小!?p> 說完她的兩個膝蓋已經(jīng)跪在地上,張青梅也跑了過來,兩人一同看著現(xiàn)在的悅心,悅心的臉上是笑著的,卻流著淚,許憂明白,那是悅心說過的喜涕而淚。
“兩位姐姐,請受愚妹一拜!”
拜完,兩人便把她扶了起來,
張玉蘭在一旁喃喃道:“娘,我完成了你的遺愿,妹妹,她終于肯認我了。”
張青梅也笑著說,“太好了,我也有妹妹了,我也是要做姐姐的人了!”
“好姐姐,好妹妹。”
幾人相互稱謂著,許憂在一旁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張悅心對著眾人喊著,“我有了姓,我姓張,我叫張悅心!”
心靜和尚用手摸了摸自己唇上的胡須,不禁感嘆道:“又是一場團圓,我的胡須也又白了些……”
話完,他的眼睛瞧向了客棧外的方向,許憂觀察著心凈和尚的一舉一動,連忙上前詢問道:“大師,發(fā)生什么事了?”
心凈和尚放下手默默道:“有麻煩找上門來了……”
話音剛落,客棧外響起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眾人都以為外面發(fā)生了什么稀奇的事情,紛紛趕了出去,剛走到客棧大廳,掌柜和小二都像是丟了魂似的往里趕,里面的客人也吱呀呀的四散離去,掌柜跑到柜臺前就慌張的倒下,許憂前去觀察,發(fā)現(xiàn)兩人胸口衣裳破了個大洞,胸膛上面血淋淋的像是少了一塊肉,他立馬從懷里掏出了藥,給兩人敷上,并且詢問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老板一臉痛苦,咬文嚼字的說,
“外面有兩波江湖上的人,揚言要找劍尊悅心,我這做小本生意的,雖也認識些江湖人,但這個劍尊,剛成名不久,我哪兒認識?我讓他們?nèi)e處找,他們不肯,他們手里都拿著刀劍,我怕他們驚嚇到里面的客人,就說了些讓他們快些離開的話,沒曾想他們竟然用劍刺我和我的伙計,你說這算什么事嗎!”
老板無奈的拍了拍手,哀怨都落在心中。
張玉蘭張青梅一臉詫異的看著悅心,悅心緊握著雙拳,頭微微低下嘆聲道:“唉~我就說,出名絕不是一件好事…老板,他們要找的人就是我,對不起,牽連到你,和你的那個伙計了。”
老板一聽,當時傻了眼,拱手對悅心講道:“哎呦,小祖宗!沒曾想,我小小客棧竟住進了一尊大佛,此地實在狹小,怕是容不下你,你還是快些走吧!”
話音剛落,他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張玉蘭看到他這個樣子臉上寫滿了厭惡嫌棄,她上前說道,“瞧瞧你個大男人,哭的像個小娃娃一樣,外面來了多少人?待我們出去將他們教訓了,再拖進來向你們磕頭認錯就是,就這個事兒你就讓我們走?我們又不差你銀子!”
張青梅也道:“就是,搞得好像我們女人很容易受欺負似的。”
誰知張玉蘭說完話,老板哭的就更加厲害了。
“哎喲,姑娘。外面的都是些彪莽大漢,憑你們幾人哪會是他們的對手?銀子我都可以還給你們,你們也別想為我出頭,不然吶,我這條命,怕是沒幾年好活了!你們想想,如果這個劍尊,住在我這兒一日不走,那慕名而來的人就會絡繹不絕,聽我句勸你們快些離開吧!”
悅心走了過來,對張玉蘭講道:“姐姐,你不要再難為他了,他也不容易。”
聽了悅心的勸,張玉蘭才罷休,她拉過悅心的手,柔身道:“妹妹,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和青梅都會站在你身邊,支持你,陪著你。
張青梅也道:“對!從今往后,你不再是一個人,有什么事我們都可以一起面對,因為我們是姐妹。”
悅心點頭,似乎已下定決心,
“既然兩位姐姐都這么講了,那么從此之后,我們姐妹三人共患難,共度難關。”
三人攜手表態(tài),許憂見狀也加入進來,
“還有我,你們怎么能把我給忘了?”
