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李二救助了張玉蘭,被張昆被奉為上賓留在了張府,每日與他同席飲酒論事,從他的談話中,張昆覺得此人甚是勤勉,忠厚可靠,武藝也不錯,就想拉攏他在他自己身旁做一個左膀右臂幫他做事,李二只當謝禮,挽拒了他的好意,除此外他得了空閑,便在張府中走動,還會同下人丫鬟們做活,一來二去,關系熟絡,有的都叫起他李爺來了。
得了這幾日空閑,李二江整個張府逛遍,又覺得富貴之家,相當的無趣,也不過如此。
因此他出了張府來到效城里面,他喜歡效城熱鬧的地方,又喜助人為樂,無論富貴貧賤,再小的事,他都會幫忙解決,漸漸的效城里的人都受到他的恩惠和幫助,無不贊揚他的好,也有人打聽到他出入張府,因此連張府的人都受到了夸贊。
漸漸的許多人都帶著禮要進到張府去感謝李二,每天來的客人絡繹不絕,他們雖然是為李二而來,但自己的臉上也沾了不少的光,說是張府中出的人才,全靠張昆調教出來的,李二變成了一個搶手貨,也讓張昆的名號提升了不少。
因此張府上下諸多的事跡都被挖掘出來,供人談論,談生意買賣投奔應聘者誅多,漸漸的就有人打聽到了張昆還有三位千金,生的是各個貌美,只可惜這二小姐與三小姐都已有了婚配人家,唯獨這位大小姐張玉蘭還待定閨中,無人提親。
故有好多人前來提親說媒,張昆只能先拖著,想等到張玉蘭傷病好些,再與她共同商議。
一日張玉蘭覺得身子骨上好了些,這些天將自己關在屋子里,覺得悶的慌,要出去走走。
張青梅與悅心攙扶著她聽著兩人,在她耳邊講起這些李二這些日所作所為,深表贊譽,張玉蘭也忍不住夸贊了幾句。
正好李二路過,瞧見三人趕忙過來打招呼。
“李二行禮道:“張大小姐安,張二小姐安,丑……”
他瞧見張玉蘭的眼睛瞪得跟牛一樣大。
似乎在警告自己不要從前將悅心從前的名字說出來,嚇得他急忙賠笑打嘴,“唉呀,瞧瞧,我這笨嘴。從小叫慣了,就改不過來了。”
張青梅與悅心見他這般懼怕張玉蘭不由得捂嘴發笑。
悅心笑道:“李二,你昨日不是告訴我,有話要對玉蘭姐姐說嗎?如今人給你帶來了還不講?”
張青梅明白悅心的意思,但是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惹得悅心也跟著發笑,張玉蘭不懂兩人為何發笑,只是問道:“他能有什么好話跟我講?再說傳個信兒來不就好了嗎?”
張青梅懷笑回答她,“有些話,還需要當面才講得清楚,姐姐你就豎著耳朵聽聽吧。”
張玉蘭見兩人都沒有要走的意思,自己只好在此多逗留些時刻,張玉蘭便問李二,“李二拐子,你有什么就趕緊說,本小姐還得去別處逛逛。”
李二隨即點頭,畏縮著手腳不安分的說著,“張大小姐,不知你的身體可大安了?”
張玉蘭聽了還以為是什么好話,故癟嘴回答他,
“不勞李大爺惦記,我好著呢。”
悅心見張青梅再也無話,急忙時又咳嗽又使眼色,可李二瞧著張玉蘭今日穿著一件銀杏繡褶紗衣,梨白色的衣裙,素裝裹面,鬢發松散,目若秋波,顯露出平常不能有的病弱姿態,實在嬌媚可人。
李二不由得瞧癡了,他兩眼發直,神癡意往,哪還能說出話來,張玉蘭見他這般古怪,只當他在想言語,并嘲笑自己,便生氣的走開了,張青梅跟隨她而去。
只有悅心留在李二身旁,李二回過神才瞧見張玉蘭已經走了。
張青梅這邊不停對張玉蘭說著,“你剛才不是還在夸他?怎么這回就翻臉了呢?”
張玉蘭不管,只顧往前走,張青梅也沒好再問,跟著離開。
悅心心見兩人走后,將李二拉到無人的角落問話。
“李二,我們是從小一塊長大的,你的心思我很明白,但是你對我姐姐究竟是什么樣的感覺呀?不妨說出來我可以幫幫你。”
李二不知道為什么變得非常的拘謹與別扭。
“丑丫,我只對你講,你千萬別告訴別人。”
悅心點頭,李二接著講道:“最近不知為何,總是會頻頻的想起她來,只要念想一起,就難以平復,心如火燒,徹夜難眠。想她又害怕見到她,想來平日的勇氣,到見她的那面,全丟失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悅心聽李二講的那般委屈,不由得發笑了。
“那你剛才,究竟要對她講什么話?”
李二的手慌的無處安放,他叫悅心貼耳過來,才對她講道:“張大小姐,我李二是市井下流之輩,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的身份,往日多有得罪,憑我怎么辦也洗刷不掉,我曾經犯下的過錯,與在你心里留下了壞印象,素日也有言語不當的地方,請你千萬不要記掛在心上。”
“就這些了?”
