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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影劍尊

第五十二章《大結局 下》

末影劍尊 秋百年 11724 2021-12-15 07:26:13

  她緩緩站起身來,抬頭看向了洛盈洛雄的方向。

  她臉上雖戴著面紗,但落盈遠遠的瞧見了她的眼睛。

  她認出了那雙眼睛,是那么的熟悉,就如同她主人一樣熟悉。

  陳封當即用手指向她問道:“你是什么人?竟敢亂闖此地,還不報上名來!”

  話完陳封身后跑出數十位青衣客來,手里拿著弩箭,鐵鎖刀繩就朝她的方向跑去,只見這青衣女子緩緩向前,又突然加快步伐,臨近的時候,一招轉步騰身,將近身的人全部卷入這道,由內里匯聚而成的小型龍卷風之中,拉拽撕扯,又從不同的方向各自飛了出去,那位青衣女子隨著狂風停歇來到了陳封的面前。

  她緩緩用手拿掉面遮臉的面紗,她的面容才被別人看到,這張臉是一張極美的臉,也是一張有缺陷的臉,讓眾人感嘆的并不是她臉上的傷,而是她本身竟是一位婦人,就讓眾人大跌眼鏡,而又想到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劍妖劍鬼,在三年前要挑戰的竟然是一位婦人。

  洛盈猜的果然不錯,此人就是悅心!

  洛雄深吸一口氣,他已經做好戰斗的準備,人群里都在議論著,而門前站在那人不斷地拍落身上的灰塵,又聽他講道:“不好意思啊,諸位,我們因為有事纏身,所以來遲了一些。自我介紹一下,那邊那位是我的妻子,江湖人稱末影劍尊的張悅心的便是她了。而我的名字叫做許憂,效城的許憂,也是她的丈夫。”

  他見著眾人全都斂生屏氣,只有自己在這里嬉皮笑臉,他不免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但他還是想要活躍活躍氣氛,于是又道:“也不知道是哪些個王八蛋,把外面林子里的樹砍得光禿禿的,也不憐世間萬物皆有靈,還弄得塵土飛揚,落到我臉上和身上,今天本來換的是新衣裳……”

  話完他看向眾人的反應,仍無動于衷,他便沉住氣來不再說話。

  陳封在于悅心相視一笑就緩緩退步,他意識到今時的悅心不同往日,等他離開,在他的身后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繞過他,從內門飛快地跑了出來。

  “無鞘劍燕非來戰!”

  他的那把劍,就直插放在腰間,沒有劍鞘,拿出來便可以殺人,他的劍也沒有任何招式,就是一個字,快!當初有多少人敗在他的劍下,都稱他的劍能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它刺入你的咽喉,他正直面朝悅心這邊沖來,他相當的有信心,因為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劍絕不會錯失一招,這一劍也絕對能刺死悅心,他,終于出劍!

  眾人沒有看清他是如何將劍拔出的,就正如不知道他是如何將劍刺向悅心的,無人知道,只有悅心知道,因為她已經接住了這一劍,她的劍依舊沒有脫鞘,卻擁有能粉碎一切的鋒利,燕非只用一招殺人,但現在他已出了一劍,這一劍卻被擋住,所以他已經沒有招了,他惶恐的后退向不敢面對這樣的事實。

  空中突然飛來幾把飛刀,悅心放眼看過,用劍換著方式擋過,未動一步,也顯得毫不費力,使飛刀那人正是飛刀門棄徒韓飛星,他的飛刀有形有尾,相當有缺陷,也正是如此,悅心才能格擋自如,韓飛星凌空飛起,像是有扔不完的飛刀,朝悅心扔來,而悅心不再防守,而是選擇直奔韓飛星而去。

  韓飛星扔出多少飛刀,悅心便能接過多少,待他落地,悅心手上那一沓的飛刀竟如撒花般朝他還了回去,韓飛星沒有躲過飛鏢的沖力,每一擊都刺入他的體內,這股沖力將他定在了身后的墻上,他的痛苦全都呈現在他的臉上。

  悅心拿著他的飛刀,感慨萬分,想起了往事,她對韓飛星講道:“這三年來,你竟然沒有一點長進。當初我就看出你飛刀的缺陷,沒想到你自己還自以為是,在欺騙自己,比起金鈴的飛刀,你不算什么。”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高約八尺的壯漢,手里舉著一把巨劍,向悅心奔來,他的身后還跟著使怪盾的三人,牛大力舉著重劍表情猙獰地沖悅心而來,而悅心無所畏懼,騰空翻越之際,她既然在空中消失了一段時間,明明在場的眾人都看見她飛起來的,他們全都往空中去看,卻什么都沒有,不免覺得怪異。

