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太太是白寧的奶奶,但一開始我對她的印象并不好,甚至有點反感這個太頑固不化的老妖精。
不過梁伯帶給我的消息還是如同驚天霹靂一樣。頓時讓我雙腿沒有了力氣,抖得都快站不住了。梁伯見勢不妙趕緊扶我坐在餐桌旁的凳子上。
“少主,您別擔心,他們的族長輩都過去了,還有不少外族的大輩也聞訊趕到。”
“說得輕巧,白寧沒了內丹,她怎么可能承受住這樣的打擊。”我按住不停發抖的雙腿,想讓自己趕緊冷靜下來。
“那您現在著急忙慌趕過去也無濟于事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起碼白寧見到我,能多一個依靠。”我伸手要梁伯給我扶起來。
“帶我一個!咳咳。”大白不知道什么醒了過來。
說句心里話,這時候我想帶著大白,因為大白是我的主心骨,有他在,我從來都沒有過分心慌過。不過大白現在的樣子,還是讓我違了內心拒絕了。
“梁伯,您留下照顧大白。”我甩開梁伯的手,改讓東子攙著,“東子,你去開車,我自己能走。”
我艱難走向我的老雙環,兩條腿各有各的想法,所以只能岔著一點一點往前挪去,活像一個剛做完腰間盤手術的人。我還沒走到車的時候,梁伯趕在我前面給大白扔到了后排,轉身就過來扶我。
“不用扶,梁伯您把店門關了吧。”我知道現在勸他們回去也沒用,誰讓我聽到個噩耗,腿就不是自己的了。
“好好,少主,您慢點。”梁伯松開我,利索地拉下了卷簾門。
“我不是不讓你跟我去么?”我艱難地爬上了副駕駛,就‘質問’起大白,可我現在心里暖暖的。
“我沒想去,這車不對勁,我不放心。”大白側躺在后座上。
“花豹不是讓你們抓起來了么?還怕什么?”
“花豹其實早就跑了,我沒告訴你們,怕你們自己亂了手腳。”大白輕描淡寫。
“什么時候的事?!”真是一個噩耗跟著一個噩耗。
“亦卿回來之后,我去看望花豹一次,他帶著龍筋都消失了。”
“留下什么蛛絲馬跡嗎?”
“不知道。”
“你的狗鼻子有法力加持,不可能不知道。說吧。”
“有跟亦卿一樣的仙蹤,不過沒有打斗痕跡。”
“這么說亦卿去把花豹救了。”我直截了當。
“不知道,時間太長了,我聞不出來。”
“你到現在還一點不懷疑亦卿?你倆到底怎么回事?”
“現在不能說,你幫著東子注意點吧,這車的味道太詭異了,這么多天,花豹的騷氣還沒有散去。”大白把腦袋枕在梁伯腿上。
就在我和大白有一句無一句的時候,東子突然往右打了個方向。后面的大白和梁伯差點被甩了出去。
“你瘋了?又干嘛?”我現在的脾氣真是一點就著。
“路上有條死狗,都快被壓成餅了,我到眼前才看清。給我嚇了一跳。”東子解釋到。
“你駕照都換過一次了,也是個老司機了,車上人重要還是路上障礙物重要?何況還是個死的。”
“這不是條件反射么…”東子還委屈個夠嗆。
我懶得搭理他,現在就想跟大白在聊兩句。
“沒事,徒弟,你好好開車,沒關系的。”大白對東子倒是出奇地溫柔。
“這怎么叫沒事?你和梁伯剛才差點甩出去了,一個傷病號,一個老人家。他十八歲開車到現在十五年,分不清主次?”我一聽大白替東子說話,這醋味就不打一處來。
“少主,您別鬧脾氣了,要怨也得怨那些只知道養著不知道管著的主人。”梁伯也看出來我在無理取鬧。
是啊,要說常在路上開車的人,特別是在我們這樣的小城鎮,路上被壓碎的死貓死狗經常能見到,大多都是晚上被壓死的,等我白天路過看到,也無濟于事了。有的甚至都被碾成了肉餅,然后被一臺臺車的車輪帶去四面八方。
“換個話題。”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不是生東子的氣,而是為了路上這些慘死的冤魂,“你怎么受的傷,你是金剛不壞之身,我早就知道。”
“法力退化了不行啊?”大白沒想說實話。
“你當我三歲小孩啊?你金剛不壞的時候,我吸你的氣都費勁,現在敢讓我試試么?”
“得了,少主,您可別鬧,老爺現在法力空虛就是為了抓你抓的。”梁伯插句嘴。
“給我兩手刀這么費法力呢?”我一點不記仇。
“哎呀,少主,不是那會兒。”
“你倆得了啊,讓我睡一會,眼瞅著就要到了,我得養精蓄銳。”大白打斷了我們。
……
“站住!”一個臉上瘦得棱角分明的年輕人在離山莊大門百米遠的位置攔住了我的車,他隔著玻璃瞅了眼我和東子。
“怎么了?”我從副駕駛探出頭。
“今天山莊來的大人物太多了,有些法力低微的,甚至就是個普通司機的就不要湊熱鬧了。留下禮品原道回府吧。”他這頤指氣使的樣子,我看了都不煩第二個人!
“老太太掛啦?現在就收禮?”我倒是也沒客氣,這老太太養出個什么狗看門的。
“你特么放肆!來人,給我轟回去!”瘦馬桿惱羞成怒,沖我一指,本來在老遠看門的兩個人聞聲而來。
“我也不行么?”大白讓梁伯退下了后排的玻璃。
“呦,呦,呦,是您啊,圖老先生,我在下凡歷練的時候,還蒙過您的救命之恩啊。”馬桿瞬間客氣了起來,“您這怎么受傷了?前面兩個是仆人?”
“仆你大爺!我是他主人!”這時候不吹等啥時候,這個狗東西!
“是,是,副駕駛這位確實是我主人。”大白差點沒忍住笑。
“那您這是怎么受傷的?誰不知您是金剛不壞之身啊。”狗東西壓根沒搭理我!
“犯了家規,讓主人揍的。”大白尷尬地回了過去。
“噗。”梁伯和東子快憋不住了。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這馬桿到現在一眼沒看我,我下車直接一腳踹了過去,這時候我發現我的腿恢復了,“狗東西,你新來的吧,好好看看你小爺我是誰!”
馬桿就跟后背長了眼睛一樣,輕松躲了過去。然后又換成一臉瞧不起的倒霉樣子看向了我。
“姑爺?參見姑爺!”門口那兩個看門的總算走了過來,幸虧他倆認識我。
“姑爺?”馬桿一臉不可思議地跟著重復起來。
“是你大爺我!現在認識了吧,你小子新來的吧?”身份得到了證實,我的腰桿倍兒硬。
“哈哈,我不是山莊的,我也是來看老太太的。莊里人太多了,我在這幫忙限個流。”馬桿馬上換成了一副笑臉,讓我感覺這家伙一米五不到,人倒是圓滑的很。
“哦,那誤會了,白寧之夫,田漢。”
“昆侖山獵長春!”說著馬桿就腆著臉握起我的手。
我瞬間感到他的一股氣在從他的手里往我手中傳了進來。

漢王燼川
明天申請簽約,應該是沒戲,但也得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