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古平突然明白了自己手中雖然拿著劍,但是心中卻無劍,這一刻他明悟了,但體內的劍丹卻有了一絲裂痕,他知道純粹容不下那小小的米粒金丹。
舍得才有所得,古平懂得也明白,只是真的去做了就舍不得,“比別人弱就比別人弱吧,起碼是自己的。”古平突然坦然地想道。
忽然古平感覺到自己體內那米粒大小的金丹突然裂開了,化作米粒大小的嬰兒,“這便是我的元嬰么?”
古平看著體內的小元嬰,小元嬰身上纏繞著一道道劍元,被劍元纏繞的小元嬰更像穿著大棉襖的小不點。
人與劍之間距離太近,會傷了自己,只有剛剛好在你的體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它才是你的劍,古平不知道將它放在心里會不會傷到自己,但是古平知道他心里真的放不下一把小小的短劍,那怕是它只有古平二弟的長度。
古平心里之所以裝不下一把劍,是因為他心里已經裝下了太多人,古平知道心里沒有劍,劍就不鋒利,但是古平說不鋒利就不鋒利吧,本來他的劍就不鋒利,長得像棍子。
突然古平被一種怪力卷進了巨劍里,在這奇異的空間里,古平遇到了一個人,她一上來就問了古平一個問題:“知不知道她的劍在哪里?”
古平也不知道她的劍在那里,要是她問他的劍在那里,古平會告訴她,他的劍他一直背在身上,她沒有問古平的劍在那里,古平也沒有問她這里是什么地方,因為古平覺得一個連自己的劍在哪里都不知道的人,怎么可能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你的劍連劍刃都沒有能殺人嗎?”那個人指著古平的短劍問道。
這個問題本身就沒有答案,因為有時候不是能不能,而是想不想,古平想了想:“我打得過的人能殺。”
沒想到同樣的問題,她又問了一遍,古平笑了笑,同樣的問題,同樣的答案,“我打得過的人能殺。”
看著她的樣子,古平突然想起殺死高馨兒的楚霸天,古平曾經也一遍遍地問著自己同樣的問題,“遇到楚霸天自己打不打得過?”
古平期待著能對自己說一聲,“能,打得過。”
這一刻古平才明白,他問的是一個問題,但是要的不是一個答案,而是一個結果,果是因果的果,一個屬于楚霸天與古平的果。
她依舊跟在古平身后,問著那個問題,古平突然想起剛進內門時,古平的師傅胡仁就告訴古平,“莫圖劍一時利而砍情,寧可劍頓一甲子而磨劍。”
那一刻古平想告訴她,自己心中的答案,“為了她,就算劍不利,也得上,因為他后悔當時沒這么做。”
沒想到她笑了笑,說道:“因為當時你沒殺他?”
古平知道她不光是在笑,更是在說笑,因為以自己當時的修為連送楚霸天一劍的實力都沒有,就像他送不了他親自釀造的桂花酒給高馨兒一樣。
走著走著,古平看到了許多寶劍,古平第一次看到這么多寶劍,寶劍們也是第一次見長得像棍子的短劍,那些寶劍紛紛發出嗡嗡的劍鳴聲,仿佛在討論那把劍為何長得像棍子。
“阿寶你找到你的劍了嗎?”一把劍出問古平身邊的那個人。
“阿寶這個像棍子的劍是誰?”那把劍指著古平說道。
時間過了許久,古平才發現原來他從進來這個地方開始就變成了他的短劍。
在劍魂宗外門講劍場,上一任劍首古平已經一年多沒來,應該是一次也沒有來過講劍場講解劍法,據聞他已經失蹤了,現在外門劍首由紫月峰的大師姐白如煙代理。
白如煙怎么都想不到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費盡力氣都得不到,,現在不想要了卻得到了,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不是你的,你再費盡心思也不是你的,是你的,你什么都不做也是你的。
古平與寶劍們說了很多話,也聽了很多話,古平知道了很多關于劍的事情,寶劍們也知道了很多不關于劍的事情。
劍魂峰主峰的大殿里,里面站滿了形形式式的人,“劍首,真的是兩名劍子嗎?”一位老者哽咽地說道。
那個被老者稱呼為劍首的中年人點了點頭,“只可惜,太遲了,如果劍子早一點出現,那么我們劍魂宗還能翻盤。”
中年人說出這么一番話,大殿里一片沉默,中年男子又接著道:“胡師弟,兩名劍子中就有一名是你的徒兒,他的秉性如何?”
胡仁胡老頭聽到中年人問自己,于是回答道:“還行,不偷不搶,就是愛喝酒。”
中年人嘆了一口氣,沒有再問胡仁,因為他知道胡仁不會教徒弟是出名的,要不然青峰現在只剩那么一兩人。
有一把劍很奇怪,它什么都記不得,但是卻記得古平的名字,當有一天古平說起他短劍的名字時,大伙便黑那一把劍起了一個“劍忘”的名字。
那一把劍聽到劍忘二字,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只聽它喃喃地說道:“我好像真的叫做劍忘、我真的叫劍忘。”
當古平因為那一把劍瘋了的時候,卻發現那一把劍化作一個人的模樣,“劍忘!”古平驚訝地說道。
“原來他真的是叫做劍忘,赤練峰的劍忘。”古平喃喃道。
只見劍忘輕輕地在空中飛舞,空中隨著劍忘的揮劍而落下了一片片花瓣,那一片片花瓣仿佛有著魔力一般,似乎花瓣落下的地方都能忘記了煩惱,忘記了你不想記住的東西,忘記了讓你傷心的事情,古平從來沒有想過劍還能這樣用的,這一刻古平明白劍忘已經找到了他的劍意。
突然劍忘沖著古平笑了笑,然后說道:“古平,我在外面等你。”
劍忘的消失,劍忘消失的那一刻,古平突然很羨慕劍忘,因為他可以放下不想記住的東西,羨慕終究只是羨慕,他是古平不是劍忘,他做不到,他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