  誰知下一秒悅心突然瞬移到了牛大力的眼前,牛大力大驚失色,急忙抄起重劍橫削砍去,悅心側身翻轉著身子躲過這一擊能將人身體斬成兩段的攻擊,悅心立馬還擊,雖然她只出了兩根手指,而這兩根手指卻點在了牛大力的太陽穴,人身體最脆弱的地方上,兩根手指,便讓身材健碩的牛大力倒在地上昏死過去,不免讓眾人稱奇。

  使怪盾了三人緊逼而來,他三人按動機關,盾上就驚現幾把彎刀附在上面,像使轅輪一樣飛快旋轉,向悅心逼近。

  悅心看準時機,朝三面怪盾上,各踢一腳,這三腳的威力將那三人的盾牌當場踢得開裂,人也朝不同的方向飛了出去,不見蹤影。

  “嗡嗡~”

  悅心耳邊響起了軟劍出鞘的聲音,她絕對忘不了這聲音,也是那個人,用那把劍將自己臉上刺出了這樣的傷口,東西兩面分別跳來持銀魄劍的白月明,和持幽波劍的楊相思。

  悅心冷笑道:“來的正好,多年前你們賜我臉上一道劍痕,現在我還記憶猶新,如今碰上了,就由不得我在你們面前也添上一道。”

  楊相思揮舞著劍,劍勢已出,“少說廢話,看劍!”

  白月明也已將劍出鞘,兩劍同時向悅心攻來。

  悅心站于原地不動,劍也仍然不出鞘,只見她用劍鞘的部位抬手去擋下楊相思這招,她的劍如靈蛇擺動,劍鋒很快繞到了悅心的后頸處,眼看著要刺中,卻被悅心用右手兩指截住,悅心不松手,楊相思也收不回劍,只能這般僵持下去。

  但很快白月明將劍朝悅心這邊刺來,悅心將兩指松開,又復彈擊回去,那幽波劍如清波回游般嗡嗡作響,楊相思明明控制不住這股力道,卻偏要死握,最后劍鋒偏轉刺在了她自己的臉上,刺出了一道又深又長的口子,幾乎是那半邊臉都已毀了容。

  她倒在地上無助的嘶喊著,慌亂拿出隨身的銅鏡,竟不敢面對眼前的這樣的事實,也許是疼痛的作用,也許是受到如此的刺激,無論是哪方面,總之她已經昏了過去。

  再看白月明這劍刺向悅心,悅心將左手握住的拋到了右手,仍未脫劍出鞘,就這樣平直的擋了過去,眼看這劍被擋下,白相思又使劍,,向前橫削一擊,悅心向后仰去,竟從他的劍下游過至身后,白月明瞧了半天,也不知道悅心跑去了哪里,他突然感覺到身后有動靜,于是拿著劍向后蓄力一刺,汗水從他的額頭流至唇邊,他抓住并且把握住這一次的機會,因為悅心這一次沒有躲閃,他也不會讓悅心有任何躲閃的機會,無鞘劍燕非,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同樣是一劍,悅心同樣沒有身躲閃,而這次不同的是,悅心仍舊攔下了這一招。

  這一劍刺來的時候,悅心從后方撿起白月明自己扔下的劍鞘舉著,他劍刺來的時候,剛好就將劍送回了劍鞘里,趁他發愣,悅心奪過了劍,就是一腳將他踢翻。

  這一腳的威力,直接將他踢出幾丈開外。

  悅心瞬間撿過了幽波劍銀魄劍,這一下她的手里有三把劍。

  她對兩劍的兩主人道:“這兩把劍也算得上是絕品好劍,只不過留在你們兩個人的手中,不免覺得有些可惜,糟蹋這樣的好東西,今日我就將這銀魄幽波共同收入囊中,也算是你倆用性命來做的交換……”

  話完他將兩把劍扔到了許憂的手里,現在場上只有燕非,手上還拿著武器,方才出來的人,也只有他還站著,但他卻不敢輕舉妄動,像是被嚇破了膽,身體不斷顫顫抖抖的也將劍丟了出去,癱軟在地上。

  這些人不過都是悅心身下的一合之將,連讓悅心撥劍的本事都沒有,在悅心眼中,他們都不算得上是真正的對手,她的對手只會是洛盈與洛雄。

  但在這之前,她還要打敗一個陳封,陳封的腿功相當的厲害。所以悅心在這三年的時間里,勤學苦練,內外兼修及百家之長思其自身之短,只為將來遇上各式各樣的高手才不會怯戰輸招,今天她站在這里,有十足的信心能夠打贏陳封,她必須要快,因為不知道他的手底下還有多少能人異士,若體力被她消耗殆盡,那對于悅心是非常不利的。