悅心好奇的問。
“嗯。”
李二似乎有意隱瞞著什么,不肯開口講出來,即使他面對是從小長到大的悅心。
悅心只得說道:“賠罪,你也用不著這般自輕自賤,傷自尊,況且這也不像你的作風啊?姐姐又不是個小氣的人,她小事從來不放在心上,也不知怎么對你偏偏就是這般難忘,但我感覺她對你的印象應該是不錯的,去年你送的那些木雕,她都是收藏好的,生怕別人瞧見,人地雖然對你講是燒掉了,若不是我打掃他房間時,從她枕下發現了一個,她恐怕連我們還瞞著呢……”
悅心見他愁容滿面,故意這么說試試他的反應,李二聽完悅心這么說,頓覺心情舒暢,一如往常瀟灑地告別悅心,揚長而去,悅心星看著他背影暗襯道:“怪不得你最近很是反常,原來如此。放心吧李二!我會幫你的……”
次日,悅心叫來了張青梅許憂將李二的事情告訴了兩人,讓其共同去張昆那里說情,三人同意,于是開始找尋著張昆的蹤跡,張府翻來覆去都找了個遍,也沒能找到他,像是他知道三人要找他有什么事一樣,故意躲了起來。
路途經過的丫鬟下人竟也沒人能知曉,張青梅道:“會不會是爹出去了?”
悅心搖了搖頭,無話,三人行行逛逛,就來到一間屋子前悅心依稀還記得小時候余慶芝帶自己進去過,這是她看書認字的地方,她有些暏物思情急忙推門進去,張青梅許憂也跟了進去,誰知道張昆竟然就在此房間中。這間房子雖然久無人居住,上次來的時候,就見過這些物品擺放位置,還是樣樣如新,如今才知道,原來是爹在此常年打理的。
此刻的張昆正趴在書案上睡著了。他的身邊還有許多書卷擺放在地上,像是被他翻閱過,張青梅道:“這間書房,是娘生前最喜歡呆的地方。”
張昆聽到了張青梅的話,朦朧的睜眼醒來,見他醒來,三人爭先搶著要和他說話,吵著他耳根子嗡嗡響,他急忙叫停,讓眾人一個一個說慢慢來。
許優講道:“伯父,我們正要找你商議一件事情呢,原來你在這里。張昆一邊收拾著書卷放于書架上,一邊聽著許憂講話,“你們講吧,我聽著呢。”
“喜事,是大喜事!”張昆見著許憂興奮的樣子,自己也變得嚴肅起來,“是何喜事,將你三人激動成這幅模樣?”
許憂道:“本是兩情相悅的人,卻都羞于開口,就等著伯父您去促成這段良好姻緣呢。”
見張昆還是不為所動,張青梅拉著張昆的手講道:“哎呀爹,是姐姐,她有中意的人了,那個人也中意姐姐,只是兩個人都沒有人替他們做主,所以我們趕來叫你做月老,我們做牽線童子幫幫這兩個有情之人。”
張坤一聽后憨笑道:“你姐姐,和誰呀?”
三人一聽覺得有進行下去的可能,許憂道:“那人遠在天邊,近在伯父籬下住著。”
張昆想了想便道:“府中別無外人親客,除了下人丫鬟奶婆子…外人,似乎就只有一個。你們只需要告訴我為何會是他?”
三人立刻明白,張昆已然知曉,這回再問,只是他有意要眾人說出個理由來,許憂便道:“伯父不過顧忌的是他的身份無財無勢,但我覺得人品當居首,錢財自然會到手上,不能急求于一時,若再不濟我等兩家自會出力扶持他,這個人只有好處,旺伯父之福。”
悅心又道:“他自小照顧我,伴我長大,他的為人我很清楚,他雖然有些放蕩不羈,卻樂善好施,認識他的無不稱他好的,而姐姐行事大度,精明能干,雖然有時候很多人怨恨著她,說三道四,講她不好,但她是刀子嘴豆腐,姐姐的脾氣正好可以壓住他。而他又可以為姐姐博取好名聲,兩人性格互補,雖然他現在沒有財勢,但幼時就有志向要干出一番大事業出來,身邊就缺少像姐姐那樣明事理通人情的人,輔助管束他,好讓他張弛有度。”
張青梅又道:“他們兩人之前都有些小誤會,又都性子好強,不肯示弱和解,聽悅心他每日每夜思念著姐姐難以入睡,我都吃了一驚,天下竟還有這等癡人,而且姐姐對他肯定也是有意的,將去年寒冬臘月送的木雕全都藏在床底,有時還會壓在枕下簇擁而眠,有時姐姐的所說所想,我當真是猜不透,兩方本都有意,卻都無人敢講述此情,唉……”
張昆聽到這里便恍神思索著與李二相處的這幾天,覺得他這個人甚是不錯,想著他的境遇多因為身世而羞于開口,而女兒家當然是保持矜持,況且相思苦楚,他又何嘗不知,想當初他本是個給別人喂馬拉車的干苦力的主,因喜歡上效城最漂亮老余善人的女兒,常患相思之苦,苦悶度日,再后來兩人慢慢相識相知到相愛,因為身份的緣故,才讓張這遲遲不敢去提親,余慶芝還險些嫁給別人,他越想越深入,想著與余慶芝的過往,不由得垂下熱淚來,他自己有些失態,急忙轉過身擦去眼淚緩過身后,正聲講道:“與李二相處的這些天里,我也覺得他人很是不錯,勤勉可靠好學上進,哪里都不錯,就是出身差了些。但他的確是個可深造的人才。”
張青梅又問道:“這么說,爹你是同意了?”
