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正在幫格瑞斯沃德夫人量血壓,而她正在叮囑自己的丈夫:“要確定動完手術后他們就把那個插管從我的喉嚨里拔出來?”她突然看了喬治一眼:“你是不是想阻斷我的血液循環?”
血壓帶綁得有點緊,但是沒什么太大的問題。
格瑞斯沃德先生連忙說:“他在做他份內的事。”
“你在說什么?”格瑞斯沃德太太瞪大了眼睛看坐在旁邊病床上的丈夫。
格瑞斯沃德先生挑了一下眉毛,說:“我說他在做他份內的事。”
“我才不管他到底在做什么,”格瑞斯沃德太太的表情開始扭曲:“他要把我的胳膊勒斷了,而你卻坐視不理!”
格瑞斯沃德先生深吸一口氣:“閉嘴,金。”他停頓了一下:“就是閉上嘴巴。”他像是忍耐到了極限:“你整天向我抱怨,埋怨我,煩著我,天天如此。”
喬治左盼右顧手足無措想幫忙:“也許······”
但是他的話淹沒在格瑞斯沃德先生大聲的指責聲中——
“安靜一下會很棒,只要安靜一下!”格瑞斯沃德先生咬牙切齒的站起來:“你能不能······”
“格瑞斯沃德先生······”喬治諾諾的說。
“······一生中就安靜那么一下!”格瑞斯沃德先生他大聲的吼了出來。
格瑞斯沃德太太激動的喘息著,她被丈夫突然的爆發嚇了一跳,胸腔劇烈的上下波動著,監護器的警報聲“滴滴滴滴”響起來······
喬治連忙幫她戴上氧氣面罩幫助呼吸······
伯克走了進來:“怎么了?”
喬治回答:“她突然感到胸口疼痛,心電圖顯示心臟出現ST升高的異常情況。”
伯克看了一下心電圖:“她心臟病突發了,給她四毫克mafei,給她硝酸甘油每分鐘10微克。大家動作快點,然后馬上送她去手術室。”護士連忙將醫生囑咐的藥物注射給病人。
格瑞斯沃德先生在格瑞斯沃德夫人的床頭懊惱的說:“都是我,是我害她的······”
——
病房里的影像燈前,貝利指著CT片子說:“看,這是腸系膜畸胎瘤。”
伊茲驚奇地問:“這發生在一個成年男性身上!”
“這可能嗎?”理查德也是頭一回見到。
“現在可能了。”貝利肯定的說:“大量雙葉狀囊性損害。”
“鈣化性沉淀。”伊茲接著說。
“一個未成形的下頜骨。”理查德補充道。
他們在交流的時候,一個個不認識的醫生護工們走進病房拿著手機或者照相機拍攝病人,讓尚恩和他的妻子不勝其擾。
貝利接著解釋:“檢驗顯示妊娠荷爾蒙上升,甚至驗孕棒呈現假陽性。”理查德走到病床邊,拉開尚恩的衣服,看著那個龐大的肚子。
“也就是說······”
“這個瘤可能是惡性的。”理查德開始用手觸診。
尚恩已經被這些醫學術語砸懵了。
“你還好吧?你看起來有點不太對勁。”站在一邊像個隱形人一樣的梅瑞德斯擔心的問。她悄悄對理查德說:“他需要透透氣。”
“深呼吸,赫爾曼先生。”理查德拿出聽診器來。
“這么多醫學術語,我搞不清楚。”尚恩幾乎雙眼冒圈了。
伊茲給他解釋:“你長了一個畸胎瘤,這在成年人身上是非常少見的。”
“所以你才這么受歡迎。”梅瑞德斯繼續解釋:“它就是一大團細胞,原本也許一輩子都在你肚子里,現在······”
“現在正在成長。”
“還長出了下頜骨、腳指甲還有頭發?”尚恩瞪大了雙眼:“我在聽。”
尚恩的妻子說:“沒有人真正跟我們談過這個。”
“這就是你們的感受,”梅瑞德斯了解的點點頭:“我能理解。”
克瑞斯緹娜從外面匆匆趕來:“我錯過了什么嗎?”
