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魂宗的人出來受死吧,投降可以給你們留一條全尸。”劍魂宗外一群人喊道。
“哼,堂堂魔教只會耍嘴皮子?”胡仁大聲罵道。
“哈哈,原來昔日不可一世的劍魂宗只剩下一些老頭子了?沒想到陵玉天死后,只剩下一些廢物。”
“血明月,如果我師傅還在,你還敢出現在這方圓五百里?”胡老頭怒罵道。
“那又如何?反正從此以后云州再也沒有劍魂宗了。”血明月笑道。
“老頭子我今日就算死,也要多啦一個墊背。”胡老頭咬牙說道。
殺……
此時劍魂宗處處都是屠殺,有死在刀下的,也有死在劍下的,也有死在掃把下的,老李頭在劍魂宗掃了一輩子地,卻是第一次殺人,那幾個金丹期的沒想到自己會死在一個沒有靈力的掃地工手里,更沒有想到自己會像垃圾一樣被掃到一旁。
老李頭在殺了三個元神期七個金丹期之后,被一個鷹鉤鼻的女子所殺,并不是老李頭不會掃地而是垃圾實在太多了。
青峰上,白鴨子沒想到自己沒死在胡老頭的手里,卻死在一只魔寵的爪下,那一刻它仿佛想要自己很討厭的胡老頭來救它,但是它知道胡老頭來不了了,因為他正被兩個老頭不停地用大刀砍著,它臨死前還看到胡老頭倒地時還死死抓住一個酒葫蘆,那個酒葫蘆白鴨子認識,那是胡老頭的徒弟的酒壺,白鴨子還偷喝過酒葫蘆里面的酒呢,而且還很好喝。
胡老頭死死地抓住酒葫蘆,這一次他笑了,因為他終于收了一個比自己長命的徒弟了,突然他仿佛看到了死去的師傅,還有失蹤了的楊寶兒師姐,原來快死的人真的可以看到想見的人,胡老頭的一生隨著酒葫蘆的落地而結束。
“怎么可能,楊寶兒不是死了嗎?”血明月驚訝道。
“師姐,真的是你嗎?”劍首顧不及深受重傷的身體大聲喊到。
楊寶兒眼睛突然濕潤了,點了點頭,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地上躺著太多她熟悉的人了。
“哈哈就算你活著又如何?你的劍都快要斷了,能出幾劍?”血明月笑道。
“殺你一劍足以。”楊寶兒淡淡地說道。
血明月是一個很小心的人,他知道這世界上有兩種女人不能惹,一種是聰明的女人,另一種是不怕死的女人,然而楊寶兒兩種都沾,她屬于既聰明又不怕死的女人。
血明月沒有輕易動手,雖然他們人多勢眾,但是血明月身邊的人卻先對著楊寶兒出手了,血明月沒有阻擋,畢竟他也想試探一下楊寶兒。
原來劍是可以刺得這么干脆利落的,那種手法血明月只在陵玉天身上見過,這一次他慌了,他沒把握楊寶兒能出幾劍,也許她的虛弱是裝的,說不準是等自己過去然后才給自己一劍。
人一旦有了疑心,就有了不確定性,血明月走了,逃走的走,剩下的人也跟著走了。
“師姐真的是你啊,沒想到師弟臨時還能見到師姐,是師弟沒用,沒守護好宗門。”劍首哽咽地說道。
“別說了,阿良,你死不了的。”楊寶兒哭泣道。
“師姐,我的傷,我知道……剩下的弟子拜托……師姐了,還有一些在雞……毛……山,”劍首用盡了這一生最后的一口氣說道。
楊寶兒很想哭,但她不能哭,因為她身后還有后輩需要她帶著他們走,她突然好懷念師傅和師兄還在時的嗎段日子,那時的她可以無憂無慮地練劍,但是此時的她需要做一個可以讓他們無憂無慮練劍的人,也是這一刻她的劍里多了責任二字。
在一天一夜后,楊寶兒和殘存下來的人,挖了六百七十六個人形大小的墓,還有二十四個大坑和三個小坑,大坑里有牛有馬也有豬,小坑里有兩只雞一只白毛鴨,楊寶兒說牛也好馬也罷,它們是劍魂宗的牛,劍魂宗的鴨……就算死了也是。
楊寶兒知道師弟阿良喜歡劍,因為他說過有劍的地方就有劍魂宗,所以楊寶兒給他的墓碑做了一個劍形墓碑。
胡仁的墓被楊寶兒做了一個南瓜形的墓碑,楊寶兒記得胡仁師弟討厭吃南瓜,記得胡仁偷看過她洗澡,所以她經常欺負他,讓他吃南瓜,但是這也是她最后一次欺負他了。
過了許久,墳墓上的墓碑上還有名字的都有了,沒有的,就是一只鴨就刻上一只鴨之墓,一頭牛就刻上一頭牛之墓,不是楊寶兒沒學問,而是真的不知道它們的名字。
正在趕往雞毛山的眾人并不知道此時劍魂宗所發生的事,雖然眾人都有預感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但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云雷負責帶隊,與閔語柔和劍忘走在前頭白如煙、林雪、林依一些雜役和外門弟子分批次走在中間,古平和一名叫做陸榮的內門弟子負責墊后。
眾人出門時已經換好江湖人常穿的青衣與白衣,只要不是修為太高者根本看不出他們是修士。
楊寶兒沉默了許久,也想了許久,也不知楊寶兒那里找來的毛筆,那里找來的紙張,她寫了一些字交給了活下來的同門,那些活下來的同門看到紙張上的字仿佛找到了目標一般,原本眼中無神的他們,眼神中突然有了色彩。
誰也不知道楊寶兒在紙上寫了什么字,給了什么人,只有楊寶兒和收到紙張的人才知道,那些拿到紙張的人都紛紛下了山,至于他們去那里,那只有下山的人才知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寶兒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劍魂宗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仿佛想要記住每一塊磚、每一片瓦,每一根草每、一座墳墓……
突然楊寶兒放了一把火點燃了劍魂宗,楊寶兒知道她放的不只是火,她放的是放下的放,也是放過自己的放。
在大火燒了兩天兩夜后,楊寶兒知道只有燒了這個劍魂宗,才能全心全意建另一個劍魂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