“光是我同意也沒用,需要叫他們兩個親自到我面前來,我才好幫他們做主,感情可不是一個人的事,需要兩廂情愿才會無怨無悔。”
張青梅知道張昆半推半的答應了,但最大的問題莫過于讓兩人到張昆面前主動提出,況且兩人都好強,不肯放下臉面,去硬請恐怕心急,怪他們多管閑事。
許憂思襯道:“伯父果然不是個迂腐的人,知道凡塵俗世中愛情才是最寶貴稀缺的產物,它能跨越身份,階級,甚至種族讓兩個性情相近又相同的人在一起相知相愛,然后再一代一代將愛傳承下去……”
悅心低著頭悄聲道:“說服李二不是問題,只怕姐姐那里不好辦,姐姐向來是個不好奉承的主,想來必須要李二強硬才行。”
三人各有所思故辭言張昆退下。
到了晚間約了趙世齊,到了登云閣中,吃飯洽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與李二張玉蘭兩人的感情,趙世齊就貪杯多飲了些酒,想出一計,只聽他講道:“我有三個,密切酒友。平日里私教甚好,長得一個個俊美,我呢就要請他們三個人來演一出好戲。”
許憂聽了急忙嚷道:“快講講,是何合戲碼?”
趙世齊飲了兩杯酒后掩聲講道:“說句難聽的,誰不知道你們姐姐是個潑皮狠人,吃人的母老虎,好多人都不敢輕易去沾惹的,所以要把張玉蘭嫁出去,除非是那家伙的八字夠硬,不怕張玉蘭消磨陽壽,要么就是張玉蘭移情變性,變的像是青梅這樣就不錯了……”
趙世齊一臉壞笑,用手挑逗著張青梅的臉蛋兒,張青梅生氣地推開,“哼,你可當心點,要是被我姐姐聽到了,你講這些話,說她是個克失命,嫁不出去,她不得先把你剝了皮吞下去就是好事。”
趙世齊聽后一怔,急忙打著自己的嘴巴,“我的心肝呀,你可千萬別去跟她講啊,你講了,我是斷斷不可活在這個世上了,我死了,你怎么辦?”
趙世齊使勁的討好張青梅,張青梅就不生氣了,笑著繼續接下來的話題。
趙世齊道:“咱們先別讓這事讓倆人知道了,是咱們找來的人演的這場戲。我先讓這三人扮作富家公子來向張玉蘭提親,又在張昆耳邊廝磨,讓他們斷其那個公子好,讓李二見到了這段情景,他還不記得跳墻?到時還怕他不爭取……”
張青梅只揪過他的耳朵氣道:“你一天凈說這些瞎話!李二急的跳墻,那他不是狗了?”
趙世齊知道說錯了話,急忙求饒,“我知錯了,放過我吧!”
許憂笑道:“趙世齊,你嘴巴天天這么打瓢,趕明兒他李二要是變成了張玉蘭的丈夫,他的輩分可壓過我們,到時候你還有幾條命可活?”
趙世齊嘆道:“哎呀,對對對!我們倆到時候還得叫他一聲姐夫……”
翌日后,張青梅來告訴張玉蘭有三位不錯的公子要向她提親,她聞聽此言,先是一喜,又是一郁,張青梅以為張玉蘭察覺到此事有所端倪了,故又說道:“這件事兒爹也知道,到時候那位公子到了府上,我們就替你觀摩觀摩。”
張玉蘭嘆氣一聲,側過頭輕輕的說了句,“不好……”
張青梅問道:“不好,為什么不好呢?那三位公子相貌堂堂家世都還不錯,如果是配不上姐姐的人,我也瞧不上的。”
張玉蘭聽后面容更加添愁辭離了張青梅,緩回房去。
這一邊悅心來到李二房中,見李二正躺在床上發悶,悅心先是打了聲招呼,李二沒精打采地回了她。
悅心有問起在張府吃的如何?住的是否舒心。
李二悉數作答,仍是少魂失魄的。
悅心繞了好大一個圈子才步入正題。
“姐姐,快要嫁人了!”
“什么!”
李二拍床起身比起方才,好不精神。
悅心心中暗襯:“講了那么多他都不專注,我一講起姐姐了,他就這般著急了上頭……”
李二又很快恢復神智,思緒片刻平淡的說了句。
“開玩笑的吧!她那個個性,還有人敢要?”