四人將手疊在一起,像是一家人。
許憂又道:“那么,作為男人,無論發(fā)生了什么事,我都應該站在你們前面,所以就讓我先去外面探探路,你們在這等我就好。”
他對著悅心相視一笑,便腳底生風,向外跑出。
張玉蘭對著離去的許憂搖了搖頭,
“真是個傻瓜,太急于在你的面前表現(xiàn)自己了。”
悅心問道:“姐姐,你說的是許憂?”
張青梅向她解釋,“許憂為了你每日刻苦練習劍法,比他讀書還要勤奮,就是為了要保護你,不想再失去你了。”
許憂踏出了客棧門,頓覺這一刻,身心舒展,滿滿的自豪感,化作笑容洋溢在他的臉上。他覺得自己終于做了一回男人,他站在了悅心的前面,他要為悅心退敵。
從前他心里全是書畫,而如今全是悅心,他沒有管外面有幾個人,哪怕是千軍萬馬,心中也不會生一絲畏懼,他望向自己左邊不遠處站著五個長袍,像是文人的劍客,他們長發(fā)凌亂滿臉胡渣子,上面還殘留著酒水,這五人看上去面相一點也不粗獷,身上長袍也不沾一滴塵灰,這五人雖然高壯,卻很文雅。
而右邊站的六個人,都是坐著,或著靠墻,全都很懶散,駐于各個角落,像是地痞流氓。他們穿著一身青衣,頭戴著黑紗斗笠,黑紗直垂在頸部,所以看不清楚臉,腰間別有彎刀,比起右邊那些人,許憂還是覺得左身這五個白袍人看得要順眼一些。
那五個人中,有一個向許憂走來,只見他拱手作禮。
“在下墨子門陳玄妙,你就是劍尊?”
許憂自信的抱臂作答,“不,不是。”
那人剛才的好臉色,頓時煙消云散,
“不是,不是你出來干嘛!”
許憂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你們是青衣客墨子門的人?”
那人點頭似乎很是得意,
“算你小子有眼光,去把真正的劍尊叫出來,就說我們要找她比武。”
許優(yōu)擺了一張臭臉回答他的話,
“比試早就完了,再說,比武大會那一天你們也在場,那個時候怎么不上臺呢,現(xiàn)在在找劍尊,她怕是沒空!”
陳玄妙挑眉道:“沒空?我看你是在講笑話,她成了名,只會希望有更多的挑戰(zhàn)者出現(xiàn)與她切磋,這樣他在江湖上的地位,名氣才會越來越高,要么就是她本沒有真本事,只是比武僥幸撈了個劍尊的稱謂而已,所以她怯戰(zhàn)了不敢出來。要么就是她根本看不起我們。”
許憂趕緊叫停,“停,這一點我可以解釋。劍尊是憑實力贏得的比試,并不是僥幸。她就在里面,只不過你們得先贏了我才有資格挑戰(zhàn)劍尊。”
那人當即笑道:“我認得你,那天在臺上表現(xiàn)不錯,不過對于我們而言,還差了些,我們也可以解釋,當時我們的確沒有上臺,但我們只是不屑跟臺上那些阿貓阿狗斗,我們選擇了一條輕松又明智的辦法,直接去挑戰(zhàn)最后那個勝利者,豈不一舉兩得?”
許憂沉思了一會兒,覺得這個想法的確不錯,如果是他,他也會這么干。
見許優(yōu)不語,陳玄妙又道:“現(xiàn)在,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去把劍尊叫出來,要么就是我在你胸口上也刺上那么一個大洞!”
雖然他氣勢上確實有些勝過許憂,但是許憂卻并不示弱,立刻回話道:“你以為我怕你?當我學是嚇大的!我還是原先那句話,要想見劍尊先過我這關!”
墨子們的五個人頓時有些不耐煩,也并不想理會許憂,就繞過許憂要往門里進去,許憂快步上前兩臂張開擋在眾人面前,“怎么,你們不敢跟我打?”
