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天陰沉沉的。
冬天的夜晚總是降臨的更早。
屋子里沒有開燈,更顯得昏暗寂靜。
桌上全是空酒瓶,易輕風頹坐在客廳沙發前的地毯上。
他從前是不喝酒的,但是自從得知柳南枝“結婚”后,便離不開酒。
現在,這偌大的屋子里,再也沒有了柳南枝的歡聲笑語,顯得空落落的。
縱使他心理十分清楚,柳南枝肯定是被迫的。
但是卻對無法找到并解救南枝而感到深深的無力和氣餒。
“南枝......你在哪......我該怎么做?”
易輕風的面前浮現出柳南枝的面容。
又一杯烈酒下肚,易輕風終是趴倒在了面前的茶幾上。
小島上,柳南枝睡了一覺后醒來。
她發現自己不在中央別墅的臥室里,而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這房間的布局跟醫院的單人病房有些相似,只是結合了居家設計,舒適度更高。
柳南枝抬頭看見血袋,才發現自己正在輸血。
難怪她覺得,自己睡了一覺起來,感覺有精神了許多。
她望著血液一滴一滴從軟管中落下,然后輸進自己的身體,心下打定主意。
得先想辦法找到段佑冥口中的制毒工廠。
然后再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帶給警方。
既然,自己出不去這個島,不如讓外界力量攻進來。
段佑冥端著一碗湯走進了病房。
這是他讓廚房熬了五個小時的烏雞黃芪當歸湯,為柳南枝好好補補氣血。
柳南枝的視線落在了段佑冥身上。
還沒等段佑冥開口,她便先聲奪人:
“放我走。”
“枝枝,來,先把湯喝了。”
段佑冥不緊不慢的坐在床邊,舀了一勺湯,放在嘴邊吹了吹,喂到了柳南枝的嘴邊。
柳南枝把頭偏了過去,惡狠狠道:
“段佑冥,放我走,不然,我這次自殺沒成功,還會有下次,下下次......直到,我成功為止。”
段佑冥見狀,也不惱,他低下頭含了一大口溫熱的湯,然后扣住柳南枝的后腦勺,把湯嘴對嘴喂給了柳南枝。
“你......”
柳南枝被這猝不及防的舉動給驚到了,但是湯終究還是喝了下去。
見段佑冥還準備繼續像這樣喂她喝第二口,她連聲道:
“不用了!”
然后結果他手中的碗,仰過頭一口喝了個精光。
段佑冥得意的笑了笑,在她額頭上落下了一吻。
“枝枝,這才乖。”
然后用極盡溫柔的語氣,對柳南枝說:
“對了,我已經把負責餐具的那個人給殺了,我讓人用餐刀,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了下來,然后喂給海里的鯊魚吃了。”
“以后,他們誰再出現紕漏,沒有照顧好你的話,我一定讓他們死的比這個人更慘。”
段佑冥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自若,無比輕松。
好像他說的不是虐殺人的事,而是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一樣。
柳南枝聽到這猶如來自地獄一樣的話語,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段佑冥,瞳孔里盡是震驚與驚恐,有些語無倫次道:
“你......你竟然......把他殺了......還這么殘忍的......虐殺了他。”
“段佑冥,是我自己偷藏的刀!是我自己割的腕!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他......他是無辜的啊......你......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隨意奪走別人的性命!
段佑冥見她情緒激動,把柳南枝擁進了懷里,安慰她道:
“枝枝,是他犯了錯,他該死。以后誰再讓你受到傷害,那么,他也該死。”
柳南枝渾身戰栗著,有驚懼也有氣憤。
她深深覺得,現在的段佑冥簡直就是個魔鬼。
同時,也是自己害死了那個無辜的人,害他慘死。
柳南枝黯下眼眸,無比自責與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