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爺子見他痛哭,大聲斥道:“一個大男人哭什么?趕快起來!”
冷蕊聽他如此說,緊接著問道:“什么捕獸繩索?”
站在身旁的書童平兒解釋道:“冷小姐,我們阮府后面有一大片的樹林,歸屬于阮府,不知何時來了一只熊,有幾次險些傷害到看林人,于是做了個捕獸繩索,一旦它踏進去就將其吊起來。沒想到,卻讓池小姐趕上了,唉。”
“好端端地,她為何去樹林中呢?”冷蕊追問道。
“這——我也不清楚啊!”平兒一臉無辜。
話說到這份上,阮老爺子發了話:“這位小姐,皓雪是意外,你不必再追究了吧。”
“不行!”冷蕊斬釘截鐵地說:“事情并未弄清楚,怎能不了了之呢?”
阮老爺子皺著眉頭說道:“你還想怎么樣?”
“我要報官,找驗尸官驗尸。”
阮老爺子皺緊眉頭,思索片刻。
“好,我這就派人去報官。”阮老爺子轉身對平兒說道:“你先去報官,我們隨后就到!”
冷蕊說道:“多謝阮老爺!”
在人群中,有一個丫頭模樣的小姑娘看著這一切,不動聲色地離開了。
冷蕊眼尖在余光中看到,并未言語。
她回頭看阮無城,只見他渾身發抖,戰戰兢兢。
花姨走過來悄悄附耳問道:“你真的認為皓雪的死因與宋小姐有關嗎?”
冷蕊小聲回道:“直覺告訴我,是的。”
“好,我相信你。”
平兒走后,阮老爺子吩咐下人將皓雪的尸首抬去衙門,然后對冷蕊說道:“走吧!冷小姐。”
“麻煩阮老爺把宋小姐一同請過去。”
“非去不可?”冷蕊堅定地點點頭。
話音剛落,只聽得不遠處傳來宋小姐的聲音:“父親大人,你要替我做主啊!”說著一個大禮跪在阮老爺子的面前。
阮老爺子將她扶起來說道:“只要你沒做,我自會做主,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敢來阮府鬧事!”
宋小姐站起身來,走到冷蕊面前說道:“你懷疑我,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走著瞧!”
冷蕊瞪大眼睛望著她,心中再不忿,此刻只能任她狂妄。
阮府準備了好幾輛馬車,將這些人通通帶到衙門。
一場出殯變成了一場官司,路人們紛紛議論著。
很快,他們就到了衙門口。平兒已在門口等候,本地的父母官賈某已在后堂等候,一行人稀稀拉拉地進入公堂,下人們將皓雪的尸體放在公堂之上。
“喂——嗚——”公堂之上響起上堂人聲,賈某從后堂走出,坐在了公堂之上。
他看到阮老爺子站于堂前,起身拱手,隨即叫人給阮老爺子搬來一把椅子。
阮老爺子回禮,坐在椅子上。
這時,從后堂來了一名驗尸官,站在父母官旁邊。
賈某大聲說道:“堂上何人狀告?呈上狀紙!”
冷蕊“哎呦”一聲,心想竟忘了這茬兒,正在焦急之中,只見花姨不慌不忙地從懷中拿出一張狀紙,呈給了賈某。
冷蕊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湊到她身邊小聲問道:“何時準備的?”
“在阮府,你說要驗尸,我抽空寫了一份備著。”冷蕊聽了,對她直豎大拇指。
此刻,父母官已將狀紙看完,大聲問道:“誰是被告?”
宋小姐欠身上去向賈某行禮。
賈某沖著她問:“你可有陳詞?”
宋小姐大聲說道:“請大人做主!我有冤情!我是被無緣無故懷疑的,他們無憑無據就將我視為被告,小女子實為不服,還請大人明察!”
賈某又對著冷蕊說道:“你們可是原告?”
“正是!”
“可有證據?”
冷蕊走向皓雪的尸體處,指著說道:“大人明察,我姐妹的尸體就是最好的證據。”
賈某示意驗尸官當場驗尸,只見驗尸官走向皓雪的尸體,解開她領口的一個紐扣,又觀察口中舌頭,臉色等各種表象后,緩緩說道:“初步來看,是被繩索窒息而死。”
阮老爺子緊跟著問道:“為何柳郎中說有不治之癥的病灶?”
驗尸官隨即說道:“只能開膛驗尸才能發現。”
賈某在公堂上說道:“傳柳郎中!”