“不敢跟你打?你算老幾!我們在門外等了她這么久,已經(jīng)算給足了她面子,她既然不出來,我們也只好收起自己的面子。”
話語間幾人打開了他的手,不顧一切的往前走,許憂勃然大怒,登時拔出劍來,五人聽到了劍鳴聲,頓時停住了腳步,好像劍鳴聲剛出,他們就已經(jīng)停住了腳步。
許憂將劍對準五人大吼道:“我已經(jīng)拔出了劍,現(xiàn)在要正式挑戰(zhàn)你陳玄妙!你不接受,我就去江湖上散布謠言,說你們墨子門看不起人,不屑與無名小輩切磋賜教,到時候我看你們是自己的面子重要,還是墨子門的名聲重要!”
陳玄妙不禁回頭拍手叫好,“好,這可是你自找的!”
說著他站到了許憂的對面,用手握在了劍柄上緊緊的,卻沒有拔出來,許憂抱拳行禮,“請賜教。”
陳玄妙懶得回話,只是用嘴答道:“墨子門,陳玄妙。”
許憂眼睛一橫,主動出擊,對準陳玄妙拿劍的手,就是一刺,他以為陳玄妙會抬手拔劍防他,這一劍也會變換招式來應對,卻不想陳玄妙只是虛晃一下身子,就躲開了他這招,他的手依舊緊緊握在劍柄上,許憂沒有辦法,別人不出招,自己又不好出招,畢竟是自己挑戰(zhàn)的他,許憂拿劍大吼一聲,似已喊出了自己的決心,也給了自己絕對的勇氣。
一劍,兩劍,三劍。這三劍分別刺向陳玄妙大腿,肩膀最后一劍從陳玄妙的頭頂繞過,陳玄妙的手,依舊緊緊握在他的劍柄上,沒有偏移一寸。
許憂沒有氣餒,使出他這一年所知所學的劍法狠招,對陳玄妙盡用,漸漸的許憂明白自己,絕不會是陳玄妙的對手,陳玄妙躲開他的攻擊,簡直易如反掌,小菜一碟,在陳玄妙的面前許憂就像是一個孩童。
這種想法嚴重的打擊了許憂的行信心,他的劍也慢了下來,也猶豫了下來,陳玄妙隨便一瞧,就知道許憂的劍用分心了,然后只退一步,那緊緊握劍的手,突然拔出,許憂早有防范,所以恰巧地接到了他這一劍。
兩劍相撞,哐當一聲,許憂的劍就從手中飛了出去,萬萬沒想到陳玄妙只用了一招,就將許憂的劍打落在地,許憂丟劍那一剎那,就覺得手臂像是脫臼似的,這輕輕一劍孰不知有二十年的功力,許憂覺得自己這一年的功夫,在這個人面前簡直就是花拳繡腿,青衣客那邊發(fā)出了陣陣的嘲笑聲,許憂覺得有些后悔,不該打腫臉,充胖子,丟這么大的一個臉,他狼狽的將劍撿起,陳玄妙對著戰(zhàn)敗的許憂講道:“你是不是該回去多練幾年?不然你連劍都拿不穩(wěn),大街上隨隨便便找個人拿個鍋鏟瓢把,就能把你劍打掉。輸給我們,你可不丟臉,輸給他們那才叫丟臉,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引起身后的人,也開始笑了起來,一個接一個。
這就把許憂臉氣的是一紅一紫,但輸了,就是輸了,他也只好認,
“陳玄妙,我們再比一次!”
許憂將劍重新對準陳玄妙,陳玄妙臉上浮現(xiàn)出幾分怒氣,“再比一場?若是生死較量,你不知已在我劍下死了多少回了!快快躲開,我要和劍尊斗,你真是個頑固小輩。“
許憂的臉被氣的煞白,剛才還是一紅一紫。
他已決定跟他再斗一場,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隨著一聲慘叫,客棧里的等待的三人預感大事不妙,齊身跑出,見許憂用手捂著胸口,嘴角還有鮮血,悅心疼極了,急忙跑到他的身旁將他扶起柔聲道:”許憂,你還能站起來不?”
許憂吃痛見悅心來了,臉上一番苦笑,搖頭回話。
“悅心,我剛才有些大意了,快扶我起來,我還要再跟那個家伙打一場!”