悅心見她狐疑,只好裝作迫切的樣子,在他床沿邊手舞足蹈,“是真的!有三位相貌堂堂的公子,前來對爹高談闊論取親之事,當時可連聘禮都帶來了……”
“后來呢?”
這回換李二急切了,悅心偏偏要等一會兒,急他一下。
“后來呀,爹覺得這三個人都還不錯,于是就先收下了聘禮,說什么要讓姐姐自己去挑。”
悅心猜的不錯,李二在這件事上完全沒有注意,只記得跺腳干瞪眼,跳下了床,滿府找張昆卻沒有找到。
張青梅路過撞見他,讓他去問問張玉蘭,興許她知道,李二這回腦子里亂做一團漿糊,那還能想出問題來,聽完張青梅的話就直接去到張玉蘭的房間。
“張玉蘭。開門!張玉蘭!”
李二噼里啪啦的一頓敲,將正在午睡的張玉蘭驚醒,她醒的時候腦子還昏昏沉沉的,不太靈光,她讓房內的丫鬟去到外面,“看看是何人喧鬧,打發他走,我還要睡一會兒。”
那丫鬟聽著聲兒又從門縫里查看,隨后說道:“回大小姐的話,是李爺在門外敲著要見你。”
張玉蘭不屑道:“李爺?他也配叫爺!起什么渾名不好,非得叫這個。”
她睡意正濃,又將睡下,只聽見往門外的李二瘋狂在敲門沒有停歇的意思,張玉蘭被吵的睡不安穩,氣的眉毛都要跳起來,從房內取出劍就跑出去將門打開,用劍指著李二鼻子。
“李二拐子!你今天是不是吃錯了什么藥?也好來敲我的門!不知道我最近傷病在身,需要靜養嗎?還有外這些個閑散的丫鬟婆子們,你們也是個沒眼力勁兒的,任由他胡來,敲了半天把睡著的都給敲醒了,醒著的還在那里裝聾作啞。以為和我們熟了,還真就把他自己人了。”
李二見到張玉蘭正值氣頭上,先是為自己的蠻橫行為道歉,又說今天腦子不好使,讓她少動肝火,也不要讓她責怪丫鬟下人,又見張玉蘭面色慘白氣息微弱,只要地多注意休息,張玉蘭見他今日異如往常,先是聽問他自輕自賤的話后,在心里暗自發笑,又覺得他的話有弦外之音,狐疑起來,直接讓她撿要緊的事說,她站立不住有些乏了,兩個眼皮子直打架。
李二見她如此,終于步入正題。
“聽說有人向你提親,你還收了聘禮?”
張玉蘭看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意,便也說起了聘禮的事。
“黃金白銀各三十萬兩,珍寶鐲玉飾,連布匹都選擇上好的天蠶絲,也拿了百余匹……”
李二聽了更加的激動,“你怎么能收下呢?你也不能嫁給他們三個其中一個。”
張玉蘭聽后,立眉嗔目扶手靠門回他,“這就怪了?給我的聘禮我為什么不能受?一天天就知道管閑事,和丫鬟們勾勾搭搭眉來眼去,別以為我病沒好,這些天我都不了解家里發生的事。”
李二聽了又覺得羞愧不已,她這分明是在吃自己和丫鬟的醋,才生出這么大的火氣,這回又不好去詳細解釋,他五臟六腑急的也不是這個事情,但他想了半天,已說出了幾個字來。“只因我……”
張玉蘭以及房內的丫鬟,還有壩上正乘涼的一群人,都在注視著李二,豎起耳朵等待李二口里即將脫穎而出的話語,只見李二強拉硬拽著張玉蘭的手,近乎時使出了全身之力。
“因為你是我的人!你不可以做別人的妻子,你只屬于我李二……”
說罷李二并沒有走,只是立在門邊焦急等待著張玉蘭的反應或者回話,周圍的人也都屏氣斂聲沒有人嘲笑李二方才的話,有多露骨,也沒有人議論,有的只是注視著眼睛的越加專注。
張玉蘭被李二這么一吼,手也沒有放下,頓時午倦也沒有了,李二的這一番言辭,強勢的張玉蘭長這么大都沒有聽任何人對她講過,所以直接不言,她居然害羞的不敢與他直視,臉頰滾燙,泛起兩圈紅暈,他強硬的心在這一刻軟了下來,面對此也不知所措了。
李二平復心情又道:“我李二是一個好人,也是個有分寸的人,今天,我就要為你,當一回惡人!”
話完他輕輕的松開了張玉蘭的手,也不知做什么去,張玉蘭還未從剛才的愣神中緩過神,只是呆呆的看著李二遠去,回想著李二的話……
話說李二離去了張玉蘭,竟是四處打聽,那下聘禮的三人是何身份,又聽丫鬟下人從口內傳出的閑話,這三人竟和趙世齊有些關系,并此刻他正在前往許憂的登云閣中的路上,他急匆匆的直接用輕功飛到了樓上,見到眾人正坐在一張大桌上,吃飯飲酒樂談,李二不管不顧,直接走上去問趙世齊,他大步一跨就要來到他的眼前,許憂張青梅見狀不對,急忙攔過但都被他一把推開,酒水灑落一地。
最后悅心出現擋在了趙世齊的面前,李二才停出腳步。
“李二,你在做什么?”
