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起身，脖子以上都漲的通紅，他盯著她看，眼睛都能冒出火來。林曉嵐無意識地舔了舔干涸的唇瓣和嘴角，誰知道這個無意的動作在顧文暄看來卻是那么的嫵媚和勾魂，足以讓他喪失最后的理智。他倏然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帶——

　　“文暄！”林曉嵐驚叫，下意識地要縮回自己的手，可是被顧文暄牢牢抓住，依著他的意志篤定地往既定的地方帶去——

　　“唔……”他忍不住舒適地悶哼出聲。

　　林曉嵐又驚又羞，只能低著頭，任由他帶著，直到讓自己徹底舒放出來。

　　顧文暄擁著林曉嵐，靜靜地靠在沙發上，他的呼吸聲還是很沉重，胸膛起伏的幅度有些大，林曉嵐枕在上面都能明顯地感受到高低起伏和他快速有力的心跳聲。

　　“你真的不回去了嗎？”

　　“假的，我不敢。”

　　“不敢？”

　　“我怕我真的把持不住，傷害你。”

　　林曉嵐羞赧地微笑，“傻瓜，那不叫傷害。只是，萬一讓家長知道了不好……”她的家庭還是很傳統的，母親曾明令禁止她婚前同居。

　　顧文暄笑了，挽起她的纖手，十指緊扣，然后抬到自己的唇邊輕輕吻了一下，“你不知道男生在男女的事情上占有欲很強的嗎？有時候你越是不準，他就越是要。”

　　“如果準了，你就更有為所欲為的理由了吧。”

　　“唔……可能是的。”顧文暄鄭重地點頭，在林曉嵐準備打他的時候適時抓住她的手腕，然后把她帶了起來，站著將她擁入懷里，“唉，舍不得走怎么辦？”

　　“不能舍不得……”

　　看似絕情的一句話，可卻被林曉嵐說得軟糯纏綿，顧文暄心里就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咬，又癢又難受，他輕輕地將她擁入懷里，嘆了口氣，“嵐嵐，讓我盡快娶你吧。”

　　她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點了點頭，“好，等老街區這個項目落成，我嫁你。”

　　為了不辜負這么多人為建元置業爭取到的票選機會，林曉嵐一刻也不敢懈怠，恨不得扎根在辦公室，就怕文案出一點差錯，無法打動B市市民而錯過推廣僑派文化的機會。

　　但筑華建工的方案依然獲得大量擁躉，雙方互有勝負，票數一直咬得很緊。易博滔似乎要和林曉嵐杠上了。

　　凌晨，曹斯年看著官網實時更新的票數擰眉思索，筑華票數的漲幅很奇怪，總是在晚間某個時間點集中爆發，雖然說晚上的時間比較空閑，一般而言是投票的高峰期，但也不可能會有如此集中的。

　　不是沒有懷疑過筑華建工買票，但是無憑無證，不能隨便誣告。

　　曹斯年抬頭望了望，林曉嵐辦公室的燈依然亮著，她應該也在分析數據，便走過去敲了敲門，“林總，一起聊聊？”

　　林曉嵐揉了揉眉心，隨口叫他坐下，便起來去沖咖啡，“有頭緒嗎？”

　　“我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我們做什么都被他盯著，連我們的票數也被他監控著，我們漲得快他也跟著漲得快，我們漲得慢他也跟著漲得慢。有些票明明是我們集中催出來的，比如華僑學院和僑商，他不可能實時捕獲信息，還跟著漲一波差不多的，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林曉嵐倚在桌子上，一邊抿著咖啡，一邊低頭思索，“難道嚴良平真的是內鬼？”

　　“不可能啊，嚴良平我們已經查過了，他沒有進入建元置業子系統的權限，上次那份方案，他不可能拿得到。”

　　“如果他還有下線呢？”

　　“這……不如建議董事長，辭了嚴良平吧？”

　　“不行，易博滔帶走了一批骨干，建名集團已經元氣大傷，難得嚴良平沒跟他走，還穩住了一批人，如果我們無憑無據便對他下手，必然會導致一批人心寒，到那時，建名只會雪上加霜。”

　　“那要怎么辦！不能坐以待斃啊——”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曹斯年的話，他循聲望去，只見秘書小吳端著清粥小菜走了進來，見曹斯年在此，笑道，“不知道曹總也在，今晚的夜宵沒有多備一點，我去沖杯麥片吧。”說著，便識趣地退了出去，做秘書的似乎都天生具有一種察言觀色的本領，什么事情你該聽，什么事情你不該聽，一定要拎得清。

　　見她走出門去，曹斯年才笑道，“小吳真是個可心的人兒，這么晚還陪著，還備著夜宵，對你的照顧是無微不至啊。你要是個男的，難保不讓人覺得她是喜歡你。”

　　林曉嵐白了他一眼，“瞎說什么？”

　　“哎，可惜易總總是對身邊的癡情紅顏視而不見，獨獨要吊死在你這棵他山之樹上。”

　　“你什么意思？”

　　“小吳喜歡易總啊，你看不出來啊？”曹斯年朝那清粥小菜努努嘴，繼續說道，“你沒發現以前你加班的時候夜宵總是雙人份嗎？因為你加班的時候易總都會在，另外那一份是給易總準備的！現在你加班的時候我也在，怎么不見她準備我那一份？這不明擺的事嘛！你說你們這些做領導的，就知道享受下屬的關心和呵護，從不去考慮下屬的苦心和初衷，真的是——”

　　“你說什么？易博滔和小吳是什么關系？”林曉嵐將他打斷，厲色看著他。

　　曹斯年被她的眼神唬住了，張望了一會后回道，“我、我瞎猜的啊，我只是從一個正常男人應該有的情商去客觀地分析一件事關男女之情的事。即使小吳對他沒有好感，那我也不過是說一下是非，說是非不犯法吧？”

　　“曹斯年，我發現你有時候真的很聰明，但是我就納悶你怎么就是追不到唐思呢？！”

　　“不帶這樣侮辱人的啊，知道你家顧文暄厲害，想追誰就追誰，不想追還有人倒貼。”

　　林曉嵐就當他是發牢騷，一笑置之，“明天讓信息部的小劉查一下——”正說著，林曉嵐忽然頓住，往外使了使眼色，曹斯年幾乎就在那一秒明白了她的想法，恍然大悟，猛地點了點頭。

　　信息部很快便反饋了信息給林曉嵐，這一次，終于抓了個準，但林曉嵐卻不動聲色，仍是照常地上班，照常地給小吳派工。

　　然而筑華建工的得票數卻出現了明顯的滑坡，在最后關頭，建元置業突如其來的一波票數沖了上來，筑華想要追趕已經回天乏術，時鐘定格在0:00，老街區的改造項目，花落建元置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