許憂艱難的站起身,又差點摔倒,悅心看著他,像一個犯錯的孩子,
“你武功不好,干嘛還要之逞強?能就算是為了我,也不能這么犯傻。”
許憂點頭,握住悅心的雙手。
“悅心,我害怕再失去你,我不想什么也不做,我這次要站在你的身前,我……”
悅心打斷了他的話,“傻瓜,你不用向我證明什么,你心里愛著我就已經(jīng)足夠了,至于這些事情就交給我了。從今天開始沒有誰可以傷害我在乎的人。”
許憂在悅心的眼神里看出了那份堅強,更多的是成長。
陳玄妙見到姐妹三人跑了出來,猶豫過后,展顏問道:“不知三位,哪一位才是忠武堂,得勝的劍尊呢?”
張玉蘭氣勢洶洶的站了出來,陳玄妙頓時有些猶豫,
“你就是劍尊?”
張玉蘭雙手叉腰側(cè)身,冷漠回答,“我?不是。”
陳玄妙直起了腰,走到張玉蘭正臉處,不停的打量張玉蘭,仿佛是沒有見過女人一樣。
“我看也不像,倒挺像是個大家閨秀。在下墨子門陳玄妙,今日有幸目睹姑娘芳容,不知姑娘可否告知你的姓名?”
“不能!”張玉蘭回答的很快,也很堅決。
“為什么不能?”
“因為,你不像是個好人。”
“那怎么樣才算是好人?”
“你想知道?”
“想!”
陳玄妙色瞇瞇的看著張玉蘭,似乎要將她的身子望穿,
“但是你今天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
“錯誤?我不知是什么,還請姑娘賜教。”
張玉蘭移動的身子,對著這兩幫人指指點點,
“你們這一幫子人,好不懂規(guī)矩,來找劍尊比拭,連封正經(jīng)的挑戰(zhàn)書都沒有,還無故刺傷客棧的老板與小二,你說你們是好人干出來的事?現(xiàn)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
張玉蘭扳動著手指,“離開,離開!”
“原來如此。”
陳玄妙發(fā)笑道:“我們來建康,就是為了能與五湖四海的各路英雄交手,不然我才不會甘心走的,至于你們暫無所居,這個問題我能解決。”
“我呸!本小姐放著那么大的府邸不住,還要讓你們幫忙解決?就看你們這些人的窮酸樣,住的屋子拿出來怕是還不如,我家里養(yǎng)的家畜。”
“你!”
陳玄妙雖口中雖有千言萬語,卻也只說出了這一個字。
張青梅回想起了自己的家,頓時掩面發(fā)笑。
張玉蘭并沒有正眼看過陳玄妙一次,可陳玄妙就要把張玉蘭望穿了。
“姑娘,還請你不要拿在下開玩笑了。我等只想與劍尊一戰(zhàn),你若不是劍尊,還請劍尊前來與我一戰(zhàn)。”
張玉蘭似乎并不想與這些人牽扯的太多,所幸直言道:“我不是劍尊,我妹妹才是。”
說著,張玉蘭讓開了一條道,張悅心站上前來,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我叫張悅心,也就是劍尊!”
聽到悅心的聲音,眾人全都打起了精神,全神貫注看著眼前這個女子,一襲青衣,手上拿著把黑色的長劍,年紀雖然有十六七歲,卻透露出一種難以言表的霸氣。
陳玄妙看到張悅心,立刻拱手作禮,“劍尊在上,在下墨子門陳玄妙,因不服當日臺上比武結果,特來冒昧請教。”
悅心正言道:“不服?有何不服!我已打敗臺上所有前來挑戰(zhàn)的人,我本不想再與別人出手,但爾等出手打傷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要破格出手,打服你!然后讓你再跟他道歉,至于這劍尊的名號,不許你們再召來更多的人找我。”
“為什么?”