李二回道:“丑丫,是不是趙世齊介紹的那三個家伙來給張玉蘭提親來的?”
張青梅許憂趙世齊都各有所思,悅心明白李二都這么問了,定是他擔心的緣故,點頭回道:“是啊,我和二姐都有婚約在身,可唯獨姐姐還是獨身一人,怎么可能讓她青春已大守閨呢?”
李二看著悅心顫聲道:“可是張老爺子,幾日前才告訴我張玉蘭她是不肯這么早就輕易嫁給別人的,家里還需要張玉蘭。怎么會讓她這么早就談婚論嫁的?就算是,也是入贅,我不相信那些王公貴子會這樣答應!”
這話一出,將在在場眾人都逗笑了,就好像李二是在說自己一樣。
悅心也撐不住發笑起來。
李二道:“你們都在笑什么?這很好笑嗎?我現在很嚴肅的哎!”
趙世齊大笑拍震桌子,驚的上面的瓷盤酒碗,啷當作響,又聽趙世齊道:“我們想要問你,為什么要那么著急?化作一只麻鷹,飛到我們面前來,想要弄清楚張玉蘭的事,你講這么多也沒有進入正題,擔憂的許多,卻沒有見本心呢。”
李二這個時候頭腦還沒有清醒,干脆什么也不再隱瞞下去,直接說出他對張玉蘭有意,又說出這幾天諸多因思念張玉蘭而所受的苦楚,急的是眼淚直往外冒。
而眾人見他這般,也只是一味地發笑。
“這回果真見了本心,看來你對她是真心了。”
悅心不想讓李二繼續難受下去,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讓李二全都知道,李二聽后是又喜又急又氣。
心里那猶如是油鹽醬醋茶混到一起,不解其味。
“好啊,你們竟然合起伙來騙我!丑丫連你也是跟他們一塊兒的?”
悅心點頭,眾人連哄帶笑的上去給李二賠罪,眾人與李二才算免去干戈。
趙世齊又告訴李二,他還有一記,能試出張玉蘭對他是否有心,李二洗耳恭聽,這計謀就是讓李二裝病在床,叫大夫診斷告訴眾人是絕癥,來騙張府內所有人,包括張玉蘭,悅心在許憂懷里上演一出哭的戲碼,也說明了此時的真實確鑿。
話不多說,間隔不過一日,趙世齊將張府上下與自己請來的大夫,全都安排妥當,就等這場戲的兩個主角登場演出。
這天,張玉蘭一如往常的,晨起洗漱,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似乎是有什么人受了傷,被抬進張府治療。
又聽見似乎是趙世齊嘆氣的聲音,從門邊經過。
她隱約覺得不對,推開門就急著去見李二,但發現他房內空無一人,而且被褥都十分整齊,顯然他昨夜沒在此過夜,他拉過近旁路過的丫鬟問李二行蹤。
這個丫鬟泣聲的告訴她,“李爺,昨夜不知是跟誰打了架,受了很嚴重的傷,經大夫診斷說是被傷了心肺,又因他幾日思慮過多,落下了劣疾,是怎么也治不好了!前幾日還見他生龍活虎的,如今就…大小姐,你有什么話要對他講的,就快些去吧,李爺的時間不多了……”
張玉蘭聽后急匆匆的趕去大廳,看到李二躺在單架上,被眾人圍觀著。
他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周身全是烏血,嘴巴里支支吾吾的說著什么,已然是一副受了重傷,瀕臨死亡的樣子。
張玉蘭環顧一周,發現悅心在許憂的懷里泣不成聲,張青梅趙世齊也在一旁止不住的唉聲嘆氣。
張玉蘭逐漸相信了這一切,但她同時也很慌慌亂,她蹲上前細聲問他,“李二,你…你這是怎么了?”
悅心走上前來告訴張玉蘭,李二是因為受的自己相思苦楚,才跑去跟別人打架,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張玉蘭頓時后悔自己不給用言語去激他,沒想到他反應竟然這么大,弄成現在這副模樣,李二正處于彌留之際,氣息越發微弱,張玉蘭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哭看求他活下去,又說邪不該用言語激他,自己不肯平易近人者。
“我說了那些話無非是在乎你,你以為我真的只是想和你吵架嗎?看不慣的人我早就動手了,還有你送我的木雕,我都留著,對于我來講它勝過了別的金銀首飾,他的價值更昂貴,因為那是有人專門為我花費心思和精力做的,是獨屬于我的。李二你聽到了的話就答應我,你不可以死,如果你敢死,我就直接嫁給那三個公子哥……”
其中一位下人站了出來跪到地上,“對呀,李爺,你只要肯活過來,我們什么都答應你,欠你的酒錢一并還你……”
張玉蘭聽后也道:“對,我也一樣,只要你肯活過來,我就什么就答應你,你打我,罵我,我絕不還手……”
李二聽后頭微微側向她,說了幾個字。
“那嫁給我,可以嗎?”