  她踏著快步向陳封奔去,陳封也做好了參戰準備,就在這時,一口重達千斤的青銅焚香鼎從陳封的身后飛來,與悅心撞面,悅心后撤一步,朝天蹬去,那鼎騰飛懸空幾丈,然后迅速墜下,這口重達千斤的鼎剛好被她用手端起,在眾人的注目下,她又將鼎狠狠的摔于地上,地上被鼎的四只腳震出不同的坑洞來。

  扔鼎的人悄悄的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悅心還能依稀辨認出他的模樣,這三年來他的變化實在大的驚人,雖然時隔了三年不見,卻好像時間在他身上過去了三十年之久,曾經那健碩的體魄變得消瘦,面如死灰,爬滿皺紋,頭發花白如雪,以一種愁容病態示人,叫人見了他這般模樣,不僅心中發麻,一陣后怕。

  陳封見到是裴云海來了,便讓開了路,裴云海緩緩來到悅心的面前,對其講道:“劍尊,我想要一場絕對公平的比試,一場獨屬于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對決,為此我等的實在太久,我已經失去了太多。今天,無論勝負我都希望死在一個高手的手上,我便此生無憾。”

  他的聲音是何等的悲凄,讓心不禁感懷,浮想聯翩,他如今殘月無月只留下黯淡,他的生命如一只折翼的白鶴,生命走到了盡頭,無法高飛。

  他的每一次呼吸,像是從鬼差的手里,爭搶生命的權利。

  悅心嘆息道:“我今天不單單是來找洛盈洛雄赴三年之約的。我還要找一個人報仇!”

  裴云海疑惑問,“什么人?”

  她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那個人,就是風乘浪!”

  裴云海不解問,“風乘浪在何處?”

  只見悅心用手指著他身后的陳封。

  “陳封就是風乘浪,風乘浪就是陳封,你讓開,別擋在我仇人的面前!”

  裴云海得知了這個真相事實,抱著頭,抓狂發瘋,怒吼著,“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今天,我只求能和你打上一場,我用三年重練翻江倒海這門功法,以練至第七層,為的就是打贏你!我唯一輸過招的人就是你,如果不能天下無敵,我還練什么武功!”

  “啊!”

  他對著天空撕吼,周圍的地板被他的內力驚得震起,眾人急忙退后,被他的內力震傷,而悅心也往后退避,灰塵未散,裴云海從人群中隨手抓過一個年輕人,問他名字年發,那年輕人被裴云海的瘋像嚇得魂都飛了,慌亂的將實情說出。

  “我,我叫尹仇瀾,今年十八。”

  裴云海苦笑,按住他的雙肩。

  “好,好…就是你了!現在我將給云海幫,幫主之職交付與你,還有我獨門絕學,翻江倒海,望你能重振我幫昔日繁榮。”

  尹仇瀾t不過是剛出出茅廬的小子,今日聽聞此地有高手決戰,就迷迷糊糊的到來瞎湊熱鬧,沒想到一來就碰到裴云海交付他這么沉重的擔子,他一個時又欣喜又惶恐,迷惑的看著翻江倒海秘籍。

  裴云海交代完最后的事情,已經做好赴死的決心。

  裴云海猛地向前直沖悅心。而悅心見他如此執著,立刻將劍往墻上一扔,劍身直接打入墻體使整面墻幾乎開裂,那整面墻體,變得相當脆弱,受不了一丁點打擊,都能隨之倒塌,裴云海直推鼎上前,鼎的四角處磨蹭刮出的道道火光裂痕,悅心也沖上前,以一掌之力去抵,登時那口鼎在兩人中間的位置,隨著掌風挪動。

  悅心被他的掌力推動,直往后退,她又剎住了腳,地上踩出一個如她腳印的大坑,兩人之間的內力在鼎中竄走,鼎受不了這樣高強度內力擠壓開始扭曲變形起來,最后竟炸裂變成碎片飛向各處,兩人未有停歇又是拳腳相斗起來,百招之余,打的是昏天黑地,鬼哭神嚎,久久勝負不定,兩人的內里一旦相碰,便會使周圍的氣場發生驚人的變化,一道道氣浪氣墻。

  由內而外擴展,越發深遠,兩人被罩在了內力墻中,衣衫鬢發,隨氣飄逸。

  外圍的人也受到了影響,那股氣墻將他們紛紛擠到了墻邊,他們還試著用手中劍刃去砍,卻對氣墻造成不了任何的作用。

  最后兩人撤銷了內內,打了個平手,眾人才免遭磨難,兩人的狀態都是大汗淋漓,疲憊不堪,都在大口爭搶著呼吸,陳封看出兩人很難再有打斗,于是著急,他想快點弄清楚誰勝誰負。