陳玄妙木楞的說道。
張悅心道:“因為我想回家了,我不想把江湖上的事,帶回到我的家里去。”
張悅心轉(zhuǎn)過身看向張玉蘭張青梅,她心中頻頻感動,因為她知道那個家,是自己的家,回去以后她就是張家三小姐。
陳玄妙看著張悅心,臉上的一道疤痕,很明顯的一道劍疤,足有半指長短,像是深刻在她嬌嫩的臉上。
陳玄妙在這一刻,似乎很理解妙,他點了點頭,講道:“嗯,女子都很在乎自己的容貌,你的臉在比武臺上毀了,但憑這一點就已是退隱的理由。不過,你名聲剛起,不用劍去挑戰(zhàn)天下英雄,你過不了多久,就像曇花一現(xiàn),江湖也不會留下你的名號,你不覺得可惜嗎?”
張悅心淺淺一笑,道:“我知道,名利對于你們男人來講,是不可能就那么輕易放下的,但我們女人不一樣,我們只求在最好的年華里遇到一個對的人,將一切都交付給他,相夫教子便是我們的歸宿。這一年我見過的江湖事太多太多,我豈有不明白之理?但江湖若有一日在,就絕不會有安寧的一日,所以這一戰(zhàn)在所難免,你們前青衣客墨子門的人都一起上吧!”
青衣客聽到后,原本懶散的六人立刻整齊劃一,站成排,似乎要聽從悅心的號令一般,墨子門全部人的手放在腰間的劍柄上,這挑釁的話,令眾人都陷入一種凝重的氣氛當中,張玉蘭張青梅與許憂眼睛全轉(zhuǎn)移到了心凈身上。
“這前有墨子門,后有青衣客,悅心不知道能不能應付得了?”
許憂擔憂的說著。
心凈和尚在一旁一言不發(fā),似看穿一切。
“這一站,如果我贏了,還請各位永不提劍尊二字加附我身!”
悅心說完話,兩幫子人,就已經(jīng)齊齊的沖向了她。
墨子門卷動長袖,抽出劍來,五劍齊出。
而青衣客從后方攻來,他們拔出似月牙般彎曲的刀,悅心朝前一滾,斗在人群中,以一敵眾,前砍后削,劍急如流星,快如閃電,已與眾人交照三十余合,令眾人稱奇的是墨子門的人手中的劍似乎都是寶劍在,不然普通的兵器碰到悅心的末影劍早就折成兩段,哪還能交打這么多回合?不僅如此,他們的劍招也相當?shù)挠信浜希瑹o論悅心怎么去攻,都無法破招,悅心陷入一番苦戰(zhàn),而青衣客這邊拿著彎刀時不時跑來偷襲悅心,看著悅心的境遇不免讓人著急,張玉蘭看不下去和張青梅齊身上前插入戰(zhàn)斗,用劍蕩開青衣客的六把彎刀,那六人就干看著沒有說話,張玉蘭似乎也并不想搭理這六人。
幾人越戰(zhàn)越烈,可悅心怎么也破不了墨子門五人的劍招,此刻悅心已被圍入五人的劍招當中,五人,五處像是五行,沒有一處薄弱的地方,悅心無論攻哪處也無法破解對方,只能后發(fā)制人,先暫存些體力,靜觀其變。
心凈看著悅心的處境,知道再這樣下去悅心就會更加的不利,他坐于地上閉目用心語朝悅心傳話,悅心聽到耳邊傳來一絲熟悉的聲音,,“悅心,用呼吸去調(diào)節(jié)你的內(nèi)力,化為己用,到掌,到腿,不然用劍無法破陣墨子門的劍陣,墨子劍法以守養(yǎng)攻,以攻養(yǎng)守,聞名天下,更何況這五人的五行陣相生相補,你的入魔劍法尚未學全,不是他們的對手。”
悅心將劍橫在身前,專心盯著身前不停打轉(zhuǎn)的五人,不敢分心,只能心中默默念道:“大師,我為什么能聽到你的聲音?就算入魔劍法無法破陣,我還有師傅所說的十招劍,我一定可以!”