伊茲皺著眉看向她的衣服:“你衣服上沾的······是不是肛診潤滑油?”她撇著嘴,沒等克瑞斯緹娜說什么,呼機又響了起來,克瑞斯緹娜沮喪的離開了病房。
梅瑞德斯走到貝利面前:“貝利醫生,大家這么關注,周圍這么多人,病人會恐慌的。”
——
西雅圖的天暮云皚皚,風很大,艾蒂森帶著打包的食物邀請德瑞克一起享用。
“你說你找到一個可以看風景的地方?”謝帕德雙手插兜向艾蒂森走來,這會兒的天氣并不好,也沒什么風景好看的。他嘲諷著走近:“我應該聽出字面的意思。”
“我在西雅圖觀光指南上找到的。”艾蒂森說,風刮得她有點哆嗦:“雖然不像拿著個午餐盒到帝國大廈的樓頂,但是這里有些可愛的小望遠鏡。”
“你總是能找到令人埋怨的東西。”德瑞克不冷不熱說。
“好吧,我有哪一點還討你喜歡?”艾蒂森將頭發撥到腦后:“因為如果有的話,我真的需要知道。”
“我喜歡每個你住過的城市,你都喜歡那里的小望遠鏡。”原來甜蜜的回憶會在某個時刻變成吐槽的點,德瑞克風淡云輕的說。
“我還沒住在這里。”艾蒂森怔怔得看著德瑞克許久,才說:“你可不可以別再跟梅瑞德斯說話?”
“我會的。”德瑞克喟嘆著。
艾蒂森追問:“什么時候?今天?明天?下個星期?”
德瑞克沖口而出:“也許我還沒準備好。”他來到這里一直眉頭緊鎖,看不出一絲高興的樣子。
艾蒂森挽了一下被風吹散的頭發:“你什么時候會準備好?德瑞克?”
“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就不搬過來。”
德瑞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看來我們陷入僵局了。”他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冷凝在兩個人中間蔓延······
——
伯克經過樓梯的時候目光恰好捕捉到克瑞斯緹娜的身影,連忙叫住她:“楊醫生,我們的事情還沒說完呢。”
樓梯上的克瑞斯緹娜說:“說完了,我們決定了,我們不告訴······”
“我們決定了?”明明是你自己決定的。伯克的聲音充滿了嘲弄:“你擔心你的事業和聲譽?如果他從流言中知道這件事你就會很慘。”
克瑞斯緹娜連忙從樓梯上走下來:“他根本沒有必要知道我們的事。”
“他會知道的,只是早晚的問題。”伯克看著走向自己的克瑞斯緹娜:“除非你猶豫不決時因為有什么其他原因。”
這段感情他很沒有安全感,克瑞斯緹娜就像是抓不住的云。
“你沒有考慮清楚······”
“你根本就不愿意承認我們是男女朋友。”伯克危險的瞇著眼睛看她。
克瑞斯緹娜左右看看,然后鄭重的說:“我們——是一對。”
伯克深深的看了她許久,有她這句話他可以試著再相信她一次。其實他要的很簡單,就是她的確定而已。
“好的。”他轉身離開這里。
“伯克。”克瑞斯緹娜在后面叫他。
“我說好的。”他沒有回頭。
喬治一邊戴帽子一邊回頭看著站在樓梯上怔忪的克瑞斯緹娜,跟著伯克的腳步趕往手術室。
——
埃里克斯繼續推著妮可在醫院到處閑逛,埃里克斯問妮可:“你為什么不想接受治療?”
“我現在挺好的。”
“說的好,這是你的決定。”他們來到了實習生們的老地方,埃里克斯放開妮可的輪椅,打開空病床上一個大箱子。
“所以你不再說服我接受手術了嗎?”
他從箱子里拿出幾本厚厚的書籍:“現在我要看書了。”
“核子什么學?”妮可抬頭看不清楚書的名字,她繼續問:“這就是你遲到的原因嗎?因為你在念書?”
“不是。”埃里克斯低著頭敷衍的回答,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書籍上面。
妮可不好意思得問:“伊茲是你的女朋友嗎?”
“不是。”依舊簡短的敷衍。
“你想她當你的女朋友嗎?”妮可好奇的問。
“聽著,我查房遲到才得跟你在一起,如果你不介意,我要看書了。”耳朵邊嘰嘰喳喳的聲音不停,他很難靜下心來看書。
妮可吞了口口水:“我18歲了。”
“什么?”埃里克斯計算著什么,頭也沒抬。
“我不是小孩,我18歲了。”妮可說:“我不需要跟你待在這里,我可以自己回病房。”
“那就回去吧。”
妮可聽完這句話嗤笑一聲,轉著輪椅準備離開:“伊茲說的沒錯,你是個混蛋。”
“我不是混蛋。”埃里克斯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撇了一下嘴角說:“好的,我是混蛋,可是我是個很帥的混蛋,對吧?”
妮可讓他逗笑了,轉回輪椅來想了想問:“那你為什么不吻她?”
“我以為你要走了。”
“如果我有機會吻我喜歡的人,我不會遲疑。”
“如果我有機會扔掉尿袋的話,我也不會遲疑。”埃里克斯不假思索的說:“那樣大小事情就用不著我媽為我做主。”他說完挑釁的看了妮可一眼。
被打擊到了,妮可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不喜歡你。”
“不,你喜歡。”
“笨蛋!”
“饒舌婦!”
“保姆!”
“殘廢!”
“啊啊啊,那可不對了。”兩個人都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