  因為還有一場打斗等著悅心,那一場打斗才是今天的主題,他向著墻上所站的青衣客使了使眼色,青衣客們便領會了他的意思,立馬抄起弩箭,朝悅心射了去,裴云海見到立馬擋在悅心的身前,伸手望空一揚,就將那些發射來的弩箭攔截下來。

  裴云海氣憤的望向一眾青衣客,“不許插手!我說過了,要一場公平的比拭……”

  他的氣息越發微弱,話語越發無力,只剩下頑強的意志強撐著他疲乏的身體,他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他沒有等待身體恢復過來,便又上去與悅心打斗,又過了二十多招,悅心見他身體邊斗邊在流血,心里想著不能再被他這么拖延下去。

  她與裴云海對起掌來,這次兩人都被對方的掌力震開,悅心被震退約十步之遠,而裴云海直接就撞在了墻上,吐出一灘膿血,見他緩緩坐于墻邊,已無力起身,他這次的的確確輸了。

  悅心才放心,繼續向前走著,裴云海突然叫住她。

  “喂,劍尊張悅心。”

  悅心緩緩扭頭看過他,又聽他講道:“你了不起,我服輸了,你的內力修為勝我數倍,只可惜你是一個女子,自古男尊女卑,你想在世造就一番作為,實在是困難。你不僅要受世人的誹謗冷眼,還要受盡猜疑偏見,但是你今天只要打贏了洛盈洛雄,你就能名揚天下,成為真正的劍尊,你也算是成功了,而我太自以為是,老想著要做天下第一,卻失敗了,害苦了自己,祝你成功……”

  悅心聽完話默默的對他點了點頭。

  她伸手懸空,那插于墻上的劍竟如一只受訓的獵鷹,主動飛到了她的手上,這就直接把在場眾人看傻了。

  但只有寒江鶴知道其中緣由,他也沒有覺得奇怪,只是抱著他那三歲大的女兒,越發往人群中前站。

  悅心將劍橫在身前對陳封講道:“我不管你是叫陳封,還是風乘浪,總之,我們之間的事也該有個了結了。”

  悅心正準備拔劍,“且慢!”一聲驚叫,震懾住四方的人,又有人來?只見門前的人群散開,一幫子人氣勢洶洶的跑了進來,他們不由分說的將劍拔出,對準陳封,原來是金刀門的人,薛隱詹,潘長壽,石墨黑,身旁還有鐵恪,鐵花,江生煙等等,卻唯獨少了鐵天,悅心在人群中沒有見到他,但悅心知道今天他一定會來這里。

  悅心先是向眾人都打了個招呼,又問其來意,只聽石墨黑回道:“這風乘浪,實在罪大惡極,不僅利用我方弟子為他辦事,還將其殺害,今日到此,單單只是為了報鐵匯死仇。”

  潘長壽也道:“是啊,這口惡氣我忍了三年,我今天不將把風乘浪踢成七八段肉沬,難解我心頭之恨!”

  薛隱詹也道:”悅心,你與他雖也有仇,但你今日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就將這風乘浪交給我們吧,本幫的事需要本幫自己解決,就不勞煩你了。”

  悅心看向鐵花鐵恪,兩人也朝她點頭,悅心知道今日風乘浪是難一死,所以答應了下來。

  陳封見到這么大的陣仗,金刀三老都在場,只怕是性命難保。頓時臉驚的煞白,惶恐的逃難跑進了石碑林中,并吩咐手下一眾青衣客去攔。

  金刀門眾人見陳封想跑,于是紛紛去追趕他,攔截的青衣客有的奮力抵抗,也有的怯戰狼狽而逃,但最終青衣客紛紛退敗,這些人哪里會是金刀門眾人的對手,于是都舍命跪下讓其饒掉性命。

  眾人近了石碑林,尋找著躲藏其中的風乘浪,風乘浪一邊抱頭手竄,一邊呼喊著洛雄的名字,讓他來拯救自己,而洛雄卻不為所動,這件事本就與他無關,何必去結這個梁子,他們的首要任務是對戰悅心。

  只見洛盈洛雄兩人都站了起來,對著悅心做出挑釁的手勢,這一刻萬眾矚目之下,都在想著悅心應該何去何從,而悅心則拿起末影劍指著天上,像是在做法求雨,眾人不解,卻都能感覺到周圍的氣場有那么些詭異,驚悚。

  先是周圍的風力加速流動,使人感到強風陣陣,在拍打著前胸與后背,再之后四周的墻面晃動的不停,地板也開始碎裂,朝著悅心身邊滾去,緊接著更加恐怖的事情發生,在場中人的佩劍,都感受到了有所異常,紛紛將劍攤出,誰知他們的劍柄抖動的方向都驚人的朝往一處。

  霎時間,所有人的劍都憑空脫鞘飛出,當所有的劍全都自己飛出盤旋在悅心周遭時,眾人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受悅心操縱。

  這是功夫,還是仙術?