“你的十招劍,拿來單打獨斗任何一個人絕不是問題,但這個劍陣你是萬萬不能破,他們將你困入他們的劍陣當中,你的體力遲早要被消耗掉,到時你必敗無疑,你照我說的做,我會用佛功心語在一旁助你。”
悅心朝著打坐的心凈看去,他已然睜開眼睛對她微微點頭,悅心會意,將心沉靜,調(diào)整自己的狀態(tài),墨子門五人停止轉(zhuǎn)動,紛紛朝悅心這邊攻來,呼喊著五星齊聚。
頓時五劍同時朝悅心這邊刺來,悅心兩眼一閉,兩腿齊發(fā)功,猛地起跳,足有七尺之高,她旋轉(zhuǎn)的身子,身子底下涌出的氣浪形成的小型龍卷,將五劍緊緊地吸入其中,五人是再怎么掙扎也拔不出來。
悅心落于不遠處,見此時機大步一躍,左右兩腳各提翻一人,兩人只受一腳便被踢翻的人仰馬翻,倒地哀嚎,不勝余力,陳玄妙見狀,登時棄劍,快速的從腰間拔出副劍,他一旁的兩人也同時棄劍,撿起地上的兩把劍,又向悅心這邊刺來,陳玄妙剛一迎上,就被悅心的末影劍一揮,斬成了兩截。
悅心心又使出絞劍脫一,將兩人的劍攪在一起,悅心朝劍峰匯入內(nèi)力,登時震出將迎面而來三人打翻,陳玄妙見同伴門昏倒,立刻撿起他們的劍,又向悅心這邊跳來,他像是雄鷹展翅,雙劍飛舞下,劍招變化莫測,悅心單劍對應,絲毫不慌,她時而變換入魔劍法,與十招劍法。
她比陳玄妙更快,更狠,打的陳玄妙是汗流浹背,喘著牛氣,陳玄妙覺得自己像是在砍一塊防御力極強的鐵石,兩人的手都在不停的發(fā)抖,使得他抖得很是厲害,比試中兩人都沒有交流和對話,都是很認真的盯著對方的招式,不敢有一刻分心。
“來吧,最后的較量,我們斗了這么久,馬上就能分勝負了!”
悅心聽著陳玄妙的話,點頭表示同意,陳玄妙將兩劍藏于身后沖到悅心面前,左右各刺出一劍,出一招就藏到身后,一攻一守,隨時變化,悅心招招被防,陷入攻守兩難之境。
“雙劍合璧,這人究竟還有什么路數(shù)?”許憂在一旁看的,甚是焦灼。
“悅心,你故意引他攻你,賣個破綻,你可用竹蛇繞影,借機將他手中的兩把劍擊落!”
悅心又聽到心凈和尚用佛功心語對自己說話,她便照他所做,進攻時突然收招,將線收于身后,
陳玄妙一看,不由心想:“想學我?不過你沒有機會了!”
悅心收招的同時,陳玄妙兩劍齊出,追著悅心砍。
悅心立馬后撤,用出御風腿,使其身體不斷后移,見陳玄妙,專攻不防,悅心趁機穩(wěn)住身子,右手拿出劍,懸空一放,繞過身子拿在了左手上,快速擊出將陳玄妙手中兩劍打落在地,他還沒反應過來,劍就已經(jīng)脫手。
悅心舉劍指著他的喉嚨處,是人都知道悅心想要警告他,如果再上前一步會有怎么樣的后果?可陳玄妙似乎并不服氣,迎劍而上,悅心并不想傷害他,急的將劍收回。
陳玄妙急掌摧來,悅心一個虛晃,輕易的躲過,側(cè)身對他講道:“陳玄妙,你都輸了,還要來是不是?好,我陪你!你用掌,我也用掌!”
