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男狐貍精怎么在這兒?
曲一鳴去找一位領導簽字,繞了半圈才在地下停車場找到人。
等他回到辦公室,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同事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離他近的男同事開玩笑道,“兄弟,我們都懂,雖然公司明面上禁制,但是我們嘴都很嚴,放心好了。”
曲一鳴一臉茫然,“秦哥,你在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
那男同事一臉不懷好意的笑,“行啊,兄弟,你這演技我都信了!我先去忙了,有空再聊?!?p> 曲一鳴糊里糊涂的到了中午,同事喊他去吃飯,他胃不舒服就推脫了,結果又迎來了一大堆云里霧里的話。
想不明白,他也懶得去想。
他早上給裴南季發的消息,現在也沒有回,孤零零地顯示在置頂。
更沒食欲了。
任瑤中午有家里人給她送飯,她本來不想吃的,但是商務部的小姑娘偷偷告訴她,曲一鳴也沒去吃飯。
所以,她就跑過來準備和曲一鳴一塊兒吃,家里給她帶的飯品類很多,多一個人也夠吃。
曲一鳴見她就頭疼,沒理她。
任瑤主動上前,“曲同學,你不要見著我就跟見了瘟疫一樣,我只是跟你分享一下食物,你要是不喜歡,我走就是了?!?p> “你到底什么時候能放棄我?你一個好好的千金小姐不當,就非得在我身上白白浪費青春?”
任瑤把食盒一一擺開,“不是千金小姐了,我們家現在窮了,頂多是百金小姐。讓我放棄你好說,你放棄裴南季我就放手?!?p> 曲一鳴沉默不語,任瑤笑了,“你看,你自己都放不下,又怎么能勉強我呢?”
曲一鳴試圖解釋,“我跟她不一樣,我們從小就認識……”
“那又怎么樣?有的人認識幾十年卻還是朋友,有的人認識幾個月就成為了夫妻。曲一鳴,我只是在堅持做我想做的事情,等我堅持不下去,我自然就走了。至少在這段時間,你別趕我走,行不行?”
曲一鳴沒說話,任瑤把食盒一一擺好,“我先走了,你要是餓了就吃點,如果嫌棄到難以下咽,那就丟了吧?!?p> 說完,踩著細高跟優雅的離去,可是面上的狼狽卻是顯露無疑。
在他視線開外,她轉身進了洗手間。
再次出來,她仍然是那個“厚臉皮”又驕傲的任瑤。
六月底的時候,迎來了入職以來的第一個周末。
曲一鳴約裴南季出去吃飯,結果沒約出去,因為她被許愿約走了。
玻璃窗外,一家三口在樹蔭下乘涼。
孩子坐在學步車,一男一女圍在左右,一人拿一個小波浪鼓逗小孩子笑。
許愿看得眼睛生疼,不自覺就紅了眼睛。
裴南季還以為她被火鍋辣到了,給她遞去一杯花茶水,“愿姐,你怎么了?辣著了嗎?先喝點水?!?p> 許愿搖了搖頭,苦澀道,“沒什么,就是眼睛進……不太舒服?!?p> 裴南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后又叫來幾樣甜點,“那你吃點甜點,吃甜品心情就會好一點。”
許愿隨手拿起一小塊抹茶豆糕,甜在嘴里,苦在心里。
被她刻意忽視的孩子,可是在她見到別人家的孩子之后,還是會心疼。
只是,孩子跟著爸爸才會受到更好的教育,跟著她會吃很多很多苦的,她只能做一個狠心的媽媽。
火鍋結束之后,裴南季找了一處清靜的湖泊,周邊枝繁葉茂,郁郁蔥蔥,湖邊還稀落無章的散列著幾張石凳子。
裴南季用地上的草編了兩條墊子,遞給許愿一個,“愿姐,給!心情不好的時候看看水,就能想明白很多東西,海納百川,有容乃大?!?p> 許愿拿著墊子放在地上,然后坐了下去。
許愿搖了搖頭,“沒事,我只是有點想不開而已,等我離開這里就好了?!?p> 裴南季一驚,“離開?為什么要離開?”
許愿笑了笑,“你不知道,我來這里非我本愿,只是想少一些愧疚。如今,已經無人困住我了。要不了多久,我就要去完成我的夢想了?!?p> 迎面吹來的風中帶有水汽,清爽,舒服。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直到太陽落山,蚊子成群結伙出現,才略帶狼狽的離去。
這是湖邊唯一的缺點。
謝家莊園。
謝晏到家的時間越來越晚了,謝老爺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等他回來才去歇息。
謝晏勸了好幾次,老人家都不聽,真是一個老頑童。
“爺爺,去樓上休息吧,客廳風大?!?p> 謝老爺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像是有些記憶錯亂,竟然喊了“小瑜,你回來了!”