  悅心周遭的劍越來壘高,以化作一睹不透風但有縫的巨墻,劍如催風令,天神使巧,那千百劍在悅心的號令下,騰飛盤旋于天,化作一條鐵器附魂的應龍,打向洛雄洛盈兩人。

  她揮舞著劍,如同下達了一道進攻的旗號,恍惚間在場眾人似乎隱約聽到有龍吟吐息的聲音,也許是幻聽,也許是真實存在的。

  那由劍而匯聚成的應龍,像置身于一條江海,順著飛瀑之力激流而上,帶著綿綿不盡的力量,張開巨口向兩人撞擊而來,令時只見洛雄洛盈雙雙拔劍而出。

  劍如流光,掃若排風,應龍的飛翅與鱗角,竟然被這兩道劍氣一同削掉。

  洛雄飛向了應龍張開的巨口之中,使劍橫沖直撞,將內部逐步搗毀潰散,而洛盈直接用劍刺入龍人脊,疾步踏劍而下,整條劍龍就這樣被兩人搗毀。

  無數的碎劍斷刃如雨啜泣,憤淋而下,散葉花絮,紛揚飄灑。

  只恨那祠廟已經千瘡百孔,片瓦不全,三年一建,毀于一旦,雖然沒有什么金銅玉琢,卻也費了不少人力物力。

  兩人輕落于地,洛雄的夜齒劍上的寒光,比月色更加深邃,暗血劍的鋒芒更是一橫秋波,一股難以描繪的冰涼。

  雙方會面,悅心將末影劍的鋒利隱藏在劍鞘中實在太久,但依舊殺氣斐然,那的確是一把殺人的利器,來自地獄鬼使手里的勾魂鎖。

  天色變得陰沉昏暗,不見日月,風聲夾帶著微雨,墻上的刀劍如風鈴般,聲聲入耳。

  更有雷鳴閃電為此戰添襯,洛雄臉上映著閃電所發出的暗光看上去極為恐怖,洛盈兩眼發狠望向悅心,她的眼神比三年前更為無情。

  悅心面色清冷,雖當下之境,如臨末世,洛盈洛雄拿著末影劍譜,練至三年之久,實力也不知提升了多少倍。

  在悅心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贏!眾人面面相覷太久。

  悅心終于了開口道:“三年前,我敗給了你們,三年后的今天,我要從你們身上贏回我的一切!”

  洛雄不屑道:“好大的口氣,就算是你準備了三年又怎樣?難道你就那么有自信能贏?這三年來你的一舉一動,我都通過青衣客觀察的一清二楚,你除了練以氣御劍法之外,就無別的高招。而我早將無名氏的劍法參悟通透,三年中我所遇見的對手可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所以你現在有兩條路可以選。”悅心聽著。

  洛雄接著道:“其一,留下你的末影劍,然后離開回到家中,相夫教子,永不再插手江湖之事。其二拿著劍和我們父女倆打上一場,不過今天我要當著眾江湖人士的面,絕不會輕饒了你,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洛盈近身站到了悅心面前對她講道:“張悅心,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好笑很可憐?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了,便許下了三年之約來獨占我與父親,你有沒有想過,若是輸了會怎么樣?哦對了,我忘記了你對名利早已淡泊了,壓根就不在乎這些俗事,但在你死之前,還能見到今日之大場面,也不枉此行。這里的碑林,你可以任意挑選一座,作為你的葬身之所,如果你覺得孤單,也可以為你的男人挑選一座。”

  悅心手握著末影劍,低頭沉思片刻回道:“八方之人皆聽你二人號令齊聚于此,可謂是風光無限。但是你們要懂的是,踩在別人的腳印上走路,永遠不會留下屬于自己的腳印。”

  一道閃光驚現,烏黑的天被照亮,三人的身影已然不見,眾人抬頭望向天空,只見到無數的劍光劍影,化作一道道的流光飛鴻,似幻似真。

  時而漂浮升空,時而墜落翩躚,劍光飛射,遼楊遠波,威力巨大,眾人全都躲之不及。

  劍氣飛過伴著喘喘颶風,高墻如軟泥,青石比紙薄,處處是殘亙斷壁,破敗不堪,像是受盡屠虐的城池,縱有石碑千座,也在今日被劍氣震碎如灰,無一完存,沒有人知道三人究竟在空中打多了多少招,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已經停手,像是在休息蓄力進行下一次的打斗比拼。

  三人的發絲,都相當的凌亂,衣衫上下,更是沒有一塊完整的衣布,像是被劍氣所造成的影響,洛盈滿頭大汗無言的看著悅心的手顫抖的十分厲害,她無力地將劍握在手里,隨時都可能摔出去,

  而洛雄竟然從口鼻中啐出一口血來,像是已經受了內傷,只聽他驚訝的說道:“你……你使的是什么劍法?”