悅心將劍插在地上,蓄力一掌快速打出,陳玄妙沒有想到,悅心這一掌又急又快,他只能用本能的反應雙臂護在心口,誰知這一掌的威力出奇的大,直接將陳玄妙打的向后平移百步之距。他所過之處,地磚掀飛,狂風翻涌,他看向自己的腳下兩道深溝,全是被他自己的腳給磨出來的,他已然覺得雙腳,沒有了知覺,他疼的雙膝跪下,吐出一股血腥子,緩緩呈上手來,“我陳玄妙,認輸了,口服心也服,敗于劍尊,雖敗猶榮。”
話完他扶著其余的四人坐到了墻角,心境和尚便走去替他們療傷。
悅心大喜道:“太好了!我能將掌力收放自如了,再也不會有內(nèi)力外泄難受的感覺。”張玉蘭等人都在為悅心得勝高興。
悅心這邊正在分神中,青衣客們趁虛而入,他們繞過張青梅,張玉蘭,從悅心的頭頂越過,他們從身上甩出一捆鐵鏈,將插在地上的末影劍收拿到自己的手上,悅心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人就拿著末影劍,使勁觀摩著,并發(fā)出驚嘆,
“不錯!果然是把好劍,”
他拿起劍對著手中的彎刀,就是輕輕一削,劍如枯枝般斷裂開來,剩下的幾人趕來將悅心圍在中間,張玉蘭見狀氣的是直跺腳,想沖上去和他們較量,“這些無賴,又想以多欺少,還把悅心的劍給奪走了。”
許憂立刻上前將他攔住,“慢!他們比試我們不要插手,若他們不講江湖道義,敢傷了悅心,那時候我們再出手,就可以完全不分輕重。”
張玉蘭憋的一肚子氣站到了一旁,她還是希望悅心能夠?qū)⑦@五六個無賴打敗,悅心端著手對拿他劍的人說道。
“把劍還我!這話我只對你說一次。”
那個拿劍的人,語氣高昂回話甚是狂妄,
“想要劍啊?來搶啊!搶回來就是你的!”
悅心沒有回話直奔向了那人,那人有些驚訝往后退了退,看向同伴,“快!快攔住她!”
頓時五把彎刀,齊飛而出,飛在悅心身旁環(huán)繞,悅心靈活的躲閃,同時還時不時望向拿劍的那個人,這五把彎刀又急,又兇,像是天空中盤旋急于保腹的惡鷹盯著悅心身上這一塊塊肉,卻也攔不住悅心身手敏捷,彎刀總是差那么幾寸,才能傷到她,悅心見著五人收刀之際,立馬登走墻壁,向拿劍那人跑去,僅用一招,便把那人打翻,奪回末影劍。
悅心拿到劍握的比平常還要緊,她此時明白失而復得的感受,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喜悅,倒地的那個人對他同伴指責哀怨道:“你們這些家伙都是怎么攔她的!還看什么?給我打她呀!”
那五人本來像楞木頭,一聽到這話像是打了雞血,他們從身上拿出鐵鏈,鉤在彎刀上,一下子做成了繩標,他們甩動著對著悅心展開攻擊,像是蝎子尾刺的長勾彎刀朝著悅心的方向甩去,悅心翻空去躲,她雖只看的一面,卻已能耳聽八方,這五人相互配合,雖出手一致,但方位不同,在悅心精準判斷下,他們的出手時機,只需要在一個特定的時間,作出反應,便可躲過,又躲了三個回合,悅心見時機到了,那五立刻齊身甩出鐵鏈,悅心一把將五根鐵鏈抓牢,削去他們首部的彎刀,與五人狠拽比力,那五人幾乎竭力,身往后傾,也不能撼動悅心分毫,悅心將鐵鎖瞬間斬斷,那五人因為慣性的原因,也飛了出去,見他們倒地,悅心只轉(zhuǎn)過身子對他們說,“你們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們,用這種陰險的詭計來對付別人,跟你們交手,真是種恥辱!”
他們被悅心罵了,但并沒有生氣,因為他們都在等鐵鏈上的毒藥起作用,但悅心還是讓他們失望了。
她將自己的手呈給幾人看了看,那發(fā)黑的掌,慢慢變?yōu)榧t潤,“紅黑二煞的毒,我都不怕,還會怕你們的毒?還不快滾!”