謝晏已經好久沒聽到老爺子叫這個名字了,一時還有些恍惚。
謝老爺子先反應過來,取下老花鏡,捏了捏鼻梁,“小晏,你怎么才回來?這……”
他抬高胳膊,看了一眼手表,“這都到凌晨了,跟你媽一樣,不讓人省心,工作是做不完的,身體才是第一位?!?p> 隨后又自言自語的嘆息,“哎,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結婚?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謝晏不好回他,他確實不是為了工作,而是去陪傅南洲喝酒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老傅喝醉的時候能想到小星星,他倒是沒有喝醉的時候,因為他不允許自己出現身體不受大腦控制的場面。
謝晏把老爺子扶到臥室后,又在通風口點上了檀香,老爺子信佛。
睡到床上的時候,他給自己制定了一個“脫單”計劃,只是實施起來難度極大,甚至是天方夜譚!
他竟然想著能夠從相知相識再走到相愛!
這比用熟雞蛋孵小雞更為離譜!
沒想到,就是這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不久之后他真的遇見一個極為有趣的女孩兒。
謝晏打消自己天馬行空的念頭,轉頭思考起最壞的打算,那就是找個人一起騙老爺子,雖然他有些于心不忍,但是真的到了那種地步,也只能這樣了。
想起小星星,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小娃娃奶香奶香的,除去嫂子那一因素,他心里還是有些羨慕傅南洲,父母雙在,有妻有女。
陳時早上來接他上班的時候,謝晏順口問了一句,“洪景苑的房子怎么樣了?什么時候可以住進去?”
住在家里,雖說衣食有保證,但是出現不方便,再加上謝老爺子時不時給他施壓,有時自己也會走進死胡同,他覺得壓力很大,比他當初讀博的壓力都大。
陳時有兩天沒去過那里了,所以還不太確定,只是說了一個大致的時間,“我上周五去的時候,正在裝水電和地暖,墻體就簡單的刷了一層水泥,等水電完成再通風一個星期,不出意外,這個月中旬可以入住?!?p> 謝晏點了點頭。
剛到公司,傅南洲又開始問他,“愿愿到公司了嗎?離一個月冷靜期只有三天了,她怎么還不回來?”
謝晏:……
我是來上班?還是來幫你追老婆?
傅南洲勸他,“阿晏,你要這樣想,等我和愿愿和好如初,你還怕找不到對象嗎?看上哪個姑娘,直接讓你嫂子從中搭錢。你幫我,也是幫你自己。畢竟老顧那個花心大蘿卜,可是在佛祖面前發了誓,此身只戀紅塵,不入婚牢。阿晏,你能依靠的只有我了。”
謝晏聽后想揍人,這妥妥的欠揍的話,雖然聽著難受,但是真的實用。
畢竟,他的好兄弟里只有傅南洲一人早早英年早婚。
傅南洲沒聽見回應,“在聽嗎?聽到了嗎?同意了就吱個聲哈!這安靜的,有點嚇人?!?p> 謝晏勉為其難地“嗯”了一聲,隨后掛了電話。
說干就干,謝晏丟下手頭上的工作,去了研發部。
許愿看見他進來了,也沒搭話。
也沒有別人說話,畢竟他這個副總是托關系進來的,并沒有在明面上露過臉,員工們也只是知道公司新來一位周副總而已。
這時有個扎著馬尾小姑娘走到他身邊,低聲地問,“您好,請問您找誰?”
許愿撇了那個小姑娘一眼,“上班時間呢,閑聊扣績效。”
那小姑娘訕訕地閉了嘴,然后就離開了。
謝晏隔著玻璃望了一眼,就離開了。
許愿見他離開,心才順了不少。
裴南季去商務部拿資料文件,結果卻碰上了任瑤,簡直是點背到了極致。
她抱著文件夾準備離開,任瑤卻站門口攔住了她的去路。
“裴南季,我們聊聊?”
裴南季搖頭,“還是不了,我要回去了,回晚了會影響組里的進度。不好意思,請讓一讓?!?p> 任瑤讓開了路,卻跟著她一塊走,“裴南季,等你忙完,再聊?!?p> 裴南季直走沒有回頭,“我真的沒時間,任大小姐?!?p> 任瑤緊跟在后,“那我幫你和主管請假,請假的時長,我按照正常工資的十倍付你,可以嗎?”
裴南季停下,“任大小姐,還是一貫的會用錢砸人,可惜了,本姑娘仇富,我們聊不來。”
任瑤跺腳,“你……”
曲一鳴在上面兩層的對面位置,正好看到環形走廊里發生的那一幕。
他終于知道,裴如意為什么不理他了,感情是又被這個大小姐威脅了啊。
他快步走到電梯口,連自己本來準備做的事情都忘了。
進了電梯,發現里面還有兩人,他就收斂了一些怒氣。
不過,他隨意撇了一眼電梯壁上的倒影,收回視線后,很快又瞧了一眼。
隨后回頭,大吃所驚,“你你你……”
話都說不完整。
陳時還以為他出了什么事情,關心道,“你怎么了?癲癇發作了?”
曲一鳴被這個看起來老實肚子里一肚壞水的“中年大叔”氣壞了,直接堵了回去,“你怎么了?阿爾默茨海默病發作了?記性這么差?”
一面說他年紀大,一面說他記性差。
懟完他又懟謝晏,“還有你。男狐貍精你怎么在這?”
完了,一不小心把真心話說出來了!
他重復了一遍,“我是說,你怎么在這兒呢?”

酒兩銀子
謝晏:男狐貍精,謝謝抬舉,畢竟追老婆就靠我這顏(聲)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