  悅心看向自己手中的末影劍,緩緩開口道:“還能有什么劍法?不過是我隨心所創。”

  悅心說完話,立刻奔向兩人,兩人看出月悅心要出腿,卻一時做不出反應,只好將劍搭在身前,只見悅心凌空飛起,一個后翻將腿正面踢向兩人,金鐵之聲,空響震耳,兩人抵擋不過這道內力渾厚的腳力,直接就撞墻而出,飛過了石碑林再之后,撞進了破敗不堪的祠廟里才能停下,悅心朝前一躍,竟垮十丈之遠,再是一跳,就來到了兩人的身前。

  洛盈此刻已半跪于地,左手失去知覺,像是懸掛在左膀子上的一塊死肉,輕飄飄的,她見悅心來了,急忙用手抓起劍,洛雄見著洛盈受傷,選擇擋在她的身前,即使自己也傷痕累累,卻仍有作戰的余力,悅心追趕著洛雄邊斗邊行,穿墻而戰,洛盈也不甘示弱,堅持拿起劍,也追趕了上去,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后,將悅心夾在中間,整座祠廟邊打邊塌,厚灰四起,交戰已看不清人的身影,只能賃借聲音的碰撞,辯其位置。

  突然祠廟中,飛出一人,落入人群之中,像是進入昏死狀態,眾人雖壯膽湊攏去看,但也被驚住,這人竟是洛雄。

  薛隱詹從石碑林中走了出來,他手持一把木劍向洛雄緩緩逼近,洛雄突然醒來,口中振振有詞,“好厲害的掌,這是什么掌法?”

  當他抬起頭來時卻見到了薛隱詹站在自己的面前,只聽他講道:“洛雄,你我之間還有尚未分出勝負的戰斗……”

  石碑林中,抱頭鼠竄的風乘浪正在躲避金刀門眾人的追殺,看著地上的殘劍斷刃滿墻上也是,他不免心慌如置身于刀山。

  他出現幻覺,他所害死的人全都踩著這地上的碎片要來殺他,他的下半身癱軟在地,只瘋言瘋語的說著,“不,你們別過來,你們都不配殺我!你們也不能殺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云海幫三把手,風乘浪。我還是梁朝蕭方智的太傅,位高權重,我殺人無數,骷髏可堆作一座高峰。”

  他的臉上以及周身全是傷痕烏青,也不知他在逃亡的時候都被抓住挨了多少打,被踢了多少腳,口里的牙齒被踢得所剩無幾,整張臉也被踢得扭曲變形,早變認不出是他原來的模樣了。

  眾人都朝他圍了過來。

  “你們讓開,只有我配殺他!”

  話音剛落,金刀門眾人緩緩讓開一條道路,只見林天手里拿著劍向陳封走來,“陳封,不,應該叫你風乘浪,不知道你還認不認得我?”

  乘風一見此人,便被嚇唬住,急忙連滾帶爬要逃離這里,卻被林天踩住了腳,使其不能掙脫,他拼命的用手抓著地掙扎著想要逃走,十指都被他摳破,血肉模糊。

  林天一劍刺下,又刺下第二劍,每一劍都避開要害,每一劍都包含著他的痛苦,都在劍刺入時得到了釋放,林天最后松腳,陳封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林天將劍丟掉,失聲痛哭,只聽他邊哭邊道:“殺了你,又有什么用呢?她終究是不會回來了,我真傻,以為她還在……”

  林天想到金鈴的墳邊,雖有林匯與冷凌月的緊挨著,但這三年的時間地一定很孤單,她在等著自己,林天緩緩從身上拿出金鈴的飛刀,手中的竹笛已滾落到了身后,這是他三年來的精神支柱,現在他已經不再需要它,現在需要的只是解脫,他將飛刀緩緩刺入自己的咽喉,跪倒在地,呼吸越發微弱,意志也不再清醒,他在這一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一種難以描繪的白色光芒,正拉攏著他的靈魂去到別處的世界,也許是通往地府的黃泉路,也許是他想見的那個人已經在那里等待他許久,鐵恪撿起了那個竹笛,心中哀念道:“鐵天……”