說完便閉目落淚,像是真的死了下去。
張玉蘭見他閉眼,以為他真的去了,只是拼命點頭,答應下來,“我答應!我答應!除了你,我誰也不嫁。”
張玉蘭的頭靠到了李二的身上哭成淚人,門外的眾人聽了全部都涌了進來,張玉蘭還以為是來給李二凈身的,急忙護住李二,不讓眾人靠近,眾人全都笑開了花,那個跪著的下人也立馬站起身來,轉哀為樂,趙世奇齊給了他幾兩銀子賞他。
“你小子可真夠機靈的,這些小錢就當賞你了。”
悅心與青梅站上前來,“恭喜爹,喜得貴婿。”
張昆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看完眼前的這出戲,既緊張又精神舒暢。
許憂笑著評道,:“這出戲呀,演的最好的當屬李二了,他那一下我還真以為,人沒了。”
張玉蘭還不解其意,以為眾人都瘋了,李二突然起身,一把將趙玉蘭抱了起來。
“原來你是個好面的大姑娘,不肯退讓,不過,你答應過我的事可不準反悔喲。”
張玉蘭掙脫束縛,看見眾人笑著自己,李二也是好好的才知道自己被騙了,她又氣又羞,用手將屋子里的人都指了個遍“你,你們,竟然合起伙來騙我!”又回過頭來對李二講道。
“還有你,我恨你!”
見張玉蘭抹淚從人群中逃離,眾人都齊聲吆喝。
“還傻站著干嘛?快追呀,別讓媳婦兒跑了!”
李二先是行禮感謝眾人,就追了出去。
十日之后,三對佳人,一同成親,三家人的馬車下人排成的賀清隊伍,致使滿街擁堵,張府上下,張燈結彩,熱鬧非凡,過路者皆有銀錢果肉賞賜,足足賀了三日。
洞房之際,只聽到許憂與悅心的房間里傳來詩歌聲。
“一梳,梳到頭,從此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
正所謂閑處光陰易過,時間來到數月之后,悅心與許憂抱著許平安,許萍兒到街上閑逛,專挑了一些小玩意兒,讓兩個孩子玩耍逗樂,邊行邊挑,隨便逛,就逛到了王鐵匠這里,許憂與悅心向他打了招呼,讓他打一些小玩意兒,給孩子玩。
王鐵匠用錘子打制鐵器時,那濺起的火星子直往外冒,兩個孩子見到歡喜的不得了,也學著像王鐵匠一樣擺弄著,悅心也和他談得攏,于是就跟他談起了江湖事來,兩人都聽王稱講道:“近幾月江湖中出現了兩個非常厲害的劍客,走訪大江南北,專找劍客比試,這幾個月兩人的名聲是越傳越響,連我這個退隱多年的江湖人都有所耳聞,一個自稱為夜齒劍妖,一個自稱暗血劍鬼,聞名者,無不喪膽!”
許憂聽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悅心。
悅心思襯著竟無視身邊的所有事物。
“一定是洛盈和洛雄!想不到當初自己立下的三年之約,我竟然在這半年享受榮華富貴的日子里將這些忘得一干二凈,若不是聽王稱王鐵匠提起,只怕我還在……”
悅心想到自己與許憂自成親,乃至今日,都恩愛非常如膠似漆無,效城無人不津津樂道,又想著洛雄洛盈這兩個人在江湖上不斷闖出名堂風頭,為的就是在三年之后當著天下英雄的面打贏自己,想到這里,想到更多無限循環的壞結局,她回到家后就獨坐在窗口,思緒萬千。
外邊逐漸天冷凄涼,下起雨來。
許憂知道她的心思,為她添衣,讓她莫為此事傷神煩惱,這一夜悅心無眠無話,只在心中想著,“我必須去!我也一定要去,為了我死去的好朋友,為了我曾經失去的東西……”
此后悅心放下身邊一切瑣事,只專心于練劍之上,山中最為清靜,他選擇了在山中練劍,許憂則以她劍舞的招式畫成了劍譜,又將他從前從火中撿出的劍譜合并題名為末影殘卷,悅心又記起心凈和尚對自己講的話,將幾套劍法融為一體,又提煉內力,記起那寒江鶴所寫的一天換日,以氣御劍時便使用了起來,日子往后增添,劍法日益精進,漸漸化有招為無招之境,手中的劍也淪為飾品,可有可無。
春來秋去,三年的時間轉瞬即過,寒冬臨近,風雪飄搖,效城如一座白城,一望無際的白,籠罩著這個世界,只有人們行走的腳印點綴著街道,留下除白色后唯一的黑色,梅花正艷,芳香正濃。
悅心站在登云閣樓下,看著雪落堆積的厚層,她拿著掃帚清掃起樓前的積雪,好像是在等什么重要的客人到來。
并且已經等了很久,十天二十天或者更久,也許她等的人根本就不會來,但今天她終于等到了,青衣客來了!
