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刀三娘并不覺得冷,反而渾身冒汗。
就在一分鐘之前,她還冷的瑟瑟發(fā)抖,現(xiàn)在穿上裘皮大衣的她已經(jīng)開始出汗了。
大衣是胡服少年的。
刀三娘很意外,少年與自己素昧平生,怎的會做這種情人之間才會做的事。
也許是假借少年思念沈玉,刀三娘并未拒絕。
阮文橋斜眼看了看,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此時屋頂上的三人若石像一般,匍匐在屋頂。
女人多的地方,話就多,男人多的地方,吹牛的就多。
那些受傷的羅剎教徒,并不知道自己會被舍棄,還在互相吹捧。
男子道:“李貴,我這次算是給你報仇了。”
受傷男子道:“怎的?”
男子道:“剛把仁義山莊那些個蠢貨拉上山,在地牢擱著呢,婉鶯的手段,你懂的。”
受傷男子道:“我這條腿就是一個虎皮大漢廢的,你和婉鶯說,不要放過他。”
男子道:“你放心吧,我不說,婉鶯也會下狠手的。”
眾人正聊的歡快之時,門外進來一女子。
女子細長的眉毛,一雙丹鳳眼撲閃撲閃。
隨著女子的踏入,吵鬧的人群安靜下來。
只見女子手持一托盤,鏤空的金絲盤內(nèi),一顆顆黑色的藥丸如黑珍珠一般。
女子道:“解藥時間到了,鄔山,你沒受傷,你來分發(fā)下去。”
剛才聊天的男子快步向前,似怕女子反悔一樣。
片刻之后,女子拿著空托盤,往前廳走去。
時機可以等,也可以制造。
就在刀三娘準備劫持少女之時,胡服少年忽然跳下了屋頂。
阮文橋一身冷汗,還是被發(fā)現(xiàn)就死定了。
哪知少年的輕功極好,似貓一般,悄無聲息地將少女帶到了墻角。
黑暗中,看不見,也聽不見。
少年僅逗留了一盞茶的功夫,便又縱身上了屋頂。只是那少女,卻不見了蹤跡。
少年悄悄湊近刀三娘道:“地牢在荷花池旁的水榭之下。”
刀三娘迷惑不解,自己對少年來說,明明是陌生人,為何少年要幫她?
阮文橋也迷惑不解,仿佛這胡服少年能掌控一切,手段也非凡。
是敵?是友?
少年不給二人思考時間,拉起刀三娘便往荷花池飛去。
荷花由兩名大漢把守,守衛(wèi)的男羅剎沒有看門大漢的精良裝備,刀三娘四顆石子分別點住了二人的穴道。
一切都太順利了,順利的讓人有一絲不安。
刀三娘和阮文橋換上女羅剎的衣服,潛入地牢內(nèi)。
少年并未跟隨,刀三娘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地牢很黑,伸手不見五指。
一陣陣哭喊聲由門內(nèi)傳來,阮文橋仔細辨認,幾乎都是男子的叫聲。
魏雨柔呢?莫不是已經(jīng)遇害!
阮文橋不禁焦躁起來,雖然他對魏雨柔并不動真情,可是人是自己帶出來的,他一定要保證魏雨柔安然無恙。
地牢的墻上各式各樣的刑具,有些似乎還散發(fā)著一陣陣血氣。
守衛(wèi)們正聚在一起喝酒,女羅剎并不在此。
刀三娘快步走向了守衛(wèi)的首領(lǐng)。
首領(lǐng)剛想諂媚的伸出雙手,就被刀三娘一個手刀打暈在地。
兩個三個,八個守衛(wèi),幾秒鐘之內(nèi),全部被解決。
阮文橋看著刀三娘堅毅的背影,不由得佩服起來。
此刻的刀三娘并不知道,暗處有一雙銳利的眼睛,在默默注視著她和阮文橋。
眼睛的主人雖然已經(jīng)風燭殘年,卻目光如炬。她眼角的刀疤,仿佛在訴說著老婦人悲慘的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