  陳封見到林天在自己面前自盡,相當不解其意,又有些驚訝。

  他見眾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林天的身上,趕忙起身想要逃走。

  天空劃過一道閃電,伴隨著雷鳴。

  嚇得他雙腿發軟,背對著眾人越走越遠,在這一刻,他的雙腿徹底失去了知覺,沒有穩住身子,往后不停的狂退,雷聲又起,眾人再次看向陳封的時候,他的身子已經撞在了滿是刀劍的墻壁中,死前眼神是萬般的驚恐。

  話分兩頭,洛雄與薛隱詹這邊的戰斗還未有停歇下來,劍,拳,掌,渾身絕學本領都被盡數使了出來,洛雄四人傷重,但也能和持木劍的薛隱詹戰個平手,兩人邊斗邊行,戰斗越發強烈,最后過招雖只有半百,卻也是不分上下,精彩激烈。

  招已使盡,雙方都無法拆解對方的劍招,洛雄心里之暗想著,不顧受傷要也要將薛隱詹打敗。

  “我打不過她,難不成我還敵不過你!手下敗將,趁人之危!”

  他的話已經說完了,他的劍也已經出招,這一招,洛盈刺入了薛隱詹左肩,向前推行,劍越入越深,薛隱詹一手抓過洛雄的劍,又一手抄起自己的木劍,揮砍了幾下洛雄的手臂,木劍雖無利刃,卻也在他的身上留下道道傷疤,洛雄像是不知道疼痛般,住薛隱詹怎么攻擊也不松手,他一手掐著薛隱詹的脖子,往滿是刀劍的墻面,推進。

  薛隱詹回身看過,便絕不妙,情急之下,用木劍對準洛雄的雙眼砍去,頓時兩人才得一分開,洛雄倒地捂住雙眼,發聲痛叫著,滿地打滾,臉上全是血,從眼窩往外流出,薛隱詹拔出刺入左肩的劍,再點上自己的穴道,坐下運功調息,兩人的戰斗最終落得個兩敗俱傷而結束。

  可悅心與洛盈的戰斗還沒有結束,悅心與洛盈中間隔著一堵墻,在比拼著劍氣,墻隔住的是兩人的肉體,卻無法隔住兩人劍上的殺氣,這面墻在兩人劍氣,你來我往之間,簡直不堪一擊,瞬間倒塌。

  兩人飛身出用劍繼續打斗,待進入人群視野中,兩人都使出了全力一招,兩劍尖鋒相抵,兩股氣流撞一于一處,最后洛盈的劍被震碎,四散分離,許多的碎片打入她的身體,她倒地了,沒了起身力氣,這場戰斗贏的人是悅心。

  許憂見到悅心旗開得勝,喜笑顏開的看著她。

  受傷的李漢榮剛醒來,便拿著劍晃到悅心的面前,似要跟她比武,悅心搖了搖頭,正言道:”不用再比下去了,這場戰斗是我贏了,你不如留些力氣帶洛盈洛雄離開這里為妙。這三年來你們闖蕩江湖,定惹了不少的麻煩,你就能擔保這些人里面沒有你們的仇家?”

  李漢榮聽了她講的話,躊躇著將近扔掉來到受傷兩人身旁照看。

  悅心舉劍站與人眾之中,高山大喊!

  “末影天將,武絕后成,見此劍,如見人,八方號令,唯我獨尊。”

  眾人全被她的氣勢震懾住,再加上墻上與地上的碎片,頻頻躍動著,讓眾人更害怕悅心下一步的舉動,全都感受到悅心身上的殺氣倍增,不怒自威。

  許憂見此情形,于是腦筋一轉,大聲喊出劍尊的名號,眾人也跟著喊,于是便一個接著一個的喊了出來,場上的人都像是她的信徒,為她高聲呼喊著。

  悅心的目的也達到了_要讓江湖免去殺戮紛爭,就必須要有一個力量名氣完全駕臨他們之上的人來統治,又或者是管轄約束他們。

  悅心現在認為那個人就會是自己,至少十年之間不會再出現像洛盈洛雄這樣的人,這樣的志愿在悅心的心中更加鞏固。

  她決定不要再做一個懦弱的人,只有直面慘淡的人生,認清現實,接受失敗,依舊對生活積極樂觀的人才配得上做強者。

  她贏了,她讓四海八方的人都見證了她的成功。

  她現在極度的自信,受到萬人敬仰,但她并不很快樂,反而心里陰沉沉地,真到她看向了許憂,臉上才勉強有些笑容。

  她走到了許憂的面前,柔聲道:“我們的孩子已經三歲了,平兒日后可要嚴加管教,將來指不定要成為一個混世魔王,她可要像你一樣飽讀詩書才好。不然沾染了那些渾身銅臭的商人氣,我可不喜歡,真不知道,有一天如果我不在了,這對兄妹兩個該怎么樣……”

