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總是莽撞,而莽撞的少年,最是單純。
看著推門而入的師弟,南宮嬌皺了皺眉。
“云翌,你又中毒了。”
云翌一愣,順著南宮嬌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手臂。
只見手臂內(nèi)側(cè),一朵紅色桃花正慢慢顯現(xiàn),由紅見青。
“一方師哥又這樣,師姐,你也不管管他,我都中了十次.......”
話未說完,“啪”的一聲,云翌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南宮嬌早已見怪不怪,慢悠悠掏出解藥,踱著步子,走到云翌跟前。
“吵死了,別說話了,師姐,你頭上的小人太吵了,讓他們安靜點。”云翌睜大著眼睛,盯著俯身給他喂藥的南宮嬌。
“傻師弟,你出現(xiàn)幻覺了,這次一方下的估計是見手青,一種菌子里提煉出來的毒,也就你,能中那么低級的毒了。”
南宮嬌喂完藥,給了云翌一個腦瓜蹦,隨即說道:“你就躺著吧,一個時辰后就能動了。”
看著雙眼漸漸迷離的師弟,南宮嬌嘆了口氣。
天賦,可以打敗努力,而不努力,連天賦都救不了。
一方在信上下毒,為的是防外敵。
而云翌,總是中招。
論資質(zhì),云翌自幼能倒背醫(yī)書,是師弟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苗子,只可惜,為人太天真,又玩心重,入谷五年,卻無大長進(jìn)。
反觀一方,雖比云翌大兩天,已經(jīng)可以下山歷練,獨自施針了,而且心思縝密,消息靈通。
南宮嬌想著想著,又無奈的搖搖頭,自己又思慮過度了。
第二粒藥丸下肚,南宮嬌打開了一方飛鴿傳書的信件。
信上寫道:師姐,吾尋師途中,偶遇一胡族少年,經(jīng)少年指引,尋得北派神醫(yī),雖未尋得師傅,然北派神醫(yī)亦可解師姐燃眉之急。現(xiàn)吾與神醫(yī)已一同前往蒼宇洞,請師姐放心。
南宮嬌一捏,書信隨即便化為了齏粉。
齏粉飛向空中,化成靈蝶,隨即便往蒼宇洞的方向飛去。
靈蝶傳信,是她與徐朵兒之間交流的習(xí)慣。
見蝶便是事成,見雀便是不可行。
蝶兒飛飛,小小的煽動,撲不滅徐朵兒心頭的焦躁,此時的徐朵兒,正打算拍飛第十扇門。
而一旁的蠱女,已經(jīng)香汗淋漓。蠱女的血蟲,也由深紅色,變得透明異常,仿佛一戳就破。
魏雨柔被兩人散發(fā)的泠冽之氣,嚇得只敢在門口探頭觀望。
做為阮文橋的女伴,柔弱,是她對付男人的手段,而面對一個將死之人,她再怎么柔弱也無濟(jì)于事。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就等著阮文橋一斷氣,她便準(zhǔn)備另覓新主。
美貌,是她最大的資本,雖然比不上薔薇客棧的老板娘,但是復(fù)制她的腳步,在年老色衰之前,尋得一良人,無憂下半輩子,也是未嘗不可。
正在她思前想后之際,一陣梅花香撲鼻而來,香的人渾身酥軟,心頭癢癢。
那種感覺,仿佛是剛沐浴完,躺在柔軟的云朵之上。
而隨著香氣走來的,是一銀發(fā)少年郎。
魏雨柔看的癡迷,已然忘記了躺在那里生死不明的阮文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