六人見毒計沒有得逞,立馬灰溜溜的爬了起來逃亡,可才逃不遠,就放緩了步伐,立馬回身朝悅心打出五只飛鏢,悅心雖然聽到,但卻沒有回身,她本想等飛鏢臨近時再做反應,卻不想那飛鏢出奇的快,她一回身飛鏢已經(jīng)到了眼前。
“糟糕!!”許狀大喊。
悅心瞪大雙眼,眼看著飛鏢竟懸在眼前,沒有打中自己,原來是心凈和尚趕來將飛鏢抓住。
“悅心姑娘,你差點因為大意而喪命于這幾個小人的手中,江湖多險惡,人心也險惡,你一定要記住了……”
悅心點頭表示感謝,“多謝大師相救。”
心凈和尚又看向青衣客幾人,“至于你們嘛。”心凈和尚雙手合十,腳不離地,只交換著步子,平移上前,身形難測,留下一道道幻影,所過之處,都卷起一陣颶風,將青衣客六人離地吹飛一丈多高,久久才得以摔下,那風,將地板震裂,墻壁震出裂紋,灰塵落滿一地,連一旁的許憂張玉蘭張青梅也被吹倒悅心掩面往后退了數(shù)步,心凈和尚這才停下,狂風也伴隨著他而停下,塵沙滿天,狂風四散,悅心從灰塵中跑出見到心凈和尚發(fā)功,滿臉敬畏,卻看見那青衣客與墨子門的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已經(jīng)走了,只剩下青衣客頭戴的掩面斗笠,心凈和尚也要走了,雙手合十,只留下一句,“悅心姑娘,你有什么事都可以來棲霞山找我,”
許憂對他肯定的點了點頭。
看起來他已經(jīng)走遠了,眾人又討論起住宿的問題。
而青衣客與墨子門的人分開跑路,這六人跑的甚是著急,上氣不接下氣,已然覺得胸悶,頭昏,麻木,本想找個角落歇息,卻不想剛一停下喘氣,一陣怪響,撕破天空,眾人都以為是鳥叫聲,就沒有多管,誰知下一秒,青衣客的人里就平直的倒下了一位。
眾人都還以為他是累到了,想去扶他起來,還沒有走近,就看到那個人的腦門上,原來還插著一把細長銀光閃閃的飛刀,他們頓時恐慌了起來。
一個身影緩緩的從墻角走出,她踏著輕柔的步子,背著雙手,她的臉上畫著淡妝,一身緊致的紅衣裹著她的身子,身材很是苗條,她的臉美極了,腰也很細,嘴角抿起來像是一條線,行走的時候身上的鈴鐺不停的發(fā)出響聲,她是誰?她是金鈴。
也只有她的飛刀能有這么快,快到他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也不知是任何原因見到金鈴,他們就像見到鬼一樣,慌張的從衣兜里要找尋了什么東西。
金鈴沒有管,直接從衣袖里抖出了五把飛刀,正好這里還活著五個人。
“我剛才見你們用飛鏢妄想偷襲悅心,幸好被那老和尚救了。不過說來你們的飛鏢倒還是挺快的,要不要咱們比比?”
金鈴將五把飛刀夾在手指縫里,已然做出了飛射的準備。
“好啊,比就比!你先等等……”
只見這五人齊刷刷的在兜里找了好一陣,才從身上拿出一個鐵護脖,套在脖子上,他們每個人的脖子像是都拴上了套狗的護脖,看起來十分好笑,他們用手不停的敲擊,似乎要表達的意思是這個護頸防御力不是金鈴的飛刀就能夠打穿的。
“你雖然有五把飛刀,可只有一個人,我們五個人齊發(fā),你覺得哪方存活的幾率要大一些?”
金鈴搖了搖頭,表情很是沮喪,“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不知道,那還不快躲開!看在你是個女流之輩,今天就算饒過你。”
金鈴的臉上突然泛起了笑容,
“但是,我還想試試,不如這樣吧,我們無論有多少把飛刀,只能夠出擊一次,而且不能躲,不能閃,敢不敢?”
五人一臉詫異的看著她,你真的就這么自信?還是你原先是個瘋子?”
金鈴笑著看向他們,又看向自己手里的飛刀,他的笑是那樣的甜美,同時又夾雜著一種危險,風吹一過,樹葉落地,他們都在等出刀的時機,空氣流速變慢,近的能聽到他們的呼吸聲,金鈴出刀了!一陣詭異的聲響,那五把飛刀從青衣客身旁繞過,狠狠地擊在了他們身后的墻上,又反彈徑直無分分的插在了那五人的后腦處,他們五個人的飛鏢還沒有來得及發(fā)出,就已經(jīng)被金鈴打中。
“自信,是因為我有實力,可你們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