  許憂并不明白,悅心在此刻為什么突然提起家事,她的臉一到傷感處,總免不了兩行淚痕。

  許憂抹去她的淚痕,將他涌入懷中,輕聲道:“從此以后,我們再也不要插手這些江湖事,我們回到過去,去過我們自己的生活,將孩子帶大,再等到我們的孩子成家立業,頭發花白,走不動路記不清事情,在合上眼,離開這個世上,人要是有下一世該多好,愛下去一世接著一世,這樣就不會有遺憾了。”

  悅心在許憂的懷中,暗自哭泣了起來,本以為這一切都結束了,卻不想陳蒨為了追殺鏟除蕭方智舊部,特派三千鐵甲兵,來圍剿這里所有的武林人士,至于師出之名,無非是個定謀反的罪名。

  樹林中隱隱聽到鐵甲兵行路的盔甲晃響聲。

  有些人在林中看到,急忙跑回了報信,說是陳朝派來剿殺陳封的軍隊來了,卻連累到這里一眾人,如今劍盡數被毀,空手如何斗得過裝備精良的士兵呢?

  金刀門眾人也感覺到異樣,紛紛跑來商議對策,出路只有一條,而身后是聚陰山,這整座山體垂直壁滑,沒有任何借力飛身上去,而這里的一切也在悅心的決斗中毀于一旦,根本無法躲藏,除非挖個坑將自己埋進去。

  眾人聚在一起商議許久也沒個結果,一來陳封已死,二來這三千兵士又不知江湖中的事,他們只奉命而來,絕不會留下活口,眾人皆惶恐失措,亂作一團。

  尹仇瀾抱著翻江倒海的秘籍,縮在墻角欲哭無淚,想著今日可真是經歷了大起大落。

  而人群里的寒江鶴抱著他的女兒,不見慌張,不緊不慢地為他女兒指著悅心講道:“阿雪,你一定要記住眼前這個女人,她現在已經是天下第一的劍客了,你今后要么打敗她,成為比她更強大的人,要么就樹立她為榜樣。她所使的正是由爹創寒家飛劍法,不然她今天能有這么威風嗎?你想不想學呢?也像她那樣威風。”

  他那三歲大的女兒點頭憨笑著。

  寒江鶴也笑了,“好,回去之后爹就馬上教你……”

  悅心站到了人群中間,她望向了林中,使劍控制所有的斷劍碎片,運氣準備獨故戰三千鐵甲兵。

  “讓開,讓我來!”

  悅心聽見身后有人聲,于是轉過身看去。

  說話這人竟然是裴云海,只見他越過站到悅心身前,兩掌運氣,似要蓄力發功,悅心讓裴云海讓開,畢竟他傷勢很重。

  悅心道:“區區三千人,對我來講,不足為懼,若是這三千人手里都拿著劍,我也能將他們打個落花流水!”

  裴云海笑著道:“你哪里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這三千鐵甲兵,在離我們千步之距就停了下來,這說明他們不想強攻,肯定要用弓箭遠射來消磨掉這些人,你就算會控制鐵器又怎么樣?三千個人就有三千只箭,你能攔下多少?聽我一句勸,你還是退下,讓我來,也讓你見識見識翻江倒海七層所發出威力究竟是有多強大!”

  裴云海猜測的不錯,只見空中齊刷刷飛來千萬白支如雨降臨的劍來,密密麻麻,遮空蔽日。

  若落下來似乎不會放過這里的任何一個角落,這個預期也正如裴云海猜測的那樣,而裴云海終于發功完畢,兩掌擊出,猶如千層海浪,所激起之氣,莫說是這三千支羽箭不能近他的身,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能給它打回去,那兩掌之氣將三千只羽箭打的如軟化的羽毛般,在空中沒了力氣,肆意飄落。

  這還沒完他再是對這三千士兵來的方向,打出掌來,這掌打出的力道,絕非常人所發,風將地上的磚瓦泥塊一并連根拔起,墻也隨之傾倒,那林中四野的樹,不知吹飛,也不知折毀掉多少畝,那三千人也被掌力吹得,在地上騰空幾丈之高,朝后落出二十多步遠,落個慘摔的下場,三千兵士頓時倒地不起,喪失戰斗能力。

  裴云海打完這兩掌,就跪在地上,力盡身亡。

  悅心看了一眼他,投出惋惜的目光隨后叫著眾人立馬逃命,人群就這樣慌亂散去,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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