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伯,后來呢?”我動彈不了,只能把臉上的表情擠得很夸張,這樣顯得我真是迫切需要后面的故事。
“少主,你猜那只黑貓是誰。猜對了我就繼續給你講。”梁伯還想考考我。
“是亦卿,我見過!一只青鳥每次現身還變成一只貓。我一開始不知道,還讓我踹了一腳。”
“哈哈哈,少主果然是武功蓋世,膽大妄為,枉為人師,‘師’不再來……”梁伯這用詞可以看出他這幾百年真是學雜了。
“得了,得了,梁伯,繼續說故事,你這成語用得真是驚天動地,出其不意!”
“哈哈哈,少主,老奴逗您呢,亦卿把老爺拍進那條白狗身體里面的同時,還在老爺的靈魄里注入了一些法力。”
“所以大白就成神仙了?”我沒聽懂。
“不盡然!那條白狗其實還沒死,靈魄健在。”梁伯又在故作神秘,停了一會繼續說到:“亦卿本意只是讓老爺的靈魄暫時得以保存,所以加了些法力,可誰知這白狗還活著,老爺的靈魄進去以后就立馬把白狗的靈魄吸收掉了。就這樣被定在白狗身體里,從此以后老爺有了這白狗的習性,還是個會法力的白狗。哈哈哈哈。”
我沒有笑,我一直以為大白就是條狗,就算后來他說話了,我還是把他當成我當初撿來的那條可憐的白狗。
“你的靈魄都可以換肉體,為什么大白不行?”這是我沒想明白的地方。
“老奴跟您好好解釋解釋,這個可復雜了。”梁伯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刀疤。
“您別在意,我就是想不明白。”我看見梁伯的動作,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少主,言重了,老奴剛才不是故意的。”梁伯握起我的手。
“那您趕緊說,我還有好多問題。”
“得嘞。”梁伯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活著的物體就像一間有個小門的房子,老爺就像個氣球,進去以后還是好好的,亦卿加了一點法力進去,就給老爺這個氣球吹大了,后來又把那條狗的靈魄也吸收了,那老爺這個氣球就更大更大了。要想不傷害氣球,還從這個小門把屋里的氣球拿出來。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個氣球已經充滿了這個房間。”
“那不對啊,給房子拆了不就完了?”
“少主,稍安勿躁,聽老奴繼續說。”梁伯拍了拍我的手,“剛才都說了,氣球已經充滿了房間,房間內被撐得一點空間都沒有了,氣球是緊緊的貼合在房間內壁上。這時候再想破壞房間給氣球拿出來,很容易傷到氣球。所以不是做不到,只是很難而已。”
“哦。”我似懂非懂,“那您呢?法力也夠高強了。為什么能來去自如。”
“少主,老奴跟您說過,老奴用的都是尸體,而且每次更換尸體,得先堵住尸體的七竅,您可曾記得?”
“這個我記得。”
“這就是關鍵,我跟老爺的進入方式不一樣,對身體使用的方式也不一樣。一具尸體對靈魄而言,就像個四面透風的破房子,我們靈魄這時候就比喻成空氣,就算進了房間也得從窗戶或者大門溢出來。所以我們得從尸體腦袋進去,被堵住七竅的尸體腦袋就像房子的地基一樣,穩住了地基,這房子也就歸我所用。”
“我明白一些了。”梁伯這個解釋就像點亮我心里迷霧的明燈,不過僅僅點亮了一盞而已,“那為什么有些妖怪或者靈鬼可以隨時進入人的身體,并加以控制?”
“那都是暫時的,時間長不了,都需要消耗修為。不可能有長時間占據一個活人身體的可能,那都是電視劇電影。”
“懂了。梁伯,亦卿是不是喜歡大白,我總有這種感覺。”大白不在,我得趁熱打鐵。
“少兒不宜的話就不要說了!”大白領著東子前后腳進了店門,東子手里提了兩大包吃的,也不知道這次花的誰的錢。
“老爺回來啦。”梁伯笑嘻嘻地去向大白行了一禮,然后接過東子手里的吃食。
“我不是孩子。”梁伯一走,我想問的東西就沒了。
“你在我眼里就是個孩子。永遠都是。”大白跳上了我的沙發床。
“可我就想知道你的一切。”
“何必呢?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陪著你不也挺好。”
“可我還是想知道,因為你是我的家人!”我心里的謎團要是不解開,就會壓著我喘不上氣,我知道這謎團解不解開對我無所謂,只要大白永遠陪著我就好,可我就跟一個女人一樣,需要知道他的一切過往,這能給我帶來安全感。
大白聽到“家人”這個詞就把腦袋低了下來,屋里的人看到我對大白的怒吼,都靜靜地站在原地,梁伯手里的吃食更是忘了放在桌子上。
“你們怎么了?”白寧從臥室里急匆匆地跑了出來。
良久,大白才擠出:“沒事。”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
“沒事,你繼續問吧。還想知道什么?”經過這一鬧,大白反而平靜了很多,他貼著我趴了下來。
“跟我說說梁伯為什么跟了你這么多年,當時他也死了么?”我想問題還是由淺入深的好。
“少主,這事得老奴跟你說。”梁伯把吃食放在桌子上,擼著胳膊就往我這走來。
“滾蛋,吃飯去!”大白沖梁伯等人假裝兇了一下。
“哈哈哈,梁伯說書的活也讓人搶了。”白寧笑著拉著梁伯在桌子邊坐了下來。
東子看兩人開始往桌子上擺弄吃的,也腆著臉坐了過去。
“二少爺不是吃飯了么?”梁伯納悶地看著坐在旁邊的東子。
“嘿嘿,沒吃飽,再來點。”
“來,東子兄弟。”白寧拿出一副筷子遞給了他。
“其實梁伯當時也不行了。”大白沒看他們,往我的身上更靠近了一些。
餐桌旁的三對耳朵,立馬支楞了起來。這群人說是要吃飯,其實是來聽戲的。
“當時梁伯的身體素質確實比我強不少,而且他吸入煙灰的時間比我短,在我沒有反應的時候,他勉強地還能站住。”大白更往前貼了貼,聲音越來越小,估計是不想更多人聽到。
“他想把我的身體拉起來,但是這時候他已經咳嗽不止了。”大白繼續說到,“就在他艱難地拉起我上半身的時候,亦卿開口說話了。”

漢王燼川
今年本來是打算減肥的,所以空余時間比較多,昨天為了趕稿子,整整坐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