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忘消失的那一刻,古平突然很好奇,為什么他和劍忘都化作一把劍,而她卻是一個人。
“你為什么是一個人?”古平問道。
“因為我的劍沒有陪我。”她回答道。
“我的意思是說,你為什么是人的樣子?而我卻是一把劍的樣子。”古平開口道。
“因為我昨天也是這個樣子的。”她回答道。
原來并不是你問出什么問題來,對方就會給你想要的答案,也許這就是代溝吧,古平沒有繼續問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來到古平身邊,將古平拿了起來,是的古平此時只是一把劍,“你將我拿在手里,和你的劍在你手里有什么不一樣?”古平問道。
“你比較短。”她回答道。
“嗯,我知道,但我也不想。”古平嘆氣道。
“但你比較硬。”她又說道。
古平沒有接話,因為她說得對,短劍之所以變得這么短就是因為太硬太剛,剛則易折。
“我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古平雖然覺得她不會知道,但還是問了出來。
“因為一天。”她回答道。
“一天?一天是時間?還是?”古平不解道。
“我的劍的名字就叫一天。”她回答道。
“那剛才劍忘可以離開這里是因為他悟了劍意?我離開這里也需要對嗎?”古平問道。
“也許需要,也許不需要。”她回答道。
這種回答等于沒有回答的回答,古平雖然很惱火,卻不敢表現出來,畢竟化成劍的他,現在正被她拿著。
“我能感覺到你的憤怒,和一天一樣,卻又不一樣。”她說道。
“那它一定很想殺你吧?”古平開口道。
“不,它殺了我師傅。”她突然哽咽地說道。
看著這個突然哭泣的女子,古平不知如何安慰她,雖然最終她哭的原因不是他,但也因為是他,如果他不提起她的劍,古平想她不會哭得那么厲害。
也是這一刻古平知道了她找不到劍的原因了,并不是她找不到,而是它躲起來了,一把想要躲起來的劍你怎么可能找得到。
此刻她哭得那樣撕心那樣的裂肺,古平仿佛還聽到心碎的聲音,心是劍心的心。
“一天,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劍,如何殺了她的師傅,但是你忍心看到她這樣哭嗎?難道你要躲到永遠嗎?”古平大喊道。
突然她的身邊出現了一把劍,那一把劍的劍身上全是裂痕,似乎隨時都會要斷裂一般,古平心想那一把劍定是“一天”了。
“一天”的出現,所有劍都發出了哀鳴,“一天”仿佛就是這里的王者,雖然它傷痕累累,她看到“一天”的出現突然就破涕為笑,但看到“一天”身上的裂痕又哀傷了起來,她輕輕撫摸著劍身,眼神中充滿著心疼。
古平沒有再打攪她們,獨自尋找著自己的劍意,此時古平尋找劍意只是想離開這里,不想像一把劍那樣活著,那一刻古平突然想念曾經厭惡的滾滾紅塵,也是這一刻古平才明白他厭惡的不過是一日復一日的重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古平出來了,回到了問劍路的巨劍旁,他記得那個人拿著她的劍“一天”翩翩起舞地跳了一支舞,古平第一次見有人拿著劍跳舞而不是練劍,然后她對著古平說她叫楊寶兒,她的劍叫一天,也是那時起古平回到了問劍路,站在了巨劍傍。
古平沒有忘記那個叫做劍忘的人說要等他,古平不是劍忘,他記得,但是卻沒看見劍忘的影子,古平問過掃地的老李頭,老李頭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對于失蹤已久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他也不在意,因為他是掃地工老李頭。
古平猜想劍忘之所以能進那個地方,應該在別處進去的,畢竟悟劍令只有外門劍首才有的,其實古平猜錯了,劍忘進去那個地方也是從巨劍里進去,只是不是用悟劍令,而是劍忘的劍心。
原來有一天,劍忘迷路在問心路,不知怎么看到巨劍特別感興趣,然后就被巨劍吸了進去。
當古平走出問心路時卻看到了劍忘,原來劍忘已經在這里等了古平一個多月了,他從那個地方出來就是被傳送到這里,他以為古平也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讓古平沒想到的是,劍忘等他只是為了比劍,古平以現在不適合為由拒絕了。
回到青峰古平才知道自己在那個地方呆了兩年多,至于他的外門劍首的位置早就被撤了。
劍魂宗的高層對于古平失蹤并沒有多問,雖然古平被帶去了主峰被劍首問了一些問題,至于所問的問題都是一些家常,這讓古平很是不解,一個劍魂宗的劍首就和自己談這些?
突然有一天劍魂宗將古平、劍忘、云雷、閔語柔、白如煙、林雪、林依等等一些年輕的弟子一一安排了任務,讓他們離開劍魂宗,離開云州,去一個叫做雞毛山的地方,十年內不得回來,修為沒有到地仙不要回來,還給了一個錦囊,說要是想回來就打開錦囊。
也是那一刻,就算劍首和峰主們不說,他們也知道又大事發生了,古平問胡老頭,“師傅,到底發生什么事?”
胡老頭沒有給古平答案,而且沉默了許久,說道:“阿平,你可以再叫我一聲師傅嗎?”
古平不明所以,但是還是喊了一聲,“師傅。”
“你走吧,少喝點酒,多練劍。”胡老頭說道。
古平不知道不過是去一個叫做雞毛山的地方么?怎么搞得生離死別?臨走時劍魂宗還讓眾人連同他們的魂燈一同帶走,那一刻古平總覺得自己如果不多看兩眼胡老頭,以后就會見不著,古平突然回頭將自己的酒葫蘆給了胡老頭,說什么要胡老頭沒事多給白鴨子喂一下酒。
其實古平與劍忘他們不知道的是,劍魂宗為了掩護他們的行蹤已經犧牲了不少人。
當許多年以后古平才明白他們的離開并不是離開,真正離開的是留在了劍魂宗里的人,那里有他們的師傅,有劍首,有胡老頭,有各峰的峰主,有掃地工老李頭,還有一些外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