悅心見他們從四面八方飛來,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她早已察覺本想上前,卻被青衣客喝聲攔住,悅心將地上的飛鏢拿起過目,只聽其中一個青衣客講道:“末影劍尊,張悅心!我們奉夜齒劍妖與暗血劍鬼之命,前來告訴你,三年之期已到,去往聚陰山,群劍冢,千碑林。我們已經廣邀天下劍客來觀賞這次的曠世之戰,這是陳封大人派人用這三年的時間專門為你修筑的地方,十日之后,便可動身……”
而青衣客說完話,也眨眼便消失不見。
悅心嘴中喃喃自語道:“群劍冢,千碑林。倒是很會起名字,那個地方也許就會是我的葬身之地呢。”
話完她便自覺沒趣,使掃帚隨地一掃,一股強大的氣流驅使著風,將地上的積雪吹散開來,直抵到各個墻角,墻角已堆有幾尺厚的雪難以消融……
一聲鷹唳,只見盤旋著一只麻鷹,它以絕對高傲的姿態俯瞰大地,數不盡的高山險峰,林海茫茫盡入它眼中。
林中生長的各種各樣的樹,也在以各種不同的形式倒下,無論粗壯古老,或是幼枝新苗,他們皆不放過,只因為這些都是擋事的阻礙,
一支多達千人的隊伍,在林中疾步前行,見樹就砍,見物就殺,不為別的,只為磨利他們手中的劍,他們各不相干,只是目的一致,都是受到了青衣客的邀請,來到聚陰山腳下,來目睹這場曠世決戰,大多都是這三年里被洛盈洛雄挑戰打敗的手下敗將,來這里是要弄清楚究竟他們挑戰的劍尊是有多么大的來頭,在三年前就立下了約定比試。
還有的是從未見過大場面的江湖草莽,來瞎湊熱鬧罷了,總之魚龍混雜,密密麻麻的也說不大清楚,這些人來自哪里,人群中不斷有聲音互相交流。
“這幾年江湖大亂,全因這劍妖劍鬼,三年內不知這對父女,挑戰了多少劍客,也不知有多少的人拜倒在這父女的劍下,多少江湖后輩們被洛雄所殘害,他也殺年輕人。”
又有人回道:“去年我來過這里,那時這里還在翻修,你們所說的年輕劍客們被殺死后,被帶到了這里埋葬掉,前面不遠就是那座大宅院,從大門進去,是外堂,里面皆是墻壁,空無一物,只是地上鋪了七千七百四十四塊比鋼鐵還要硬的青石板,往北直走,還有一道內門,才通石碑林,每座碑林相隔六尺,共有千余座,每一座都刻有,像什么家住何方,年歲多少兵器何物,都詳細的刻印在石碑上。”
不出片刻,果然見到一座大宅院,宅門已開,人們陸陸續續的走了進去,為了防止擁擠,故站到東西兩道,正值談話之際,洛雄陳封一并出現,同樣的人,同樣的劍,不同的是洛盈的臉上恢復了當初的冷酷孤傲,而洛雄變得更具兇惡,兩人輕輕一躍,便飛向了石碑林后的祠廟房頂,坐等悅心的到來。
而陳封則是走進了人群中,向千里迢迢趕來的諸位,以表謝辭,如今他已經三十歲了,正所謂三十而立,這是男人一生的一個重要階段,可他現在卻什么也沒有了。
為此戰他耗盡錢財,修建千碑林,又因天下如今改梁為陳,他已經沒有了太傅之職,不僅如此,陳霸先還殺掉了年僅十六的蕭方智,陳霸先的侄子陳蒨知道了,他還有一些江湖舊部,留著恐會對陳朝不利,故派人對他追殺了三年之久,今日之戰,不僅關乎名譽,還緊系著生死。
今日之事,江湖中無人不知曉,他擔心陳蒨的人會找上這里來,還有一個活著的林天,定會帶領金刀門前來尋仇,因為陳封就是風乘浪,風乘浪就是陳封,是他害死了金刀七子他們的親人,今天他是做了十分充足的心理準備,他不想再逃了,他已經很累了。
他很樂意去觀賞此戰,只因天下英雄都會看到,由他主持大會他也會留名于江湖。
人群中有還有許多熟悉的身影。
寒江鶴抱著他那三歲的女兒,琴蕭俠侶也在場,但都是掩面示人,王稱王鐵匠,也舉著錘子茫然的看向人群外。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悅心始終沒有出現,雖說是三月天氣,春風微涼,卻也安撫不了這些人,焦燥氣盛的心。
再加上人群本就人多而嘈雜,狐臭汗臭,飄滿四周,眾人等的是更加的難受,人群的最末突然議論紛紛,那只在空中盤旋的麻鷹也飛到了洛盈肩上。
洛雄起身眺望遠方,看見一個人正在向大院這邊走來,兩邊的人皆為這個人讓開的道路,那人蒙著面,看不清是男是女,左手拿著一把劍,右手拿著一把刀,一味的上前,眾人都在議論著。
“他就是那個劍尊,看起來平平無奇,派頭也沒有多大嘛,憑他去挑戰劍妖,劍鬼,不是自尋死路嗎?”
又有人講,“是我,我就斷不敢來的。”
另一人接著道:“這個什么劍尊,三年前倒還有些名氣,后來銷聲匿跡,再到現在,倒不如這劍妖劍鬼了……”
“看他手里拿著一把刀一把劍,就敢來對戰劍妖劍鬼,可別忘了那陳封手底下還有幾位得力干將,與眾青衣客,此戰,劍尊諸注定是兇多吉少。””
那蒙面的人此刻已經走到了大院兒底下,拋下蒙面,一刀一劍,直直地指向祠廟屋頂上坐著的洛雄。
他一言不發,十分怪異,更何況其他人都見到他,除去了蒙面。
洛雄驚呼道:“樊一!”
洛雄自己也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這里,當初放過他一馬,想不到今日前來送死。
只聽樊一憤忿吼道:“洛雄,你當初殺了我幾位兄弟,今日我前來替兄弟索你命來了!這三年我苦練劍與刀,所受的痛苦,我要加倍還給你,你等著我!”
洛雄根本不屑聽他說的話,在他眼里,這樊一不過是一只螻蟻罷了,他都不屑出手,陳封攔住正要前行的樊一。
“對不起,這場比試我不想讓任何閑雜人等參與,不管你與他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望你知趣一點。”
樊一根本不聽不進他的勸告,直往前走,陳封嘆道:“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了。”
通往石碑林的大門打開了,眾多的青衣客走出手中都拿著劍,跳到四周的墻頂上,最后一個拿劍走出的人,樊一見過,但記憶卻不深,但他看出此人很是危險,殺氣也頗重,他有些害怕,但他的執念很重,定要殺了洛雄報仇,他也顧不了那么多了,只脫劍出鞘,手里也舞轉著刀,斜斜的朝他跑去。
他凌空一躍,將刀扔向這人這人,這人出劍極快如一輪驚現的星閃月鴻,刀被他的劍彈開,定在了墻上,兩劍登時,擊在一起,兩人的臉貼得很近,近到眉毛都能接觸到對方的額頭,這時樊一才想起來他是誰,沒錯,他便是荒漠七劍之一的玉面郎君,李漢榮。
樊一知道,對付洛雄必須要保存體力,如今這個對手就有些難纏,讓他還怎么去挑戰洛雄?
李漢榮咧嘴一笑,用腳將樊一踢到了墻上,樊一撞墻倒下又拔出墻上的刀來,重新奔向李漢榮,他知道避無可避,只能快速解決戰斗,樊一意使刀劍瘋狂的砍著,李漢榮邊退邊防,十招之內已打得相當火熱,火光飛濺的同時,李漢榮感到了樊一想要復仇的欲望,而樊一也知道了今天無論如何也是傷不了眼前的這個對手,所以十招對于他來講已經是最大的極限。
果不其然,十招之后他便被李漢榮一劍刺肩,又一記掌,打翻在地。
李漢榮這是故意在放他一條生路,可這次他雖然傷重卻毅然決然地站了起來,還要在斗,因為他不想在別人面前扛著屈辱活在這個世上,比起這樣倒不如轟轟烈烈的死了好。
李漢榮見他這般固執,有些感嘆說道:“你的實力還不配做師傅的對手,奉勸你現在趕緊逃命,不然待會兒,我改變主意了,你就別想活命了!”
樊一顫抖的握著劍,待李漢榮欲轉身時,他拿劍就沖向了他,霎時間四面八方打來幾捆鐵鏈,拴住了他的手腳,使他動彈不得,青衣客紛紛使勁回拉,撕裂的疼痛感,使他的刀劍全都撒開了手,掉在地上,鐵鏈上面的鋸齒,以割破他的血肉他撕心裂肺依舊嘶吼著要殺洛雄,這就讓李漢榮聽的越發難受,他原本合上的劍,又以極快的速度又抽了出來,砍向了樊一的喉嚨,鮮血如畫紙上缺失的那一點潑墨,正好撒在了如畫紙般的白墻上,讓本平凡無奇的墻面多了一縷春色艷紅的美感。
李漢榮本想收劍,眼突往后飄,人群中閃現兩團黑影,快到根本看不清楚,一個站到了門邊停下,另一個越到了高空,她的影子像是將整片大地都遮擋,李漢榮也在她的影子覆蓋,下竟瞧癡了。
只見她一腳蹬下,只是一腳,便爆發出難以估量的力道,落地的一剎那,他周圍掀起一陣狂風巨浪般將近身十步之內的青衣客,包括李漢榮在內,全都抵擋不住這一股內力的釋放,朝向四處翻飛而去,而眾人腳下踩的比鋼鐵還要硬的青石板,紛紛碎裂開來,眾人只覺得腳底搖晃不止,時而癢,時而能感覺到腳底一種微微的疼痛感,游走作祟。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眾人緩和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剛才那股力量,將他們觀戰的人,耳膜震傷,導致人群里很多人都短暫性的失明,耳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